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暖洋洋》东篱冬梨

6、月考临

　　程念柳眼神里满是渴望，“当然喜欢，要是我妈也能给我买这么漂亮的裙子就好了。”
　　程令朝忽然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了，径直走到衣柜前，选了一条蓝白色的方领长裙，“这是开学前妈妈给我买的，我还没穿过，你要吗？”
　　她重重点头，“要！”然后抚摸着衣裙的料子，“这条裙子多少钱？”
　　“五百多，”我答。
　　她听到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身边的同学最多穿一两百的，我都没穿超过一百块的衣服，这下终于轮到我跟她们炫耀了！”
　　她的话听得我有些心酸，这一刻忽然理解吵架时妈妈说的那句“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话了。
　　我继续问：“我穿过的裙子，你要吗？”
　　见她继续点头，我对她说，“那你自己选两件喜欢的。”
　　她听话的在衣柜里挑了两条裙，然后泪眼盈盈的走过来对我说：“这是我第一次有新裙子，之前都是捡我姐不要的穿，谢谢你零零。”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和她说：“回去好好学习，如果你成绩有进步，下次再来我家，我带你去店里买裙子。”
　　我只能劝她到这一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他们一家临走时，我还送给她一双搭裙子的白色小皮靴，希望她也能做一次别人羡慕的孩子。
　　睡觉前，程令朝把背过的文科知识点温习一遍。
　　再加做一张数学卷子，改后有八十二分，比之前进步了一点点。
　　然后她看到扔一边的物理卷子，除了选择题，基本没填几个空。
　　吴晓敏晚上照例过来看一眼女儿，就见她趴在桌子上萎靡不振。
　　“碰到不懂的题了？”她用手指帮女儿梳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妈妈，物理好难学，”程令朝精神透支，趴在桌子上侧身，不想起来。
　　吴晓敏拿起卷子看，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懂，“要不妈妈帮你报个补习班？”
　　程令朝瞬间像弹簧一样蹦正身体，“不好，班上有满分的学霸，我还是拿去问他吧，比较节省时间。”
　　吴晓敏看出女儿心里的小九九，暗暗警告：“随你，不过，这次月考要是比上次还差，补习班必须给我上。”
　　程令朝措不及防喜提一个待上补习班，她生无可恋的和妈妈立下军令状。
　　为保证班级座位公平，每周一的座位都会左右上下轮转。
　　“朝朝，舍不得你，”箫筱趴在她桌子上可怜兮兮的。
　　还没待她说什么，一旁的周元捷说话了，“起开，别演了，第一排离最后一排不远。”
　　箫筱一脸震惊的看周元捷：“你好狠的心！”
　　“看来你参加的话剧社团还挺有用的嘛！眼神戏比以前进步了，”刘涵星啧啧赞扬道。
　　这可夸到箫筱心头上了，假意谦虚，“哪里哪里！”
　　程令朝觉得她现在就像一只可爱的杰瑞鼠，忍不住捧她，“哪里都有。”
　　身边的三个女生齐齐看向她，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箫筱最先开口，“几天不见，没想到你这乖宝宝都学坏了！”
　　程令朝不理会她的打趣，无情道：“不和你说了，班长，我们搬桌子！”
　　“哦、哦，”周元捷收敛表情，认真搬桌子。
　　桌子上的书都堆得高高的，特别是周元捷那边更多，两人抬的有些吃力。
　　“怎么能让两个女生抬这么重的东西，班长，我们来帮你！”班上有些顽劣的男生在旁边嬉笑着说道。
　　程令朝讨厌他们用男女之间不对等的力量来沾沾自喜，与她的冷脸无视不同，周元捷直接开骂：“滚开！挡路了。”
　　那两个男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笑意瞬间停滞住。
　　但碍于她是班长，成绩好，也没敢说什么，悻悻离开。
　　程令朝看那两人话都不说一句就走开了，心里暗爽。
　　“这个质点在这个图上各段过程都做了什么性质的运动啊？这位同学你来说一下。”
　　程令朝看到站在她身边的物理老师，手指点了点她的书桌，“就是你，同学。”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老师对不起，我没听懂。”
　　回到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有些意外，他扶正一直往下掉的圆形镜框，“没听懂啊？老师看你听得满认真的，试着讲一下，讲错了也没关系。”
　　“老师，我真的不会，”程令朝觉得脸都热起来了。
　　物理老师看女生听得认真，也不是故意不会，“坐下吧，继续认真听，不懂可以下课来问老师。”
　　物理老师又叫女生后面的男生，“路鸣森，你来说一下这道题。”
　　程令朝坐下后十分想把自己藏起来，刚才真的好丢脸。
　　她冷静下来后，慢慢听到男生回答，条理清晰。
　　她重新看黑板上的题，好像摸到真相的边缘了。
　　——
　　还有五天就要月考了，程令朝把该学的都学了，只有物理上的知识点还是一塌糊涂。
　　她只能把教过的公式都记下，考试时把公式都写上去，希望老师能施舍点分数。
　　“班长，这道速度题你知道怎么求吗？”程令朝看她喝水间隙抓准时间问。
　　周元捷接过册子，皱着眉在纸上写了几下，“除了第一个小问，后面两问不知道。”
　　“你等会，我问一下路鸣森。”
　　程令朝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周元捷已经转身和路鸣森讨论了。
　　她其实想说，能不能让她自己问，不然待会还要教她，会不会看着很奇怪。
　　周元捷问了几处疑惑，听了路鸣森的回答，瞬间露出了然的神色，“我知道怎么解了，谢谢你！”
　　程令朝看她拿自己的册子回来了，抽出草稿纸一边算一边给她解说。
　　可她除了第一小问懂了，后面都是半知不解。
　　她也不好浪费人家时间了，“谢谢，让我再想一想，这草稿纸给我吗？”
　　得到周元捷的同意，程令朝开始默默钻研在物理的知识海洋里。
　　路鸣森在后面看着前桌两个女生的动作，他不知道周元捷刚才问的物理题是程令朝要问的。
　　他同周元捷讲题用到的公式都比较省略，早知道是她要问就把详细步骤写下来了。
　　路鸣森奇怪她怎么不自己问，反而要找中间人来问？
　　上次在公交站她不是还和他打招呼了吗？
　　他以为经过那次事件后和她关系是比较好的同学了。
　　“大哥？”钱籽伸手挡住路鸣森的视线。
　　路鸣森挥开他的手，“什么事？”
　　“你咋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看女同学看呆了，”钱籽有些八卦的问。
　　路鸣森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你到这来做什么？”
　　钱籽不敢乱说话了，拿出卷子和王五一挤在一起，“考试前抱抱佛脚，大佬教教小弟。”
　　王五一被他挤在中间，呼吸都不顺畅了，很是无语：“别挤我，让开，我去你位置坐。”
　　钱籽听话让开：“嘿嘿！不愧是好兄弟。”
　　王五一给他一个白眼，坐到他位置。
　　“别说废话了，有问题赶紧问，”路鸣森现在心情不是很愉快。
　　——
　　离月考还有三天，为了这次月考给妈妈、班主任和自己一个交代，程令朝最近几天都是十二点才睡觉。
　　心里的压力加上熬夜的摧残，她发现头发明显掉了好多。
　　跟妈妈说后，她二话不说就去超市买了一瓶黑芝麻糊回来。
　　晚上更是补汤不停，堪比即将要高考的学生。
　　课间，箫筱写题写累了，伸了个懒腰打算休息一下。
　　她侧过身子想找朝朝聊天时，突然发现朝朝之前过于白皙的脸蛋，这几天居然有了红气。
　　周围都是熬夜学习，眼底发青、面色惨白的同学，她暗自道奇，“朝朝，我发现你最近气色很好啊？”
　　周元捷和刘涵星听了都转过身来看程令朝。
　　“是吗？”难不成她们看出自己胖了一斤，程令朝不确定的问。
　　三个人同时点头，“你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吃什么好东西了，”箫筱率先发问。
　　程令朝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也没吃什么，就是晚上我妈会给我炖补汤喝。”
　　刘涵星一脸羡慕，“你妈妈真好，我就算学死我妈她都不带管的，我来学校住都比在家吃的好。”
　　周元捷也感叹道：“你妈妈把你养的真好。”
　　“你这是要嫉妒死我们啊！”箫筱嫉妒的面目全非。
　　程令朝差点被她们的反应逗笑了，“元元和涵星住学校没办法，你是住家里的，可以叫你妈妈帮你做点宵夜吃啊。”
　　箫筱直接一脸惊恐，“你可别害我，就我这成绩，我敢提要求，我妈非把我打得连我爸都认不出来。”
　　“你提不提都一样，你要是拿和摸底一样的成绩回去，阿姨也会把你打一顿，”刘涵星补充道。
　　程令朝好奇的问：“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我，箫筱、路鸣森、王五一、许智初中都是一个尖子班的，”刘涵星说道。
　　她说完忽然指了箫筱，“你别看她上次摸底考的不好，她要是认真学习起来，我都有些嫉妒她的成绩。”
　　箫筱得瑟道：“那可不！我认真起来可厉害了，你们可别小瞧我。”
　　铃铃铃！——
　　“只剩最后两节体育课了，你们住校的幸福喽！可以提前去食堂吃饭，”箫筱躲在程令朝的伞下。
　　程令朝另一边的刘涵星，“喂！你能别挤我吗？我半边身子都被太阳晒到了。”
　　“你室友在太阳下呢！你咋不去陪她？”箫筱指着在太阳底下看英语小绿本的周元捷道。
　　刘涵星把伞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朝朝还是元元的同桌呢！你怎么不走开！”
　　……
　　程令朝打算下次体育课不打伞了，还是戴帽子比较方便。
　　彭！——
　　“朝朝！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