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伪娘那些年》春风扶摇

9、第 9 章

　　晚间他们围着饭桌，普通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吃饭的时候话着家常是常态，说的最多的还是批评家中皮实的孩子。

　　埋头扒饭的虎子许是感受老娘气还没消，夹菜也只敢吃离自己最近的青菜。

　　嬷嬷时不时给谢珺夹菜，“来，珺儿多吃点，你太瘦了。”

　　谢珺无奈拒绝嬷嬷投喂红烧肉，可怜巴巴地说：“嬷嬷我不能吃了，肉吃多好腻呀！”

　　虎子听罢高兴的也伸出自己的碗，“娘，他不吃我吃，我吃得了。”

　　蔡嬷嬷听自家儿子吃啥啥不够这副小猪样，摔了筷子，气上心头：“犯错还要吃肉，你脸怎么那么大呢。河里多危险，淹死了多少你这样大的孩子你不知道吗！竟然还带着你珺弟弟一起去，简直不知所谓！”

　　蔡嬷嬷越说声音越大，珺儿从小就乖，除去性别从小也是扮做闺中千金小姐养大，乖巧文静，跟虎子从小在民间摸爬滚打皮猴子完全不是一个样，那知晓外边的危险，要是有个万一，百年后哪有脸见小姐！

　　虎子被吓了一跳，白饭也不敢吃了，黝黑的大眼充满不安，他也后怕了，身体的向父亲那边靠，

　　“我们没有去很深的地方。”虎子慌不忙解释摆手，“哦对了！我们是坐船去的，珺弟弟没有下水！很安全的。”

　　慌忙解释着他们一路上很安全一点也不危险。

　　“船？哪来的船，哪家大人带着你们。”

　　虎子有点骄傲，看着母亲说：“没有大人，是我撑的船。”他脸色还有些羞涩希望能得到母亲的表扬。

　　哪知娘并没有为他会撑船这件事高兴，反而大力拍了下桌子，离的最近谢珺也吓得一跳，他从没见过这么生气的嬷嬷。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撑船了，你长本事了，就是经验老道的船夫也不敢保证意外来了船不会沉，你竟然敢，竟然....。”

　　蔡嬷嬷已经气的说不话了，四下找不来棍子的踪迹，气的说：“张顺书，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珺儿都不会水的！”

　　张顺书听闻虎子在没有大人的情况下，竟然带着比他还小的孩子下水，也气胡子直抖，指着虎子骂道：“不知天高地厚。你给我跪下！”

　　虎子也害怕极了，看见火冒三丈的双亲腿已经打摆子，听见父亲的话下意识噗通一声跪下了，流着泪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呜呜..呜..珺儿我不应该带你下河的。”

　　这时的蔡桂芬【蔡嬷嬷】已经从厨房寻来擀面杖就要打虎子的屁股！虎子害怕的跪地抱着头也不敢跑，嘴里大叫：“我不敢了，娘别打！”谢珺连忙站到虎子面前，双手高举抱住蔡桂芬的胳膊，“嬷嬷干什么呀，不能打虎子哥哥！”

　　蔡桂芬怕误伤了谢珺，推开他说：“珺儿你离远点，虎子太过顽皮今日不教训他要上天去!”

　　谢珺焦急地看还在伤心哭泣的虎子，忙慌开口：“嬷嬷，虎子哥哥知道错了就不要再打他了，好不好。”

　　“而且是我要下河的，是我要求虎子哥哥带我去玩的，是我该打！跟虎子无关！”说完谢珺就跪在了虎子前面，他伸出双手呈保护的姿势挡住身后的虎子，眼神坚毅。

　　蔡桂芬却是不信，谢珺是她从小养大的小时候就是一个爱哭容易害羞爱耍小性子，偶尔有点调皮的小姑娘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珺儿不可以撒谎，你快起来你怎么能跪下！”

　　谢珺：“我没有撒谎，我为什么不会胆大，不会顽劣呢！”

　　“我也是男孩不是吗？男孩都天生顽劣，虎子哥哥只是胆子大，他是个好孩子！”

　　“几个顽劣胆大小孩背着大人做了不能做的事情，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们是同谋，不是教唆关系。”

　　谢珺这几句，砸的蔡桂芬一愣一愣的，看着紧绷白脸的谢珺，漂亮的脸庞雌雄莫辨，是啊谢珺也是是男孩啊，这么多年骗大夫人竟然也把自己骗过去了吗。

　　虎子被感动的泪眼汪汪，没想到素来扭扭捏捏心眼小的谢珺还有这么男子气概，小声的朝谢珺，“弟弟你好样的，以后咱俩就是亲兄弟了，这条街上我罩你！”

　　谢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的很想说谁要你罩，眼下气氛不合时宜只不理他。

　　蔡桂芬如累了一般卸了力气手中的擀面杖也握不住了，当啷一声落到地上，身子一软被身旁的张顺书眼疾手快抱住轻轻扶到凳子上休息，看着还跪着的两人，张顺书说，“那你们就跪着吧，什么知道自己错了再起来。”

　　谢珺跟虎子担忧的看着蔡桂芬，虎子是个大孝子焦急说：“娘，你要不还是打我吧，您老可别憋着气对身体不好。”

　　虎子：“我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蔡桂芬也被儿子的话逗笑了，活宝一样的虎子，自己老来得子的孩子，当年为了照顾谢珺，三岁多虎子只能在外跟着父亲长大，关爱有限，对他无不有亏欠，温柔的说：“你也长大了，打你也没用，许多事要你自己懂得，时刻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虎子：“我知道的，娘，我再也不敢了。”

　　“还有珺儿，你也是，变化不是瞬间的事情，一朝一夕顺其自然才是根本，本末倒置可不好了。”
　　有些话不用说清楚，该懂的人自然懂了，谢珺臊的羞愧的低下了头，喃喃道：“谢谢嬷嬷，我知道了。”

　　“张兄在家吗？”门口传来一声豪迈的男声，正是中午的瘸腿铁，他也不见外径直走到亮着蜡烛的厨房，看见罚跪的两小子一笑，这虎子犯错挨打实属正常，这小姑娘的一样的谢珺怎么也跪下了，看着坐着的夫妇二人打了个招呼，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张顺书笑着抱拳招呼他坐下，“说笑了，快坐。”

　　蔡桂芬：“贤弟用饭了吗，不嫌弃一起吃点。”

　　说完起身就要去拿一副新碗筷，瘸腿李赶忙叫住她，“嫂子别忙活，我用过饭了，就是有件事来与你们说。”

　　夫妇二人笑着看着他，张顺书说：“是有什么事要与我们说。”

　　瘸腿李却是不答，只是看着谢珺，打趣道：“小子，你倒是聪明，还知道提前练习拜师礼吗？”

　　谢珺先是疑惑他怎么来了，还羞于被外人瞧见自己受罚的窘况而低头好不让他看见脸，后反应过来双眼发亮抬起头看着他，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真...真的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瘸腿铁收起小脸，瞪着大眼严肃板着脸皱眉，“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自然是真的！”

　　瘸腿铁：“小子你还不快跪好！”

　　谢珺直起腰杆，跪着挪动位置到瘸腿铁的面前，神色庄重对着他磕了一个响头，蔡桂芬及时递过来茶杯示意，谢珺接过高高举过头顶大声说：“师傅请用茶！”

　　瘸腿铁深深看了他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口气威胁：“小子，我喝了你这杯茶，我不论严厉与否你可都要受着！在我这里可没有逃兵，如若当了逃兵就是在张氏夫人面前我也是要打断你腿！”

　　谢珺不惧他的威胁话语，抬头与他对视目光坚定：“我不怕。”说罢低下头大声说：“师傅请用茶！”

　　瘸腿铁哈哈大笑声震耳欲聋，连说三个“好，好，好”接过谢珺的茶一饮而尽，这场拜师礼在张氏一家三口注视下完成了。

　　深夜，谢珺在床上辗转反侧，耳边是虎子的呼噜声，诶，怎么办还是睡不着呀，闹钟不自觉想起晚上师傅的话，师傅喝完茶后就仔细摸了他的骨，可惜地说着他年纪有点大了童子功是练不成了，要想有作为必下比常人再多俩成的功夫。

　　知晓自己情况，还给定下先扎下基础功，第一日早晚扎马步半时辰，蛙跳半时辰，第二日起各做上一时辰，还给了他一本书，让他练完后按照书中动作放松肌肉，避免后遗症，下次塾假他来检查。

　　谢珺意识渐渐睡去，心里只想着我一定...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