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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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嗓音没有往日的清脆，带着点压抑着的沙哑，尾声是有点惊慌失措的腔调。直到叫出声来，突然恍然大悟为什么会在医院见到手冢国光。
大概是为了他受了伤的左臂。东京的医院做不了这样的手术，所以来神奈川看一看吧。
不过日本的医院肯定都是不行的，有些伤靠治，有些伤靠养，只要手冢国光还在日本，他的伤就不可能养好。
这个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为了荣耀，这些都可以不管不顾。
龙马惊讶于突然的遇见，道歉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被盯着的手冢只是微微颔首，“越前君。”同时不动声色地向后靠，给龙马留出点位置，然后就抬起了视线看向电梯内的LED屏，不再说话。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护士们推着担架急匆匆地小跑出去，龙马看了一眼走廊里的标示，“脑外科”，猜测担架上的病人也许是突发性脑溢血，或者是外伤造成的颅内出血。电梯继续缓缓上升，医院里的电梯里看着人来人往，总让人有种生命都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错觉。
龙马隐晦地盯着电梯不锈钢的墙壁上手冢国光的倒影，还是少年的手冢一副老成的样子，穿着青学的校服，面无表情。
若是没有这个人，也许他早已习惯了这医院电梯的上上下下；只是事到如今，他更是看惯了这世间的生生死死。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六楼到了，龙马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地缓步向外走，只感觉伤口处黏黏的，刚才担架进来被碰到的时候，绝对是撕裂到伤口了……家中准备的绷带本就不多，伤势又重，只缠了两层，根本就固定不好伤口，为了防止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势，只能小步小步地慢慢挪着走。
走到电梯门边的时候，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按着门，防止门突然关闭。走出去之后，他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骨科在七楼，手冢国光仍然笔挺地站着，专注地看着电梯里的LED灯，然后门就缓缓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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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诊室盘踞了整个六层，病人三三两两地坐在候诊室里，有些人低声地说这话，更多的人神色痛苦，无精打采地坐在座椅上。
茶几上的绿色植物看起来都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龙马走到角落里靠墙站着，边等着叫号，边开始现编受伤的理由。
他的伤在腰部，虚膜降下来的时候，虽然奋力将时间倒退了一点，还是差点将他拦腰截断，在四番队恢复了一些，就急匆匆地回来了，伤口在现世看起来还严重得很，坐下也许就直接崩裂了。
直到LED屏上显示出他的号码，少年也没有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于是叹了口气走进了门外写着“近藤”的诊室。
坐诊医生近藤佑江，未来的越前龙马是认识的。
后来的立海大医学教授，立海大附属医院的普外主任医师，不过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副教授。
医生们大概都是这样，穿着白大褂，干净得让人不舒服，微抬着头，对进门也不坐下的少年也不发表什么意见，打开病例，先问了基本情况，又用职业化的声音问诊，“哪里不舒服？”
龙马面色惨白，表情却不见痛苦，回答也简短，“受了点伤，大概需要包扎一下。”
近藤医生就示意少年给他看伤口，看着血迹斑斑的绷带，扶了一下眼镜，挑眉，“手法挺专业的哈？”
少年“哈？”了一声，不知道夸的是系绷带的方法，还是造成这平滑伤口的砍人手法。然后随着医生缓慢地拆卸绷带，“嘶”地一声呻吟出来，最初流出的血跟绷带粘在一起，拆绷带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伤口。
伤口看起来血淋淋的，医生拿镊子夹了棉球清洗伤口，绕着龙马转了一圈，棉球用了一堆。
边擦边问出龙马愁了一路的问题，“怎么受的伤？”没等伤患回答就继续说到，“切口非常平整，明显是利器伤的，都能够成故意伤害了。”
就知道肯定会被问这种问题，言下之意是必须回答。
少年只能捡了一路上编的理由里听起来比较靠谱的回答，“碰见有抢劫的，拿了挺特殊的兵器。”
特殊到凭一己之力就能把人伤成这样的程度……
医生听了没有继续问，手中棉球擦拭的力度却加大了，“需要缝针，你还是准备准备住院吧。”
龙马皱眉，接话道，“用药吧，不用住院吧？”
近藤佑江开始给病患打新的绷带，冷哼了一声，“用药也行，不住院你是想让自己失血致死么？”说完话直接招护士，“带他办住院手续。”
不听话的病患叹气，去尸魂界时谎称生病向学校请的假，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弄假成了真。然后认命地打算跟着护士去办手续。
没有迈出去，又被医生拦了回来，医生吩咐护士，“他伤势严重，不大适合乱动，你跟他的父母去办手续吧。”
“父母没有来。”靠门站着整理衣服的少年酷酷地插嘴。
然后医生就用那种“就知道你是不良少年”的眼神看着他，直接吩咐护士，“你去办手续吧，待会儿让他去住院部补钱。”然后指着诊室里的问诊床命令越前，“你先躺在那上面休息吧。”边说边按下了叫号的按钮，等待下一个伤患。
过了没一会儿，进来一个中年女子，神色憔悴地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男孩进来，“医生，麻烦你，孩子烫到了。”
小男孩被妈妈放下来，趴在椅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近藤问摸着他的头，“烫到哪里？”小男孩只抽噎着指着腿。
其实一看就知道是烫到了腿，医生这么问也只为了缓解病人情绪。小男孩腿上湿漉漉的，裤子紧紧地贴着腿根，近藤医生示意孩子的妈妈把孩子抱起来，他自己伸手去脱孩子的裤子。
小孩一下子哭的更大声了，胡乱的踢打着，拒绝碰触。
大面积烫伤都是这样，身体被热水烫得血肉模糊，如果不当时就把衣物除去，湿漉漉的衣服就会贴在皮肉上，脱不下来。
医生只能手忙脚乱的安抚。小男孩的妈妈看孩子哭的苦痛，忍不下心扒孩子衣服，只能手足无措地偷偷地抹眼泪。诊室的护士又在刚才被医生打发去帮忙办手续，于是一时间屋里充斥着孩子揪心的哭声。
龙马拿了台上剪纱布用的医疗剪走上前去，示意医生替力不从心的孩子母亲制住不停踢打的男孩，伸手帮孩子擦干脸上的眼泪，边安慰道“别哭了，一会儿让妈妈给买糖吃好不好？”，边用剪子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剪碎。
医生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心这个叫越前龙马的少年弄伤了孩子，想让他帮忙固定就好，又想到对方的重伤根本做不了这种力气活，直到发现少年飞快地剪去衣物，手法熟练又专业，才真正放下心来。
少年小心翼翼地收尾，小男孩却还哭得惊天动地，于是又伸手把他的眼泪擦干，放缓了声音安慰着，“别担心，很快就不痛了啊。”
一直弯着腰的动作对他自己的伤造成了很重的负担，龙马剪完衣服就退了出来，交代病情“患处红肿、有水泡，是二度烫伤。” 声音听起来倒是同之前医生问诊时有些相似的职业化。
医生点头表示感谢，拿了药水开始清洗，交代小男孩的妈妈道，“这种伤应该去急诊室的，拖不得。”而且对号的也应该是皮肤科。
小男孩的妈妈抹眼泪，带着哭腔回答，“刚好出了事故，急诊室人多，挂号时手忙脚乱的。”
医生叹了口气。
门正好打开了，护士办好了手续朝龙马招手，少年看了一眼忙碌的医生，跟着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chapter·4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