《嘉禾言一》文雨亭是文雨亭

35、Chapter 35

　　H市不算大，但胜在异域风情的建筑比较多。张言一虽然说是在这里参与大项目，但他能自由支配的时间挺多，倒是也陪江晨曦玩了好几圈。

　　江晨曦来的时候，还把张言一当成玩伴。
　　到她回家该上飞机的时候，她看张言一的眼神已经由大方活泼变成羞怯，她忍不住偷偷看他。
　　“去吧，下飞机记得告诉我，回到家也要告诉我。”张言一替她整理好，招招手让她过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对江晨曦说话是这样地柔和：“注意安全。到哈尔滨转机的时候就要告诉江教授。”
　　江晨曦正要说什么，张言一就说：“知道，你29岁了，不需要再被人像小孩一样叮嘱这些。”
　　江晨曦满意地点点头。她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无锡？”
　　张言一哭笑不得，“我才回来H市没多久，就又回去无锡吗？晨曦，我虽然时间相对上班族比较自由，但我还是有工作要做的。”

　　江晨曦吐吐舌头，“那你下次回无锡来找我。”
　　他点点头，冲她笑。“过去安检吧，我回去再告诉你。”

　　看着江晨曦走进去安检口，张言一觉得，这几天的相处或许让他和江晨曦之前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他们一直保持联系。
　　期间有一次，张言一回了无锡，他约江晨曦吃饭。
　　月亮高挂在夜空中，他们俩踩着月光洒下来的细碎在江边散步，张言一正跟江晨曦说他在H市遇到的趣事。
　　他们正在经过一条小道。那一条道经常有算命的人在那里支摊，经常有一些人在摊前求大师指点迷津。
　　世人大多混沌地活着，待面对难题，遇到困境需要希望的时候，就信奉命运。神明慈悲，不愿使人期待破碎。便永远高高在上，聆听来自各地的祝祷。可神佛真的能包邮吗？人也真的能堪破命运的规律吗？
　　张言一从来都不信这些，他认为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是不论命运如何安排贫富贵贱，人都应该积极回报社会，而不是说神明说我过得不好，我就该自怨自艾。
　　他遇到了这些街头算命的也都是绕过，这次拉着江晨曦也准备绕过这几个摊子，他突然听见好像有人在喊他们。
　　张言一回头，看见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戴着一副让张言一看不到他眼神深处的眼镜。
　　是他叫住了张言一和江晨曦。

　　“美女帅哥，你们别走。”
　　见张言一止步，老人才停下挥舞他手里的扇子。
　　张言一正打算走，被江晨曦挽住他的手臂。她说：“去看看吧，就算是骗人的，我也想听听他是怎么骗我们的。”
　　张言一见她感兴趣，点点头，江晨曦将他拉了过去。
　　“老人家，”江晨曦问他：“你是想说什么，倒是说来给我们听听。”
　　张言一补了一句：“不要胡言乱语就想收费。”

　　老者笑笑，看着张言一的眼睛：“你明明不信我，却还是被这位小姐哄着过来了。”
　　“那你倒是说说？说到是真的，我或许会信你。”张言一说。
　　老者倒是不应他，只细细打量张言一的面相。
　　“无锡本地人吧。你有一张好面相。龙章凤姿，只是我怕你压不住啊。”
　　张言一的表情就已经告诉老者，他并不太信。
　　“家中独子，母亲位高但柔和，多为大家。你深受父亲性格影响，不喜欢母亲的说教，但你很爱你的母亲。曾在少年受过打击，也许是亲人离开你的身边，让你很难走得出来。你很固执，常常忽略过身边人对你的感情。有一股文人的傲气。”老者得意地摇摇头，问张言一，“如何？”

　　张言一本来不信，现在半信半疑。“前面说得不准。”
　　老者笑笑，“那后面便是说对了。”他转头对江晨曦说：“小姐，你和他很配，若有一天能喜结连理，老朽在这里先祝福你们。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你身边这个人你可以嫁。”老者轻叹，“也是你，能压住他的命格，保他安宁和平安啊。”
　　老者眼看天黑，他正在收摊。江晨曦正要掏钱出来给他，不管他说的是对是错，一片好心总不至于颗粒无收。
　　老者见她动作，只摆摆手。“不需要了，小姐。能与你们相见也是老朽的缘分。这位先生看着不凡。”

　　彼时江晨曦和张言一还没有在一起，听老者这样说，见张言一没有反驳的意思，她心里偷偷高兴，也没有打算和素昧平生的老者说清楚。
　　算命的先生走了，张言一还和江晨曦站在原地。
　　江晨曦拉拉张言一的胳膊，笑着说：“言一，看来我还是你的福星。”
　　张言一只说：“晨曦，我不会被任何人左右，我只会去做我应该，我愿意做的事情。”
　　江晨曦说，她知道。
　　然后就蹦蹦跳跳地挽着张言一，由着张言一散着步把她送回了家。江晨曦没有告诉他，她很喜欢和他散步，喜欢他散步时候的偶尔高谈论阔。

　　他们的感情进展迅速。江晨曦一手推动着这段关系的发展，而张言一也任由他这样做。
　　他实在想不到要拒绝江晨曦的理由。
　　等到了张言一下一次回无锡的时候，他问江晨曦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江晨曦答应了。

　　这一年过得很快，他们的爱情推进得也很快。
　　他们迅速见了家长，快到江晨曦都问张言一。“言一，你说要将我介绍给你父母，我没有异议。我也看得出来，张叔叔和阿姨都很喜欢我，我当然也很喜欢他们。但是，你确定我就是你这辈子想要找的人吗？”
　　江晨曦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问：“言一，你做好准备和我共度一生吗？”
　　张言一回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认真的告诉她：“晨曦，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好到我想你陪着我一辈子，好到我想用婚姻来承诺你。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就像我一样。可我害怕你不喜欢我的父母，所以直到今天，我才敢向你提起。你知道我的生活很平淡，一直以来身边也只有几个至交好友。所以，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在张言一家附近的小道上，张言一突然毫无征兆地单膝跪地。
　　他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钻戒，将它打开，面向已经呆住的江晨曦。

　　“晨曦，我很喜欢你。我是如此地感激白教授和你爸爸，将我们俩介绍认识。我张言一，会对你负起一生的责任。答应我吧，晨曦。”
　　钻戒戴上手的时候，江晨曦哭了。
　　她爱着的人也爱着她，甚至许以婚姻。
　　他在邀请她，问她：愿意不愿意和眼前这个叫张言一的男人共度一生。
　　江晨曦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