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可及》御舟儿

7、07

　　1

　　陈曦拿到了体检报告。

　　她坐在医院的长凳上许久。久到胃肠科的护士看到她都出声喊她：“陈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是在等喻医生吗？他今天的手术时间可是很长啊。”
　　“他跟着我们主刀医生进手术室，这一去就是一上午，你肯定等不到他了，先回去吧。”

　　陈曦认出她是喻言的副手，姓刘。
　　于是她笑了下：“谢谢你，刘护士。我这就回去了。”

　　陈曦下午还有课，她把体检报告收起来后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陈妈：“曦曦啊，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陈曦没告诉家里人自己最近动手术的事，只道：“我没什么事，肠胃有些不舒服，但吃过药了，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陈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听说你最近谈了个男朋友，还比你小？什么时候带回家给我和你爸看看？”

　　陈曦一怔，勉强笑了声：“妈，最近太忙了，等过年吧。过年我带他回去见你们。”

　　挂了电话后陈曦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进背包后走出了医院。

　　2

　　喻言这次接手的病人是胃癌中晚期。

　　但好在他年龄不算大，三十五岁，他们一致商量过后觉得可以做手术，看看术后效果。
　　结果在这场手术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病人心脏病突发，他们来不及抢救。

　　喻言揉揉酸疼的太阳穴。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快把他整个人榨干。
　　他靠在靠背上，闭眼休息了几分钟。忽然他想起来，他已经一整天没和陈曦联系了。

　　他忙掏出手机，微信界面和电话界面都是空的。
　　她也没有和他联系。

　　喻言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响了几秒后电话接通：“喂？”
　　“林安宁？”喻言皱起眉：“她人呢？”
　　“我刚想问你呢，她到底怎么了一个人跑来喝闷酒。”林安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抱怨：“下午下了班她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喝酒。问她原因也不说，只说是高兴。狗屁啊高兴，一边喝一边哭，你俩分手了？”

　　喻言心里一沉：“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3

　　陈曦觉得头疼得不行。

　　有人拍了拍她的脸，那人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陈曦轻轻蹭了下。
　　“小曦？”
　　陈曦睁开眼，就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轻声笑了下，伸出手戳了戳他脸颊：“真好看。”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喻言扶额：“需要我送你么？”
　　林安宁摆摆手：“才八点多，算了，你安顿好她才是要紧事。我先回家了。”
　　说完后她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身对背起陈曦的喻言道：“小曦这个人心思藏得深，如果她做了些什么没头没脑的事，你可以答应我不生她气吗？”

　　喻言觉得莫名其妙：“什么？”
　　“算了。”林安宁摆摆手扭头走了。

　　喻言背着陈曦回到家，把她放在床上。
　　然后洗了个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床上的女人脸喝的通红，此时正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喻言喉间动了动。

　　“先睡觉。”
　　喻言说完便起身：“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解酒。”

　　“喻言。”她伸手拉住他的手，用了力把他扯下来。
　　喻言没站稳，一脚跌进绵软的床铺。

　　他忙起身：“你干什么？”

　　醉酒的女人勾了勾唇，手钩住他脖颈把人拉下来就亲上他的唇。
　　她亲得乱七八糟，喻言微微叹了口气，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揽进怀里，轻咬了下她的唇，然后舌.头卷起她的，在口腔扫.荡。

　　陈曦伸手去扯他的皮带，被他一把攥住手。
　　喻言喉间动了下，垂眸说：“你喝醉了。”
　　陈曦低头看了眼抵住她的手，歪着脑袋笑了下，模样娇憨：“我喝醉了。”

　　她重复他的话。
　　“那你到底要不要？”

　　喻言睁大眼，看着她眼神迷离的模样，喉间又动了动。
　　“陈曦，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她动手去解他的皮带：“在上.你。”

　　“......”

　　喻言被她压进柔软的棉被，衬衫被她扒得乱七八糟，皮带也被她解了一半。他忍不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眼前人是心上人。
　　是他阔别了七年的心上人。
　　也是他想了很久，念了很久，却从来触摸不到的心上人。
　　多少个夜晚，他都梦到他像现在这般和她缠绵。

　　喻言把手探进她的衣裙，摸到她背后的金属扣。
　　喘.息声渐起。
　　他吻上她胸.口，把她衣服推高。

　　“喻言。”
　　“嗯。”
　　他的吻顺着她的锁骨往下。
　　“睡完后，就分手吧。”

　　“......”

　　他抬头，看进她此时已经恢复清明的眼底。
　　喻言觉得荒唐：“你说什么？”

　　陈曦张开.腿勾住他的腰。
　　衣服被他扯开大半，露出弧度纤细的腰和胸.口大片白皙的皮肤。
　　她闭上眼，一字一句地说：“睡完，就分手。”

　　“我知道你想要。”
　　“你要什么我都给。”
　　“只是以后，别来打扰我了。”

　　方才一片旖.旎的卧室此时一片死寂。

　　头顶的人没出声。
　　好像也没了呼吸。

　　过了片刻。
　　他动了。
　　却是拿被子裹住她，然后翻身下了床。

　　“砰”的一声摔门声后。
　　客厅再无任何声响。

　　陈曦睁开眼。
　　她伸手摸了摸湿透的眼角，觉得心疼得难受。

　　紧接着她蜷缩进被窝，把自己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