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four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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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戏副本世界离开后，马向然是在进入游戏时坐着的懒人椅上惊醒的，就像做了个亘古悠长的噩梦，那种深入人心的恐怖氛围和伤害让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
他略显头疼的揉着脑袋，紧接着就听到门口传来的杜洋略无奈的声音：“快从我身上起来。”
只见齐嘉手肘撑在地面，整个人趴在杜洋身上，手还抓着他的黑色背包带子。被沉沉压了半身的杜洋抬手推搡着他的肩膀。
被嫌弃的齐嘉干脆趴的更死了，紧紧拽着他的背包说：“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起了。”
“……”习以为常的马向然也一时语塞。
很明显他们是在进门那刻就进入的游戏，所以出来时就是晕倒在进门处的状态，而两人在游戏中，身上原本被大大小小切割的伤口早已荡然无存。
马向然看着马向宇空着的位置有些出神，直到透过阳台玻璃门，看到窗台上停着的一只迟迟没有飞走的乌鸦，甚至连拍动翅膀和转转脑袋的动作都没有。
察觉到奇怪的他直接起身推开阳台门，抬手抚上那只乌鸦的羽毛，竟真是犹如实体雕塑般静止不动的。
他看向窗外楼下以及远处的景观，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校园里的行人皆是呈现完全静止的状态。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的消息提示音才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室内。
是一条来自备注为“22级理工院系窗闻言”的消息。
“？”马向然心下疑惑，虽然确实在进入游戏前就一直知道这个人，但只是基于颜值排行榜第二的原因，所以什么时候加上的？
zZ：注意到奇怪的地方了吗
对于名字取名“zZ”的窗闻言发来的消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问道。
XR.：我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zZ：……
zZ：游戏里你对我那透彻心扉的冷漠我还以为你记得呢
XR.：加我的人太多了，记不住每一个
对面的聊天框显示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正在输入中…最后还是只发出两个字。
zZ：好吧。
zZ：你们几个现在有空吗，校门口马路对面那家咖啡厅，聊聊现在的情况？
马向然看向已经脱离相互纠缠，重新放下背包的杜洋、齐嘉二人说：“去校门口的咖啡厅。”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窗闻言他们几个有事找。”
一路上齐嘉和杜洋也很快发现了事物的不对劲，齐嘉说道：“时间静止了？还是我们其实没回到现实世界？”
杜洋否定了他后面的猜测，说：“应该是回来了，但是马向宇他们还在游戏里的原因，所以现实才依然显示静止状态吧。”
既然是杜洋的猜测，那齐嘉认同了这个观点。
咖啡厅内除了处于静止的店员和顾客外，只有窗闻言和楚云两个人，在他们经过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时，窗闻言就隔着窗户跟几人懒懒的摆了摆手。
马向然坐到他对面问道：“没有喊那几个女生吗？”
窗闻言耸了耸肩说：“我，都没有联系方式。”
楚云倒是说道：“我跟小雨打过电话了，她们应该过会儿就到，另外的两个女生应该和林路他们一样还在游戏里。”
马向然点头表示了解，很快咖啡厅就响起门口铃铛被打开的门碰撞到的声音，正是楚雨和徐佳。
他没有看到在游戏里死去的二人，蔡怡和林霖琳，但是进来的两人神色又有些过于平静了，明明在离开游戏时才刚面临蔡怡的死亡不是吗。
在这种怪异的感觉下，马向然开口试探性问道：“林霖琳和蔡怡没跟你们一起吗？”
被问的两人皆是一副茫然的模样，楚雨疑惑反问：“那是谁？一直只有我跟徐佳啊。”
马向然瞳孔微颤，他看向齐嘉问道：“你认识王玉吗？”又看向杜洋说，“或者夏许攸？”
两人皆是觉得奇怪的摇了摇头，第一次见马向然这个样子一时间有些错愕。
他眉头紧锁，靠在椅子上沉思着。所以在游戏里死去的人他们都不记得了？或者说是，被抹除了在现实生活中的痕迹更贴切一点吗？那为什么我记得？
“你好像状态不太对？”窗闻言带着点关切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马向然看向对面的人，揉了揉太阳穴说：“没。”
这种事情跟他们讨论完全没有意义，也许是因为这款游戏是他和马向宇设计的原因吗？还是得先问过他才行。
窗闻言头上的小熊眼罩已经从游戏里的蓝色眼睛变回了普通的黑色，他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手腕，没有那个游戏手环。
那除了像窗闻言那样的道具和自己本身所有物为一体的，其他的道具呢？就在他想着自己的那个符篆面帘时，它竟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马向然揣着口袋的手摸到面帘时愣了片刻，才将自己的道具从口袋中拿出，众人看到也皆是一惊。
齐嘉看到过，在游戏里他戴着这个面帘，诧异道：“这是你的道具吧！怎么还能拿出来？”
他也只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看到窗闻言的眼罩时就想到了，结果凭空出现在了口袋里。”
听他这么说，杜洋心念一动，很快一只标着“TOP”字样的喇叭就出现在了他手中，他微挑眉说：“试了一下，真的可以。”
见状几人都进行了尝试，个人道具都是凭空出现在每个人的手上，就像游戏后期每个人熟悉自己的道具后，不用刻意去点面板浪费时间就可以取出道具一样。
而窗闻言因为个人道具和自己的眼罩是一体的原因，他摘下自己的眼罩说：“但我的眼罩变不成道具状态的蓝眼。”
闻言，杜洋清了清嗓子，举着喇叭对着面前的花瓶说道：“破碎吧。”
齐嘉被他的冲动行为惊到都冒出怎么赔偿店内物品损失的念头了。
然而一时间，除了声音被喇叭扩大了以外，无事发生……
“好吧。”杜洋若无其事的收起喇叭说，“看来道具在生活中只保留了最普通的用途。”
话音刚落，一道懒洋洋的女声从前台后方传来，伴随着打哈欠的声音：“吵醒女士的午觉可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啊。”
女生将自己厚重的刘海撩起，从躺椅上站起身，半边身子支在台子上，墨绿色的长发散在身前，铺撒在桌面。
她看向把她吵醒的源头，带了点意外的说道：“原来是同班同学，要喝点什么吗？可以给你们打折。”
背对着她的几人下意识起身看向她的方向，都没有注意到她的问题，马向然反应了一下才问道：“你为什么……”
女生甩了一下长发说：“我为什么能动？为什么不是静止的？”
她举止优雅的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意识到那边除了自己班的同学还有四个不认识的人，于是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卓颜，新人副本世界提前通关玩家，你们应该…也都是吧？”
“新人副本世界？”齐嘉诧异的看向杜洋说，“所以不止我们那一个游戏世界？”
马向然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既然是游戏就一定有玩家，而玩家数量一点不会只有十几个人，既然有庞大的玩家群体，就自然会有同样游戏场景的不同分线。
“当然。”卓颜喝了口咖啡说，“游戏世界每条分线的人数上限暂时还不清楚，如果按照最开始游戏上线时公布的4、6、8、12中的最大值十二人，再结合对抗玩法的话，那上限人数很可能是24人。”
卓颜从前台走出，看着拧眉看她的马向然问道：“怎么了同班同学，不坐吗？”
马向然警惕的神情瞬间挂上一丝疑惑：“你是我们班的？”
她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表情明显一僵，颇为无奈的说道：“起码做了三年的同学，你对我的长相就没有丝毫印象吗？”
对于这张脸，他当然是完全有印象的说：“校颜值排行榜第四，卓颜，这个我知道。”
卓颜听了都忍不住发笑：“你还真是除了自己的美貌和他人的美貌，其他一概不管啊。”她将头发别到耳后说，“难道我们班还有别人拥有我这么充满时尚魅力的发色吗？”
她的语气中毫不夸张的说，带了些许隐晦的嘚瑟。
“说到绿色的头发。”杜洋似乎最先想起说，“就坐在教室最角落的那个女生吧，我记得她不长你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撞名了。”
“不，准确来说她一直阴沉沉的，刘海很长，根本看不见脸。”齐嘉也莫名认同杜洋的观点，还在自己脸上比了下他印象中的刘海长度说，“我也以为撞名。”
听他们这么一说，马向然才有了点印象，卓颜却捏紧了握咖啡杯的手，略不和善的笑说：“当着本人的面说坏话不太好吧。”
杜洋和齐嘉也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连连道歉，齐嘉解释说：“对不起，因为真的很难联系到一起，没有贬低的意思。”
卓颜并没有纠结于这点小插曲，也自然知道他们没那个意思，只是有意逗弄，她也一样知道自己校内校外完全两个状态。
她看向马向然说道：“你弟呢？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马向然并不看她，只是淡淡说：“还在游戏里。”
她了然的点头，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只龟壳和三枚看着就有些年头的铜钱。她将铜钱放进龟壳中，上下摇晃后将铜钱从龟甲中抛出，如此反复六次后才停止。
楚雨看的一愣一愣的问道：“这是在干嘛？”
卓颜颇为得意的解释说：“算卦。”她看向马向然，“卦象显示，你弟弟无灾无祸，且有收获。”
“……谢谢。”马向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放在这种情况下他其实是不太信算卦一类的，而且这样长相的女性和算卦的江湖骗子一类的行为，实在太违和了。
“不要不信。”似乎是看出他言语中浓浓的敷衍，说，“这是我的个人特性道具，虽然现在没有在游戏里的能力了，但在卜算上是绝对正确的，一些buff加成。”
马向然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并没有在担心他，毕竟他可是那种总把‘我一定是游戏的NO.1’挂在嘴边的人。”
卓颜想了想措辞说：“因为自信的人往往运气都不会太差？”
“不。”马向然无情戳穿说，“他恰恰是运气差到极点的那类。”
卓颜：“……”
“那还是让我们聊回正题吧。”窗闻言见状拍了拍手，召回了众人的视线说。
他一旁的楚云看着卓颜问道：“你清楚的东西似乎比我们多些。”
当然不可能，只是清楚的更多的马向然完全没有要说的意思罢了。
“只要有因，那果自然就可以被卜算出来。”卓颜将龟甲放在桌上，手指戳住龟甲的背脊，另一只手转动龟壳，“我们能出来，就一定会再进去，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马向然悠悠开口，但并不是回答她的问题：“你的新人副本世界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吗？比如疯狂的红鼻子小丑。”
“小丑？”卓颜感到奇怪，说，“既然是新人副本，为什么会有这种听起来就不太安全的角色。”
“没有吗……”马向然一时间陷入沉思。
见他这样，楚云紧接着说：“除了满世界的怪物以外，我们的游戏里有一个名叫Alvin的小丑，勉强能称作游戏boss，以及用来推动剧情的npc。”
准确来说是推动并挑起玩家之间自相残杀的npc。
卓颜越听眉头皱的越深，窗闻言见状不禁眉角抽动，问道：“你们，没有吗？”
“没有。”她几乎是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的否定道，“这怎么听都不像是普通的新手引导任务吧，我那甚至都算不上是满世界的怪物，太夸张了。”
楚雨、徐佳闻言都是满头问号，不可置信之意溢于言表。
是因为他跟马向宇的原因吗？马向然是这么想的。
突然之间，咖啡厅内响起久违又熟悉的喧哗声，时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走动。
“他们从游戏副本出来了。”杜洋清晰意识到这点。
前台的小姐在突然看到自家小老板时一脸讶然，忙说道：“小老板什么时候来的，都是您的朋友吗？”说着还从柜台上拿了和人数相同数量的饮料放到几人的桌上。
“不麻烦你，我们待不了多久。”卓颜冲忙碌的前台小姐笑道，“另一个小哥呢，今天没来吗？”
咖啡厅一共雇了两个人经营，在时间暂停时卓颜没看到时就已经想问了，但奈何那个时候没人能回答他。
“啊，他今天请假了，家里老人过世了。”小姐替没来的小哥解释道。
“这样啊…”
马向然没有听他们闲聊的打算，直到他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来电方是一个备注了“宇”和一只猴子表情的家伙，是马向宇。
马向然第一时间接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马向宇的声音：“你们在哪？回来没看到你们。”
“学校门口的咖啡厅。”他回道，“你们的游戏结束的这么快？”
马向宇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反问说：“快吗？虽然提前出来了，但也磨了十个小时了。”
得知时间的马向然更加诧异，说：“不，以我感受到的时间来看，最多也就两个小时。”
对于这种时间上的差异马向宇并没有很大的惊讶，说道：“看来游戏内外自身所感受的时间流速也是不同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并不平稳，似乎是在奔跑的路上，喘着粗气：“挂了，我快到了。”
电话“嘟嘟”响起两声，紧接着就是咖啡厅门铃被敲响的声音。
“欢迎光临，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我找人。”马向宇干脆利落的拒绝到，目光很快锁定在马向然那边。
快步走过去的同时看到桌上的矿泉水，顺手就拿起拧开，喝之前还问了一句：“能喝吧？”
卓颜看着他说：“当然。”
马向宇给自己猛灌一大口水说：“感觉自己三天没喝过水了。”按照游戏的时间来算，也确实是这样。
现在正直九月刚入秋的日子，但在无风晴朗的天气下还是有些许闷热。
他这才正眼瞧见卓颜说道：“这不是卓颜嘛，好巧啊。”
杜洋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问道：“你认得出来？”
马向宇被这句话问的奇怪，说：“有什么认不出来的吗？”
“可她之前这样……”他做了个把头发撸到眼前的动作，“现在她这样。”又做了个把头发撸到后面的动作。
马向宇皱眉吐槽说：“有点抽象。”但他还是理解到了杜洋想表达的意思，“但不都是一个人吗，而且她就坐在跟我隔了个小走廊的位置上啊，就在我旁边，认不出来才奇怪吧。”
“啊，完全没意识到呢。”作为他同桌也依然没有这个印象的马向然木楞的说道。
马向宇手臂勒上他的脖子，连带着他的身体晃了两下，再看到这里几乎聚集了全部的玩家时问道：“不过你们都聚在一起是？”
“探寻大型真人VR恐怖游戏的奥秘。”卓颜坐在单独的可旋转高脚凳上说。
一下子理解到她这句话的意思的马向宇拉长了调子，手指指向她：“你也——”
马向宇没说出什么话，但还是在调子还没落下时突然被马向然拉了一下。
“干嘛？”
“你还记得，蔡怡吗？”马向然凝重的问道，那是死在他们面前的人，以马向宇的性子来说，不可能不记得一具在自己面前炸开的尸体。
因为问他的人表情太过凝重，他还是思考了一下才缓缓说出口道：“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fourteen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