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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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寂静无声，姜栖渺吃下最后仅有的归元丹，垂首撕掉隐匿符。
她转而去看周围的环境，之前走的急没多加注意。
周围粗糙的的岩壁下，碎石遍布本不打眼，战斗过后挂上了无数蛇身显得格外的恶心，但也不会吸引太多的瞩目。
姜栖渺颤巍巍地活动着残破的神识，细细的沿着碎石的分布走了一遍，察觉到这个洞内绘制了一个小型的阵法。
这阵法虽和乌墟界的不同但大致走向相差无几，作用也是殊途同归，能够压制神识幻术的力量。
但随着万年前最后一位以神识见长的神尊飞升后，神识幻术一脉便落寞了，此类阵法很少会再有人去专门使用。
思及此，姜栖渺挠了挠在周围不断踱步，焦躁不安的九尾，将其往怀里抱了抱，以示安抚。
她腾出一只手来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注入了监灵符中，去查探周围的环境。
姜栖渺操纵着符纸一路往她来的地方赶，当时她布下阵法时就觉有异，但碍于记忆缺失她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事后惊觉，那丛中的碎石枯枝可能也是阵法的一环。
回想起解星河，虽说晚了一步，但姜栖渺还是尽力加快了符纸的速度。
她刚将符纸落到周围的枫树上，往下扫视便瞧见了周围树丛里散落的碎石，与洞内的图案类似但却被隐去了一角，正好是她之前布阵的地方。
姜栖渺想起她当时嫌弃周围的碎石藤枝碍事就顺手给清除了。
阵法符咒受到了毁坏就有了漏洞，被困在阵中之人也就有了喘息的机会，况且这阵法运用的也不怎么高明。
姜栖渺丝毫不提，她第一眼都没有看出来这件事。
嘴上说着看不上，实际上她却丝毫没有放弃捡漏的机会。
洞外的先不管，她把洞内用来布阵的碎石枯枝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残留标记，把能用的统统装起来带走，毕竟用来布阵承接的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她现在可是一个口袋空空的穷光蛋，捡一点都是赚到了。
暗自兴奋一会，姜栖渺还没忘掉解星河的事，她扩大监控符的画面将视线落在了她离开时解星河停留的位置。
没什么异样，阵法也确实从内开始波动的，比较小就是了。
虽有心有疑问，但以她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去查什么。
况且她本来就想甩掉他的。
不再多想，姜栖渺谋划起她接下来的去向，境灵筹备良久千里迢迢将他们从乌墟界诱拐至此，甚至还与他们签订了契约。
如此费尽心机，甚至拿出原始之气作为引子，就为了让他们给苍临界注入新活力！姜栖渺觉得它可能要亏大了。
境灵可没明说，什么程度上的新活力，她自认为‘新的’，‘活的’，‘有力气’就达到了，况且他们来到苍临界也不是一番风顺，怎么说也能作为得到原始之气的历练了。
打定主意，等境灵苏醒了，她就要向它讨要。
若是没有，呵~，就拿来喂崽子，也算让它物尽其用了。
虽是这样想，但她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还没个苗头。
姜栖渺细细地将她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过了几遍，反复琢磨其中的关系。
枫叶丘上的那伙人和她那个同族认识或者说他们是一起的，大多数人都穿着统一的衣袍，互称同门道友，再结合之前境灵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这附近一定有一个不小的城池。
苍临界的修炼体系多为道法，以学院为基，道院为本。整个苍临界共有三大道院分布在三个不同的大陆中，皆下辖若干学院分布在大，中城池内，如此以来更好地凝聚人族修真子弟。
既然附近有城池，姜栖渺决定修养两天就前往，毕竟在境灵口中城外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被妖吃掉可比遇到一个人的概率大的多得多。
......
洞穴内，姜栖渺在这滞留了两天，砸上她目前仅剩的所有丹药，灵草那破碎的神识和快漏风的经脉算是得到了一点蕴养。
对于金丹她目前是别无他法，如今它还正在源源不断的汲取经脉中的灵气，这让姜栖渺半刻都不敢放松，唯恐经脉再次干涸彻底断裂开来。
金丹之上的那颗嫩芽吸了她不少的灵力，已经往树苗的方向发育去了，金丹原貌已完全无法辨别，入目只见层层包裹的藤根。
想来在乌墟界听说过天生金丹的，天生没有金丹的，金丹化为灵海的还没有听过金丹发芽的。
姜栖渺望着金丹之上的树苗，只觉得心中郁结，这颗小苗她看的分外眼熟起初怀疑是当时她吃下的灵果树苗，但仔细观察下来她便否认了这个想法。
这颗树苗吸收了她还元丹和愈灵符的灵韵，不但导致她修养神识消耗的丹药符纸翻了个倍，它自己还又茁壮了几分。
这差别一下就出来了，灵果树是丛状低矮的，这个树苗直溜溜的与略显弯曲低矮的灵果丛完全不一样。
而且就它那样子就只差在树杆上写道：我还能长哦！
事到如今，姜栖渺也算是彻底明白最初在她体内吸收她灵力的不仅有那个境灵还有这玩意儿，就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境灵是与她签订了契约而这颗幼苗，她对此是完全没有意识和感觉。
仿佛它和她本为一体，更准确来说是从她金丹上长出来的。
想到此，姜栖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可是个正经人。
那个正经人会发芽！
这颗金丹是在秘境中铸就成功的，当时虽感有异，但一路的奔波接踵而来的一件件危机，让她难以对其的变化多加关注。
现在别无他法，姜栖渺只能尝试着重新开始修炼铸造一个新的金丹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定决心，她握了握拳带着九尾回到了识海。
识海内有她存续收藏的一些书籍，涉及甚广，再仔细翻翻说不定能有惊喜，况且一味地躲避是无用的，有些东西摆脱不掉迟早是要面对。
虽早做了心里建设，但事到当头还是忍不住发颤。
姜栖渺浑身僵硬，屏住呼吸给自己蓄力，勉强地扯起了嘴角将挂在身上的异兽给扯了下来。
目及所视，她识海中央出现了一颗参天巨树，被霍霍的不成样子枯叶满地断枝残落，刚被她扯下去的帝江，灌灌转身就跳到了树上，玩起了撞击游戏。
姜栖渺摇晃着喘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复杂的心情，一转头就见她养的灵草灵花几乎全军覆没。
她翻挎包时就发现了，找什么就没有什么，要不是切实地记着她不久前才放进去三十二枝枯木枝，现在仅剩十二枝了，她可能真要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是不是在妖界和界域洪流时用完了，她给忘了。
结果，好啊全被它们吃了，若非如此她的伤虽不能痊愈，好上大半也是有希望的。
姜栖渺瞅着眼前枯木上的牙印，瞧着就像尝了尝，不好吃随手就给丢了。
她看至今都没露面的天禄就有很大的嫌疑。
来不及去找它质问，姜栖渺捂着自己近乎停止的心脏，摇晃着走向树下的石凳，坐了下来。
望着周围的群山，一时半会居然想不起来这棵树周围以前放的是什么。
不过短短数息，灌灌就踹下了数条枝干，姜栖渺扫了扫落头上的枯叶，找准时机左手一把抓住灌灌，右脚挑起帝江，直接塞进了石桌上的《山海经》中。
事毕，在一旁攀爬打闹的异兽顿了顿，乖乖地排排蹲坐在了一起。
姜栖渺示意九尾上前整理队伍，在九尾九条尾巴的严厉打击的协助下，姜栖渺嘴角挂起，眯眼冲他们笑了笑：“乖乖的。”
破孩子几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
不过九尾这个大班长还是很称职的，有点威慑力。
《山海经》是她落入妖界时意外获得的，到底是怎么来的说不清楚，就突然就出现了。
当时她急着找九尾却联系不上，进入识海就发现原来封印的地方多了一本书，她很懵，惟恐是和那境灵一样的东西并未翻开于它。
在她不断尝试召唤九尾后，这本书就自动翻了起来，定格到了青丘山，随后一只只异兽开始跳了出来。
九尾狐是她的伴生兽，自她出生就与她待在一处，所以她对多了几个异兽的情况接受良好，如果他们不哭唧唧着要吃妖丹，吃灵草就更好了。
思及此，姜栖渺从挎包中拿出了几个这几天她捡的妖丹，虽然品级不高但比没有也是好上不少的。
看着瞬间兴奋起来的异兽，姜栖渺敲了敲《山海经》示意安静：“排好队，一兽只能吃一个，要乖！”
还没严肃多久的姜栖渺，见到力图端正高昂地走过来的孟极，心都化了立马化身乖阿姨，亲亲抱抱举高高。
这一下，可不得了队形立马就散了，几个异兽一哄而上挂在了姜栖渺身上。
姜栖渺笑的睁不开眼，摸摸这个抱抱那个，这个喂一个那个喂一个，不过好在她始终坚持着一个兽只能吃一个的原则。
剩了几个姜栖渺给收了起来，示意住在灌灌，帝江附近的异兽给它俩带回去。
处理完毛茸茸们，姜栖渺再次将视线落到了巨树上，它看起来就快要枯萎了与周围青翠的群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且她想起来之前这里是什么了。
她识海内的封印，到底是封印什么的她也不清楚，她第一次进入识海它就存在。
原因不知道，没在书上看到过，也没与其他人提起过。
她理了理思绪，就是说这个封印之下之前可能是《山海经》和这颗树。
《山海经》是她落入妖界的时候出现的，而这棵树很有可能是她进入苍临界后出现的，并且在它出现之后封印彻底消失了，还给她留了点后遗症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姜栖渺忍不住嘟囔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照这样来这妖界和苍临界还不得不来了。
那师兄他们呢，又是什么情况？”
想不通，姜栖渺略感自己有些心浮气躁，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将识海内的一片狼藉收拾了来平复一下心情。
“没了！”
“啊！”
“谁干的！连石头你都吃！啊！”
“我的天雷竹，养魂木，金刚果，玄冰花！”
“你们要造反啊！”
“谁干的，给我出来！”
“天禄！”
“是不是你！”
“给我出来！”
周围群山上，鸟棱棱飞出一大片，静了下来后便又回归寂静，只剩下姜栖渺的粗气声。
“气死我了！”来人啊，谁能收拾收拾它们救救我。
......
姜栖渺早就察觉了她那位同族小辈来了附近却在周围不停转圈，迟迟没有进来，唯有异便提前隐匿了起来准备观察情况。
小狐狸身先士卒，跃身跑了进来，在洞内疑惑地嘤嘤乱叫。
一个入目给人以温和稳重的青袍俊秀少年缓步走了进来。
他长得漂亮，温和的唇角和狐狸眼带来的妩媚被凌厉的眉形冲淡了不少，稳重的气质使其整体仍偏向温文尔雅，没有明显的攻击性。
“不在了吗？”他望着洞穴喃喃道。
小狐狸歪头看向他。
青年俯身顺了顺狐毛：“没事，秋缨不用担心。”
“看来那位前辈是离开了，秋缨能找到她吗？”
“嘤嘤。”
小狐狸似乎是明白了青年的意思，欢快地朝姜栖渺跑了过来。
她给忘了，光藏起来还不行，絮衔意功法的特殊性或者说灵狐的存在，能让直接感知到彼此。
就像当初它能直接在枫叶林找到她，现在也亦不例外。
姜栖渺扯了扯嘴角，走出了隐匿符的区域以免小狐狸太过兴奋一头撞到石头上。
“小白眼狼。”可是从我这得到了血脉传承，结果转眼就想卖了她。
揉了揉狐狸耳朵，姜栖渺抬头对上青年充满意外好奇的眼神，不由的清咳了一声。神，不由的咳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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