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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联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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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依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是,得看杨柔会怎么选,她若是始终坚持独善其身,那我们也没必要帮忙,毕竟,当年太子一案没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若你出手帮忙,也会让杨家欠下你一个人情,不止杨柔。”容安笑着说,那双眼眸,如沐春风。
“未必。她杨柔只听殿安的,当年花迟那个蠢货,摇摆不定,倒是让殿安与杨柔之间起了一些冲突,可惜她们之间搁着那层关系,没那么容易剪断,我倒是觉得不如顺水推舟,若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除去她便是了,这世间,最不缺相当皇帝的人。”
她神色凝重,将手中的文书放进盒子里,抬头对上容安欲言又止的目光。
“怎么了?”她出声问道。
容安抿唇,紧绷着下颚线,他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的初日照雪,“陛下那边......可是还未寻得到药?若是陛下能在未病倒前,便传位昭太子之位,朝廷,亦然不会如今日这般模样。”
“陛下在太后手里,若是太后想让陛下醒,说不定,他就能醒。”花依善意味不明的说出这番话,容安倒是也没什么稀奇,毕竟,花依善心思缜密,她能让偌大一个丞相府只有她一人能继位,只有她一人写进族谱,靠的不能只有狠心。
“阿善......会怎么去拉拢与杨家的关系呢?”
容安点点头,思绪片刻,他将手托在下巴撑在桌面上,袖口从他芊芊手臂中滑下,他看着花依善,眉眼弯弯花依善看着,内心蹙眉只觉得,他又瘦了。
“联姻。”花依善收回目光,不敢看他。
听到此话的容安片刻愣神,睫毛轻颤,目光游离四周,“太后不会允许的。”
“太后扶持二皇子。”
容安:“......”
也是,他的阿善,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他插手不得,也配不上,就算不嫁景瑜,她也会选择对于她来说局势好的人家,而他,冠她之姓的花容安,只能永远做一个她无助,困难,迷茫时的一个幕僚罢了。
他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转而换上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淡笑道:“阿善想做什么,便去吧,没人阻止的了你。”
......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京城郊外的一座府邸中,烛火摇曳,映照出墙上斑驳的影子。沈临渊此刻正端坐在书房内,眉头紧锁。陆县令私卖盐铁,这些天扶宁太后那边盯得紧得很,些许证据已经落到了扶宁手中,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临渊深知,盐铁专卖是朝廷的重中之重,一旦此事曝光,不仅县令性命不保,自己也会受到牵连,甚至可能影响到他在朝中的势力布局,这颗棋子,若是丢了,他只能弃车保帅了。
他必须尽快处理此事,以绝后患。
夜深人静,他换上一身普通衣饰,带着几名心腹悄然离开了王府。
骑马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县令的府邸。府中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挂在廊下,显得格外阴森。
陆县令刚从酒宴上归来,满脸醉意,步履蹒跚。
他刚踏入府门,便被等候多时的临渊拦住。抬头一看,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眼前,心中一惊,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下官参见燕王殿下!”陆大人慌忙跪下,额头触地,声音颤抖。他心中明白,皇子深夜到访,定是为了盐铁之事。
临渊并未立即让他起身,而是冷冷地说道:“陆大人,本王听说你最近有些不安分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让刘大人不敢抬头。
“殿下明鉴,下官一时糊涂,求殿下恕罪!”陆县令连连磕头,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临渊坐在高堂的椅子上,撑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县令,沉默片刻,“本王可有与你说过,此事定不可出差错?南阳那批盐商,你若是管不住,自然有的是人管得住,若是你不能处理好,那这县令的位置,也该让出来给旁人坐坐了。”说着,眼神阴鸷,语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燕王殿下,下官谨记,只是那几日鲛人走私于市场贩卖,也是那几日,盐商那便出了乱子,盐商中价格不一,便出了差错,下官知错。”他叩首,颤颤巍巍的说道。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临渊沉默片刻,下一秒,一个茶杯飞溅到陆县令脚边,四分五裂得躺在地上,陆县令把腰弯得更低了。
良久,沈临渊才缓缓说道:“起来吧。本王今日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给你一个机会。”
陆县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临渊。
“证据已在他人手中,本王不希望此事闹大。”临渊说道,“你只需将此事推到一个已故的幕僚身上,并写下供词,本王自会保你无事。”
陆县令心中一阵犹豫,但看到沈临渊那冷峻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下官遵命。”他低声应道。
沈临渊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供词,递给陆县令。
“签了吧。”他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陆县令接过供词,手微微颤抖着。他知道,一旦签下这份供词,自己便彻底成了皇子的棋子。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签完供词后,沈临渊收起了供词,冷冷地看了陆县令一眼,便带着心腹离开了府邸。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而神秘。
陆县令看着沈临渊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安。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他更清楚,只要临渊在朝中一日,自己便有一线生机。
而府内暗处的一角,一位侍女隐匿在暗处,最终与黑夜融为一体。
临渊回到王府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份供词不仅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还让刘陆县令更加死心塌地地为自己效力。至于那个杨柔,他总有办法对付她的。
夜色渐浓,月光也渐渐隐没在云层之后。整个京城,仿佛都在沉睡之中,无人知晓今夜发生的这一切。而沈临渊,则继续在黑暗中编织着他的权力之网。
诗情一身黑衣的出现在镇阁训练场里,此刻的江上和川下打的正激烈。
诗情一路沿着铁索桥走向擂台场,擂台场是悬空的场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这里,是最严格的训练场,也是最能证明自己实力与自身价值的地方。
江上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他反应速度远远比不上川下,即使他能记住川下教过他的招式,却不能很好的运用起来,也没法像川下那般快速的出剑,甚至,他还不能用眼睛去看,只能无限的放大自己的感官和听觉,毋庸置疑,这很痛苦。
“到底还是个孩子。”诗情站在擂台场外感慨道。
此刻正是午夜三刻,夜间出行任务的人居多,此刻擂台上比武的人寥寥无几。
一轮试剑下来,江上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单单学防守,无论怎么防,川下总是额能最快的用绫纸点染他的白衣,被点到的地方,便是剑能伤及的部位。
若是川下拿着的是真剑,那不知他要死多少次。江上呈“大”字躺在地上,川下目光转向诗情,他扔掉手中的绫纸,走向她。
“什么事?”他淡淡的问道。顺带着接过手中的水壶与擦汗的布,扔向擂台上躺着的少年。
诗情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平静的阐述今晚陆县令府上发生的事情。
说完,川下微微点头,转身又回到了江上身边。
诗情看着擂台赛躺着的少年,自从进阁以来,从始至终都带着眼纱的少年,不解道:“川下。”
“还有什么事?”
“他为何......”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瞎眼的,殿下有令,其余无可奉告。”川下淡淡的说道。
诗情身体微怔,张了张口,还想问点什么,看到江上那张脸,却也只是抿了抿唇,缄口不言,转身离开了。
她不好过多的停留,在天亮之前,接着她的任务,直到方祎说可以收手了。
......
子夜的风凉透了,一点也不似擂台场上那般,诗情走出镇阁后,又换上了那身衣物,她回头看了一眼镇阁,随后纵身一跃,轻功直上房梁,沿着高墙,趁着夜色离开了此地。
身后,却又一双眼睛,正默默的站在镇阁大门的屋檐上,看着那身影越走越远。
“姐姐......”她轻叹,粉色的纱裙随风扬起,拨乱了她的思绪。
诗情这夜有心事,她夜还在纠结与川下之间的恩怨,如果......扶苏还在那该多好。比起面若冰霜的扶宁,诗情更怀念从前温润如玉的扶苏,她更怀念那段时光。
可惜......
“殿下,就是这些了。”川下转告于扶宁,扶宁听后不禁蹙眉起来,抬眼看了看杨柔,又看了看川下,道:“本宫知道了,派人加紧盯着陆县令那边。另外,陈钺那便若是有一丝风吹草动,立马向我汇报。”
“是。”说完,川下一瞬间便消失于两人眼前。
杨柔眯眯眼,问道:“陈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