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总算是回了家，到了吃下午饭的时间，田莲心决定做一顿韭菜盒子。
收拾好食材，便开始动工了，三个鸡蛋有点少，不够吃的，不过先凑活着用。
田莲心先和了点面，把面揉成光滑的面团后，尚需要醒面二十分钟。等待的过程用来炒鸡蛋和切韭菜，打了三个鸡蛋，问小宁要了一瓶白醋，加了一点去腥。下锅后加适量盐翻炒。
看着这么一大口铁锅只打了两个小鸡蛋，心里叹息，在前世可是鸡蛋自由的，如今竟也会为了几个鸡蛋发愁。做好放进小碗里，把洗干净的韭菜切成小段，浇上油搅拌均匀，所幸韭菜的分量够足。
面差不多醒好了，却到处也找不到擀面杖，便去隔壁婶子家叩了叩门：“请问刘婶子在吗？”
印象里隔壁刘婶子是个不咸不淡的人，甚至有些清高，很少像其他人家那般八卦，掺和村子里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忙。
不一会儿，刘婶子打开了门，面无表情地问道：“有事？”
田莲心咧嘴笑了笑，问道：“刘婶子好，不知您家有没有擀面杖哇，想借来一用。”
“有，不借。”说罢刘婶子便要关上门。
“别呀婶子，我在做韭菜盒子，急用，做好了给您尝尝。”果不其然，田莲心猜到了刘婶子会这样，她挡住了院门，恳求道。
“韭菜盒子？”刘婶子脚步顿了顿，问道。
“对呀，韭菜盒子，可好吃了，就是鸡蛋有点少，一会做好了给婶子送几个来。”田莲心嘿嘿一笑，“对啦婶子，你家有没有多的鸡蛋，有的话我想买几个，可以的话三个两文钱吧。”
刘婶子本来心说谁不知道现在家里穷的就靠鸡下的蛋补充点营养，却没想到田莲心竟舍得花两文钱买三个鸡蛋，队刘婶子来说还是蛮划算的，毕竟攒了钱可以换些他们很缺的米面回来。
“你等下。”刘婶子便转头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拿着一根擀面杖和六个鸡蛋出来。
“我家全部的鸡蛋。”刘婶子其实留了两个，想着给自家男人和儿子吃的。
“四文钱，婶子您收好。”田莲心拿出提前准备好揣在袖子里的钱，道，“婶子，谢谢啦。”
回到家又重新多炒了三个鸡蛋一起加进馅料里搅和搅和，田莲心看着一大盆馅料，开心极了，虽然花了六文钱，不过能吃的好些了。
分好圆剂子，把它们一个个擀好，往馅料里加了适量盐和十三香，搅和搅和。
田莲心加了一小口尝了尝，味道和她前世做的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香一点。
一共做了十四个菜盒子，出锅后自己先尝了一个，有点儿烫，便一边吹气一边小口小口的送到嘴里尝尝，嗯，味道还不错呢。
大家都还在忙活着，田莲心便把锅盖盖上闷着，等到他们回来应该还热着。
刘婶子家就三口人，田莲心便拿了三个菜盒子过去，也不是她小气，实在是现如今大家都穷。
“婶子，擀面杖谢谢啦。”
刘婶子接过菜盒子和擀面杖，这菜盒子的鲜香，早在隔壁她就闻到了，没想到馅料还弄得这么足，便道：“你家哪来的这么多食材？”
“哦，前两天在山那边的后稷庙捡到了一堆食材，还换了几文钱回来。”田莲心又把之前想过的借口讲了一遍。
刘婶子明显有些不信，没再说什么，便叩上了门。
田莲心摸了摸脑袋，也回自家去了。
在地上大约写写画画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枣哥儿手里一边提着一只老母鸡，跟着钟蓉回来了。
钟蓉手里还揣了块布，包了十枚鸡蛋，田莲心好奇道：“怎么还买了这么多鸡蛋？”
枣哥儿笑笑道：“娘亲好厉害，和卖老母鸡的讲了半天价，老板本来不给便宜的，但娘亲看出他最近偏头痛，给他吃了片药。我们又在集市里转了几圈，看了看别的东西，转回来老板竟然说他舒服多了，给我们用三十文的价钱买了两只鸡回来！”
“买鸡蛋总共花了五文，剩下二十六文钱，你保管好。”钟蓉把钱递给田莲心，她一向不喜欢管钱，也没时间管钱，如今顾饶不在，便给女儿管着。
田莲心接过铜板，用意识收进存钱罐里。
枣哥儿把两只鸡放进鸡笼里，这才瞧见田莲心在地上写写画画留下的印子，有些好奇，凑过来看：“小七在画些什么？”
田莲心扬了扬手里的书，道：“晏哥哥给的开蒙书籍，我想拿来学学字。”
钟蓉也有些好奇，凑过来看，点点头：“我也得学学，然后买点医书来看，不然繁体字看不懂。”
因为这个家是被分出去的，家里连地也没有，还要单独去买点菜才行，夫妻二人应该买了些回来。
等她的饭做好了，枣哥儿把山楂也洗了一遍了，收拾碗筷出来，夫妻二人也回来了。
“呀，摘了这么多的山楂啊。”钟蓉道。
田莲心道：“是呀娘，多做点么，反正这山楂也不要钱，有一些掉下来的都坏了，我们捡的都是好果子，洗一洗做成糖葫芦，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棠姐儿走上前，问道:“爹娘，你们辛苦了，都买了什么回来？”
田正明把背篓放下:“两斤糖两斤肉，还有五斤米五斤面，买了块鲜豆腐，还有土豆和豆角。”
田莲心兴奋道:“好耶，终于有别的菜吃了，每天再吃白菜韭菜，我就要变成白菜啦。”
“爹！你竟然还肯给我们买肉吃！”枣哥儿一脸震惊。
“你们放心吧，以后肯定不会少了你们的肉的。”田正明保证道。
枣哥儿高兴之余却有些担忧，正色道:“爹，我们可以不用天天吃肉等我，偶尔吃一回就已经很好了，咱们家现在没这个钱……”
“没事，二哥，咱们不是还有糖葫芦卖么？看开点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田莲心拍了拍枣哥儿的肩安慰道。
枣哥儿并不想伤了妹妹的心，糖葫芦是妹妹新发明的词，说是把山楂串起来，像葫芦，可真的会有人吃吗？
“行了，先吃饭要紧。”钟蓉把买的东西搁灶房放好，出来洗手吆喝大家一起去吃饭。
因为这次有了调料，这顿饭被田莲心做的有滋有味，方才已经尝过一块肉的枣哥儿已经感受过她妹妹做饭有多好吃了，棠姐儿更是赞不绝口。
田莲心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这算什么，以后我能做的更好吃。”
用过饭，田莲心就开始张罗着做糖葫芦。没来得及准备竹签，好在家里的筷子有一大把，拿上来先凑活用着，主要是先做好了给大家尝尝，等确定好合适的配方用料，再专门去做些竹签回来串串。
把家里的筷子洗干净，一共就有二十只筷子，那就先做二十串试试，一串串上五颗山楂，也够解馋了。
因为做的数量少，钟蓉直接去熬糖水了，留下田正明和几个小的一起串串，挑选好大小均匀、没有损伤的山楂，用刀去掉里面的山楂蒂和果核。取出五颗山楂依次穿入筷子上，将山楂紧密地挨在一起，就算是弄好了。
这边几个人一起做，一会儿便弄好了，钟蓉才刚把冰糖放进锅中加水熬化了，还得中小火慢慢熬煮上一会儿。
焦糖味儿扑鼻而来，棠姐儿和枣哥儿哪见过家里弄得这么奢侈过，都在那大口大口的呼吸地不停，生怕这味儿带着这些糖水溜走了似得。
等到锅中出现大量气泡，随后变小变密，继续熬煮至糖浆变成浅黄色，用筷子沾取少量糖浆放入冷水中，糖浆迅速凝固变得酥脆，糖衣就算熬好了。
田莲心麻利的在案板上倒上一层油抹匀，田正明把锅端着侧过来，把已经串好的糖葫芦在糖浆中快速滚动一圈，确保糖衣裹满每颗山楂。
最后将裹好糖衣的山楂放在案板上，等待糖衣冷固即可。
做完这些，田莲心赶忙把手洗净擦干，就等着糖葫芦好了。
把糖葫芦拿到院子里，凉的快一些，院子里起了风，带着阵阵焦糖香味儿。
看着差不多了，田莲心道：“可以吃了！你们快尝尝做的还行不？”
枣哥儿棠姐儿有些犹豫，试探的看向田正明，田莲心哎呀一声，吃个东西看她爹做什么，麻利地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串，直接喂到了嘴边。
“真是好吃！”棠姐儿惊讶道，“三妹妹，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做法的？”
“二哥，你觉得怎么样？”得了棠姐儿的肯定，田莲心又去问枣哥儿。
枣哥儿点点头，其实他不是很爱吃甜食，但山楂的酸甜加上外表这层脆脆的糖衣，能吃出幸福的味道。
“好吃。”他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转头看向夫妻二人，“爹娘，你们也尝尝妹妹做的！”
“好，好。”他们各自拿了一个，吃起来酸酸甜甜，“棠姐儿，你不是喜欢吃嘛，多吃点儿。”
“谢谢娘。”棠姐儿高兴的紧，刚才她还有点犹豫，毕竟家里的好东西向来不是属于自己的，都先紧着爹吃，再来是给最小的石榴，然后是枣哥儿，最后根本轮不上她们几个女孩子。
田莲心觉得，她这哥哥姐姐还是不能适应他们家的生活方式，以前真是过够了苦日子，如今反而是没办法习惯了。看来想要和他们自然相处，提升幸福度到100%，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一家人总共就吃了十根，又做了十根，把剩下的糖水用的差不多。这二十根糖葫芦就带去老宅家里吧。
“下午我们准备去老宅，你们去吗？”田正明问俩人。
棠姐儿有些犹豫的摇摇头：“爹，我就不去了吧……”
按理说和离妇是不宜回家的，如今爹娘愿意替她做主，她已经很感动了，她知道如今这家和主宅并不和，自己就不要去跟着添乱了。
“爹，那我也不去了。”枣哥儿道，“我在家里陪着大姐姐。”
“那莲姐儿……”夫妻二人意思地叫了她一下。
“我去。”田莲心道，“我这不是病终于好了吗，得让爷爷他知道一下。”
“那这筷子还会带回来吗？”枣哥儿问。
田莲心问：“哦对，二哥你知道哪儿有卖竹签的吗？”
“竹签吗？后山上有竹子，可以砍了自己做呀。”枣哥儿回道，“那我下午就去砍些竹子回来吧。”
“行。辛苦你了。”田正明摸了摸他的头。
枣哥儿震惊的一激灵，往后退了几步，点点头：“不……不辛苦的。”·
简单三人带着二十串糖葫芦，田莲心提着小提篮上路了。
他们如今住的地方是在村子最远的地方，而且是在荒山的山脚下，荒山除了零星的山楂树，几乎就没什么东西了，所以也不会有人来。
他们之前去城里和镇子上都是绕道走的，认识她们的人并不如现在这么多。
而往老宅走，就不一样了，茶山村人来人往都是认识他们的人。见到他们，都朝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田莲心对这些人都十分熟悉，但都叫不上名，没办法，谁让她记忆就是这样呢。反正她也不认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
田正明和钟蓉就不一样了，走在路上如芒在背！那些村里的大姨大婶像是要用眼神把他们戳死，唾沫星子把他们淹死！
“快走快走。”钟蓉只觉得头大，她只想赶紧回老宅去，不要再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了。
甚至有爱管闲事的大婶直接凑了上来，拍了拍田正明的背：“哟，这不是田家老大么？今天怎么想起来到你老子家来了？”
田正明堆起职业微笑来，应付道：“王大姐，您好您好。”
“哟呵。”王婶有些没想到，今天这个田家老大怎么变了样？往日里只要她上前来，田家老大总是要不耐烦地赶她走的，甚至还要跟她吵上两句。
她觉得自己也是贱得慌，每次就想阴阳这田老大两句，哪怕被他骂回来，但就是乐意跟这人吵架，不管能不能吵赢，反正吵到最后田老太都是要拿了鸡蛋来找她道歉的，怎么样也不吃亏。
今天这是怎么了？是知道要给他老娘省蛋了吗？
田正明决定不理她，记忆中本就是个难缠的女人，拉着老婆还有田莲心，一家人急忙快步走回老宅。
王婶被田正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弄得愣住了，一时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等人都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嘴里念叨着：“这田家老大是中邪了吗？”
总算是来到了老宅，田正明在院子外喊到：“爹娘，我回来了。”
来人是二房的媳妇徐氏，眼见是田正明一家三口来了，愣了下，随后便朝后院喊：“娘，大哥回来了。”
这回已经是秋收的尾巴了，家里的男人去农忙，女人们差不多闲下来了，都在家里收拾东西。
钟蓉把上次借的砂锅也带回来了，上前道：“二弟妹，这个帮忙放回灶房吧。”
分家这两年，钟氏还是和老宅有来往的，毕竟大家伙虽然不想再见到田正明，但多少还是不忍心。
只要钟氏来找，多少都会帮衬点。只是没想到，今天田正明也过来了。
一家人来到后院，田老太在那坐着编箩筐，见田正明来了，也没抬头，就问道：“来做什么？”
田正明看着和亲生母亲那张相同的面孔，鼻头一酸，把田莲心推了推上前去，道：“娘，莲姐儿病好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