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往昔/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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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夏以臻趴在桌前听盛朗给她将如何做账，怎么计算毛利率，翻台率，如何关注营销平台转化率，又听他说全部结果务必量化，数据最说明问题，周末出周报，月底出月报，他会陪她逐一分析……
夏以臻听得眼皮发沉，脖子发软，不断点头，一双眼睛使劲睁仍是觉得纹丝不动。
这感觉似曾相识。夏以臻高中听化学课就有这么困，困到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以至于化学课上没听懂，只能天不亮爬起来自学，回到课堂又困得睁不开眼，如此恶性循环……
夏以臻后来实在困不行了，心说她未来又不准备当会计，况且两个人里有一个懂的不就行了吗？便蹙着眉说：“好了好了，不想听了……”
她说完这话，直觉言语缠绵无力，有点像在撒娇。她自己一愣，看盛朗也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一瞬就闭上嘴。
夏以臻自我消化了一会儿，忽觉此招难得奏效。从前有理没理，只知道犟着跟这人吵吵，可效果不佳，每次都被人压制，竟不知道还有这种好法子？
为巩固疗效，下一瞬，她无法无天地坐到盛朗腿上去，搂住他说：“别讲了吧……好不好？嗯——？”
盛朗一时手足无措。他没见过这套招数，猛得一遭，心里酥酥麻麻不知作何回复。
他原本觉得这些务必要跟夏以臻讲清楚，数据清晰，营业方向才明了，经营状态也能一目了然，分账时，她才会更好接受自己应得的一份。
但就这一瞬，竟也说不出个不字。
身上坐着个软和和的家伙，穿着薄薄的白睡裙，手臂环着他，细细的一张脸贴在他锁骨上，还刚洗完澡，香喷喷的，头发被从窗袭入的小夜风吹得直往他脸上扫……
“起来。”盛朗突然严肃。
“不，不想学了。”
“不是。”盛朗架着她胳膊往上拔，“不是学不学……赶紧起来。”
“我不，今天就不学了吧……”她又抱上来，变本加厉，“就不学。”
盛朗薄汗涔涔，只觉事态恐要严重，无奈下，只能顺势把她横抱起来，三五步走到床边，一把扔床上，又盖上被。
他迅速在床边坐下……揉着太阳穴清醒。
“怎么了又。”
“不学就睡吧。我看着你睡。”
“盛朗，你不兴奋吗？没反应？”
“……”盛朗感觉这人实在不简单，皱眉道：“夏以臻，说什么呢。”
“我挺兴奋的，兴奋到不想就这么睡。”夏以臻突然说。她一听不用学了，兴致不错，侧撑起脑袋，望着一脸严肃的盛朗。
“明天终于要开业了。这是我的第一份事业，第一次正式赚钱，说真的真有点忐忑。你不忐忑？不激动？也一点儿也不紧张？”
“……”盛朗喘口气，“还行。”
“也是。”夏以臻点点头，“毕竟你有经验，不觉得怎么了。这是你第四年赚钱了吧？”
“嗯。”
“那你前三年赚了多少了，能问吗？”
“有什么不能的。”盛朗道，“六十几吧。”
“六十几什么？”夏以臻忽的坐起来，“万？”
见盛朗没否认，她叹道：“你有这么多钱了还不满足？还要赚，要累死自己啊？”
夏以臻突然想起那年吃夜摊时，随口和几个大姐聊过天，大姐说，干这个只要能下苦力，没有不赚钱的，都是拿命在换，趁身体好，赚个玩命钱。
夏以臻一瞬就不开心，她不想盛朗玩命，想他陪自己长长久久，便扑到他身上说：“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我想你多活几年……”
盛朗觉得这问题未免太夸张。刚想摸摸她脑袋，又见她抬脸道：“盛朗，你不是遇上麻烦了吧？欠人债了？”
“欠谁了？”盛朗粗粗地叹口气，“我看我就欠你的。”
“那你还那么拼？要赚多少够啊。”
“八十。不过这笔钱有用，到时要一次性付出去。”盛朗觉得越说越像欠债，一时语塞。
他和盛玉麟之间，也的确就是某种欠债还钱的关系，只不过再咬牙坚持一年，就能一别两宽。盛朗看着夏以臻未染尘世的眼睛，仍是去摸了摸她脑袋：“以后再跟你说，好吗？”
夏以臻点头笑笑，又道：“那我也设个小目标，每个月赚八千五，五千给我奶奶买药，三千生活。”
“还有五百呢？”
“还有五百存起来。等到明年夏天我毕业时就是六千，到时候拿来毕业旅行。”夏以臻兴会淋漓，“我想去云南，我从朋友圈看见我们班同学放假去了玉龙雪山，去束河，还有丽江古城，我还没旅行过呢，我也有点想去。”
盛朗心头一疼，道：“好，那我也每个月存五百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嗯。”夏以臻趴在盛朗腿上点头，“其实每年进了十二月，淮岛也下雪，也有雪山，只不过是座小山，就在古城后面。下雪的时候，那座山也是白白的，我也很喜欢，不知道玉龙雪山是不是它放大后的样子？”
盛朗想到玉龙雪山的风貌，可谓两不相干，但还是笑着点头说，“差不多。”
“我爷爷年轻时就住在山前，后来因为和我奶奶结婚，为了生意，才搬到这边。可要说雪景，还是原来那片山美，山前有片很大的空地，下雪的时候被雪盖住，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能盖住半条小腿。小时候，冬天我常一个人去那玩儿，想打雪仗没人陪我，我就堆个雪人陪我。”
“那雪人岂不是只能挨你打？”
“谁打它了，我堆个雪人就不容易，哪还有力气跟它打仗？我当时想，这有这么多树，怎么没有好心人从这建个秋千？一个人来的时候也有的玩，累了还能歇会儿。”
盛朗：“后来有好心人出现吗？”
“没有。”夏以臻摇头，“那片山已经很少有人住了，人都没了，别提好心人了。不过即便有，现在也没时间去玩了，眼前还是赚钱重要，要让我奶奶快点好起来。”
她说着皱起眉：“不行，目标改改，要一个月赚九千，存两个五百，去云南还要带上我奶奶……”
盛朗笑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向你保证，收入不止这些。但前提是要早睡觉，有个好体力。”
夏以臻看着他，满目炽热：“明天是我的新开始，盛朗。”
“每天都是。”
盛朗再度吻上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