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月亮肩并肩》奶油小乖

3、不笨，很聪明

　　陆泽实在没想到新来的转校生这么快就被顾墨琛的外貌给迷住了。

　　陆泽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果然现在的女生都容易被顾墨琛冷漠高冷外表给骗了。

　　他仔细观察了语出惊人的沈栗，此刻女孩正眨着大眼睛，眼里不含一丝杂质，满是单纯。

　　看起来沈栗也不像是贪恋美色之人，况且她看上去单纯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某些人眼里意味着什么。

　　或许跟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对顾墨琛来说也算是件好事吧。

　　“那好，我帮你！有我陆泽在肯定能让你如愿。”

　　对于陆泽脑中莫名其妙的联想，沈栗完全不知情。在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沈栗只觉得开心极了。自己离光明正大看那双相似眼睛的距离，又进了一步。

　　“陆泽，你人真好！”

　　莫名得到了张好人卡的陆泽，还有些不好意思，摆手连忙说小事小事。

　　他却在侧身朝沈栗方向回答时，顺着方向过去，瞥见门口有一道长长的黑影。

　　抬头望去，他们两人密谋的主人公——顾墨琛正环抱着双手，懒散地靠在门框处。

　　不知道顾墨琛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陆泽莫名有些心虚，视线左右晃装作很忙的样子，总之避免跟顾墨琛对视。

　　反观另一当事人沈栗，转身看见顾墨琛后，笑盈盈打招呼，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顾墨琛，早上好！”
　　“你吃早饭了吗？我多带了牛奶给你。”

　　顾墨琛没吭声，大步流星走到座位上。

　　轻脆的预备铃声响彻整个校园，结束了三人间的对话。随即而来的还有怒气冲冲的张亮华。

　　马上就要月考了，昨天这么简单的作业错了一大堆。隔壁几个班的班主任嘲笑声历历在目。

　　高二年级共十个班，每次第一不固定，倒数一名却总是十班。即使年级第一在自己班上，可整体还是弄不上去。

　　虽然工资和成绩不挂钩，张亮华一方面是觉得脸上无光，另一方面也是为这群半大的孩子忧心。

　　“班长把作业先发下去，有些同学未免也错的太离谱了！”

　　“我看是高二大家互相都混熟了，上课不认真听讲尽摆龙门阵去了。”张老师稍停顿，“那月考结束后按成绩选座位。”

　　此话一出，大家神色各异，教室有又恢复到了吵闹。沈栗也陷入了思考。

　　同时练习册也发下来了，沈栗轻轻翻开。

　　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鲜红的叉，中间夹杂两三个小小的勾。沈栗又快速关上，还心虚地偷看旁边人。

　　看完沈栗全程的动作，顾墨琛识趣地装作没看见，移开了双眼。

　　这边张亮华开始讲题了，他讲的方式不是自己讲，而是先让学生讲自己选择的答案和思路。

　　他在根据学生的回答讲解，这个方法很好，就是对于基础比较差的同学会很难受。

　　一个接一个，沈栗的心也被拨动着，七上八下。她像是一个等待医生宣告“死亡”的患者，又隐隐期待误诊，期望自己不会被点到，又或是被抽到自己会的题。

　　终于越担心什么越会发生什么，“这道题就由新同学沈栗来回答吧。”

　　沈栗缓慢起身，局促站立。自己练习册上大大的叉，没人说什么，她只觉脸上渐渐红起来了

　　“我做错了，不会这个……”刚刚准备脱口而出，一张写着c的纸条递了过来。

　　紧接着另一张写了大致步骤的纸条覆盖在上面，字如其人。上面的字体也像主人样，桀骜不驯带着少年的自信。

　　沈栗悬着的心放下来，将答案说出口。

　　“这道题难度属于中等偏上，沈栗还做对了，思路清晰，真不错。”张亮华满意地点头，抬手让沈栗坐下了。

　　“谢谢，顾墨琛，你人真好！”

　　“我也太好运了吧，遇到这么厉害还心善的同桌。”

　　沈栗刚刚坐下来，一连串的彩虹屁接连向顾墨琛砸来。

　　两个人靠的很近，清凉的秋风从窗外吹进来，少女的发丝若有若无被吹起来。

　　顾墨琛的心也像被风吹动，痒痒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良久，顾墨琛没给出反应。沈栗凑过去想看看他在看什么，跟自己的好像不同。

　　男生稍微侧身，给沈栗空出位置，她终于看清，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哪科的公式。

　　短短几秒，沈栗只觉自己眼睛看了不干净的东西，脑袋都变得晕乎。

　　她看向顾墨琛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崇拜。她带着疑惑，好奇地问道，“顾墨琛，你在看什么？我怎么都看不懂。我是不是真的好笨？”

　　“不是。”顾墨琛否定道，“这是物理竞赛的题。你不懂也是正常。”

　　“嗷嗷，那你还是好厉害！”

　　顾墨琛的反应跟沈栗预想的一样，没有反应。不过她敏锐的发现，顾墨琛的耳朵悄悄变红了哎。

　　顾墨琛是个被夸会害羞的男生。而且顾墨琛耳朵会悄悄变红哎。

　　沈栗没有继续跟顾墨琛聊天了，转而认真听课了。

　　刚刚在跟陆泽聊天中，她知道了每次月考后班级都会根据成绩调换座位。她只有考的越高才越有机会留在原位。

　　在休学前沈栗的成绩在原学校属于偏下水平，在所有科来说，也就只有英语可以靠小时候的老本，成绩还勉强看的过去。

　　要想月考能有所进步，她首先就是要解决数学这个难题。

　　可能是基础本来就不太好，又加上中途休学半年。即使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十分投入，都是从基础在讲。

　　沈栗用心听了，还是有很多没有听懂。

　　在她还迷迷糊糊时，下课铃声响起了。“好了好了，我不拖堂。下来记得多复习错题哈！”

　　看着底下的同学不停抬头看墙上的时钟，张亮华笑着收拾了东西，拿上了黑色保温杯，走出了教室。

　　“不是吧，沈栗没想到你跟我一样是学渣啊，哈哈哈哈哈。”拿到练习册时，陆泽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书上写着整整齐齐，没想到一看正确率，哈哈哈哈哈。

　　顿时他感觉和沈栗是同类人了，数学是他们的天敌。

　　沈栗笑着回应陆泽，顾墨琛视线也注视着他们。

　　三个人之间的氛围恰到好处，一个甜美的女声打破了这个平静。

　　“墨琛，昨天你的外套忘记拿了，我给你送过来了。”

　　沈栗朝声音发来方向望去，奶白色紧身长袖，勾勒出女孩发育良好的胸部。

　　女孩站在门口，手上抱着件黑白外套，娇滴滴地呼叫着顾墨琛。

　　沈栗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是谁，只是愣愣望着。

　　感受到沈栗疑惑的目光，陆泽解释起来了，“她是隔壁艺术班的刘婉清。”

　　他稍微停顿，刻意提高语调，“不过你放心他们肯定是不会有些什么的。”

　　刘婉清，原来这是她的名字。

　　在大多数人还不会打扮的年级，她明显会打扮自己的多，是那种在人群中会很突出，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身为目光中心的刘婉清，丝毫不在意四面八方来的视线，抱着衣服等待着顾墨琛，手上还把玩着新做的美甲。

　　沈栗看着顾墨琛很快走去门口，两人似乎关系很好，交谈也很是融洽有说有笑。

　　不久，女生笑着将衣服递给他，临走时还挥手告别，还不忘在座位上看戏的陆泽。

　　“陆泽，别吃瓜了，拜拜。有空一起出去玩。”

　　被点名的陆泽，愣了两秒，也热情回应刘婉清。

　　沈栗很早就没注意后门了，她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数学题。

　　整整一页写完稀少几道全都不会，她干脆直接挑战几何题，可写完解后，就下不去笔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栗就像跟这道题杆起来了。

　　她不停在图上画着辅助线，试图得出答案。

　　“将ac两点相连，在再画出延长线连接e点。借助新得出的三角形，通过换算就可以得出证明了。”

　　懒散的嗓音从耳旁缓缓传来，只需要看几眼，简单两三句话就解答了困扰沈栗的难题。

　　可谓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沈栗回头看才发现是顾墨琛，不知什么时候，他回到了位置上。

　　没多来得及思考，她下意识跟着指导，在纸上画出辅助线。

　　有了辅助线的帮助，证明题她又能写下去了。可写了几步，她又卡住了。

　　想放弃，沈栗又有些不甘心，辅助线都知道了。她转身望着顾墨琛，却在不经意间跟他对视。

　　“还是不太懂，你……？”

　　“拿来。”没等沈栗说完，顾墨琛就伸手拿过练习册，一步一步讲解。

　　讲题时的顾墨琛跟平时，很不一样。

　　他认真的盯着题目，手上一直用笔勾画步骤。每一步都很有逻辑性。

　　之前沈栗觉得班主任讲解地已经够详细了，现在她宣布顾墨琛才是讲题最厉害的了。

　　而且顾墨琛的声音好好听，一字一句，仿佛数学符号都变成了音符。

　　他唱歌应该也很好听吧，也对，毕竟声音好听就要唱歌嘛，不然都有点暴殄天物了。

　　思绪发散地越发广了，这样的后果就是在顾墨琛讲完后，沈栗还是不会。

　　她心虚偷瞟男生，用手指比出一，“可以再讲一遍吗？好像没太听懂。”

　　顾墨琛轻叹气，又重新开始讲解。

　　这次沈栗没在分心，仔细听了。可能是缺课太多了，某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还是不太懂。

　　不过她不太好意思一道题要求顾墨琛讲三遍。她选择道谢后，自己摸索。

　　恰巧路过门口，目睹全程的班主任张亮华，看见两人认真学习的模样，带着满意离开了。

　　“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添加辅助线，用这个方法证明呢？”

　　“沈栗啊沈栗啊，你也太笨了吧。”

　　明明算不上难题，可自己却不会，沈栗陷入了短暂的自我否定。

　　“不笨，很聪明。”

　　隔壁隐隐传来说话声，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班上也有些吵闹，沈栗没太听清。

　　“啊？你说什么？”她转过去看顾墨琛正低头看书，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能是自己幻听了吧，沈栗想着。毕竟自己也经常幻听嘛。

　　她也没太在意，心思又回到数学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