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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殡葬一条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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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城的秋来得早,气温也自然下降,凉风袭来,包子出锅的热气飘到晨雾中。
许肆年提着一大袋早餐在走进楼道,拍了拍身上的雾水,轻轻推开门。
许愿池收拾好了书包趴在桌子上看书。
他将早餐摆在桌前,用吸管插开豆浆递给许愿池:“姑姑起了吗?”
小姑娘喝着豆浆摇了摇头。
许肆年走进厨房,烧了一锅开水将剩下的早餐放进去保温,换上校服后,随后骑车送许愿池去学校。
他骑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后座上的许愿池裹得严严实实。
穿过走了无数次的街道,飞起的衣角在风中翻动。
“小年子”后座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叫哥”许肆年听清了。
“哦——”许愿池吸吸鼻子:“小年子哥”
许肆年:“……”
“你是不是又撞我的车了!”
“瞎说!”许肆年纠正:“别人撞的我”
许愿池气得扑腾两下:“我不跟你玩了!”
自行车是几年前的了,旧的不像话。
那时俩人从超市出来,旁边一个抽奖大转盘的,兄妹俩一拍即合,当场掏出五块钱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中了辆自行车。
俩人都挺激动的,自行车也很激动。
半路时连车带人滚到了路边的水沟里。
许肆年:“别坐了”
许愿池呛了几口水哭着爬出来继续坐
……
送完许愿池后他一路飙车,赶到学校时一节课已过半,许肆年趁着老师扭头写字的功夫,一个箭步飞到座位上。
他随手抽出一本书摊开,一脸认真的听课,正经不到一分钟,脑子和眼睛就开始各过各的,从来不在一条线上。
杨岐坐在许肆年前面,无聊的一批,正愁没人说话,许肆年来的正巧。
他用手肘抵了抵许肆年的桌角,扭头朝他招手示意:“肆哥,看手机。”
许肆年习惯性的扫了一圈,接着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点开群里杨岐发的链接。
是一个视频,画面模糊不清,他没开声音,亮度也调的低,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新来的那位 。
许肆年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桌子一直没人。
粉红猪刚鬣:“你同桌真帅@达不溜男孩”
卖火药的小红帽:“何止啊,就这一条十几秒的视频浏览量和留言量拉爆,肆哥,你要有危机感了!我都要爱上了”
达不溜男孩:”哦,祝99【一脸无辜插袖筒】蓝色条纹劳改犯.jpg”
粉红猪刚鬣:“祝99”
卖火药的小红帽:“大胆谢徊,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还敢玩手机【举枪】猫猫头.jpg”
……
三人聊的火热,丝毫没注意到教室里没了声音,等许肆年反应过来时,王玟眼睛利得像钩子:“你俩,外边杵着去!”
俩人一前一后站在走廊上。
许肆年意料之中,杨岐越想越气。
“我想徊子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进班。
许肆年:“?”
几秒后,杨岐笑嘻嘻的出来,后面跟着苦瓜脸谢徊。
许肆年:“……”
杨岐:“爽了”
谢徊:“求放过”
教导主任瞪着四眼查课,路过三人时,瞥了一眼:“哼!”踏着小碎步离开。
三人:“。”
手机振动了两下,许肆年打开微信。
余忱:“三中的王纲找你打架,老车库”
“三四个人,注意着点,动静别太大”
许肆年眼皮一跳:“谢了”
自从上次王纲把人家女生堵在胡同里一脸猥琐,许肆年发现后当场给他一顿揍,这货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不放。
他收起手机抬头:“你俩……”
俩人正在拳脚相亲。
谢徊公报私仇踩他一脚,杨岐又踩回去。
谢徊:“你他么踩我鞋!!”
杨岐:“操…我的甲沟炎!!!”
许肆年:“……算了”
他转身就走了,没有任何犹豫。
许肆年骑着自行车半路还抽空给杨天天请了个假。
老车库
几个五颜六色的头聚了一窝。
“纲哥,那小子不会不来了吧”一个精瘦的小个子凸嘴男吸了口烟问道。
王纲就是他口中的纲哥,留着飞机头,眼神凶狠:“放屁,他来不来老子都要弄死他”他粗哑着嗓子,空旷的车库里传来鸭子般的回声。
“这么急着去死,殡葬一条龙服务考虑一下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几人一惊。
许肆年慢悠悠的出现,手里的石子被他反复扔到空中又落入手心,他看了眼面前这几个货,接着开口:“差点忘了,畜牲一律八折!”
王纲愤恨的咬牙切齿:“许肆年!”
来人声音透露着懒散:“在呢”
“你他妈找死!”
王纲一拳招呼上去,许肆年侧身躲过,他又趁机一脚踹上了许肆年的肚子,许肆年眼都没眨一下掐着他的脖子摁在墙上,挥拳砸下的全是暗伤。
几个小弟见势不对,一齐扑了上去。
老城区远不及新区,风评差,管理不好,打架斗殴随便哪个巷子都要发生几起。
适者生存,所以许肆年活下来了,活成一条疯狗。
打得多就麻木了,他自己多多少少挨了几下,便站在原地垂着头浅浅喘息,双手麻痹了一样的毫无知觉。
丝毫没注意到正后方王纲缓过来劲了,手里攒着一块石头缓缓靠近。
等他发觉后已经来不及作出反应,电闪火花之间,侧面闪过人影一脚将王纲踹翻在地。
看清来人是谁时,许肆年神情一愣。
“吁~”他调整表情吹了个哨儿,调侃道:“不错啊同桌!”
盛也看了他一眼。
许肆年:“入学第一天就翘课,有实力”
盛也不置可否。
地上几个人趁他俩不注意溜着墙根溜了。
“说起来,你来这儿做什么?总不能是路过吧”许肆年挺好奇的。
老车库荒废很久了,离中心区还远,除了来办事儿的平常都没什么人来这儿,这人还是外地转来的,想不通。
盛也眉眼平静:“路过”
许肆年面上堆笑,内心os:“骗鬼呢。”
见他转身要离开,许肆年嬉皮笑脸的跟上。
他想着必须要感谢盛也今天拔刀相助,但“谢谢”俩字太烫嘴,说不出口,他更喜欢委婉一点的。
于是,许肆年伸手对着盛也比了个心。
盛也:“……”
许肆年走路总爱无意识的挤人,俩人原本走在中间的道,盛也硬是被挤到了贴着墙走的地步。
他停下脚步。
许肆年:“怎么了?”
盛也:“没骨头去医院接”
他这才看见自己把人怼到了墙上,有些不好意思:“哦”
出口处吹过一阵过堂风,掀起了俩人的衣角,盛也视线所及之处看见旁边的人头顶一撮头发高高翘起。
出了车库,许肆年推着那辆红色的自行车车:“去哪,我送你啊”
盛也:“自行车是要入党吗?”
许肆年:“啊?”
良久后,盛也又开口:“不顺路”
“你又没坐怎么知道不顺路”许肆年反驳。
盛也坳不过:“学校”
许肆年:“巧了不是,我也要去学校”
他骑着车单脚搭着路边的台阶,催促道:“上来啊 ,愣着干什么。”
盛也:“……”
一阵沉默过后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生挤在一辆伤痕累累的自行车上。
许肆年:“我看咱俩挺有缘的。”
盛也:“你眼瞎”
许肆年:“那么多学校你怎么转了个最…”他停顿了下,不知道怎么形容
盛也:“我有病”
许肆年中肯的点点头,一个没控制住车头扭了几下撞到了树。
意外来的太突然,纵使盛也反应再快还是摆脱不了惯性加持。
他一把抓住许肆年腰间宽松的布料收紧,皮肤温热的触感漫延至指尖。
自行车撞上树震掉几片叶子。
许肆年:“…不好意思,我没考驾照。”
盛也:“下次记得。”
许肆年出去一趟车没了,他推着车屁股,盛也在后面提着车头。
俩人路过修车店将车往那儿一扔,赶到班时晚自习都快结束了。
晚自习没老师,许肆年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一个班的人一齐向后看。
“哟!肆哥回来收尾了。”
“又浪回来了?”
“哈哈哈……”
直到后面的盛也进去,笑声戛然而止。
一群人回头小声交头接耳。
许肆年嘴唇薄,不说话时嘴角持平,让别人看了不爽。
盛也就更不用说,天生自带冷脸buff,看别人不爽。
俩不爽哥坐在一起。
前面坐着的杨岐猛一回头,许肆年吓得差点裂开。
“…肆哥,我失恋了呜啊啊…”杨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要往许肆年身上凑,恐怖如斯。
许肆年眼疾手快抽出一把纸糊到他脸上。
“你谈恋爱了?”许肆年记性不好,不过也有点儿印象。
杨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肆年发出灵魂质问:“就那个叫什么…大扑棱蛾子?”
旁边“刺啦”一声,盛也徒手撕书。
“什么大扑棱蛾子?人家那叫扑通小蝴蝶,蝴蝶,懂吗”。
许肆年不是很想懂。
他想起来了,谢徊和他提过一嘴“男方勇往无前,女方勇敢骗钱”
杨岐擦了擦脸,抬头看到了盛也,他想起了昨天许肆年说他遇到的那个疼痛哥就是新来的这哥们儿,当时自己还笑,现在也是感同身受了。
“也哥,什么都不说了,我懂你”杨岐难得遇到了知音。
他举起自己桌上的罐装可乐:“这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许肆年卡点配乐。
“碰花碰草别碰情~”
“动手动jio别动心~”
盛也:“……”
当晚十二点,杨岐更新了空间。
一张雪景图,配文
“二十几度的天我却冷得瑟瑟发抖”
许肆年反手一个赞,发了个花棉裤链接
“老寒腿必备,你值得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