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公 ...
-
比比东的第二武魂还有两个魂环位置，她原是打算在冲击成神之际前往星斗大森林猎杀两位霸主：泰坦巨猿与天青牛蟒。现在有了小舞这一人形魂兽，比比东的任务可谓是了减轻一大半。
“你是说拥有了魂灵契约，魂兽可以给魂师提供两到三个魂环？”
乐矜莫颔首，“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冕下。并且魂兽年限越高，可以提供的魂环也就越多。百年、千年魂兽可以提供两个魂环，万年魂兽也是三个，十万年魂兽则是最多可以提供四个魂环。”
比比东双手交叉，指尖轻点在自己的手背。“那只十万年的魂兽，很适合作为我的第八、九魂环。”
星斗大森林内圈的生命之湖，是比比东许久未踏及之地。泰坦巨猿修为大约在二十万年左右，而天青牛蟒的修为显然比它还要高出一截。即使是将小舞挟持，带她进入星斗大森林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魂兽之间的情感，与人类又能有多少区别呢？即使是人类都会为了一时的利益，与同类自相残杀，更别提魂兽了。
乐矜莫闻言：“冕下，魂兽非自愿的情况下，魂灵契约是无法签订的。”当然，原因远不止这一个。乐矜莫很纠结，她想留下小舞一命，又担心之后会发生变故；但若是公然为小舞求情，乐矜莫也担心比比东会对她心有嫌隙。
比比东蹙眉，那就难办了。小舞的母亲，当年就是她带队击杀的，甚至她身上的一个十万年魂环正是来自于那只兔子魂兽。让那小兔子精自愿与她签订契约，真可谓痴人说梦。还不如利用她，将星斗大森林里的两方霸主引出来一网打尽。
乐矜莫忽然想到了泰坦雪魔复活一事，对精神之海中沉睡的系统问道：「系统，当初泰坦雪魔复活成为魂灵是需要满足哪些条件？」
系统「泰坦雪魔当初是献祭成为魂环，所以灵魂之力几乎没有损耗地完整保留在魂环内。并且猿类魂兽的精神力较高，可以与八万年魂兽所媲美，所以勉强到达了复活的门槛。最后也与你给凌清服下的万年雪参有关。」
「那如果我想复活一个普通的十万年魂兽成为魂灵呢？」
「宿主，您的精神力恐怕暂时还不足以支撑十万年魂兽的魂灵重塑过程，除非拥有十万年魂环的魂师本身精神力极高，您可以借用她的力量。除此之外，您还需要准备万年血龙参或者其他相同特性的仙草。」
「系统，我还有几次抽奖机会？」
「结算发现大赛获得冠军后，您的三次抽奖机会还没有使用。」乐矜莫心里默默点头，那她就不担心这些珍品了。以凌清或者宁暧暖的运气，她总能抽到这些东西的。
“在想什么？”比比东敲了敲桌面，还未见过有人敢在她面前发呆想事情。
乐矜莫回过神：“抱歉，冕下。我方才只是想问您，能否同意让我与小舞见上一面。”
比比东指尖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看向乐矜莫：“怎么，你是想替我去说服她？”
乐矜莫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即使是比比东也难以摸清她的心思。魂导器、魂灵系统，若乐矜莫真的是别派安插进来的卧底，那么付出的代价也太过了一些。比比东是愿意相信乐矜莫的，但她并不完全信任。
乐矜莫摇头，“或许，我可以复活她的母亲成为您的魂灵。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小舞还能活着，她的母亲才能为您所用。”
教皇殿深处，禁室
小舞与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她相比，显然憔悴虚弱了许多。一头乌黑的蝎子辫乱糟糟垂在脑后，显然是从那日被抓回来之后就没有打理过。一双红彤彤的肿胀双眼再不见往日的灵动，原先饱满的红唇现在变得干燥，一道道裂痕仿佛能看见鲜血一样。
“小舞。”此时的禁室内，只有乐矜莫与凌清二人。
小舞蜷缩在角落，廉价材质的衣服为了凸显她的身材，甚至布料都少了些。在这将近半月的关押里，更是变得破烂不堪。她装作没有听见乐矜莫的声音，这些日子，她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小舞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如何，只求死之前能够再见一面自己的爱人。
“难道你不想知道唐三现在的处境如何吗？”乐矜莫是了解小舞的，一个初化形便与唐三朝夕相处的女孩，即使自身十分优秀，全世界也只会为了唐三这个男人转。原书中小舞的存在，除去那完美的外形，也只有详细描述了她对唐三的爱。原本纯真的少女过度早熟，为了唐三拈酸吃醋，耍小性子。
若是来到这个世界，小舞第一个遇到的不是唐三，该有多好？或许也没有多好……乐矜莫嘲讽地想道，毕竟这个世界对于魂兽来说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果然，小舞像是瞬间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立刻抬头，焦急地问道：“哥他怎么样了？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被比比东抓起来？”
乐矜莫：“他的父亲已经将他救走了。”
小舞又笑又哭，双手捂着耳朵，自言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甚至凌清这种冷情的人，看见她这副模样都不禁皱起眉头。“你现在不是更应该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吗？”
小舞冷笑：“呵，比比东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她怎么可能放过我呢？我现在只恨自己不够强大，没能一见面就杀死这个人面魔心的恶毒女人。”
凌清不解：“那你为何才这点修为？以你魂兽的天资，如果专心修炼，不该在现在的年龄只是四十级魂力。”
小舞被她说愣住了。
见状，乐矜莫不得不感叹凌清这般直接的人，说话就是一针见血。
凌清继续道：“我的母亲也是魂兽，为了她的魂环、魂骨，一些人类甚至还杀害了我的另一位家人。”
小舞立刻激动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还站在武魂殿这一边？你应该是最理解我感受的人。”
凌清摇头，“不，我不理解。为了报仇雪恨，我时时刻刻都在要求自己变强。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早已达到了四十三级的水平。而你……”凌清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她只是冷情，但不是冷漠无情。见到小舞这幅几乎要崩溃的模样，她也说不下去了。
乐矜莫接过了她的话茬，“而你只顾着你的三哥，整天谈情说爱，潇洒度日。”这也是乐矜莫看原著没有明白的地方：小舞为何要离开星斗大森林？如果是要复仇，又为何心思都放在情爱之事上？
乐矜莫说这句话，是真切地希望小舞能够清醒一些，未来将重心放在自己身上。
“现在，武魂殿，或者说我有能力能够让你的母亲作为比比东冕下的魂灵复活。但是需要满足几个条件。”
小舞先是愣了几秒，而后立刻起身，连滚带爬地向乐矜莫冲去。“复活，你可以让我的母亲复活？你是什么人？你需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凌清向前一步，护在乐矜莫身前对小舞说道。“你冷静一下。”
乐矜莫微微一笑，拉着凌清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侧，“我相信在赛场上，你有见过凌清的魂灵泰坦雪魔。这就是魂灵的形态，魂兽成为魂师的魂环后能够恢复自己的巅峰状态，并且保留自己的意识。但是当魂师死亡的那一刻，魂灵也会随之赴死。”
“而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能够让你的母亲以魂灵的形态，死而复生。”
小舞几乎是毫不犹豫，“我愿意，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已经说服冕下，暂时留下你的生命。只要你和你的母亲，日后愿意为了武魂殿效力，那我就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
小舞笑容凄惨，“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说来说去，你们也只是把魂兽当作提升实力的工具而已。难道你真的愿意接受这样的世界吗？”小舞看向凌清，红肿不堪的双眼中满是嘲讽。
这个世界，真的公平吗？好像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不同样的起跑线。魂兽注定是人类提升实力的工具，无论有多努力，也难逃它的宿命。
凌清摇头，“我不是你，没有办法设身处地作出决定。可对你来说，这已经时最好的选择了。我难以评价教皇冕下的行为是对是错，但我可以肯定你的报仇之心没有错。如果有一天，你强大到能够报复自己的仇人，再来谈这些吧。”
小舞冷笑：“真难相信，你居然是魂兽的孩子……”
乐矜莫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护短地说了句：“你厌恶人类，可你不也同样爱上了一个人类吗？”甚至小舞的眼光还不咋滴呢，爱上了一个集大男子主义与虚伪于一身的男人。
“哥和别人都不一样！”
“小舞，如果他真的为了你好，为什么不督促你变强呢？难道他真的以为，只要他自己变强，就能保护好你吗？你在他心里，从来都不是一个与他平等的地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乐矜莫叹息，“至于你母亲，事成之后，冕下也许会将你放出来。”
她从来都不认为，原著中他们有些畸形的关系叫爱，更贴切的，小舞只是唐三成功道路上的附属品罢了。
乐矜莫见小舞不再言语，拉着凌清就要离开监牢。如果小舞能够消化她的言论，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乐矜莫也问心无愧：她已经尽她所能去给小舞一个“美好”的结局。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办法去改变了。她做不到让小舞的母亲完全复活，以自由身的身份回归星斗大森林。就像是她难以改变比比东经历过的一切。
“谢谢你。”乐矜莫身后传来低沉的声响，轻得几乎让她听不见。
“哎……”乐矜莫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过小舞说的也没什么错，魂兽与人类终究是不公平的。”
“那么，为什么你要保护她呢？”凌清被她拽着手，两人的手臂紧贴在一起。“她也可以给你带来幸运吗？”
乐矜莫无语：“你每天想些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凌清眨眼，答案尽在她眼中了。“好吧……我只是觉得小舞很可怜而已，刚刚化形就遇上了唐三这些人……”
“你好像对他们很了解，唐三小舞什么的。”凌清对于乐矜莫的事情，总是很敏锐。
星斗大森林中，她们与史莱克一众相遇的那次，凌清就感受到了乐矜莫对这一行人的厌恶。当然，他们做的事、说的话，的确不是君子所为。那胖子和老虎魂师轻浮的眼神常在她们身上流连，回忆到这里，凌清就想用冰块将那二人的眼球冻成标本，这样他们就不会往乐矜莫身上乱看。
乐矜莫推说道，“那一次星斗大森林的事情就可以说明一切了，惹是生非、毫无礼节……”
抽奖的事情好解释，穿书可不好说。难道直接告诉凌清：你只是个男频龙傲天文中，连个名字都说不上的炮灰吗？乐矜莫不想这样做。因为从她穿来的那一刻开始，这里就是个全新的世界，而她们的未来，也将由自己创造。
凌清颔首，“我们学院也有不少这样的渣滓，只是天赋比较低而已。如果他们强一些的话，或许小舞会喜欢这样的人。”
乐矜莫噗嗤一笑，“你什么时候会说冷笑话了？”
凌清疑惑，侧头看向乐矜莫。“你觉得我在说冷笑话？我只是觉得，她的确是天真并且慕强。”
乐矜莫认同，唐三的确足够强大，也足够爱小舞，甚至爱到愿意为了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可他从来没有把小舞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给予她爱，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需要保护的娇儿，甚至最后让她化作修罗神的剑鞘。就连海神九考给予小舞的考验，都是陪伴唐三度过他的考核。在唐三的世界里，小舞只是锦上添花的部分。但对于小舞来说，唐三就是她的全部。
这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呢？
另一边，武魂城内
宁风致出面为宁荣荣办下退学手续，没待几日就带着她回到宗门。临行前，宁暧暖婉拒了宁风致一同回宗门的邀请。比比东教皇只给她们放大半个月的假期，之后就要送她们去历练了。
送走宁荣荣之后，宁暧暖又恢复了自己的宅女本性。直到胡列娜找来，明里暗里说着，“这几日我总见晚千心神不宁的，我也忙着处理公务……”
“打住，”宁暧暖抬手，“咱们都是好姐妹，不必多说。一起去武魂城里逛逛吧，就当陪我采购书籍好了。”
胡列娜打了个响指，“太好了，马上安排。”
上午刚说完，下午宁暧暖就撑着小洋伞，肩上搭着丝质披风将自己裹得裹得严严实实，走在烈日炎炎的街道。
与她相对应的，胡列娜本就不是拥有过分白皙肤色的女子，加之在漠沙之地历经过更炎热的烈日曝晒，更是没有了撑伞的念头。那健康而富有光泽的肤色，搭配上张扬又不失妩媚的妆容，以及十九岁已然发育得恰到好处的火辣身材，无一不在肆意彰显着她独特的性感魅力。
而温晚千在三人中间，站在宁暧暖的伞下。她已经十八岁了，比起前几年美丽又稚嫩的面容，现在的她更像是一朵成熟的百合：一双温婉动人的杏仁眼，眼型圆润而饱满。鼻梁挺拔秀气，笑起来有一个浅浅的单边梨涡。温晚千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连衣裙，耳边巧妙地夹着一朵绚烂的鲜花发夹，宛如炎热夏日中的一阵清风。
“去胡同书铺看看，最近正好要上新书了。”宁暧暖主打一个陪伴的同时，没有忘记她的第二个目的：买书。
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宁暧暖走到两个书架后面，看向中间最醒目的专栏：《百合种殖须知》，最新刊第五部已经上架了！宁暧暖美滋滋地拿了一本，将它夹在两套时尚杂志中间。再看看有没有新设定的书……
“百合种植须知，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百合花了？”
身后胡列娜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吓得宁暧暖一惊。“胡列娜，你吓我一跳！”她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将书本抱在怀里。“晚千呢？你不是要和她好好聊聊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胡列娜瘪嘴，“她朋友来了，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我看她这几天啊，是犯了相思病。”
宁暧暖摸了摸下巴，“你是说她和乐乐？”乐矜莫这三人的关系，她暂时还没看明白。
胡列娜挽着她手，将百合花抛之脑后。“我觉得不像，你跟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宁暧暖双手交叉在身前，比了个否定的手势。“我可不干这偷窥的事儿。”
胡列娜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果然，下一刻宁暧暖便正色道：“我只是陪你去看一看，关心一下同学的感情生活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不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