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归属》淮往

38、述舟

　　“就是我想一直在想……”乔述舟在车上的时候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周游分享一下自己之前的事情的，总不能每次激动的时候周游都莫名其妙的安慰一个“神经病”。
　　至于到底是不是“神经病”有待商榷，但是目前乔述舟是这么决定的。
　　可惜没说完，因为一个女孩的到来乔述舟直接放弃想要说的话。
　　“哥。”那个女孩犹豫了很久，还是干脆的喊了一声。
　　周游转头看过去，是之前点完菜之后出门看到的那对母女中的女孩，年龄大概十几二十岁左右，看样子应该是个大学生。
　　乔述舟不是很想理会女孩，干干的回了一句：“嗯，我准备走了。”
　　很明显的拒绝意味，连虚与委蛇的简单叙旧都没有。
　　空气安静了一瞬间，女孩就算是被这么明显的拒绝也没有离开。乔述舟有些无奈，叫周游去拿个打包盒支开他，准备自己单独和女孩谈话。
　　“江姝俪，你回去就说我已经走人了，最多被讲两句，行不行？”乔述舟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法。
　　江姝俪扣着手指不愿意就这么离开，站在那里不说话。
　　半晌像蚊子一样小声的声音从江姝俪嘴里发出来：“就见一下爸爸，见了就走，行不行？”
　　虽然喊着“哥”，但是两人明显不是很熟的样子。
　　“有急事。”乔述舟言简意赅的拒绝了她。
　　江姝俪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门被直接推开，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充斥了这个房间：“有什么急事比见你老子还要急？”
　　乔述舟见到来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努力做一个有礼貌的人，他回道：“和对象看烟花。”
　　男人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下意识的口吻中带上来训斥的意味：“不像话。”
　　乔述舟不予理会男人的出现和说话，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屁股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脚也直接搭在周游之前坐的椅子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面对长辈你这是在干什么？没教养。”男人的声量提高，摆出长辈的架子呵斥乔述舟。
　　乔述舟不理他，点开和周游的对话框确认一下他有没有迷路。
　　房间里大概有五分钟除了乔述舟的手机发出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响动，乔述舟以为烦人的人已经走了，结果一转头就看见男人盯着自己的手机。
　　“尊重个人隐私不懂是吗？”乔述舟放下手机，盯着眼前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江海枫先生。”
　　江海枫皱起眉头，开口又是乔述舟不爱听的话：“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我就说她带你你不会有什么出息。”
　　似乎是习以为常，江海枫说的话并不能让乔述舟有什么很大的情感波动，只会让他换个姿势玩手机。
　　“回回都是这句话，您这些年还是坚持不看书吗？”乔述舟似乎是带着气死江海枫的目的地，“那您还真的是坚持不懈呢。”
　　江海枫大怒，抬起手就要往乔述舟的脸上面招呼。
　　好在乔述舟经验老道，说完话就一直注意着动手人的动向，在他抬手的第一个瞬间就从椅子上坐起来后退几步。
　　“别打啊！真要去约会的，你喜欢打人，在场的人除了我之外你随便挑一个打我都没意见的，随时随地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乔述舟歪了个头，眼里渗出寒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就像大年三十你在家里给妈妈的一巴掌一样随意。”
　　江海枫对于乔述舟说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嘲讽的说道：“女人就是气量小，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还在你耳朵边提着呢？你跟着她也是这副德行，如果当年你没有和你妈走，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乔述舟不屑于和他讨论这个自己根本不会去听下去的问题，只是就那么安静的坐着等着迷路的周游回来打包。
　　“行，我们不提那个女人，我们换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家。”江海枫虽然是带着疑问的语气，但是说出来却给人一直质问的感觉。
　　没人接他的话，乔述舟掏了掏大衣的口袋，发觉今天没有往衣服口袋里面塞包烟，导致现在的自己动作有些尴尬，索性就干脆把手放兜里不拿出来。
　　乔述舟翘着个二郎腿，一只手撑着桌子，单推撑在地板上力度控制着椅子的倾斜角度让自己晃的时候不会摔倒，面对着面前这三个怎么赶都不走的人开口道：“为什么还不走？是因为没地方去留在这里苟且偷生吗？”
　　话应刚落，除了江姝俪之外的二人皆是瞳孔一缩。
　　“或者说，是因为离开了这里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吗？”这句话乔述舟是直视着江海城说的，语气玩味似乎是等待这么一天很多天了。
　　江海城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距离乔述舟大约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下，看着乔述舟不伦不类的发型嗤笑道：“江述舟，我是你老子，你就是这么和你老子说话的？想也知道那个一事无成的女人把你带走之后也成不了什么事。”
　　乔述舟觉得从江海城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冠上其他姓氏，哪听都不顺耳，罕见的接了句话让江海城讲的话不至于落空：“我不姓江，别乱叫”
　　“况且，你现在再怎么说，你拿你那份生养到我五岁的情来说，你也是没资格管我的。”乔述舟掰着手指数，“二十年前你在意整天神神叨叨的我有病觉得我无药可救，十五年前你莫名其妙的跑到我在的学校把我骂了一顿，之后的每一次见面你都觉得我是一个神经病建议把我送到神经病医院。”
　　“你算个什么老子？”
　　乔述舟停住晃荡的椅子，站起来的身高甚至高过了江海城，他俯视着他，看着他眼尾明显的皱纹居然笑出了声。
　　“我觉得你想着把我叫回去也没有用，我姓乔又不姓江，再说你是觉得一个同性恋真的可以让你抱上孙子？”乔述舟猛戳江海城的痛点，不想让他有一点好过。
　　话毕，乔述舟又将目光转向江姝俪身边站着的女人，玩味的对江海城说：“还是说那边那位女士没有给你生出儿子？那也没关系，你可以找外遇啊！带回家里来让你的母亲招待，让人家不知道你有个这么大的孩子，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你的妻子一巴掌。”
　　这些你不是都做过吗？怎么年纪大了你就不会了？
　　“江姝俪今年有二十岁了吧？我今年也有二十五了，你是从觉得我是一个神经病开始就筹划着她的出生是不是？”乔述舟眼尾泛红，眼眶中却没有泪水的堆积，“我当年怎么被绑走的你是不知道是吗？”
　　听到这里，江海城下意识的想要推卸责任：“如果不是你妈妈……”
　　“如果不是我妈，我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里了。”乔述舟不想听江海城说话，直接打断他。
　　乔述舟一点都不想和眼前这个人交流，只想快点走人去看烟花，这边的烟花会不会比公寓附近的好看点，然后等下叫周游去买杯喝的，现在突然好像喝点甜的，最好是热的。
　　这个天真的怪冷的，早知道今天还要出来吃完约会什么的就应该多带件衣服出门，说回来都怪周游突然想着来这里吃饭。
　　周游什么时候回来？
　　刚这么想着，周游推门而入，嘴里还说着话：“刚刚江允给我发消息，说想喝排骨土豆汤……”
　　看到房间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周游话说到一半没了声。
　　乔述舟见周游终于找到路回来了，直接撂下面前的人，绕过三人径直朝周游走过去。
　　“没有土豆了，爱吃土豆的好像也不是江允吧，被人指使过来的。”乔述舟语气轻快的带着周游往外面走，丝毫不管刚拿进来的打包盒和站在后面当空气的人。
　　“站住！”一道严厉的呵斥打断了正拉着周游往外面走的步伐。
　　正是因为这道声音的出现，才让周游注意到江海城，一个身形削瘦，面庞凹陷略还有些精神状态不佳的中年男人。
　　和乔述舟有些像。
　　“你就直接这么走了？江述舟。”江海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叫住了已经走人的乔述舟。
　　乔述舟单挑眉，轻佻的说：“不然呢？晚点该没房给我们开了。”
　　这话说的，周游都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乔述舟。
　　被注视的乔述舟倒是没有什么想法，看着面色铁青的江海城直接拉着周游走人。
　　被拉走的周游还不在状态，一直到车上了才开口说话：“我们不回公寓吗？”
　　我们今晚是去开房吗？
　　乔述舟见周游这幅有些局促还带着兴奋的样子，迎合着他脑袋里面的黄色废料说：“不回啊，不仅不回，我们还要去便利店买瓶润滑剂还有一盒套子。”
　　“而且，我去帮你买，你戴什么我清楚的很。”乔述舟凑近周游，嘴唇间若有若离的距离好似马上就要亲上。
　　周游的耳朵通红，乔述舟觉得好玩捏了一把，随后就不管周游通红的脸，给他系上安全带之后，一脚油门远离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