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不完的男二》叫我小叶就好

2、第 2 章

　　开学的第一周大家都还算比较放松，日子也过得比较快，本来快大学毕业的戚放重回高三之后很快就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学业对于他而言不算太难，这所学校各方面条件都挺好，会开展大大小小的活动。沉浸在小说中的校园生活好几天，戚放几乎要忘了自己身上的任务，这几天都没有在孟尧身边晃悠，只是嘴上一直讨嫌，总是气得孟尧转过身不搭理他。

　　转眼就到了周末，戚放早早地就在周五晚上熬夜做完了作业，为的就是这两天能放开了玩儿，但其实也浪不了，在小绿终于升级了一部分功能，可以追踪到孟尧的位置之后，他就得开始老老实实地开始“打工”了。

　　【宿主，今天男二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打工，离你家很近诶，你可以去偶遇男二了！】

　　戚放听罢在床上翻了个身：“再过20分钟喊我，谢谢。”

　　小绿：……要不还是整死这个人吧。

　　戚放来到孟尧打工的咖啡馆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屏蔽掉耳边小绿叽叽喳喳埋怨他不求上进的声音，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咖啡馆干净敞亮、温度适宜，装修得也比较有格调，所以戚放并不认为孟尧在这种地方还能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小绿，我们真的需要时刻盯着孟尧吗？说不定我离他远一点他还会过得更好呢。”

　　【宿主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们将你投放在这个世界，肯定是因为这个世界遭受了巨大的动荡，而检测出来的结果显示，一切都出在男二身上，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还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一直观察啊。】

　　戚放敷衍地点了点头，叫服务员过来点了一杯生椰拿铁、一块提拉米苏以及一块芝士巴斯克。

　　【宿主，你怎么知道男二喜欢吃什么甜品啊？】

　　“我不知道啊，这两块是给我自己点的。”

　　小绿：……说真的，重开吧。

　　戚放一只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忙碌工作的孟尧，心想男二为什么可以把制服穿得这么好看。

　　孟尧端着盘子，稳当地向窗边的一张桌子走去：“您好，您点的拿铁和蛋糕好了。”

　　他一抬眼，看到一张俊逸的脸，而脸的主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

　　【戚放同学，恭喜你在“不看那里挑战”中获得了0秒的好成绩……天杀的戚放，你给我好好做任务，补药调戏男二啊！】

　　“你那对招子是不想要了吗？”孟尧突然发现自己每次对上戚放都容易进入“红温”状态，他甚至质疑过自己是不是有些“超雄”，但事实证明，单纯是因为戚放太贱了。

　　“好巧啊尧妹！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我们真是有缘呐。”戚放睁着眼睛说瞎话。

　　孟尧根本懒得理他，准备将东西放下就走。

　　就在这时，一个路人从旁边急匆匆地跑过去，撞到了孟尧的手臂，拿铁就那样沿着抛物线向戚放泼来。

　　戚放眼疾手快想要拿到杯子，结果却是将余下的液体泼到了孟尧的脸上。

　　两个人一个打湿了上衣，一个脸色挂彩。

　　孟尧下意识道歉：“对不起客人。”

　　还没等他想好该说些什么，只见戚放掏出一根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颊，洁白的帕子很快染成了卡其色。

　　孟尧更是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弄脏了您的衣服，我可以赔偿您。”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很爱干净。”说着将帕子塞在了孟尧手上，然后用餐桌上的纸巾随便擦了几下自己的衣服。

　　领班看到这边的突发状况，着急地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出戚放这一身衣服并不便宜，又想到孟尧是个闷葫芦，不怎么会说话，正担心会给店里带来不好的影响，谁知这个帅哥那么好说话。

　　“这位客人，很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我们这边会给您重做的，也有备用的衣服，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去更衣室更换。”说着扯了一下孟尧，示意他说两句好话。

　　“没关系，下次你端给我的时候我会拿好的。”

　　孟尧眼皮一跳，这个小白脸为什么要帮自己？还没等他捋清楚，就被领班拉过去重新投入工作了。

　　戚放几口吃完蛋糕之后就回家换衣服了。他越想越觉得离谱，问小绿：“小绿，如果今天我没去的话，那孟尧是不是会把咖啡泼到别人身上，然后被开除？”

　　【很有可能喔宿主，所以我才让你随时保护男二啊！】

　　“什么狗屎剧情？我要是男二的话我早就报复社会了。”

　　小绿：知道为啥你加入不了主角团了吧……

　　戚放心想，现在能从孟尧下手找到的线索太少了，而且在他看来，孟尧的那些“不幸”根本不是孟尧造成的，他并没有性格上的缺陷以及行为上的不妥，却还是因为坑爹的剧情总是呈现出一个人与全世界对抗的状态，只是通过保护孟尧来实现目的的话无异于杯水车薪。

　　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从两位主角下手。

　　于是戚放直接掏出手机发消息给闻雪：“小雪，我明天要来你家找你玩，你最好好好招待我。[偷笑][偷笑][龙图]”

　　此刻，才练完琴的闻雪刚点开手机，就看到了戚放发的那条不要脸的消息，他的这位“竹马”已经很久没有找过他了，二人早就从小时候的亲密无间变得形同陌路，上一次看到戚放对自己笑还是某人作业没写完在那求放过。

　　虽然有点苦恼，但还是回了一个“好”。

　　戚放正在高强度“冲浪”中，一看到闻雪发的消息，不禁“啧”了一声，最烦回消息只发“好”的人了，但又放下心来，要是闻雪不同意就尴尬了。

　　夜幕降临，孟尧才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之后才发现，戚放的手帕还在自己的兜里，散发着咖啡的苦涩和一股花的芬芳。
　　他忍不住贴近闻了闻，又觉得这个举动实在有些奇怪，心里骂了小白脸两句之后，冷着脸把手帕洗了。其实他并不讨厌戚放，只是每次面对他时自己都过于狼狈，或许有迁怒之嫌，但更多是因为光明过于刺眼。他回想起自己与戚放相处的点点滴滴，戚放还是那个戚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招惹自己，就像是一只漂亮的布偶猫，绕过周围繁花似锦的一切，翘着尾巴直直向你走来，让人难以拒绝。

　　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第二天吃完午饭戚放就来找闻雪了。

　　闻雪亲自去开门，看到眼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惊觉原来戚放在他看不到的日子里已经长得可以完完全全将自己笼罩在阴影下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每天中午吃完饭就马上敲响自家房门的小不点了。这样猛然一开门，未免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让他怔愣了一瞬。

　　“你的鞋……”闻雪下意识想要拿出那双从前戚放专用的拖鞋，又想到戚放早就穿不下了，转而拿出了一双男士的客用拖鞋。

　　戚放双手插兜，一点也没有去别人家该带点东西的自觉，换好鞋就跟着闻雪去了客厅。

　　起初他还是有些拘束地端正做好，但觉得沙发太舒服了，马上就瘫在上面不动了。

　　闻雪看着戚放都长这么大了还没改变的死出，也消除了心中的不自在，柔声道：“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

　　“想你了呗。”

　　闻雪愣了愣：“别说胡话。”

　　戚放翻了翻身子，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直接打直球：“你跟孟尧熟吗？”

　　闻雪想着几天前戚放和孟尧二人的“搂搂抱抱”，“不熟，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

　　戚放看着眼前伟光正的班长大人，暗想：不想告诉他就算了，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那没事了，我想打游戏了，我们来开一把？”

　　“玩儿什么？”闻雪已经很久没打过游戏了，但他一向不怎么会拒绝戚放的要求。

　　戚放一说游戏就来劲儿了：“我想玩儿《双人成行》，周围的人都不怎么玩儿这个。”

　　“好。”

　　二人来到游戏室，虽然闻雪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但一直有人在打扫，房间里面摆满了漫画、玩偶、碟片、卡牌，墙上还贴着很幼稚的动漫海报，全是戚放喜欢的东西。

　　加载完游戏之后，戚放便急吼吼地说：“我要玩儿小梅，你玩儿科迪吧。”

　　闻雪：……好吧。

　　“不是我不让你选，小梅更考验操作，不适合你这种新手。”

　　闻雪也不理戚放的“强词夺理”，开始操作着大个子配合着身旁的小不点。

　　闻雪稳健地操作着角色，时不时还得推开沉浸式体验游戏的戚放。

　　“戚放，你其实不用随着角色一起摇来摆去的……”闻雪颇感无奈，不知道戚放什么时候养成了玩儿游戏喜欢左摇右晃的习惯。

　　戚放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只好犟嘴道：“你不懂，这叫人游合一，以强烈的代入感来感化角色，这样就可以无往不胜，就像……”就像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完成任务一样，他从来没有把别人当成过没有生命的书中人。

　　闻雪看着又一次死亡的小梅，瞥了一眼戚放：“这就是你说的无往不胜？”

　　戚放：……

　　他俩打游戏越来越上头，通过最后一关之后，才发现天都快黑了。

　　闻雪看着屏幕上的过场动画。游戏的剧情很好，小梅和科迪一次次的冲突与和解，像极了他和戚放，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渐行渐远呢？他努力想要回忆起将他们推向两端的事件，但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记忆于此背叛了他，他只记得小小的戚放一直停留在他打开房门时眼神熠熠地看着他的那一瞬间。

　　戚放虽然是穿来这个世界的，但是现在自己跟上辈子的经历并没有什么两样，也有一个和闻雪一样的竹马，所以面对闻雪并没有任何不习惯。

　　“小雪哥哥，你今天没有赶我回家诶，所以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我小的时候每次来找你玩，到了晚上你都要赶我走吗？”

　　闻雪先是被戚放对他的称呼吓了一跳，又想起了些许小时候的事。

　　如戚放所言，小时候的他每次吃完饭都要来找自己玩，玩了一下午之后又会雷打不动地被自己赶走，本来蔫巴巴地走回去的小戚放第二天又像失忆了一样来找他玩，日复一日，雷打不动。

　　二人当时都长得粉雕玉琢，闻雪更是雌雄莫辨，便有人开玩笑说闻雪以后是要嫁给戚放做媳妇的。

　　闻雪比戚放大一岁，也比较早熟，听到了那些大人的打趣，心里很不舒服，于是傻乎乎的戚放便倒霉了，每次都被“扫地出门”。闻雪看着戚放每次孤零零地离开，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恼怒占了上风：“凭什么自己要给戚放当媳妇？凭什么不是戚放给自己当……”回忆戛然而止。

　　闻雪只好一本正经地回答戚放说：“因为你小时候太讨嫌了。”

　　戚放：你的冷漠对于当时小小的老子来说也是够够的了。

　　闻雪看着“怒视”自己的戚放：“晚上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红烧肉……”除了青菜，几乎所有的肉类都被戚放报了一遍。

　　闻雪挑了几样之后让阿姨去做。

　　二人吃饭的时候都不喜欢说话，闻雪是因为“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戚放则是纯纯的大馋小子、没功夫说话。

　　最后除了青菜，其他的菜都被一扫而空。

　　闻雪：“你今晚不打算回家吗？”

　　戚放拍了拍身边的小书包：“没想到吧！我把装备都带来了，明天咱俩还可以一起去上学。”

　　闻雪：……他就多余问一句。

　　“对了，我没带睡衣，你懂的～”戚放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

　　闻雪：果然应该早点把他赶走。

　　闻雪洗漱完之后，正打算关门睡觉，就见穿着他睡衣的戚放像兔子一样窜了进来。

　　“你还想干嘛？”

　　“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闻雪看着洗完头后看起来很好摸的戚放：“还想聊什么？”

　　“孟尧。”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放在戚放身上尤为合适。

　　闻雪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望着躺在床上抱住被子的戚放，说：“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在办公室听过老师的三言两语，孟尧他父母离异，他爸似乎不怎么管他，他的妈妈好像早就改嫁了，他应该挺缺钱的，有时候还带着伤来上课。”

　　说罢，顿了顿：“我记得你不是以前还和他有过节吗？怎么突然又想起关心人家了？”

　　戚放：？？天菩萨啊！我什么时候招惹过男二？

　　戚放一脸震惊：“不儿？我真的和孟尧有过不愉快？”

　　闻雪看着眼前神经大条的竹马，果然快乐是属于傻子的。

　　“当时高一快结束的时候有一个三好学生的评比，每个班有一个名额，评上了可以得三千块钱，孟尧虽说成绩是全班第一，但评奖还要看同学的支持率，他人缘不大好，你又是个贯会讨人喜欢的，结果便显而易见了。”

　　听闻雪这样一说，戚放隐隐约约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

　　那好像是个炎热的下午，提交了“三好学生”申请的只有零星几个人，闻雪不屑于这种奖，所以并没有参加，其他人对孟尧来说构不成威胁，本应该胜券在握的三千块钱因为戚放的心血来潮打了水漂。

　　当时的戚放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简直是世界的中心，日复一日地做着拯救世界的美梦，想要“三好学生”的头衔也不过是为了多一颗散发着名为骄傲的“纽扣”，能够镶嵌在他的胸前，成为他炫耀自身的资本，于是在竞选的时候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班长闻雪收集好同学们在小纸条上写下的支持对象的名字，依照老师的要求开始一张张念，被念到的同学上台领取纸条。其他几个竞选者得了零星几票，而戚放纸条拿到手软，老师干脆让他不要下讲台了，于是他就一直站在那里，享受着众人的欢呼打趣。只有孟尧，这个和戚放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无所获，阳光像一条泾渭分明的河流，把他留在了山的北面，遥望着讲台上未曾着眼看他的少年。

　　戚放抱着头嚎叫道：“我是傻逼吗？我拿那三千块钱干嘛？”

　　闻雪看着滋哇乱叫的戚放：“谁说不是呢？你当时还把那笔钱拿来给全班同学买冰淇淋了呢，觉得不够上档次还贴了两千块。”

　　戚放：把我拖出去枪毙吧，真的。

　　“对了”，闻雪继续道，“当时只有孟尧没吃，你是没觉得有什么，你的那些忠实拥趸可是对孟尧有诸多为难呢。”

　　戚放：“孟尧不会以为是我不爽他，才让别人刁难他的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戚放在床上滚来滚去：“哎呀，这种事为什么要让同学评选啊！老师不可以自己选吗？明明孟尧那么优秀。”

　　闻雪不说话了，心想：你以为让老师来选，这个名额就能落在孟尧头上了吗？

　　随即把戚放赶回客房，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才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