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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要出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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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将这个世界装点得如梦如幻。大街小巷早已被喜庆的红色所笼罩,家家户户的门口都贴着崭新的春联,福字倒贴寓意着福到了。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欢迎新年的到来,又像是在为每一个路人送上祝福。舞龙舞狮的队伍已经开始走街串巷,他们身着色彩鲜艳的服饰,龙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狮似瑞兽降世,活灵活现。锣鼓声震耳欲聋,鞭炮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和欢乐的气息,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新春佳节的热闹氛围。
周颂早早地起了床,精心挑选了自己的着装。他穿上那件黑色的长款大衣,这件大衣是他最喜欢的,穿在身上显得他身姿挺拔。脖子上那条红色的围巾,他特意戴上,希望能给这个特殊的日子增添一份温暖的回忆。他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了自己的头发,看着镜子中那双因为兴奋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加速的心跳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周颂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精美的水晶球,这是他精心准备了许久的礼物。水晶球晶莹剔透,他小心翼翼地将水晶球放在大衣的口袋里,用手捂着,仿佛它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生怕它受到一点损伤。
他早早地来到了和初霜约定的街口,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期待地望着她可能出现的方向。街头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孩子们穿着新衣在雪地里嬉笑玩耍,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烟花和玩具。可周颂的眼中只有那条通往她的路,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一切喧闹都与他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初霜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今天的她很不一样,就像一个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精灵,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那纯净的白色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泽,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头戴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帽子上的绒球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可爱极了。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爱意和宠溺。
“新年快乐!”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随后相视而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所有的寒冷,温暖了彼此的心。他们并肩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就像一对被幸福围绕的恋人。周颂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初霜一串,那糖葫芦的山楂又大又红,外面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人将糖葫芦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他们随着人群来到舞龙舞狮表演的地方,兴奋地看着精彩的表演。舞龙的队伍高举着长龙,龙身随着舞者的动作上下翻腾,仿佛在云端翱翔。舞狮的人则将狮子演绎得活灵活现,一会儿跳跃,一会儿翻滚,还不时地与周围的观众互动。周颂和初霜也被这欢乐的氛围所感染,他们欢呼着,笑着,眼中只有彼此和这精彩的表演。每一次眼神交汇,都像是有电流通过,那目光中的爱意几乎要将彼此淹没。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这甜蜜融化了,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准备好的表白的话语,他决定,就在这充满幸福和欢乐的时刻,向她倾诉自己的爱意。
可就在周颂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周围的喧闹声似乎在这一刻都消失了,男主只看到女主低着头,神色黯淡,原本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忧伤和无奈。“我……我要去国外了。”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声所淹没,但在他的耳中,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他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愕和不舍。他望着初霜,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那些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表白的话语,此刻全都被堵了回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无法吐露。
寒风似乎更凛冽了,吹得男主的围巾猎猎作响,冰冷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庞,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因为此刻他的心比这寒风还要冰冷。周围的喧闹声渐渐远去,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初霜,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能感觉到自己眼眶的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努力地不让它们流下来。
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一切都改变了。这个原本充满希望的大年初一,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冰冷和残酷。他手中口袋里的水晶球似乎也失去了光彩,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水晶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最后,他只是轻轻地说了句:“什么时候走?”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回答的声音被风吹散,但那“很快”两个字,却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如同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他的心。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然后一点点地捏碎。在这喜庆的大年初一,周围是欢乐的人群和热闹的庆祝声,而他们却站在这喧嚣之中,被悲伤和无奈所笼罩,他们的故事,在这个本该美好的日子里,却走向了一个苦涩的方向。
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初霜轻轻地说:“那我先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然后转身离开。周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在他的眼中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人群之中。他独自站在街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那热闹的新年氛围,此刻却像是对他的一种嘲笑。他的心中充满了遗憾,那未出口的表白,就像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永远地埋在了这个大年初一。
可他不会知道在今天的凌晨,初霜接到了一通电话——
“初霜,你妈妈…走了。”电话内对面的女人是她的小姨,她微微带着哭腔。
“……怎么会…不会的。”她很难相信,妈妈怎么会呢,不会的…
“爸爸呢?小姨我爸爸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只知道眼泪不知怎么的流了下来。
“你爸爸和你妈妈起冲突…所以你妈妈…初霜跟着小姨走吧,好吗。”
“为什么…不会的小姨你在骗我对不对…怎么会呢”她颤抖着说。
“…初霜…没事还有小姨呢,小姨要你好不好。”
“…”电话里传来哭声。
“不要哭初霜,我马上飞到你那里了,还有小姨呢,没事哈”
“好”
…挂断电话后她哭了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