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归属》淮往

29、石头

　　周游才不理会程立的脑袋有多忙，丢了一袋煎饺给程立就准备转头回办公室。
　　“我六点起床就是来吃你的煎饺吗？”早上六点接到周游给自己发消息说吃早餐的时候程立是很期待的，现在拿到一袋饺子的时候是很无助的。
　　谁牺牲睡眠时间来吃这个煎饺谁就是神经病。
　　程立骂道：“你有病，你让我早起吃煎饺。”
　　周游并不是很在意程立对自己的控诉，他说道：“珍惜粮食，人人有责。”
　　程立：“……”
　　一堆不堪入耳的“友善”问候之后，周游着急走人，给程立留下来一句：“我暂时无法共情你，因为我现在暂时不能共情单身狗。”
　　不管周游是以多奇怪的方式摆脱单身的，但这个恋爱他就是在谈。
　　周游放下一个炸弹之后，徒留一个大脑CPU干冒烟的程立站在原地，自己果断转身回办公室了。
　　站在原地的程立久久说不出话，再想说什么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嗓子好像有点发不出声音了。
　　暂时变哑巴的程立看着周游办公室的大门觉得自己眼睛有些痛，这个门那么丑为什么那么刺眼呢？
　　回到办公室的周游第一时间做的事情是烧水，然后就是在自己办公室的柜子里面翻翻找找之前备用的感冒药。
　　不过吃完就躺折叠椅上玩手机的乔述舟不用喝药就开始有点发困了。
　　但是乔述舟不是很想睡觉，面对因为睡眠不足开始发困的情况他选择给自己强制开机——乔述舟“啪啪”给自己的脸来了几下。
　　很明显的耳光声一下就引起了周游的注意，他马上放下手上的还在甄别的药品种类快步走到乔述舟躺着的小床旁边。
　　“怎么了？”周游仔细查看乔述舟用力给自己脸颊造成的伤害，“办公室也没有蚊子啊！怎么还给你扇到自己脸上去了。”
　　乔述舟意外周游对这两个耳光的解释，他垂下眼眸说道：“不想睡觉。”
　　见乔述舟直接交代给自己耳光的原因，周游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不睡觉也行，那你有没有兴趣陪我收拾一下办公室。”
　　乔述舟不明白周游是什么想法，但是想着左右也是没有事情就答应下来。
　　但是真正开始打扫的时候乔述舟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几乎算得上是一尘不染的办公室有什么好打扫的？
　　“周游，没事我可以玩手机的。”对着躺地下可能都不会弄脏衣服的地板，乔述舟有些无语的说道。
　　周游不以为然，慢悠悠的从自己办公桌底下抽出一个大箱子，说道：“之前不是总是出差去各地吗？我带了点当地的‘’土特产‘’回来。”
　　箱子被打开之前乔述舟还以为会是什么各种各样当地特色的东西，或者是什么冰箱贴之类带有旅游记忆的东西，结果打开的时候却让乔述舟始料未及——被分门别类放好的石头和木棍竹棍。
　　“为什么会选这些当做‘土特产’？你要建造百区房吗？”乔述舟自然是不理解的。
　　周游一边将箱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边和乔述舟解释道：“在我看来，不管是什么特色玩具用品也好，还是限定地区的什么纪念物品也好，都是不能代表地方的。”
　　但是躺在那里无人问津的石头木棍可以。
　　“基本去的都是当地比较有意思的自然景区，所以基本就是石头木棍。”周游翻找着箱子里面被自己标注好地点的石头，寻找之前去南城捡的石头，“你看就是这个，我们之前去那个村落的时候在你拍摄的河边捡的。”
　　那是一块随时可见的鹅卵石，就算是锦城在路边也可以找到一个差不多的。
　　乔述舟不愿扫周游的兴，强撑着困意发问：“我猜他的背后有一段故事是不是？”
　　说完还打了一个很大哈欠。
　　周游暂时放下石头，反问道：“真的不去睡一觉吗？”
　　乔述舟面无表情的举起右手作势又要给自己脸来两耳光，周游见状煽煽继续介绍那颗特别的石头，说是介绍其实也没有说什么——
　　“这块石头你那天踹了一脚。”
　　乔述舟：“……”
　　周游很认真的继续说道：“而且你那天就踹了这一颗石头。”
　　乔述舟：“……”
　　我就多余问这个石头的故事。
　　“你……你……”乔述舟“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一个所以然，索性换了一个问法，“就那么喜欢我？”
　　周游被突如其来的发问问的愣住了神，在脑袋里面过了一遍问题之后才回答道：“很喜欢，不喜欢就不是我了。”
　　真的是难得的真诚，乔述舟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点眼熟，他总觉全世界的真诚人全部来到自己身边了。是因为全世界真诚的人都喜欢说这句话吗？
　　是这么想的，于是自然而然的说了：“你说的话，杨文贺之前也说过。”
　　而且不好的是，眼前的周游和记忆中的杨文贺居然有些重合的样子。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如果马上要写人生介绍，那我会写我喜欢人的名字叫乔述舟。”
　　周游暗骂杨文贺是个丢脸的家伙，给喜欢乔述舟的人增加难度。
　　不过周游觉得自己只是凑巧和某人说了差不多的话而已，他也不给自己找补，说道：“一样又怎么样？我坚如磐石的感情他可以和我一样吗？”
　　“请摆正我的位置，周游才是你的正牌男友。”周游强调自己的身份。
　　乔述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两人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继续收拾起周游从各个地方带回来的“土特产”。
　　说是收拾东西，更像是周游在和乔述舟一点一点补全和他认识之后，乔述舟不曾了解到的各种事情。
　　但是乔述舟困的头痛，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于是他选择打开手机录音录下来有时间慢慢听。
　　周游有意放慢语速，到最后近乎有种哄小孩睡觉的感觉。
　　乔述舟听着想睡觉，就在意识里给自己下达“睡一会”的指令的时候马上站起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周游，我真的不想睡觉的。”乔述舟原地转圈让自己保持清醒，对于周游一心想要让自己休息的行为表示有些无奈。
　　周游却没有退让的打算，他说道：“你的困意都飞到我这里传染给我了。”
　　乔述舟不说话，只是继续东看西看的消散困意。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周游觉得乔述舟对于不睡觉的事情有些过于执着了，他在以一种有些伤害自己的方式回避睡眠。
　　七点正是窗外阳光可以照射进办公室的时候，乔述舟站在太阳光照射进来的一小部分地方却觉得这个冬天冷的过分。
　　乔述舟似是在思考要不要说的问题，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说道：“不能，就是不想睡。”
　　说完之后又是一副恳求的目光看着周游。
　　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面，周游从来没有收到过乔述舟这么频繁的“恳求”。
　　你为什么不愿意掀开你内心世界哪怕是一角的地方，明明你也是相信我的是吗？不然为什么选择正视自己的感情呢？
　　冬天的大雪已经下的过于久了一些，春天的阳光什么时候可以透进来一点呢？
　　周游很快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领着乔述舟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之前郁金香专门被我放到一个房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但是我总是觉得摆放位置不是很好所以我就把花全部搬到办公室里来了。”周游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让乔述舟摆弄一下花花草草的打发时间。
　　但是乔述舟看着花明显有其他的想法，他问周游：“附近有没有什么文具店？”
　　周游想了想，说道：“走个二十分钟有家文具店，是有什么想要买的吗？”
　　乔述舟点头表示认同并说道：“画板铅笔橡皮素描纸之类的，这些应该不会占用办公室太多的空间吧？”
　　周游瞬间想到乔述舟是想要干什么，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
　　“你还会画画？”周游对于乔述舟会画画的这个技能是真的惊喜，巴不得现在就看看成品。
　　“这是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乔述舟不以为然，半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有些疑惑的看着周游，“你不知道我会画画吗？我应该说过吧。”
　　周游无奈的把手摊开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我是真的记得说过的，是不是你忘记了？”乔述舟记得自己会画画的事情应该是告诉过周游的。
　　周游大脑过了一遍乔述舟和自己提过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好像发现真的没有这个方面的记忆，于是老实说道：“真的没有，只记得好像你有一个很会画画的朋友。”
　　“画画”这个词一进到乔述舟的脑子里面，他就想到自己和周辞书两个人背着画板风雨无阻的去上补习班的经历。
　　他想了想又说：“我没有和你提过我小时候意志坚强，基本上一放假就背着画板不管风吹雨打的去上课的事情吗？”
　　周游摇头，说道：“没有，你应该是没有说过的，不然就算忘记应该也会记得一个和这件事情相关的地点事件心情什么的，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乔述舟对此不是很相信，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和周游说过这件事情就在从南城回锦城之后，还是最近的事情。
　　“真的不记得了？我才说不久的事情你就忘记了吗？”
　　周游依旧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乔述舟觉得奇怪，想着应该是周游最近事情多给忘记了。
　　由于周游实在是想看乔述舟画画，在某个柜子里面翻出了件备用的卫衣强制给乔述舟套上之后两人就出门找文具店了。
　　“你的办公室是哆唻a梦的口袋吗？还是说你有半个家在工作室？”乔述舟摩挲着卫衣的袖口，觉得这件衣服穿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同时又觉得这个办公室里面的东西多的有些全面了，“你前几天偶尔不回家不会睡办公室了吧？”
　　周游：“……没有，因为太晚了，你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我怕打扰你睡觉，所以在程立家借住了一下。”
　　不过乔述舟的重点有些偏差：“他家还给你留了张床？”
　　周游：“……”
　　他自证清白道：“没有，打地铺凑合了一下。”
　　听到是打地铺，乔述舟还是很关注周游身体健康的：“不冷吗？”
　　因为要出门找文具店，已经把手搭在门把上的周游对于乔述舟突如其来的关系有些发愣，他说：“不冷，客厅空调开的我舌干口燥的半夜爬起来找水喝。”
　　“那行，我们走，去找文具店买画具。”周游推开门左手展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乔述舟看着外面的门又开始反悔了：“外面冷，想睡觉，不想去。”
　　周游看着乔述舟，一句话都不说。
　　不过是过了三秒的时间，因为周游听到乔述舟想要睡觉，于是他立马把门关上，迅速的将折叠床展开，还顺便把座椅上的毛毯铺在床上，然后又比了以“请”的手势。
　　乔述舟：“……”
　　没必要，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我还是想画画。”这是乔述舟躺下前的最后一句话。
　　周游蹲在床边给乔述舟掖好毛毯，承诺他醒来就可以看到支好的画架。
　　又在折叠床旁边放了一个随手可以够得到的椅子，椅子上面用保温杯倒上可以直接入口的温水，事情全部做完周游才离开。
　　一直到周游一个人推门出去，坐在比较远地方的程立看着没有第二个人出来于是就眼巴巴的爬过去八卦。
　　程立将周游从上往下全方面打量了一变，觉得他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于是开口说：“不对呀，一个谈了恋爱的男人为什么会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周游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程立，一点都不想和程立多说一句话。
　　说的话没一句他爱听的。
　　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和程立掰扯这个没有什么营养的问题，重要的问题是出去找文具店买画具，于是周游留下一句“我走了”就直接头也不回的出门。
　　程立：？
　　你有什么急事非要现在去？外面有谁在啊？比办公室的正牌男友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