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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哥,祝我成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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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有如今正是高三的紧要关头,争分夺秒地在书海里奋力冲刺。周自衡就像他的守护神一样,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他家,耐心地为他辅导作业。
方母看在眼里,心里既觉感激又过意不去,屡次三番对方知有提议,想给他请个家教来分担一下。
但方知有总是抿着嘴,没有明确表态。
反而是他爸爸,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摆摆手劝方母:“算了,人家自衡乐意来帮知有,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某天,周自衡和舒淮在电话里闲聊中,无意间提及了舒淮和江翎的事。
舒淮一下子变得有些支吾,含糊其辞地说:“等他高考完再说吧,我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他的发挥。”
周自衡也不揭穿他,单刀直入地问:“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舒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不敢啊,阿衡。他还年轻,有退路可选,可我比他大好几岁,我得想得更长远一些。”
周自衡站在阳台上,手中夹着烟,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房里正埋头苦战的方知有,深有感触地说:“但他,比我们都要勇敢。”
说来也巧,江翎的体质实在是争气。
在他即将迎来十八岁生日之际,他的脚踝已经完全康复了。在养伤的那段日子里,舒淮简直把他宠上了天,不仅照顾得无微不至,还得时不时地“忍受”他肢体上的小骚扰。至于其中的滋味,是苦不堪言还是甘之如饴,恐怕也只有舒淮自己心里最清楚。
事到如今,舒淮也不敢轻易问江翎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倒是江知礼,在江翎生日当天,豪爽地给他转账了一笔巨款。江翎简单地回了一句“谢谢爸爸”,欣然收下。随后就把这笔钱存进了一张银行卡里,买了个5年的定期,决心在这几年时间里不动用分毫。而宋清芷和往年一样,对江翎的生日依旧是不闻不问。但今年,她并没有再拦着舒淮去为江翎庆生,。往年为了这事儿,舒淮总得和她周旋上好一阵子。
今年是特别的一年,江翎没向远在杭州的朋友们透露自己生日的事。只有他和舒淮,两个人在南京的小公寓里,简简单单地度过了他的十八岁生日。
夜色渐深,晚上十点过,舒淮去浴室泡了个澡。可能是在热水里泡得有点久,他出来时头脑微晕,脚步也略显漂浮。他和江翎说了声就要回卧室。
客厅里的电视声不大,但江翎既没回头也没应声。舒淮心里明白,江翎肯定是听到了,也察觉到他今天的异样。从早上开始,江翎的话就特别少,更奇怪的是,一整天都没像往常一样对他有过什么亲昵的举动。
瞧瞧,习惯有多可怕。
舒淮刚躺下不久,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灯光如洪水般涌入,刺得他眼睛一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却看见江翎站在门口,那双黑色的眼瞳深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让人捉摸不通。舒淮心里一紧,坐起身来,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
江翎大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舒淮。
舒淮的心跳得砰砰响,“小翎”两个字刚出口,江翎就蹲了下来,微微仰头看着他。江翎手大指长,一只手堪堪握住他纤细的脚踝,轻轻往前一拉,舒淮就被迫坐在了床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只得双手撑在了身后维持重心。
卧室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到江翎粗重的呼吸声和舒淮自己无法掩饰的心跳声。
江翎缓缓直起身子,以一种半环抱住舒淮的姿势站立着,高挺的鼻梁轻轻蹭着他的脖颈。
他低声说:“哥哥,今天是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
”舒淮的手按在江翎肩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生日快乐。”
然而,江翎却轻笑出声,他声音沙哑而压抑,仿佛在克制着什么:“可是我不快乐。”
舒淮低下头,他知道江翎的意思,江翎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祝福,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翎的牙齿轻轻叼住他的耳朵,厮磨着耳肉,舌头沿着耳廓舔了一圈。舒淮觉得浑身发热,热得他心慌意乱,身体里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撕咬他。江翎轻轻撩开他的额发,露出他饱满而漂亮的额头。舒淮想推开他,可刚一张嘴,江翎就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江翎的舌头猛地钻入他的口中,汲取他的唾液。这个吻既不温柔也不拖沓,直接而热烈,吻得舒淮全身失去了力气。他震惊于江翎的吻技竟然如此娴熟,心里不禁开始怀疑:是背着自己和其他人亲吻过吗?但是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在心里这样怀疑江翎的呢?然而这些疑问还未及深思,他撑在身侧的双手开始发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江翎顺势压了上来,少年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将他淹没。
(此处省略185字)
“那你也不能弄我。”舒淮不好意思去看江翎。
江翎虚用了几分力气压住了他,平静道:“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说了算。”
舒淮必须得承认,自己对江翎的亲吻和抚摸的渴望,仿佛与生俱来。
“哥,我说了今年生日我不要你的礼物。”江翎压在舒淮身上,轻轻舔他的嘴唇,衔他的唇珠,低声说道:“但是,我要在今天给你一个礼物。不要再拒绝我了,求你。”
(此此处省略89字)
“哥,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但是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好不好?你要吗?”(此处省略35字)
“好。”舒淮低声回答他,他容许自己放纵一次。
江翎的心如同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港湾。
“把嘴张开,小淮。”
舒淮听话地张开了嘴巴,他的嘴唇颜色天生粉嫩,唇瓣形状也相当好看,被狠狠亲吻过的嘴唇非常漂亮,已经成了嫣红色。江翎的手指伸入那诱人的口腔,捏着他的舌头玩弄,止不住的涎液从嘴角流出,江翎低头将其吸了个干净。
江翎从他床头柜摸出安全套和润滑剂,舒淮意外自己房间什么时候多了这几样东西自己竟都不知,江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我今早上才放进去的,你当然不知道了。”
原来是早有预谋。
(此处省略1385字)
舒淮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一点过,像是刚经历一场大战,每一寸肌肉都酸软无力。不过确实是大战,江翎是第一次,带着积蓄已久的热情,将他引领至极致的愉悦,加之没轻没重,毕竟忍了好几年,最后把他折腾到昏睡过去才算完。
身上已经是干净清爽的状态了,恐怕是江翎抱着自己去清理的。舒淮暗自庆幸,幸好当时睡过去了,不然还得被折磨一番。
他挣扎着坐起身,卧室门应声而开。江翎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漂亮的黑眼睛亮晶晶的,温柔又深情。
“哥,你醒了。”
舒淮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身子一僵,一开口才觉自己声音嘶哑:“我要喝水。”
江翎笑意浓浓,走到床前把牛奶递给他:“喝吧,刚热的。”
舒淮心跳快得要死掉了,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他和江翎上床了?他和自己的弟弟上床了?他的弟弟昨天才刚满十八岁,昨天是脑子发昏了还是被下降头了才会同意。
江翎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轻轻握住他另一只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小淮,我们现在已经在谈恋爱了,上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舒淮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缓了一会儿才说:“你现在开心了。”
江翎从善如流:“开心,得到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不开心。你不开心吗?”
他顿了顿,蹲下身,仰着头望着舒淮,拉过他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脸,像条可怜的小狗:“你不喜欢我吗?你也得到我了,我们都如愿以偿了。”
“小翎,我们不能......”
舒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翎打断:“你在坚持什么?坚持你那一文不值的伦理道德吗?你是害怕是吧,你害怕我们的关系暴露了妈妈会对你失望,害怕她对你露出厌恶的眼神,可是我呢?小淮,你有没有想过我。”江翎的身体绷得死紧,他看着舒淮逐渐湿润的泪眼,喉结上下滚动。
江翎的嗓子眼像是吞了刀片,艰难地说道:“哥,我会好好念书,考上好大学,工作了努力赚钱,让你开心地和我一起生活。”他看着舒淮,“所以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舒淮听着他的保证,几乎悲伤得不能自已。小时候总是无缘无故哭泣的小翎,长大了总是为了自己流泪的弟弟,自己何其狠心,明明让江翎知道他们彼此相爱,偏偏不给他一个在一起的机会。
他低垂着头,忍到极致一般,长期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泪如泉涌。
江翎被他突然的哭声吓到了,慌忙捧住他的脸,吻去那些泪水,不停地说着:“不哭了,不哭了,小淮,我不逼你了,你慢慢想,你现在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等你,多久我都等你。”
舒淮哭得撕心裂肺,过了许久,江翎都怕他哭得背过气去,他才慢慢收住眼泪。
他拉下江翎的手,紧紧握住,每说一个字都艰难不已:“我愿意。”
“我再也舍不得你等。”
爱根本不会因为反复的克制就停止,爱是反反复复,是今晚想通明晚又沦陷。
舒淮讨厌自己的软弱,恐惧伸出的手会成为江翎额外的痛苦。
爱而不得像是一种姿势,他从来都只能平静地接受这个成语带给自己的坏情绪,等待一个他和江翎的坏结局。当亲情的面具被剥落,眼神是罪证。得知自己爱上江翎那一刻的反应是屏住哽咽,反复吞下爱意,于是他的眼泪便保有一份体面。可是江翎说爱他,还要自己也说爱他。
除了江翎,还有谁能给他流泪的勇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