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酿槐米》岚肆

4、第 4 章

　　电话铃声将姜林筠从梦中拉回来，是姜母的来电，电话一接听传来姜母愉悦的声音。
　　“林筠，我和你爸爸大概下午2点川江，记得和初澄来接我们哦。”电话里声音有些噪杂，姜母还说些什么，传来姜父的声音：“快登机了，别说了，大早上把人家吵醒。”随后是一些对话，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谁啊…？”姜初澄迷糊间咕哝了一句，调整了一个睡资。
　　“是妈妈，他们下午两点到川江。”“哦…嗯？爸妈不是去靖南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姜初澄闭着眼睛喃喃道，姜母从事艺术类事业，平日里工作量会有些大，姜父姜母各忙各的，等到了一个假期，姜母便拉着姜交去靖南打卡一个景点，姜母很喜欢拍照，出去玩其中一个目的是拍照，采风。
　　“妈妈好像只是去那拍照采风，拍完就回来了，后天就要上班了。”姜林筠揉着姜初澄的头发回答道。
　　“那现在几点了？”姜初澄问，他现身全身酸酸的，不想起来，被窝很舒服，不舍得离开“舒适圈”。
　　“快九点半了。”昨夜闹得有些晚，如果不是姜母的电话，他们会一直睡到中午也不意外。
　　姜母远远便看到他的两个儿子，把行李箱丢给姜父便小跑的跑向她的儿子们。“妈，你慢点，穿高跟鞋还跑这么快。”姜初澄拉过姜母的手说道。姜父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来，姜林筠走过去接过父亲手中的行李箱。
　　“等会让你们爸爸开车，妈妈想死你们了。”过完年到现在出来清明那次过了趟川南一直到现在都没回过了。两方忙于工作，电话有时候也很少打。姜母是一个很典型的川南女子，热情精致，情感外露。
　　姜林筠和姜初澄喜欢种花养花这一点多少受姜母的影响。“你们院子我太喜欢了！楼顶是不是有个花房？”
　　在母亲的热情下，姜初澄带着姜母去楼顶的花房，姜林筠则是去帮忙收拾房间。不久有应到哒哒的高跟鞋声音，边见姜母拿着几只花下来。
　　“老姜，咱们儿子太厉害了，这么难培育的花都培育出来了，还长这么好。”对于姜母这些行径，一家人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母亲，一个人可以和自己玩的很好。
　　晚上两夫妻躺在床上闲聊时，姜母突然坐了起来，“老姜，他们两个要结婚了，今天看到他们手上的戒指了，然后我问初澄，他说就是想结婚了。”
　　“他们想结就结，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干涉了，想什么去领证就什么时候去。”两夫妻对于亲儿子和养儿子搞在一起，刚开始知道是惊讶的，仿佛做梦一般不真实，但是很快便想开了，如今的社会开放，只要他们能够互相理解相爱便好，只当做给儿子找了个童养媳吧。

　　次日假期结束了。今天筑建局已经一些领导过来经常工程，很早便起来做准备工作。
　　姜林筠从早上起来一直到施工现场，神色都有些不好，姜父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姜林筠否认了，调整了一下自己，从容的与局里的人交谈。经过上一世姜初澄摔下去的电梯井时，两世记忆交错着，他的哥哥摔下去，自己没有来得及拉住，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哥哥摔下去，躺在血泊之中，还有他哥哥在重症监护室里插满了管子被告知如果挺过一晚什么都好办了的希望，再到被告知抢救无效的希望破灭。这一栋楼的检查，除了去年那一次住建局检查，不然这一世姜林筠和姜初澄没有去过，叫了其他人替代。
　　“去年的住建局检查，你可以走出来，今年你同样也可以，不要停留在那里了，已经重新开始了，上一世事情发生是我27岁，但是现在28岁的我还好好的站在这，不会在重演了。”姜林筠和姜初澄走在队伍后面，姜初澄小声的说道，握着姜林筠发抖的手。
　　电梯井已经被栏杆围起来，还安置了安全网，所有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了，这一世的记忆会盖过上一世的。
　　原本今晚会有酒局，姜父让自己的总助代替自己去了，他更想和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吃饭。毕竟他的妻子说今晚要亲自下厨的，特地要求他们回家吃。
　　“宁女士，不是说亲自下厨给儿子做饭的嘛？”回到家，看到姜母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们出去吃吧，不想做了。”姜母一脸心虚道，双手合十向姜父乞求道。
　　“看你儿子什么意见喽，毕竟是某位女士亲口说的。”姜父调侃道。
　　“出去吃吧，免得沾上油烟，妈刚做的新发型。”姜林筠笑道。
　　“妈，你在我这信誉度堪忧啦。”姜初澄从插好的花中抽了几只出来，别样的抗议。
　　晚餐的最后解决方法就是姜母挑了一家氛围不错的餐厅解决。

　　次年，姜林筠和姜初澄被调去了分公司那边，以后不会再有检查楼层的工作了。在民政局一上班那天他们就去领证了。两本红色的小本子拿在手中炽热沉重。领完证在川南住了几天后就去了扎金索斯。
　　“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感觉我下一秒又可以死过去。”姜初澄踢了一下姜林筠的脚然后激动道。
　　“哥哥死了我不会独活。”他因姜初澄而生而活，没了他，活着没有了意义。
　　重回到了他第一次侵犯他哥哥的第二天。前一天晚上姜初澄说他要去和一个什么总谈事情，结果在酒吧里，姜林筠看到姜初澄左右两边搂着女生，当时姜初澄应该是在和其中一个女生聊天，但是从他的角度看去，确实在亲吻。所有理智在那一瞬间崩塌，他强了他的哥哥。重生醒来头很痛，所有记忆闪过。姜林筠看到旁边的人，感到一阵窒息，手发抖的去摸姜初澄的手。是梦？那如今是梦还是那段记忆是梦？
　　两人坦白了，姜林筠想去抱姜初澄，却被推开，被扇了重重的一个耳光。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姜初澄生气，“为什么不好好活着？不想活找个果断的法子，别他妈折腾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共情哥哥当时有多疼多痛苦。”姜林筠苦笑道。
　　“我不需要，别他妈碰我。”那一次的气姜初澄很久才消。怕姜林筠又整上他不在就不吃饭的那死出，每天板着脸一起吃饭。
　　“所以我才怕哥哥答应的结婚是玩笑话。”
　　“哥没不开玩笑吧，是真的想结婚。好啦，玩完这三天还想去哪？”姜初澄靠在快艇的栏杆上手划拉着蓝瞎眼的海水。
　　“南意吧。听说很多人在那里举行婚礼，去观摩一下。”
　　“凑凑热闹，然后再去柠檬小镇摘柠檬喂你。”
　　“那这是在谋杀亲夫了。”
　　“那怎么舍得啊。”
　　“哥哥，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不会分开，要是分开了，这里会很疼的。”
　　姜初澄收回划水的手，捧起姜林筠的脸吻了上去。这里海风是柔和的，海水的颜色美的不可思议。两世的路走来在此定格，上一世的所有悲哀记忆都将被这一世美好的记忆所覆盖，庆幸上天是怜悯的，让他们可以重新再肆意的相爱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