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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放映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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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太太终于把杨徵盼回家了，反复强调以后她要是出门，一定得让诺亚跟着，这样自己才放心。
“啊，那岂不像是长了个小尾巴嘛，真是的，您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
自从回去，杨徵向穆勒太太以及她的朋友们要来了家中长辈留下的那个年代的老照片或是当时的笔记，然后依照这些了解那段时光。翻开泛黄的笔记本能发现里头夹着的老照片，甚至有一张地图，虽然是私人手绘的，可是对于以前附近所有的小镇和山脉描绘的都很细致。
于是杨徵让诺亚利用他的无人机设备，大致扫了一遍周围区域的环境，然后与地图做对比，便能知道地区内房屋的增减，以及山林和湖泊没有太多变化。
或许可以去莫里斯那儿扫一圈儿，既然他定居在那里，则说明她以前留学的地点就是那附近，对了，直接问学校不就好了，她可以直接查询自己当年的档案。
枝桠上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响，杨徵睡的安稳，在睡梦中努力回忆去莫里斯住处的路线，好在她当时有大致路线的记录，追赶波诺的那一段路不算长，只要去到现场，找到不是问题。
次日杨徵整装待发，穆勒太太把诺亚推到她身边并叮嘱：“诺亚，好孩子，保护好杨小姐。”
诺亚背上自己米白色的包，不由分说的扯过杨徵刚扛上肩的那只装有无人机设备的背囊：“虽然姐姐学会了，可还是我亲自操作会更顺利吧。”
杨徵想以学业为重劝退波诺，没料到这小子说自己刚好有三天假期，学校提倡学生利用这些时间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可以居家，也可以选择参加校内的社团或义工活动，诺亚自然是选择了居家，这样就有机会协助穆勒太太保护杨徵了。
不过带着波诺也确实会方便些，反正他也看不见莫里斯先生，只不过杨徵还蛮想借此机会和莫里斯独处的，可恶。
途中杨徵忙着确认路线，诺亚则四处张望新鲜的很，为节省时间他们还乘坐了一段火车，虽然和原路线有差异，但是不耽误到达目的地。
终于达到线路图中断的位置时，明媚的太阳才刚至头顶，他们找了一块空地启动无人机，杨徵在显示屏上搜索房屋的位置，屋子果然很快就出现在了画面中。
“知道方向了，走吧。”
诺亚乖乖收拾东西，杨徵站在一旁思考，既然诺亚看不见莫里斯，那她应该怎么向他解释她和空气说话的行为呢，怎么办啊，现在把波诺支开也不合理啊。
“杨小姐，好久不见。”正当杨徵愁眉不展的时候，边上竟然传来莫里斯的声音，她先是看了一眼诺亚，然后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您好，我是诺亚。”
杨徵还在干着急呢，诺亚竟走过她的身边，停在莫里斯身前与他握手并拥抱，莫里斯微笑着回应，然后微探出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徵一眼。
【什么情况，诺亚怎么又看得见他了】
事情没有搞清楚，杨徵也不好现场直接问，于是先故作淡定地迎上去，大方向诺亚介绍莫里斯，告诉他前几日就是莫里斯帮助收留了自己。
他们两人相谈甚欢，相比之下仿佛杨徵才是局外人，设备全是她拿着，默默跟在他俩身后走去“眷屋”（杨徵给莫里斯建造的中式建筑取得小名）。
诺亚大概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远远看见时就已惊叹不已，此时杨徵自然是骄傲的向他介绍这是我国江南地区的传统建筑，波诺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抚摸建筑的墙壁，然后问：“这么说，莫里斯先生去过中国？”
莫里斯漫步上前，抬眼望着两排房屋深处轻舒一口气：“很久以前去过，那儿很美。”
“这儿真的太酷了，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呢！”诺亚激动的跑到杨徵跟前，身躯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气，音量都比平时高了些，语气中满满的期待：
“姐姐会带我去中国的，对吗？我真的好想亲自去看看哦”
“会带你去的。”杨徵拍拍他的肩膀，不小心对上了莫里斯的目光，他忽得局促不安，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却又忍不住偷偷观察杨徵的表情，这些小动作杨徵尽收眼底，因为她也没能顺利挪开眼睛，似乎是本能的总想看莫里斯，只要他在视线范围内，就觉得很安心。
“进屋吧。”
杨徵和波诺两人跟在莫里斯身后进屋。
之后，诺亚拿着相机去拍照了，而杨徵和莫里斯留在屋内。杨徵坐在桌前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无法形容体内的感觉，几近空白的大脑和翻涌的心脏之间是拿什么连接的呢，她这样为自己解答：
【是因为我的躯壳认识他吧，或许百年前的我就是如此模样】
杨徵一刻不落地追随着莫里斯直到他坐下，同时，莫里斯将一杯温牛奶放在杨徵面前，杨徵捧着杯子抿了一小口。
“不吃巧克力的对吧。”
“对。”杨徵如今不会问莫里斯是怎么了解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起疑心。
很显然他没有，莫里斯见杨徵没有再说话，他也不再开口，只是自然的端起咖啡杯品尝，在发觉杨徵看他后果断偏过头去。
杨徵对于他态度的转变感到奇怪，她猜不透莫里斯的心思，若是连他的一颦一笑都要揣摩，岂不是要累死了。
“我有东西给你。”杨徵突然起身去拿背包，拉开拉链翻出那罐龙井茶送到莫里斯手里：“你之前说喜欢的。”
莫里斯微微抬起眼皮，顺手拿到面前。
“嗯——什么之前，你怎么知道？”原本恹恹的莫里斯突然振奋了，他握着茶罐子的那只手几乎是完全贴合罐身，看得出他拿得紧，这般惊喜却没着急打开，嘴唇微张着好像还有话要说。
杨徵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其实在重来这里前，她就决定要暗示他了，虽然先前觉得恢复部分记忆这事儿目前不说的好，可是认真思考后才意识到这些事情总有一天要说明白的，还不如趁早让莫里斯介入，说不定记忆恢复的会快，主要是她以前留学的学校，只有莫里斯知道是哪一所。
本以为自己已存于现世，就永远不会成为当年的杨徵，不会留恋过去的人，可记忆终究在时间的长卷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看似是被迫的命运，实则是一段遗忘的嘱咐，曾经的她不知道多少次侵入自己的梦境，只为告诉她不要忘记，这是“她”的选择。
“是你回来了吗？我不敢确定。”茶罐底部砸在桌上发出声响，莫里斯起身站在杨徵的面前，杨徵挪动座椅侧身，半身前倾地拉过莫里斯的手背贴在面部，嘴唇扫过薄嫩肌肤下青透的血管。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我。”
莫里斯的身子缓缓下坠，杨徵将他扶到座椅上，在此期间莫里斯紧紧拽住杨徵的袖口，落座时单手扶上她肩颈一侧。杨徵即使明白他的期待，但还是躲避着偏过头去停顿了许久，莫里斯伸长脖颈担忧的观察杨徵的神色，捏捏她的手背希望她不要沉默，他害怕沉默...
【不，不行】
莫里斯忽然想到什么，努力压抑着自己，企图断掉此刻的念想，可还不等他自我消化，杨徵的话就犹豫一盆冷水，顺直地浇在他的头顶。
“我没有完全恢复，只想起我们离别时的一小段儿场景，所以你不用太期待。”
“我…我明白了。”莫里斯放开杨徵的身体，手肘撑着桌面，双手交叉挡在面前，这般惊喜，他还没缓过神来。
“还请你协助我恢复记忆。”
“当然、我当然会这么做，小徵...我很想你。”
莫里斯的语速渐缓，音量渐弱，似撒娇也似讨好般地小心翼翼地靠近杨徵，温热的手心覆盖她的脸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不似于此生的初见，潭水中泛起淡蓝色的涟漪，水不是清澈的，是令人难解的浑浊，和记忆里不一样了，杨徵这样想，直到潭水渗出留下痕迹，她才恍然大悟，那是莫里斯的眼泪啊。
“你…哭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莫里斯想走，但杨徵拉住了他，他犹豫着，望向杨徵的眼睛，他想要什么？怜惜吗？也许吧。
莫里斯紧抿双唇，扑在杨徵怀里，重复的想念听起来闷闷的，久经压抑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思念的话是讲不完了，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一句“我很想你”。
……
杨徵把滑落在地板上的薄毯拎起来塞进莫里斯小腿下的空隙，他蜷缩着侧卧，睡的并不安稳，毯边被他抓出褶皱，杨徵蹲在他身边抚上他的手很久，那粉嫩的骨节也没有放松下来。
诺亚靠在窗台边发呆，半小时前他刚兴冲冲的回来就被杨徵给凶了，因为当时莫里斯睡着了，这小子进门时发出了很大的动静，门都没有敲就闯进来了，杨徵就瞪了他一眼，他偏说她的眼神很可怕，好像要吃了他一样，所以现在就委屈的不行。
“明天你先回去吧，我和莫里斯先生还有别的事要做。”
“不行的，妈妈让我不离开你身边。”
无奈，杨徵“哦”了一声坐到他身边：“去拍了点什么，给我看看。”
诺亚取出相机递给杨徵，一帧一帧的画面出现在液晶屏上，有各种角度下的“眷屋”，诺亚还挺会找角度的，照片中白墙上交错的光影是大自然的影子。
“诺亚，你拍到好东西了。”
“姐姐，我听不懂。”
“我说你拍的很好。”
杨徵拿出手机拍下了其中的一张照片，回头望了一眼熟睡的莫里斯。
——
莫里斯醒来时杨徵并不在屋内，不过诺亚和波诺在，波诺刚来不久，他们正坐在地毯上边打纸牌遍闲聊，聊天内容无非是热门游戏或体育活动，波诺虽然只是孩子模样，可说出来的话没有半分稚气，能够顺利的接下诺亚提出的每一个话题，以至于年轻跨度不小的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杨小姐呢？”
波诺：“出门去了。”
“姐姐说去散步。”诺亚看出莫里斯的担忧，补充道。
莫里斯迅速穿上鞋子踏出房门：“你们待在这里，我去找她。”
“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待到房门关闭，波诺立即起身，地板上的纸牌被他起身时的风吹得散了几片。
“我要去学习了，请务必不要打扰我。”
于是波诺在诺亚还在懵圈的时段中快速奔上二楼书房并且锁上了房门。
“嘿！真是个怪孩子。”
诺亚把零散的纸牌塞进盒子里，掏出手机盯着屏幕发呆，没信号啊…好烦，好无聊，他肆无忌惮地在地毯上翻滚，想到杨徵之前还让他回家来着，早知道就答应了，反正莫里斯先生让人感觉挺可靠的，姐姐不会有危险的。
另一边，莫里斯在“眷屋”附近寻了一圈也没发现杨徵的身影，他的脚步都混乱了，风吹在脸上惹得人心烦。他实在好奇她杨徵了哪里，既然她对这里不熟悉，依照她的个性是不会乱跑的。莫里斯开始害怕，猜测杨徵是不是走了，不再回来了。
【不会的，她如今的爱人还在我的房子里，她怎么会走？】
爱人，莫里斯的胸口感到一阵猛然的收缩，方才的温存似梦不真，他差点忘了杨徵身边的男孩，他对于杨徵而言，大抵不过是虚幻的过去，被抛下的旧人。
以莫里斯的外在根本看不出他是脆弱敏感的类型，相反曾经身为教师的缘故，无论是同事还是学生的眼里，莫里斯先生永远是坚韧且稳重的，平日里不苟言笑，而私下里温柔健谈，像是一汪宁静的湖水，淡泊而从容的面对生活。
莫里斯的脚步慢下来，在熟悉的土地上迷失了方向，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眼前的世界褪去了颜色，寂静的空白占据莫里斯的大脑，他的手撑了一下地面，但还是听到有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他的身体失去了力气，嵌入茵茵绿草地。
莫里斯梦见祖母在他的面前摊开手心，两枚交叠的戒指静静地躺着，他恭敬的接过戒指，攥紧双手爱惜地靠在胸前。
“祖母，我们会结婚的，您放心吧。”
女人点点头，转身离去，踏入白色的长廊，洁白的什么也没有，最终散入月光了，没了踪迹。
莫里斯在幻境里痛苦的蹲下身子，在原地哽咽着说不出话，晕眩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费力的喘息，却始终没能站立。
“你怎么样了，莫里斯先生。”杨徵扶起莫里斯的上半身，让他靠在她的怀里，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直到他靠近她身体的手指动了动，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想触碰她，可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收回了勉强抬起的手。
“徵。”
“我在。”
杨徵搂住莫里斯的身子，再次抚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然后询问他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低血糖了，莫里斯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把莫里斯给带了回去，杨徵气喘吁吁的瘫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汗，莫里斯却好像没事儿人似的趴在桌上捧着波诺给他泡的龙井。
杨徵把波诺唤到身边想要了解莫里斯的睡眠情况如何，不问还好，这一问杨徵就完全是皱着眉听完的，莫里斯原来一直被失眠困扰，还时常出现梦魇的情况。
杨徵心里不是滋味，走到莫里斯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他显得很不自在，甚至有推开杨徵的意思，杨徵搂住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你…你有爱人了，他看着呢，不行的。”
“爱人？谁？你吗？”
“什么我，你又拿我寻开心。”
杨徵发现莫里斯的目光始终落在旁边一脸无辜的诺亚身上，恍然大悟后转为抑制不住的哼笑：“他是民宿女主人的儿子，我们可不是恋人关系。”
莫里斯尴尬的低下头，把头埋进杨徵的怀里，她手动为他扯出一个微笑，他注意到杨徵的虎口处粘了些干掉的泥土，于是托住她的手，拿出手帕帮她仔细的擦拭干净。
“你不好奇我的手上为什么会沾上泥土吗？”
“是因为我吗？”
“你看那儿。”杨徵用手指向波诺手里的棕色物品：“你见过那个吗？”
波诺手里拿着的其实是杨徵在湖边挖到的日记本，是当年的杨徵亲手将它用布料包裹好装进铁盒埋进土里的，之前她找错了大树，所以没有挖到它，这次她很幸运，按照诺亚拍到的照片，利用湖的形状想起了埋藏日记本的位置，从而找到了它。
“我见过，可是你把它藏起来了。”莫里斯说着，看似不在意，其实已经无意识的微微撅起了嘴巴：“我不知道内容。”
可见日记里的内容对莫里斯有所隐瞒，这使杨徵更加期待阅读这本笔记本了，她接过本子打开，纸张不仅泛黄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她有点嫌弃的拿远了些，字迹还算清晰，她浅翻了几页，发现前几页都是介绍百年前瑞士的自然人文和经济社会情况，大概是她来这里留学前做好的功课，至于后面的…有点乱七八糟，看不太懂。
杨徵没有继续翻阅，因为诺亚那小子已经好奇的凑上来了，她不能让他知晓和介入这件事，所以还是等他回去上学后，她再和莫里斯好好聊聊过往吧。
——
三天假期接近尾声，穆勒太太事先告知过诺亚和杨徵等到日子的时候会安排车子来接他们回去，因为林子里车子进出不方便，所以他们提前约定好时间和地点，需要他们走到山坡下面的路边，当然，杨徵这次是不会回去的，她让诺亚把她给穆勒太太写的信带去就好了，她在信中再三保证会平安归去的，希望穆勒太太不要太担心。
杨徵牵着莫里斯的手回去，莫里斯自然地谈起他出来找她时是多么着急，看见只有诺亚和波诺在地上玩纸牌，而她不知去向，虽然从诺亚口中得知她是去散步，可心里就是惴惴不安。
“纸牌？”杨徵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在瑞士被理解为“花朵”的花色纸牌，递给莫里斯并问道：“你也参与他们的游戏了吗？”
莫里斯不解地接过纸牌，告诉杨徵他并没有一同玩，也许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粘在身上的。
不可能，没有粘性的纸牌不会贴在莫里斯身上这么久，若是踩在脚下，那必定会有褶皱和损坏，可是这张牌表面很干净，是我在莫里斯身边捡到的，而莫里斯当时晕倒的位置离“眷屋”约七八百米，这张纸牌大概率不是他带出来的，如果是诺亚，那他一定会把莫里斯带回去的，不可能任由他躺在那里，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波诺来过这里。
他为什么会来，而且没有管莫里斯的死活，难道他料到我会经过这里？这个孩子的身世本来就是一个谜，莫里斯应该知道什么的。
杨徵思考着停下脚步，严肃的表情让一旁平静许久的莫里斯再次局促不安起来。
“波诺到底是什么人，他知道些什么？”说完这句话后，杨徵方才发觉莫里斯的手有些凉，今天的温度确实比前两天低了点。
“算了，先回家，别感冒了。”
杨徵换了一只手牵莫里斯，原本的那只向后搂住他的腰，动作有点像在教他跳舞，但是方向好像不太对，具体是哪种舞蹈她也不清楚，毕竟只是一瞬间觉得像，事实上杨徵并不擅长舞蹈。
莫里斯就这样被杨徵一路搂回家去，到家后杨徵还拿他刚才的样子打趣。
“你这么听话，会不会被别人拐走啊。”
“不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莫里斯真的有很认真的回答杨徵的玩笑，使杨徵愈发好奇莫里斯到底是个这么样的人，除了现阶段她所了解的这些。
傍晚波诺来到这里，被杨徵一下子扯到沙发上，波诺茫然不解的面对杨徵的压迫，露出无辜的表情后勉强挤出笑容。
“你是精灵，或者天神，反正肯定会魔法。”
机灵的波诺必然能听出杨徵的陈述语气，这就说明她对她现在说的话很有底气，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是莫里斯告诉她的。
波诺收回孩子气的眼神，转为不符合外表的沉着冷淡：“是的，你想知道什么。”
“不用多说了，你能让我直接恢复记忆吗？”
“你错了，现在这不是恢复记忆，而是购买它。”
说着，波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子似的东西。
“毕竟这是百年前的那位杨徵小姐的记忆，不完全算是你的。”
“什么意思，我就是杨徵啊。”杨徵的肌肉紧绷起来，脑袋里已经幻想出了许多曾经读到过的故事情节，按照这样的发展，她的健康、寿命、感官什么的，都可能成为交换的代价。
那选择哪个好呢，要是健康或是寿命的话她不就没多少时间陪莫里斯了吗，那感官...她会看不见莫里斯的美貌，听不见他喊她的名字，闻不到他身上好闻味道，不行！还会尝不出美食的味道。
波诺意味深长的看着杨徵逐渐怪异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见此情形，杨徵忽得神情严肃道：“我告诉你，我就是杨徵，杨徵只能是我。”她反复道。
“哼哼。”波诺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杨徵，“凭借这个，穿过二楼书房的书柜，那里有一个魔法构建的空间，是一间放映厅。”
“啊？”杨徵半信半疑，“其实我是唯物主义。”
“爱信不信，反正那段记忆会以电影的形式放映给你，时间很长，你可以随时暂停，随时进出，只要别把票子弄丢了。”波诺拍拍杨徵的肩膀，问：“听明白了吗？”
“好像明白了，那莫里斯先生和我一起看吗？”
“不，只有你一个人。”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