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
徐闻添最后是被扛上车的，他还陷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梦里，梦境光怪陆离，队友们的样貌却清晰明朗，每一次进球后的欢呼也是无比真实。
鉴于徐闻添喝得有点神志不清，一双手在江南星的身上胡作非为——像是把江南星当成篮球一样又亲又摸，弄得江南星脸红了个彻底，车是肯定开不了，只好打电话喊来了司机。
“辛苦了，李叔。”江南星坐在后座上，扶住徐闻添的肩膀，青年似乎很热，脸颊红扑扑的，几缕额发被汗浸湿，紧紧贴在前额，
“这是我应该做的，少爷。”李叔插入钥匙，启动引擎，车子平稳起步。
徐闻添从来没有这么醉过，他感觉自己血液里面流淌的全都是酒精，一呼吸，到处都是啤酒苦涩的味道，脑袋晕晕沉沉的，脚下却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了云端，双手都变得不像自己的了，他好像抱住了一个什么东西，或许是个人。
那人明明冰冰凉凉的，却又特别温暖，头发丝儿都散发着冰雪的味道，像一支冬天里的冰淇淋，彻骨的冷，也是清透的甜。
“别乱动……”江南星忽然脸色爆红，只见徐闻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江南星身上越蹭越下，从胸口一直滑落至小腹，嘴巴正好停在江南星的裆部。
“……停。”江南星抬手制止住青年在怀里乱拱的脑袋，他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根烟囱，头顶呼呼往外冒着热气，肌肤发烫。
徐闻添从腿间抬起头来，一脸天真：“为什么呀？”
他的嘴唇红艳艳的，泛着水泽，像是一颗浑圆的樱桃，等待亲吻，微微启开的唇缝，露出雪白的贝齿，仿佛在渴望着吃进一点什么。
“为什么要停下呢？是因为红灯了嘛？”徐闻添满脸真诚，笃定道：“红灯停，绿灯行，我要遵守交通规则，不能乱动！”
“乱动会出大问题的！”
江南星闭着眼点头，他偏过脑袋不去看青年，抬手扯了扯衣领，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露出微微发红的脖颈。
徐闻添见他不理自己，又坐回旁边，他没什么事干，只好玩自己的皮带扣，玩了一会儿他又有些腻，又开始往江南星这边挨挨蹭蹭。
“别过来了……”江南星没什么说服力地推拒着，眼睛都不敢看向徐闻添。
“为什么呀？”徐闻添将脸凑到江南星的面前，棕色眼眸亮晶晶的，“你讨厌我吗？”
好近。
近得鼻尖快要碰上鼻尖，近得可以看清心上人的每一根睫羽。
“不讨厌。”
江南星轻轻说。
好喜欢。
喜欢得快要疯掉了。
听见自己满意的回答，徐闻添笑眯眯的又开始往江南星身上乱蹭乱摸，江南星就半推半就地抬手阻拦，一个是拼了命地乱拱，一个是不认真地躲闪，双方力量悬殊过大，徐闻添又浑身软绵绵的没个章法，力气全都使在了脑袋上，就见他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往江南星身上倒去，直直栽在了青年的□□上。
徐闻添趴在队友的裤子上，好奇地戳了戳，“这是什么呀？”
江南星：“……”
他脸颊滚烫，心也乱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蒸发了。
徐闻添眼睛微微睁大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兴高采烈道：“怎么还会变大呀？”
俊美青年抬手遮住眼睛，从齿缝里蹦出一个字：“……嗯。”
他往后微仰，脑袋磕在玻璃上，些许疼痛使人清醒，江南星努力平稳住呼吸，伸出左手捂住青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那人嘴唇开开合合，似乎又要吐出一些直白又可怕的下流话。
“唔唔唔……”徐闻添挣扎未果，对着江南星怒目而视。
“听话，安静一点。”
指望一个醉鬼能听懂人话，那是不现实的。
徐闻添眼珠子一转，又替自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说不了话，那不还能伸舌头吗？
此可谓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之计也。
不愧是他！
忽然之间，江南星感觉到青年不安分的动作，没等他思索明白，就感受到一点不同寻常的触感，柔软又湿润，顺着曲折的纹路，从掌心舔到指缝。
江南星：“……？”
江南星：“！”
他如触电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罪魁祸首砸巴了一下嘴，若有所思说：“嗯，好像没什么味道。”
徐闻添诚恳道：“你再给我尝尝。”
江南星再一次用力闭上了眼睛，像是喝下了一口烈酒，心脏在发烧，他言简意赅道：“……别过来。”
冰凉的手心贴在滚烫的面颊上，却散不掉一丝热意。
徐闻添撇嘴，不高兴道:“小气鬼。”
生怕他又做出些自己招架不住的孟浪行为，江南星默默又往旁边挪了挪，后背已经抵上了车门，若不是正在高架桥上，江南星真想打开车门下去走路透透气。
他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一只手拿过青年脱下的西服外套，搭在了自己的腿上，遮挡住那早已隆起山丘的部位。
短短十几公里的路程，漫长得像是埋在棺材里度过了几个世纪，直到车子停在大楼门口，呼吸到了新鲜带着寒意的空气，江南星才找回了一点往日的冷静。
“少爷，我送你们上楼吧。”李叔关上车门，毕恭毕敬道。
“不必，你早些回去休息。”江南星扶住连站都站得东倒西歪却非要表演直线行走的酒蒙子，平静的语气难得有了起伏，“今晚辛苦李叔了，我来就行。”
“好的少爷。”李叔表情和蔼，嘴角的皱纹里浮现笑意，“今晚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目送着两人进了旋转门，这才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给江家当了二十几年的司机，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冷冰冰的少爷身上，看见那么多鲜活的人类情感。
原来少爷也会害羞，也会无奈，也会对某个人毫无招架之力。夫人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很高兴。
一直等到电梯到了顶楼，进了江南星家的大门，徐闻添还在据理力争，他歪歪扭扭靠在鞋柜上，语气十分坚定：“你别拉着我，我真的能骑自行车！我还能玩滑板呢！”
江南星不置一言，反手关上了门，然后蹲下身给青年换鞋。
“我真的可以！”徐闻添还在嚷嚷，“走吧，我们去骑共享单车！”
江南星说：“抬脚”
徐闻添便配合地抬起一只脚，换完一只又听话地抬另一只脚，嘴巴却还没停下，“我们去青鸟湖边夜骑，好不好嘛！”
江南星站起身，低头看着青年醉醺醺的眼睛，“你该睡觉了。”
徐闻添一扭头，“不睡！我要骑单车。”
他拿鞋柜当作支撑，把自己当成了根擀面棍，靠着鞋柜滚来滚去，耍无赖道：“你不陪我去，我就站在这里不走了！”
江南星看着他，徐闻添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然后就看见江南星上前一步，直接将那不听话的醉鬼打横抱了起来。
骤然腾空的徐闻添：“喵喵喵？？？”
不是骑单车吗？怎么被好哥们公主抱了？
滚烫的鼻息落进敞开的领口里，江南星的呼吸蓦然乱了一拍。
然后一个硬硬的东西，忽然就抵在了黑发青年的腰侧。
迷迷瞪瞪的徐闻添：“……喵？”
“朋友，你身上有什么东西顶到我了。”徐闻添很是不满。
江南星没有回答，抱着青年就往房间走。
“喂喂，放我下来。”“快一点！放我下来！”“说话啊，不准沉默！”
回应他的只有沉闷又枯燥的拖鞋擦过地板的声音。
无论徐闻添如何抗议，江南星都置若罔闻，一直到了卧室的双人床前，他才停下脚步，将徐闻添放进了被子里。
“唔——”黑发青年一下便陷了进去，薰衣草的暗香混着他身上的酒味，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他软软地困住，呼吸都显得艰难。
“睡觉。”江南星冷漠道。
“我不睡！”徐闻添从被子里抬起头，谴责：“我一点都不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
江南星不置可否，转身就走，却被一把拉住了袖子。
徐闻添半坐在被子上，抬头望着江南星，没什么气势命令道：“……不准走。”
他眉眼都耷拉下来，头发也软趴趴地贴在脑袋上，像是被赶出了门的小狗，淋了一场倾盆大雨，又寻回了主人的家门，蹲在紧锁的大门口，可怜兮兮地摇尾巴。
“你陪我睡觉。”
以往看过的恐怖片一股脑都冒了出来，之前住在宿舍里倒没什么感觉，突然要一个人住在陌生的环境里，再加上喝了酒后内心本就脆弱，徐闻添属实是有点害怕。
江南星镇定自若地回望着青年的眼睛。
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自然是没起什么作用的。
五分钟后，两人并肩躺在被子里。
江南星穿着齐整，就脱了件外套，他躺得十分端正，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沉稳开口：“好了，你快睡吧。”
“嗯！”
徐闻添倒是脱得干净，就穿着内裤和衬衫——衬衫还是江南星严重警告他不准脱的情况下他才不情不愿地穿了回去。青年翻了个身，抱住了江南星劲瘦的腰肢，被抱住的人顿时便僵硬住了。
“你的腰好细啊。”徐闻添感慨。
江南星一动不动，一脸冷静：“睡觉。”
徐闻添又四处嗅嗅，夸赞：“你好香啊。”
江南星闭紧了眼睛，依旧冷静：“睡觉。”
徐闻添抱住他不安分地蹭了蹭，下巴搭在青年的肩膀处，脑袋依恋地蹭了蹭江南星的脸，他手脚并用，像是缠绕而生的藤蔓一样将江南星牢牢捆住，仿佛禁锢住了最为珍贵的猎物。
就这么抱着蹭了一会，徐闻添动作忽然停顿，表情有些茫然。
江南星倏地睁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