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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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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铭的恐惧到达顶峰。
人在极限时总会迸发出猛烈的力量。
想要活下去的心愿充斥了宫铭的大脑,那群人根本不会救自己,能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
一直以来像死了一般的腺体开始发热,信息素在体内疯狂流窜,一股力量强大的信息素气流像高速运转的子弹直冲售票员的脑门,瞬间打出一个血洞,溅出一片血花,同时信息素附着在宫铭另一只手上,手握成拳,狠狠砸在那个该死的售票员的脸上。
惊人的冲击力致使那个已经变异化的售票员下巴立马脱落,在这个空挡,宫铭立马抽回手,大脑逐渐冷却,意识开始归位,激情退却,只剩下“啊”的一声,躲到大家的身后。
售票员眼神空洞的盯着车顶,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翻转。
这边大家也是一脸意外的看着宫铭,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个变异化的售票员终于被激怒了,用那双乌青色的双手愤怒地将自己的脱落的下巴归位。
一脸阴森的看着贺圻和陆泽他们。
“有趣的孩子们。”
嘶哑的声音又让陆泽想起没有信号的飘满雪花的电视机,特别刺耳。
沛然一脸严肃,站在大家面前。
贺圻将陆泽拉到自己的身后,以免他受到伤害。
售票员现在的意识形态已经不能以一个正常的人类来看待,像是变异的怪物。
乌青色的手缓缓抬起,张开没有血色的嘴巴,惊人的张力似乎都能放下一个碗,露出猩红的口腔,售票员抬起手放进去,一直伸到喉咙深处,期间面色狰狞,一直到没过半条手臂,才停止。
陆泽等人看的惊悚,这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恐怖画面,以至于呆楞在原地。
从售票员的喉管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一些手部动作,像是在找寻什么,面色狰狞,死死睁大充满血色的瞳孔,不停的在呜咽。
突然,动作停顿,手指像是刺破皮肤内的血肉,抓住自己背脊骨的顶端,用力向外拔出,甩出一片血花,一条用自己的骨头制成的鞭子就这样血腥又残忍的诞生了。
一条一米多长的骨鞭被售票员紧紧握在手中,上面铺满了他自己的血液,混合着他那停尸间的阴冷臭味以及血腥味,充斥了每一个人的鼻腔。
陆泽有点想吐。
贺圻适时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伏特加的味道缓解了陆泽的不适感,其他人也有所好转。
沛然面色凝重。
“这个售票员不简单,大家小心。”
沛然迅速调整好状态,释放出信息素包裹自己的全身,S级信息素可以加持拥有者的能力。
白杨木的信息素充盈在沛然的身体表面,沛然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不等售票员反应,一个俯身冲刺来到售票员的面前,不等下一步动作,一条速度更快的骨鞭狠狠甩在沛然身上,沛然立刻加强身上的信息素,可还是慢了,骨鞭刺破沛然的皮肤,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砸进车厢后面,车厢立马变型,车身像是过山车一样晃动。
“孩子们,我要你们都死。”嘶哑的声调从该死的售票员口中发出。
让人不寒而栗。
胡言立马过去查看沛然的伤势,小黑挡在胡言身前。
贺圻不再犹豫,释放出最大的信息素,S级信息素可以压制对手的行动能力,高浓度信息素可以使对手陷入幻觉。
售票员的的行动果然慢下来。但也只是一点。
贺圻做好战斗姿态,抽出短刃,俯冲上前,期间留意骨鞭的行动方向,果然。一条尸臭味的骨鞭从右边低空划过,掀起一阵凌厉的风刺,贺圻不为所动,迅速调动信息素附着在短刃表面,腿部发力跳起,信息素迅速形成一个带有攻击力的包围圈,半弧形的信息素顶点是最强的攻击点,刺破售票员的包围圈,在他恍惚的一瞬间,信息素化成一把利刃再次穿过刚才宫铭造成的血洞。
与宫铭生死关头突然迸发出的信息素不同的是,贺圻对于信息素的使用已经非常熟练。他完全驾驭了自己的信息素,过人的反应能力和判断力,惊人的信息素浓度和精准使用,对贺圻来说不过是日常罢了。
贺圻还悬停在半空中,右手握住短刃,瞄准售票员的心脏,毫不留情的刺了进去。
贺圻面色如常,眼神毫无波澜,甚至呼吸也依旧平稳。
陆泽一直紧紧悬挂的心终于可以回归原位,他松了一口气“贺圻,快回来。”
陆泽内心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售票今天的种种行为都显示了不同寻常,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贺圻点点头“没事。”
但却没有立马离开,他站在跪坐在地上,一脸死气的售票员面前,从他的视角,甚至还可以看到售票员从脖颈下端一直到尾椎骨的长条形状的的血洞,可能是跪坐的缘故,售票员的背部完全伸展开,那条血洞向左右两边张开的更大,贺圻甚至能看到那颗被他刺穿的心脏,露出匕首的顶端,顶端上有一小股的血滴不停地流淌,这颗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宫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妈的,老子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宫铭现在有一种劫后余生、虎口逃生的快感,迫切的想找人说说话。
那边沛然伤势有些严重,那条骨鞭从他的左胸腔一直贯穿到他的右腰,胡言立马喂他吃了特效药,沛然的伤势才得以稳定住,正在快速愈合。
小黑在旁边辅助,眼神里又担心也有愧疚。
宫铭果断摇摇头,一转头,哟,还有一个小陆泽。
“陆泽,老子现在很开心。”宫铭依偎在陆泽身边,现在唯一能让他有点安慰的就只有陆泽。
陆泽伸手摸摸宫铭的背“你做得很好,宫铭。”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宫铭有点想哭,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地夸赞过他,从来都没有。
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宫铭伸手就要抱陆泽,因为陆泽让他感到久违的温暖,像妈妈一样。
“够了,宫铭,停止你那虚伪的温情戏码。”黑释上前一把拽住宫铭的衣领,把他甩到受伤的沛然面前“督首为了大家的安全,都受伤了,你看不到吗!”黑释的眼睛像是要喷火“在这种时候,你倒好,躲在一边开心,真令人作呕!恶心人的玩意。”
“住嘴。”沛然在一旁制止。
“黑释,你他妈算个几把玩意,你,还有你们。”宫铭愤怒地挣开黑释的禁锢,用手指着沛然、胡言、黑释还有身后一直站在售票员面前的贺圻“你们他妈的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评判老子,刚刚你们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黑释大声反问。
“刚刚要下车前,你们明明知道那个售票员有异常,却还是故意激怒我,让我上前当小白鼠!”宫铭愤怒地情绪到达顶峰,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还有,刚刚他妈的那个傻逼售票员的变化你们都看到了吧,像鬼一样的在我们面前变异了。可是,在他咬住我的手时,你们!”宫铭一拳砸到黑释脸上“有谁过来救我了?!当时你们都巴不得我被售票员咬死吧!”
胸腔像是被烈火燃烧过一样,宫铭继续说“你们谁死都他妈跟老死没关系,老子不欠你们任何人!”
沛然无奈的低下头,虽然已经用了最好的特效药,伤口的愈合速度还是有些慢,像是被压制了一样,那个骨鞭不同寻常,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刚才宫铭说的那些话是对了,他们刚刚都漠视了一切的发生。
但是,这声道歉他说不出口。
也无法说出口。
胡言把沛然的姿势调整到最适合养伤的状态,宫铭刚刚的那番话,让她现在不敢对视上宫铭愤怒的眼睛。
黑释脸上挨了一拳,但也确实无话可说。
要怪只能怪宫铭这个人太讨厌了。
陆泽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做点什么,无人从谁的立场来说,好像都有自身的道理,双方都各执一词,可是...
陆泽上前用力地抱住宫铭“这不是你的错。”
宫铭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掉下来,他不认为自己现在哭很丢人,毕竟自己才18岁,刚刚成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