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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

  •   有好几天,容与躲在陈兰音的家里,不敢回去。
      她怕腾闯,更怕那一双真挚而期盼的眼睛。
      陈兰音笑,笑容与的傻不拉呗,笑容与和她过去一样的死心塌地。
      她劝容与迈出这一步,过了这一步 ,再回头,也许会发现,过去就像一张泛黄的照片,拿到眼前细看看,远没有想像中的美好。
      容与犹豫着,害怕着,三天后,她挪着脚步回了新租的住处。
      还好,腾闯没有蹲在她家门外,她大松了一口气。
      可是没过多久,腾闯就到了,带来热气腾腾的吃食。
      他在笑,可是笑意远没到达眼底,眼底处是丝丝的晦暗,是缕缕的涩然。眼下是一圈浓浓的青黑。
      一瞬间,她愧疚了,她心软了。
      避开他的眼睛,她开始吃饭。吃完饭,她开始叫累,他识趣的告退。
      容与把他送到门口。转身正准备关门的时候,隔壁住着的一个小妹蹿了过来,笑嘻嘻的:“姐姐好漂亮哦,怪不得你男朋友对你那么好,他可是等了你整整三天呢。”
      “哦。”容与淡淡的应了声,抬手就要关门。
      小妹却粘上她一样,阻住她关门的动作,话题不断:“你男朋友是开奥迪的啊,有钱人啊,那个,能不能让他帮我介绍一个朋友啊什么的呢?”
      容与皱了皱眉,按了按额头,心头有点烦厌,三两句话把小姑娘打发了,就关门,关门的同时,她听到小姑娘恨恨的在门外嘀咕:“哼,反正我也有那男的电话,直接打电话让他给介绍,要想让本姑娘下次再给他通风报信,必须得介绍一个有钱的帅哥给我!”
      原来如此。
      容与是真的很累,躺在那张很舒服的床上,眼前晃动的是杜其牧和腾闯的面容。
      感情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可命运比感情更奇怪,也许她能做的,只能是服从命运。

      在路还没有造好的时候,杜容听到江滨那块地有一套房高价被人买走了,价格高得离谱,是别人的两倍,那房子位置很好,刚好可以看到那片崖壁,海浪起伏,宛如眼前。
      容与有点惋惜,这是她最中意的房子。
      有一天,听说那人来看房子了,她忍不住开了车子前往,只不过想和房主沟通一下,告诉他,那个房子有些什么优点。
      等容与到房前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细细一看,以蓝天白云绿树为背景的红房子,有着说不出的轻快和明媚。
      容与不得不对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欢喜。
      慢慢的楼梯上出现有人走路的声音,接着那人来到了门口。
      容与有点震惊,张了张嘴。
      来人不是别人,是腾闯。腾闯微笑看着她:“怎么了,我不能买这房子吗?”
      容与嗫嚅道:“可,可以的。”
      腾闯笑着:“我买这房子是想送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容与点头,但还是有点诧异,送给无家可归的人,也太太太大方了吧,但她只有附和的份:“嗯,是的,腾远集团一向好做善事。”
      腾闯哈哈大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可就在眼前哦。”
      容与眨巴一下眼睛,再眨巴一下,然后安静。长久的安静后,是叹息。
      腾闯的笑有点凝固:“我是先把它买下来,等你有了钱再转卖给你,要不然,这样的房子肯定会被人给买走的。以你的设计才华,我相信,你将来买得起这套房子的。”
      容与默默的看着他,然后转身往楼下走:“这房子很不错,你拿来投资不错,不过,我想来这里度度假的时候,你可别小气。”
      腾闯跟上了她,脸上的笑意却不在了。
      楚河汉界,他们还隔在两端。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六月。
      六月份是个生机勃勃,五彩斑斓的季节。
      鲜花处处,果蔬种种。
      在这样的季节里结婚的人应该会很幸福吧。
      容与忍了忍,再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忍住,发了个短信到大洋彼岸: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没有回音,一直没有回音。
      仿佛那些事情都只是她的梦境,徒有她还留在梦中,不肯醒来。
      那天,她又走到了那个崖壁上,惊涛拍岸依旧,只是回头一看,景色不再,人物已非。伸出手触摸,那一片水汽也比以往冰凉,不再有六月的暑气。
      容与摩挲着指面上的水迹,沾到唇上一尝,又咸又涩,一丝凉意直透心底。
      笑了笑,于是,转身离开。

      当有一天,腾闯拿了一束玫瑰花,站在她的面前时,她愣了愣,然后答应了。
      这时已经是秋天了,到处是一片萧瑟寒意,此时的杜其牧应该已经度完了蜜月,正处在新婚甜蜜期吧。
      腾闯和容与的婚期定得很急,因腾闯一定要把婚礼办得隆重,最后不得不找了一家本城最有名的婚庆公司,还有腾远的员工来准备各项结婚事宜。
      容与是不用操心这些的,她只知道婚礼会用很多豪华的礼车,会在香格里拉举行,到时候会有上千的人来,气球和鲜花会妆点全场。

      很快的,到了婚礼那天。
      容与是从江滨那幢别墅出去的,腾闯买了那间别墅后,很快就装修好了,然后容与结婚的时候就从这里出发。
      容与坐劳斯莱斯到香格里拉的时候,大厅里坐满了人,比之当时腾闯和裴焕月订婚的时候不知道翻了几倍。
      香格里拉的墙壁屋角都堆满了玫瑰,屋子里是玫瑰的海洋,偏又让人不觉得拥挤。
      婚礼和别人的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很快,她和腾闯就去换礼服,等她换完礼服的出来,她发现腾闯人不在了,身边的每个人都去找腾闯去了,她皱了皱眉,离了化妆间,想去找腾闯,打开门,走到一楼大厅。
      她躲在暗角,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一楼的大厅很热闹,其实压根找不到腾闯,她只粗粗的把离得近的人看了一遍,就准备转身回楼上。
      正于这时,大厅里起了一阵隐隐的骚动,她不由停下了脚步,顺着人们的目光望去,在鲜花堆积的大门口,正走来一人。
      那人走得很随便,似乎只是闲庭信步,可是容与却感到了呼吸困难。
      待那人走得近了些,她看到了他脸上正在微笑,嘴角微微上翘,眼睛眯起,很标准的微笑表情,只是她却只感觉到了那下面的怒气,那下面的怒气,有点儿像被强压住的火山。
      太了解了,所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人群响过一阵窃窃私语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容与和杜其牧和腾闯间的那么一点儿事,知道的人太多。
      容与站在角落嘿嘿冷笑,他杜其牧生的哪门子气,他杜其牧凭什么一副别人对不起他的样子?!
      只是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想无谓纠缠。离开大厅,她往楼上而去。
      她的化妆间在十二楼的最深处,等她出了电梯,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她不由暗暗埋怨腾闯为什么要把化妆间放在那么远的地方。
      脚上穿着细高跟的鞋子,鞋子超过了五公分,本来就是新鞋,难免有点不合脚,容与不时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休息时,她不由感叹,地上的毯子质量真好,如此细的鞋跟踩上去,这么多人踩,也看不出丝毫痕迹,在这些地毯上走路,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没有,不会影响到里面休息的人。
      她走着,才走到半道拐角,突然听到了愤怒的吵架声:“闯儿,我是不会让你娶容与的,你不要以为把我安排到国外疗养就能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
      腾闯刻意压低的声音:“你要怎么样?”
      腾远超道:“闯儿,腾远的情形如何,你也很清楚,它需要支持,你不喜欢裴焕月,无所谓,城中有的是名门贵女,你爱选谁就选谁。”
      腾闯压抑着的声音中有愤怒:“你要把容与怎么样,她去哪里了,她在哪里?”
      腾远超:“闯儿啊,你城俯是有的,但做事还是稚嫩了点,你真以为公司会那么轻易的就能到你手里?那是因为我同意了,让他们配合你,你需要锻炼,你需要明白腾远面临的现状。”
      腾闯越发的着急了:“容与在哪,你放了她。”
      腾远超:“我真是没想到,你为了她,不顾及公司利益不算,还制造假新闻,你说,杜其牧订婚的消息,是不是你找人放出去的。”
      腾闯:“杜其牧确实订婚了,我只是把消息透露给他们而已。”
      “哼。”
      “爸,你放了容与吧,我会把公司的情况扭转过来,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你甚至还拿了一大笔钱去买那一套毫无意义的别墅,你让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
      “我去找!”腾闯说完这话,容与就听到脚步声逼近,正想要不要躲,却听到脚步声停了下来。
      腾远超说话了:“你别找他们了,没用。”
      “他们?”
      “行了,闯儿,咱爷俩,也别装傻了,自从我第一次绑架了容与后,你就打探到了那几人,并且和他们混得比我还熟吧,你说吧,你是不是利用了他们来把家具换了一遍。”
      沉默,良久:“既然爸知道这么多事,那更不应该拦我了。”
      “哦?”
      “当年的事,我知道。”
      腾远超哈哈大笑:“你知道又如何,你给得出证据啊?你要给出证据吗?”
      腾闯怒不可遏:“当年,因为杜伯伯不借钱给你,你就出手报复他,偷偷勾结和杜伯伯合作的信用社,让他们不停进货,然后又拖欠货款 ,让杜氏陷入绝境。一年前,你为了拿到江滨那块地,就想绑架容与,而且容与掉水里那次,你,你,你……”
      腾远超卟卟卟冷笑个不停,不止笑,还咳嗽:“闯儿,这会儿,你很义正词严啊,请问,你算计自己的父亲,夺公司大权,算不算一件孝顺的事,请问你调换家具,让你的杜伯伯洗清不了冤屈,是不是因为你被一个女人所迷,使尽手段,不惜作假,请问,容与掉落水里之前,你是不是有所耳闻,你那么迅速的赶到A城,是不是想英雄救美。只不过你不知道具体时间地点,被杜其牧赶了先,偷鸡不成屎把米而已。”
      容与震在原地,完全不能动弹,原来腾闯什么都知道,那么腾闯后来和腾远超翻脸并不是因为杜其牧说的话,杜其牧当时告诉腾闯这杀人的事是腾远超做的,她当时还想,杜其牧这番言词导致了腾闯父子不和,是杜其牧的错。
      腾远超还在继续:“不过,闯儿,你的做假天赋还是相当不错的,除了造假新闻之外,还竟然还会帮杜其牧的忙,这可是我没有想到的。”
      “要不是你硬要让彭海一家闹,我至于要出面吗?快告诉我容与在哪,你不告诉我,大不了,大家拼了,把所有的事情,都,都……都公之与众。”
      腾远超突然大笑,笑得极为放肆:“让彭海一家闹,不是刚好让你得到了美人心,又赶走了眼中钉吗,你应该要感谢我,而且闯儿,你的目的好像不是帮杜氏的,我听说……”
      腾闯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有人过来了,容与眼睁睁的看着对面有两人走近,大概是伴郎吧,边走边抽着烟,感叹:“这婚礼可够折腾人的了。”
      那两人朝容与走近,容与硬着头皮往前,那两人笑:“哎,新娘子,不是在这里吗,我说呢,不会走远的,看你们急的。”
      容与顿在原地,拐角处腾闯的身子突然冒了出来。
      在这一刻,容与下意识的只做出了一个反应。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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