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冰雪宫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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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刀光剑影交织一处，正魔双方激烈交锋。
聂小凤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郁，一对凤眸闪烁着复仇的喜悦，眼看少林寺即将陷入血雨腥风。
娘，小凤马上就要替你报仇了。
就在这时，一道饱含沧桑的声音传来：“小凤，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原来觉生得知方兆南败于梅绛雪手下后，担忧聂小凤继续错下去，连忙赶来。
看到聂小凤长大后的样子，觉生不禁一愣，脑海中浮现出聂媚娘生前的音容笑貌，仍叫人心痛不已。
然而此刻，觉生已无暇顾及其他，一心只想劝导聂小凤回头是岸。
聂小凤看到觉生 ，对她这个亲生父亲并无半分眷念，凤眸中唯有冷漠与敌意，冷声道：“任性？那倒谈不上。”瞥见觉生手中紧握的佛珠，嘲讽一笑，“怎么？不再继续躲在达摩洞做懦夫了？”
“小凤 ，趁你现在还能回头是岸，快些醒悟吧，媚娘一定不愿见到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觉生忍痛唤出聂媚娘的名字。
听闻此言，聂小凤怒不可遏：“你没有资格叫我娘的名字！若非你，我娘怎么会惨死！”她翩然凌空飞至觉生面前，厉声质问，“既然少林已然落败，那我们便新账旧账一起算！还我娘命来！”
聂小凤探手出招，狠辣无情，丝毫不因对方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有所顾忌。
她对觉生恨意滔天，而觉生却处处忍让，明显对她这个亲生女儿手下留情。
这反而加剧了聂小凤的怒意：“还手啊！二十多年前，你不是做得很好吗？既然可以害死我娘，为何就不能杀我！”
聂小凤玉手微动，以内力吸来玉轿中的凤血剑，并迅速抽出剑鞘。
“凤血剑？！”
众人惊恐的看着聂小凤手中的凤血剑，惊叫起来。
凤血剑见血必亡，无不可杀，没想到这传闻中的千年古剑竟在聂小凤这个女魔头手上。
觉生定定看着她，仿佛看到聂媚娘手持利剑朝自己挥来，身形僵硬，动弹不得。
周遭蓦然安静下来，并没有听到剑刺入□□之声，睁开眼睛后，只见凤血剑在离觉生只有一寸之际停住了。
下一刻，空气中传来一阵轻笑，一顶玉轿从天而降，平稳落在地面之上。
一名粉衣少女面色冷漠道：“冰雪宫尊主驾到，无知愚众速速前来拜见！”
在场众人闻听冰雪宫，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冰雪宫向来隐世不出，门下弟子专注修炼，极少插手江湖纷争，但其强大实力无人敢于质疑。
感受着从玉轿中散发的威严气质，众人纷纷屈膝行礼：“我等参见尊主。”
人群中，仅有聂小凤傲然站立，并不拜见，引得粉衣少女极为不满。
“你为何不跪？”
聂小凤冷笑道：“我若不跪，你又能如何？”
纱帘缓缓掀开，玉轿中坐着一个紫衣少女。
一袭紫衣如霞，风姿绰约，肌肤皓如凝脂，身上自有一股温柔婉约的气质，拥有沉鱼落雁之貌，令人不敢亵渎。
紫衣少女说道：“岳主此话的意思，便是要同冰雪宫为敌了吗？”
聂小凤镇定自若道：“冰雪宫向来远离尘世，今日现身少林，不知有何贵干？”
紫衣少女面含微笑，语气转为严肃：“岳主不必担忧，你我并非敌人。”她看向愕然的众人，笑容渐敛，“至于将来，你我是敌是友，实非本尊一人所能定论。”
聂小凤追问道：“那么，由谁来决定？”
紫衣少女将手放在胸口，回应道：“自然是由我冰雪宫宫主所决定。”继而转向所有人，声音清脆，“本尊姓玉，名嫣然，此次前来，正是为昭告诸位，冰雪宫将现出江湖。”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上官天鹏心中暗自权衡，倘若能与冰雪宫达成同盟，联手对抗冥岳，他们的胜算会大增；即便不能结盟，也必须阻止聂小凤将其拉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聂小凤亦在心中盘算，若冰雪宫不阻挡她的霸业，她可以允许冰雪宫继续存在于世。
如果冰雪宫不服从她的话，她也不介意灭了冰雪宫。
四周弥漫着无声的较量，玉嫣然察觉到了这股暗流，她环视众人道：“冰雪宫并不属于正邪两派，请诸位放弃心中的算计。”
聂小凤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玉嫣然轻勾红唇道：“我冰雪宫宫主重情重义，若是你们行事合乎情理，冰雪宫便是你们的朋友。”
此言一出，全场陷入沉默，无人应答。
他们都隐约猜到玉嫣然接下来会阻止聂小凤对少林寺的血洗行动，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接受聂小凤提出的三个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伤及颜面的条件，向魔教低头屈服。
玉嫣然神情认真道：“依本尊看来，正魔两道此次开战实属不必，尽管岳主开出的条件在诸位眼中荒谬至极，但细究之下却是相当合理，诸位之所以无法接受，只是由于放不下你们那高贵的自尊心。”
“在座各位皆因私念迷失了理智，那么就让本尊来提出最冷静的答案。”玉嫣然轻笑一声，“本尊认为，岳主所提条件，诸位答应亦无不可，既能全身而退，又能令岳主得偿所愿，岂不是皆大欢喜？”
上官天鹏抱拳道：“尊主有所不知，聂小凤所提条件实在是强人所难，恕我们不能答应。”
闻言，聂小凤脸色骤冷，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上官天鹏沉重地说：“聂小凤，你提出的条件并非我们不愿答应，而是无法答应。”
玉嫣然无奈地摊手，惋惜不已：“既然上官堡主不肯接受这两全之策，本尊也无能为力，这就回冰雪宫复命。”
上官天鹏等人原以为玉嫣然会支持他们，却不料她选择了中立。
“尊主！你这就离开吗？”上官天鹏急切叫住玉嫣然，深知一旦她离去，他们将无力抵挡冥岳的攻势。
“本尊此行一是告知诸位冰雪宫重现江湖之事，二则是阻止这场无谓的大战。既然诸位不明事理，这后果自然由你们自行承担。”玉嫣然略显疑惑，“莫不是你们无法承受选择的代价，企图寻求我冰雪宫庇护吗？”
“说得好！”聂小凤挥手示意，“给我继续进攻！”
玉嫣然的话使在场所有人都乱了阵脚，觉生为保少林，不得不妥协：“罢了，既然老衲答应你便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及无辜了。”
“大师！”上官天鹏大惊失色，竭力劝阻，“万万不可，我们怎能对魔教妖女低头！”
觉生追忆往事，坦然承认：“当年的事确是我对不住她们母女，如今小凤想要替母报仇也是人之常情，而我们想保全少林，她提出条件，无可厚非。”他闭目叹息，“我们没有理由去苛责她。”
觉生亲自派人取来龙舌剑与聂媚娘的骨灰，少林八大长老紧随其后。
在众人的注视下，觉生缓步下跪，三步一叩首，直至抵达聂小凤脚下。
聂小凤冷笑一声，玉指捏住了觉生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狠声道：“你要记住，这是你欠我娘的债，别觉得自己委屈。”
觉生步步叩首前行，虽身为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但毕竟年岁已高，额头上渗出了涔涔汗珠，仍坚定地完成了三跪九叩之礼，直到二十里路结束后，觉生停下，膝盖疼痛难忍，无法站立。
一只绣满华美纹饰的红鞋映入眼帘，觉生抬眸，只见聂小凤美艳的脸庞上交织着冷漠与复杂，不禁说出迟来二十年道歉的话：“小凤……对不起……”
聂小凤微微垂下凤眸：“别以为我会原谅你，觉生，你欠我娘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她微弯腰靠近耳边低语，“今日你侥幸不死，日后未必如此幸运。”
送走聂小凤，觉生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他隐隐感到这次告别，他将永远失去小凤这个女儿，下次相见怕是变成陌路人了。
“尊主，今日之事，算是本座欠了你一份人情，来日再相见，定当厚报。”
当少林八大长老护送聂媚娘的骨灰至冥岳，为其风光大葬后，聂小凤对着一路跟随的玉嫣然说道。
玉嫣然轻描淡写地说：“本尊出手相助，只因在今日这件事上，论情伦理，少林都该向岳主低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原因。”星眸流转，轻轻笑了一声，“本尊也该告辞了，回冰雪宫。”
“是，尊主。”
望着玉轿逐渐远去，聂小凤含笑的眼眸黯淡了下来：“红萼，梦莲，立即着手打探冰雪宫的消息。”
蒲红萼和云梦莲齐声道：“是，师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冰雪宫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