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阡陌凉兮

7、篮球赛

　　许家泽和曲志远如愿加入了合唱团，每天中午都需进行训练，因而不在教室。这一日，他们终于获得了一次休息的机会，翟雪周围又变得热闹非凡。为了不打扰其他同学午休，她们压低声音在角落窃窃私语。
　　“累死我了，终于休息一次。那个音乐老师也太激进了，练习过程中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唱得我嗓子都哑了。”曲志远一口气将一壶水灌进肚里，可他仍觉得不够，还想再喝。叶书阳见状，把自己的水递给了他。
　　“再坚持两天，马上就比赛了，比完可以休息一个月”许家泽安慰他。
　　“大哥你唱功好啊！唱高音轻轻松松，老师总是夸奖你，我却只能用嗓子硬吼。”曲志远对许家泽的夸赞之情溢于言表。
　　“唉，要是我每天都能听大哥唱歌就好了，那我的耳朵可就有福了。”翟雪忍不住插了一句。
　　许家泽笑了，说道：“有机会一定唱给你听。你怎么不加合唱团”
　　“我想摆烂”翟雪做出了一个很俏皮的表情，“大哥是从小学就加入合唱团了吗？”
　　“是啊”
　　“哇，你唱的那么好，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欢吧”她挑了挑眉毛，朝对方眨了眨眼，一副“我懂”的模样。
　　许家泽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愣住，双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却卡在喉间，叶书阳见状，用胳膊肘轻轻怼了怼他，嘴角带着几分戏谑调侃道：“大哥，瞧你这模样，定是藏着秘密呢，莫要藏着掖着，快与兄弟们说道说道。”
　　一旁的翟雪也来了兴致，双眸亮晶晶的，像是两颗闪烁的星辰，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许家泽轻叹一口气，思绪缓缓沉入回忆的深海。
　　那时的他有一位同桌，二人自幼便亲密无间、两小无猜。缘分使然，他们考进了同一所初中，还在同一个班级。没有正式的表白，两人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大家也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一对。那个女孩特别喜欢听许家泽唱歌，许家泽便勤加苦练，只为博她欢心。
　　然而上了初中之后，令许家泽感到不解的是，白天他和那个女孩毫无交集，彼此交流甚少，宛如普通同学一般。可到了夜里，那个女孩在微信上对他滔滔不绝，甚至不让许家泽睡觉，非要他一直回复自己的消息。许家泽每次都撑不住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便会发现那个女孩把他拉黑了，他只得想方设法去哄。这样的事情屡次发生，许家泽逐渐心生厌烦。最终，那个女孩提出了分手，这段感情也就此画上了句号。
　　分手后，那个女孩很快便觅得了下一任。那个男生甚至还在班上公然挑衅许家泽，每次路过都故意撞他一下，并且发出充满不屑的冷笑。原本许家泽并未将此放在心上，然而，班上渐渐流传起了谣言，纷纷说许家泽是个渣男，辜负了那个女生，故意不回复她的消息。许家泽即便百般解释，也无济于事，他的成绩由此开始下滑，最终没能考上他心仪的学校。
　　翟雪听后极为惊讶，这故事最后的发展结局竟然与自己的经历如出一辙。如今，两个同病相怜之人竟成了同桌，或许这便是缘分吧。翟雪很相信缘分两个字。
　　“哇，那个女孩好可恶，好自私，一点都不为你考虑”叶书阳对许家泽的遭遇深表同情。
　　翟雪对许家泽的遭遇感同身受，出言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许家泽释然地笑了笑，“我已经不在意了，只是回想起来仍有些伤感，没想到两个人最终殊途同归。
　　翟雪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那段痛苦的日子已然过去了，未来的三年是全新的环境、全新的人物和全新的事件，一切都是崭新的，就当作重新开始，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你还有我们这群信任你的朋友呢！”
　　“对啊，你还有我们呢，我永远相信你”曲志远拍了拍许家泽的肩膀。
　　“嗯，谢谢你们”许家泽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暖，原本紧绷的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那你还想她吗？”不知为何，翟雪竟问了一个极为突兀且不着边际的问题。
　　许家泽犹豫了好久，目光有些闪躲，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说：“不想了。”翟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心里清楚，许家泽其实还是有一点想的，只是嘴硬不愿意承认罢了。翟雪也不点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行吧，不管怎样，咱们都得向前看。”许家泽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话语刚落，午休便结束了。温禹欣递给翟雪一个苹果，翟雪犹犹豫豫地拿着，端详了许久。叶书阳见状，问道：“为什么不吃？”翟雪回道：“不喜欢吃苹果皮，要是能削一下就好了。”许家泽说道：“给我吧。”翟雪惊讶地将苹果递给了他。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极其认真地削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惊讶了起来：“大哥，你竟然还带了刀？！你的包是百宝箱吗！”“哪有那么夸张，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这不就用上了嘛。”很快，他就削完了，递给了翟雪。
　　“哇，苹果皮居然没断，好厉害！”翟雪赞叹地说道。许家泽擦了擦桌子说：“一点小伎俩，献丑了。”然后，他走出教室去扔垃圾。翟雪咬了口苹果，觉得苹果也好甜，心里想着：最近怎么吃什么都这么甜。
　　下午便是篮球赛了，那群男生兴奋异常，下课铃刚一响，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直奔操场而去。
　　韩绊醒和范晗予对翟雪和范晗予说，她们要去看 6 班和 8 班的比赛。翟雪不解地问：“为什么？”范晗予笑了笑说：“你俩先去吧，我和她解释。”范晗予临走又补了一句：“雪儿，不用帮我观察许家泽了。”翟雪愈发迷惑了。
　　操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篮球初赛 2 班和 4 班的比赛即将开始，观众如潮水般涌来，将篮球场围得水泄不通。翟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落座后，便开始等待比赛开始。范晗予向翟雪解释道：“8 班有两个男生好像对她俩有意思，最近正在追她俩，还邀请她们看比赛。”翟雪问道：“那她俩心里是怎么想的？”范晗予微微勾起嘴角说：“应该能追到。”翟雪了然。
　　不多时，双方队员准备入场，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翟雪打趣范晗予，“你是给咱班加油呢，还是给裴青寂加油啊”
　　范晗予无所谓的说“都加油呗，不管输了赢了都是一样的”
　　“哦~~~都一样”翟雪看破不说破的表情让范晗予有点恼火，狠狠的打了她一下，“别犯贱，好好看比赛！”翟雪仰头大笑。
　　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球员们在球场上飞奔、跳跃、抢夺，篮球在他们手中快速传递。许家泽身姿矫健，他灵活地运球，巧妙地过人，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充满力量。
　　翟雪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许家泽，她的目光随着许家泽的身影移动，心也跟着他的每一次进攻和防守而起伏。周围的欢呼声、加油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但翟雪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她的世界里只有许家泽在球场上拼搏的身影。
　　比赛结束，2班输了，翟雪满心失落。许家泽往观众席上望去，恰好和翟雪来了个对视，许家泽笑的灿烂，对着翟雪竖起了个大拇指。他这是在安慰翟雪，翟雪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意。她突然觉得，刚才许家泽笑起来的模样好看极了，“这不就是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吗？哪里不符合了？”翟雪实在不理解。
　　范晗予瞧着翟雪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发问：“你是不是喜欢大哥啊？”
　　“啊？”翟雪愣愣地看着范晗予。范晗予则是和刚才的自己一样，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原来这个表情这么欠打，翟雪开始回想自己和他相处的短短两个月，思考了良久良久。范晗予陪着她，也默不作声。直到下一场比赛开始，翟雪突然出声：“嗯。”范晗予没反应过来，“什么？”
　　“应该是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