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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到圣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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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光明神的祭坛边,阵点月桂树下,两个年轻女子并排站在一起。
一位穿着碎钻点缀的黑纱裙,头上的礼帽装饰着乌鸦羽毛和黑珍珠,赫然就是故事开头出现那一位玷污的魔女德芙乐。
另一位脱下了斗篷,露出了墨绿色的双眼与惨白的皮肤,手腕、脚踝与额头流动着环形的猩红色恶魔印记。她手持散发着墨绿色魔力的月桂法杖,轻轻敲击了即将完全被黑暗侵袭的树干。
“达丽佳,为什么不直接完全地占据这个阵点?”德芙乐问,“反正刚刚跑掉的那两个已经把消息散布出去了,世界的王庭那边也要撕破脸了,不如索性直接把这片地盘抢下来。”
“光明神的阵点互相连接,贸然攻击一个阵点,是会被其他阵点反噬的。完全污染一个阵点,会让教廷直接放弃这片土地。”
达丽佳放下魔杖,“但这样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只要留下一点末梢,造成光明祭坛还能抢救的错觉,让这个阵点与其他阵点相交流,这里的污染源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污染其他祭坛。这样就能在教皇的眼皮底下,在永无乡里插一根足够撬起城墙的钉子。”
“有意思。不愧是智慧的魔女,”德芙乐嘴角勾起一抹笑,“魔王大人把执政官第十席的位置留给你,我是心服口服的。”
“快走吧,待会精灵王的圣骑士就来了,我可打不过他们。”达丽佳催促道。
在德芙乐注意不到的地方,光明神神像的双手中,达丽佳点亮的那支小小的蜡烛仍然燃着微弱而有力的光芒。
在它的光芒下,月桂树的根部,还是青嫩的绿色,并未被黑暗污染。
——圣城,精灵王的书房里。
墙上悬挂着一面施金错彩的铜镜,镜子里除了精灵王玫瑰花一般的面容外,还有一层略模糊的景象,映着离去的两位魔女与神像手心的蜡烛。
确认两位魔女彻底离开后,爱丽丝将一缕垂下的胡桃木色长发挽在耳边,低头在羊皮纸上用娟秀的字迹写:
“世界线□第*次轮回,由于玷污的魔女污染了帕斯拜的灵魂,导致这个世界线展开时就已经被污染。目前能观测到的世界线变动如下:
“一、在上一个轮回里的光明女神达丽佳,在这次轮回的最开始就变成了魔女,在世界执政廷的席位由第七席下降到第十席,推测是智慧的本源无法带来战斗力的缘故。
但是她依旧精通魔法,施展的白魔法连水仙的镜子都看不出破绽。虽然变成了魔女,但是似乎她并不归顺黑暗魔王,否则很难解释她偷偷使用能阻止光明祭坛彻底黑化的魔法。
“二、圣城的人员结构发生了变动,上一个世界线的圣骑士长兰斯洛特变成了猫族修士,圣修女格妮薇娅变成了公主——希望不会有恶龙把她抓走。
教廷那边,似乎天使长路西法有堕落为堕天使的倾向。这可不好笑,第四席「飞鸟」的战力一旦损失,恐怕再没有能与魔王一战的执政官了。”
爱丽丝抬起头,叹口气,“要我说,下次轮回之前得先把德芙乐的脑袋砍下来。
她这一操作,光明神变成了魔女,圣骑士变成了小猫,圣修女现在连剑都拿不起来只知道吃小蛋糕,连天使长都有堕落的可能。这还咋打啊。”
“嗷!”“喵!”
精灵王的门外响起重物摔落的沉闷响声,以及一人一猫吃痛的叫声。爱丽丝卷起羊皮纸,小心地藏在铜镜后,扇动半透明的翅膀从桦木的高凳上飞下来。
“当务之急,还是得把手边能用的人都拉起来。上回,光明神祭坛全面沦陷后,留给永无乡的时间好像不够两年了。”
爱丽丝拉开书房厚重的桦木大门,门上挂的贝壳风铃“哗啦啦”地响着。
“抽空还得去一趟盐水带找「水仙」,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净化的速度。”
爱丽丝对着摔在地上的一人一猫说,“好了先生们,劳驾快点起来。”
帕斯拜揉揉生疼的脑袋,在精灵王的宫殿里站起来。
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周遭都是金碧辉煌的,胡桃木的地板一尘不染,墙面装饰着白桦木雕花与云母瓷花瓶,水晶吊灯垂下流动的柔光。
“好了,先不要看了。兰斯洛特,你去吩咐安娜托利亚,收拾一间房间来安顿帕斯拜先生,我要留他住一段时间。”
爱丽丝蹲下来,揉了揉兰斯洛特的脑袋,等小猫消失在走廊拐角后,她才对帕斯拜开口,“好先生,您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
帕斯拜认为圣城的精灵王是一个可信的人,于是老老实实地说,“其实已经不记得什么了。”
“那倒并不要紧,我的书卷里都有记录。”
爱丽丝说,“第一个光明神的祭坛已经沦陷了,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您知道光明祭坛发生的事?”帕斯拜惊讶道。
爱丽丝带他走进书房,指着挂在高处的铜镜,“执政官第三席「水仙」的镜子,可以让我足不出户就能看到我想要的事情。”
“这个不是最要紧的。我是世界王庭的执政官第六席「作家」,也是圣城的精灵王爱丽丝。我的能力是不受任何影响地记载历史。也就是说——”
爱丽丝伸手指向书架,“这里的某些书卷,记载了这个世界不同轮回的历史,很抱歉由于更高规则的限制,我不能透露给您更多的消息了。我知道你被德芙乐回溯了时间,记忆缺失了不少。没关系,轮回后世界的走向并不尽相同。”
“但随着光明祭坛的沦陷,咱们也要开始有所动作了。您是这次轮回的开启者,您的选择左右了这次轮回的走向。大的方向由我来掌控,尽可能为您争取时间。我希望您能尽可能强大起来,阻挡黑暗魔王的进攻。”
帕斯拜对此并无异议,“这是自然的。”
爱丽丝长出一口气,交给帕斯拜一张羊皮纸卷轴,“这张卷轴是用我的权能制造的,卷起来握在手里,心里默念想问的问题,只要我的书房里有记载相关的答案,就会浮现在上面。”
“我现在要去联系其他执政官了。安娜托利亚会安顿好您,请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召集圣骑士、宫廷法师来教导您。”
精灵王的话还未说完,就已消失在传送法阵里。
等候在一旁的侍女见此,便来向帕斯拜问好,带他到了收拾好的房间。
安娜托利亚走后,帕斯拜躺在柔软的床上,却没什么困意。这一天下来实在是命运多舛,更不提被各种传送法阵扔来扔去的了。
左右睡不着,他从枕头底下掏出爱丽丝送给他的卷轴,“我能打赢魔王吗?”
摊开卷轴一看:“……”
帕斯拜:“……那,精灵王几岁了?”
卷轴:“……”
帕斯拜:“好吧,那执政官是什么?”
卷轴:“世界王庭的执政官:在黑暗魔王第一次进攻永无乡时,光明神联络精灵王爱丽丝、天使长路西法、司铎年青峰、水仙纳西塞斯等,建立联合抵抗魔王入侵的盟誓。
后在司铎调停下,双方握手言和,魔王一方派出执政官加入,建立执政廷(后改称王庭)共同治理世界。
帕斯拜:“……牛逼。”
帕斯拜注意到,德芙乐提到的那位恶灵执政库鲁皮尔也在执政官之列。
还有歌丝达丽佳,这个名字和他在光明神教堂遇到的那位修女达丽佳的名字倒是怪像的,只是拼写不一样。
如果她是和精灵王同等位格的执政官,那么她的魔力能够维持光明祭坛倒是也能说通了。
不知何处,正在赶路的精灵王脑瓜里蹦出来几条消息:“我能打赢魔王吗?”“精灵王几岁了?”
爱丽丝:这倒霉熊孩子,他是不是不知道卷轴后台看得到浏览记录啊?这不是变相当着她的面问她多大吗?!
于是片刻之后,卷轴上出现了一行金光闪闪的大字:“快睡觉!多晚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