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发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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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双手覆着白色的医用橡胶手套，此时正操纵小巧轻薄的柳叶刀在一团看不出本来形体的血肉之中切割，手套几乎被血染红，只剩下接近手腕的部分还保持着本来的颜色。
“叮咚。”有人摁响门铃。
没人回应。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叮叮叮咚，叮叮叮叮叮咚，叮咚，叮叮咚——”
摁门铃的人得不到回应也不放弃，从本来规规矩矩的摁门铃演变成把门铃声当做玩具，乱七八糟地摁出一串噪音。
如果是常人，早就被烦到冲出去开门，对做出这种恶作剧的罪魁祸首破口大骂。
显然，现在待在房间里的人并不属于这种类型的正常人。
他在门铃声的轰炸中不紧不慢地完成切割工作，清洗工具，将污染物丢进垃圾桶，消毒杀菌，最后摘下手套清洗双手，擦干水渍。
他就着门铃声的节奏走向玄关，并没有从猫眼中确认门外的人的身份，径直拧开门锁。
饶是他也没有料到，门外的人会直接朝他扑过来。
这一击蓄力已久，他直接被扑倒在了实木地板上。
整个过程之快，他只捕捉到肇事者裙摆扬起的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
然后是“咚”的一声。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给人当了人肉垫子。
*
老实说，压在林景蕴身上的这人并不重。刚才林景蕴倒下过程中扶住了对方的肩膀，瘦弱得只有骨头的手感，但压在身上的部分又出奇柔软。
穿着黑白配色的洋服，却是个男生，年纪不大。
“好过分诶，我在外面等好久，我最讨厌的就是等待了。”少年嘀咕。
和他所习惯的冰冷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截然相反，少年身上散发着水果所特有的清甜气息。
对方撑起身体，林景蕴看清他的脸，很小很精致，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眼睛圆圆，透出灵动的光来。
此刻少年坐在林景蕴身上，盯着林景蕴的脸看，确认什么一般，“没搞错，你就是林景蕴对吧。”
被人这样俯视观察，林景蕴除了额前的刘海变得有些许凌乱外，没有半分不自在，他从容微笑，“是我。”
“唔嗯。”少年从裙子的口袋里找出一张纸，展开来，递到林景蕴眼前。
那是一张订单。
顶头写着xxxx定制女仆□□，订单客户一栏写着林景蕴的名字。
“有人为你在我们公司下单，把我买断了，只专门为你一个人服务。”
好像怕林景蕴没明白所谓的服务指什么，他又压下来，抓起林景蕴的手，正常的男生并不应该有的，柔软的半圆讨好地往前贴住林景蕴的掌心。
“是这种服务哦。”他动作做得很下流，表情却很清纯，好像真的只是在认真对待工作。
*
“你已经收到啦？感觉怎么样？喜欢吗？”通话另一端的人轻浮地笑出声。
“学长，我不需要这个。”林景蕴的声音依然温和，好像没被对方的恶作剧捉弄到。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又不是真的不行，不过嘛，”被称作学长的人说，“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就算了。”
“难得我还特地去给你挑了一个特别的，你如果不要，就随便把他丢出去吧。”
挂断电话前，他装模作样地对着林景蕴叹气，“长得这么可爱，没有家，也不能回到之前工作的地方，要是被丢在外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可怜。”
*
林景蕴没有把人给赶出去，他问了少年的名字，对方说叫眀戚。
林景蕴并不需要明戚为他做什么服务，但眼下只能先把明戚留在这里，等他抓到学长了再把明戚还给对方。
*
然而半夜，本该睡在客房的少年又一次骑到了他的身上。
2
床头的灯光半明半暗，落在明戚身上，暧昧的氛围十足。
他这一次撩起过长的裙摆，露出之前严实遮盖之下的种种，被过膝的白色长袜勾勒出漂亮腿型的长腿，长袜最顶端将大腿勒得微微下陷的一圈精致蕾丝边，以及……两条同样纯白，但纤细的，紧贴着肌肤蜿蜒藏入更上方的吊袜带。
此刻柔柔地贴附林景蕴劲瘦的腰。
林景蕴闻得到有些濡湿的空气。他摁住明戚柔韧的腰，“我不是说，你不用为我做这个吗？”
语气很温柔，行为很绅士，好像大半夜被刚认识的人夜袭，骑到身上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唔。”本来就有些紧绷的明戚抖了一下，瞬间脱力地伏下来。
“因为……那个人说，你觉得自己有病很丢脸……叫我……就算被拒绝了也不要当真。要做到帮你治好病为止。”
他想重新直起身来，但力气不够，反而让自己向下滑去。湿和热的相触。明戚本质上也是新手，于是又弓起身子。
“你……你……”明戚惊异地抬起头，因为太舒服而掉下几滴眼泪，眼睛里的水光反射着暖黄的灯光，像有星子沉在里面，“你怎么这么快就会……”
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为林景蕴是真的有病才想着用循序渐进的方法，慢慢地帮林景蕴恢复正常。现在林景蕴一下子就……那他岂不是……现在就要和林景蕴继续往下？
他的脸唰地红透。
大半夜来骑人的是他，纯情得脸红的也是他，林景蕴有些搞不懂他。
“那个人逗你的，我没有他说的病。”就算之前看上去像有，今晚的明戚也为他证实，他是一个身体功能健全的男性。
“你也不必这样做，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去，赔偿给你带来的损失。”
一听林景蕴又说要他送走的事情，明戚急了，“为什么？我没有让你舒服吗？你明明也很喜欢，我留下来不好吗？”
“我会让你很开心的。”
只有工作失职的员工才会被退回去，他一被送回去，肯定又要被质疑是不是基本的技能没学好所以才被主人家嫌弃，可能以后都要被打上工作不认真的标签了。
想着，他的眼泪越流越多，落下来都跟珍珠串似的。
他一哭，林景蕴表面仍旧是优雅体贴的翩翩君子，然而身体却不这样想。
林景蕴静静看着还不肯起身离开，维持着有些暧昧的姿势流眼泪的明戚。虽然不感兴趣，但要说去试一试，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依照短时间里明戚对他产生的吸引力，林景蕴不知道放任下去他会对小女仆做到什么地步。
他想到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泡在那些液体里的指节和眼球，很明显，明戚不适合变成那种样子。
他轻叹一口气，“留下来的话，你现在要和我继续吗？”
*
明戚坐在林景蕴腿上，从林景蕴的角度看下去，肌肤白嫩到亮眼，被挤压出来的弧线短而可爱。
“那个人还说，你什么都不会，要我教教你，”明戚小心翼翼打量林景蕴，看起来是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温柔帅哥，更像引导别人的那一个，“这个也是假的吗？”
林景蕴倒也不觉得羞耻，微笑看他：“嗯，这个是真的，需要你教我。”
3
“等……等等。”明戚伸手抵住林景蕴的肩。
林景蕴头也没抬，自下而上留下印记，只含糊地发出了一个音节表示疑问：“嗯？”
“我的服务里……不包括那个的。”
那个？林景蕴顿了一下，随后理解明戚话里指的是什么。
“我不会做的，”他凑在明戚耳旁低笑 “你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不好？”
*
“我忘了……一件事情。”
林景蕴一手揽着他的腰不让他倒回去，一手覆在他的后颈，比作为教导者的明戚还要沉稳，享受着和明戚脸贴着脸带来的热度，“怎么了？”
“还没有接吻，你要和我接吻吗？”太累了，明戚眼睛半阖着，他没等林景蕴的回答，就亲上来，“试一下吧，很舒服的，嗯。”
没亲多久，林景蕴就避开了他的吻，轻声地问：“这些事情，都是谁教给你的？”
明戚觉得他的问题很笨，“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能用钱买服务的呀，我当然是自己学的。”
他压住林景蕴的肩膀继续亲上去，“我学得很好吧？”
“你要是舒服了，就不能再说要我回去的事情了。”
“嗯。”林景蕴应道，突然反客为主，高大的身影压过来，用刚才明戚教给他的方法吻着明戚，已经被缺氧的明戚只能仰着头。
*
虽说小女仆在某一方面服务极好，然而在女仆的本职工作上，他的能力糟糕得让人不忍直视。
晾着衣服也能自己给绊倒了。
林景蕴单膝跪在他身前，撩开他的裙摆去看腿上的扭伤，细白的脚踝高高肿起一个小包，有些可怖。
“这些事情，好像比我想的要难哦，”他的底气十分不足。“你会因为这个把我退回去吗？”
家政也是考察能力的一环，他以前以为很简单，但是……他想到这些天笨手笨脚给林景蕴添的乱子。
好像他除了在某个方面，其他时候都是林景蕴这个主人在照料他。
林景蕴已经把他抱起，放在沙发上，将明戚受伤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有些冷的手慢慢地揉捏，药膏起了效果，清清凉凉的感觉，疼痛感缓缓消退。
“不会送你走，”林景蕴细致地为他贴好膏药，“不管是做女仆，还是任何你想要成为的人，明戚，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明戚慢半拍反应过来。
他笑得很开心，眼睛亮晶晶，“这是告白吗？”
林景蕴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发，温和地说，“对啊，我喜欢你。”
4
“嗨，你好吗？”屏幕里戴眼镜的男人笑容满面，颇为吃力地架着低垂着头的林景蕴，“我把你家主人带回来了。”
明戚眨眨眼睛，开了门。
隆冬时节，屋内暖气融融，然而一打开门，寒风立刻往里灌，吹动他的裙摆。
已经过去几个月，他之前太长的头发在秋天的时候林景蕴为他剪短了，冬天有些炸毛，看起来蓬蓬的，十分柔软，降温以后的每个晚上，林景蕴都很喜欢贴着他的脖颈，手指拨弄他的头发。
男人很惊讶：“哦，他把你养得更可爱了嘛。”
“怪不得后来都没有提过要把你送回去的事情，果然就是很喜欢啊，”他摇头，“还想在我面前装，处男真是太嫩了。”
明戚当然认得这是之前让他来找林景蕴的男人，虽然是林景蕴的学长，但是又骗他林景蕴有病需要他努力去治。
男人还想说什么，好像闻到熟悉的气味，一直好像晕过去的林景蕴突然抬头，推开男人，扑过来将明戚抱在怀里，完完全全遮住了明戚的身影。
他没怎么清醒，力道没有轻重，压得明戚向后仰了一点，小臂环住他的后背。
“哈哈，那我就不打扰了，”那男人贴心提示，“对了，他之前喝了点不妙的东西，不过，你在的话，应该也不算什么了。”
不妙的东西……？明戚看了看还抱着自己一动不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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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戚觉得那男人又在骗人，他还以为林景蕴要怎么了，结果只是抱着他一下就放开他去洗澡。
他的厨艺虽然比不过林景蕴，但煮点醒酒的东西也是可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林景蕴身上闻到酒味。
带着暖湿水汽的肌肤贴近，林景蕴从背后抱住他，头枕在他的颈窝。
在锅里的东西烧开的同时，林景蕴本来搭在明戚腰侧的手先明戚一步关掉了火。
然后托着明戚，将他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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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次，那男人没说谎。
明戚本来以为林景蕴今晚呆呆的跟木头人似的是因为喝醉了，没想到真的有东西加成。估计早就没什么神志了，只是本能地想去洗好澡才来找他。
他抱住终于按捺不住，轻吻他锁骨的林景蕴。平常总是挂着温柔微笑的脸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让明戚觉得很新奇。
一点也不温柔稳重，只剩下了得不到满足的狂躁，明戚摸着他的脸，像给小狗顺毛一样，纤细的手指去碰林景蕴耳侧的碎发，因为见到了他不常被人窥见的一面，笑得很开心。“这样真的好可爱。”
林景蕴抱着明戚，明戚的位置比他高出一点，亲吻的时候难得是林景蕴抬头，他只需要稍稍低头就够了。
平常林景蕴对一切的把握都很有度，除非明戚故意惹他。今天好像不一样。
林景蕴伸手摁着他的后脑勺，一直占据亲吻的主导权，明戚被他亲得昏昏沉沉。
*
像野兽一样。
和平时的林景蕴完全不一样。
明戚有些脱力地环住林景蕴的脖子，声音只剩下呜咽。
“唔，”根本没有恢复神志的林景蕴脸埋在中间的软绵，低声喃喃，“……好漂亮。”
他的手指很凉，过膝袜的布料在拉扯中变得极透明，大腿软肉也随之变形。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却一点也不想明戚把制成别的东西，他想要明戚一直对他笑，用柔柔的嗓音对他说话，甚至像现在这样，哭给他一个人听。
他去和明戚亲吻，由于太舒服，明戚阖着眼睛在流眼泪，长长的睫毛颤动，十分可怜。
“明戚，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如同之前和很多个夜晚一样，林景蕴在明戚脸侧怜爱地落下细碎的吻，在他耳边喃喃。
而每次，明戚都因为太累已经沉沉睡去，没听见他的低语，只是紧紧地搂着他，靠着他的肩沉浸在梦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发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