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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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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又是从床上醒来,格外清明的思维,昨晚发生的那些他全都忘了干净。
苹果16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吴祺给他打来电话,问他醒了没,吃早餐了没,没吃她可以带过去一份给他。
他懒洋洋地说,没,刚醒。
电话挂了下去,刚刚空气振动的气流一下子就静下去了,他的思维变得更加清醒。
抽上了一根烟,吐出烟雾在空气中,缭绕的烟气,他拍了张照,室外的亮度,室内明亮在暗黄墙纸上映着白汽。
门铃传来,她径直走了进来,看他还半躺在床上,平时自律的一个人,这时还没起来洗漱,可能最近又有什么事要调生物钟了。
他眼光投射过来,在外人看着危险的眼神眯着缝刺过来。她耸了耸肩,把早餐递过去,拿着过去去洗漱了。
她坐在他床前的沙发上,看着他刚刚抽过的烟头,还冒着火星。默默无声吃着早餐,思考着自己一大早打电话找他干什么来着。
过来路上那些树木枝干光秃秃的,落叶不知道多早那些环卫工人就给清扫干净了,浴室传来他的声音,“你要去演艺圈了么?”
“你好像很期待的样子嘛?”
“那倒没有。”
他穿着黑色拖鞋走过来,挺拔的身姿看着她有些压迫感。仰着头看他,“怎么突然说些不相干的事来?”
“没什么,起来太早了,思维有些活络。”
他把他那份早餐拿出来吃,喝着咖啡,一点一点填进肚里去。从早上起来他就觉得自己的头脑特别清晰和冷静。
一条条规划路程特别清晰,他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他也不想问她的意见,他觉得她可能会扰乱他的难有的清明思维。
她从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过他她比较熟悉些,也不觉得有什么冒犯的感觉,他布置的很精妙,看似杂乱无章,但却不会让她有种在深圳进入别人办公室的异己感。
她也没什么事,只是昨天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想了很多,睡了几个小时到天亮,思维还活跃着,实在没什么事干,就打了他的电话,给他带些东西。
她总是这样,她一觉得没什么事干了,就想着给那两人带些东西过去,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看看他们的神色,自己接下来干什么事成功概率大些。
她有一些疑惑,但看他的神情,她又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看他也有些打算,索性就无所谓了。一大早郑重其事的,最后就随便潦草应付了。她躺倒在他沙发上,随手拨弄他的打火机和烟支,宛如她自己的场所,她其实也没来过几次,他经常换着住所,这是他最新又搬的一个。
“你这样来回地换住所,倒不如租个民宿,还有人给你打扫卫生。”
“民宿还有人给你看管,你租着住就行了,其他都不用多花心思。”
他没说什么,他这座房子也不打算住多久,过几个月他还是要换的。
“民宿有些太吵了。”
“我到时候再看看吧。”
他最近还要出差去异地,这个房子还在租期,既然她过来了,就交她看管了。他最近养了只白猫,小小的一只,使唤着过来,拎着脖子颈给她看。
一双异瞳,她看到。
她不看猫,她觉得猫的气味太大了,更不想为了一个畜生去伺候它,她连伺候自己都还不满足了,还去养着一只畜生,她摆了摆手,把猫移开视线。
“你不喜欢?”
“没那么多心思花在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身上。”
“我随便捡来的。”
他俩一起把那小猫放生了,他坐在灌木丛边沿斜垂着头,抚摸着幼猫的毛发,跟她说他最近要离开北京出差一段时间。
暂时不在北京待着了,房子还在租期里,她可以过去住。剥着火腿肠喂给小猫,嗷呜嗷呜地吃着,饿急了,也没人跟它抢。
他已经订好了车票,北京冷冽的空气让他套上了外套的帽子,看着她哈出白汽,嘴里也没什么话要说。放完了小猫,两人并肩去着商场的路上,他手插进外套的兜里,肩膀挨着她,一路无话,买了些食材,两人回去做了午饭吃。
还是火锅,他喜欢吃肉,放了各种肉进去涮,美味极了。
她一贯吃的少,今天看着也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喝了点饮料,就放下了碗筷。看着他吃,觉得还有些赏心悦目。
不知道是不是在北京待久了,看什么都觉得有股京味儿,连他也是,明明也都是南方人,辣都吃不了多少,也就她能吃些辣,火锅也渐渐变成了鸳鸯锅,他通常吃着原味骨汤,偶尔吃着她拌的辣椒油。
他冰箱里全是各种饮水,打开一看满满当当的,就跟进了超市橱窗一样,她没什么胃口,就去拿了瓶饮料在餐桌上喝着。
吃到了下午一两点时间,她刷着手机时间就过去了,全是他倒腾着食材的声音,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收拾碗筷下去。
他晚上的车程,简单收拾了行李,她看着他坐车远去,他很少有离程还有人这样陪伴着的,坐在出租车里,他有些恍惚着思考,希望有人能理解他不一样的感受。
他很少去说这些,他有时候是觉得自己情感太泛滥了,他的简讯传来她的信息,要他路上注意安全,一路平安什么的。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心思被很好保护兜底着了,他不觉得自己这样没有什么不对。
他忽然发现他来北京有三年时间了,他也看着她从一开始不熟悉随时都会炸毛到后来娴静淑雅起来,他自己也改变了很多,不过是一些生活所需罢了。
他也想她可以一起过去了,但是时间太赶了,下次就叫上她一起好了。他一个人出来了这么久,习惯了一个人的状态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身边多个人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好像更温暖些,好像更热闹些,他不会陷入思维怪圈里,他的负面情绪可以被另一个人抚慰,他的心灵受到保护不受创伤并且被滋养着。
他是去武汉跟他从前的好友兼同事去办理事务。他的好友事业做得越来越壮大,忙不过来了叫他过去给他帮忙,一如当年在深圳那样,时间过去了,那些人都还没变。
看着王百万忙里抽空在车站开着宝马接他,两人许久未见,激动地相拥着,甚至最后还有些感动了,走进车子里,武汉的空气比北京温暖些,他脱去厚外套,跟王百万说起他过来解决的一些方案,车程几十分钟,他讲得口干舌燥,最后敲定了方案,晚上就在一些资料里整理泡着,喝着烈酒,思维越来越开阔,他知道怎么帮助友人解决处理了。
躺倒在酒店床上,他在思索他过不久就要去国外不再回来了,就有些感伤和怅惘了。他没有什么可留恋了,等他忙完朋友这一些,他就空闲着时间,等着时日坐着飞机赴往另一个异地他乡。
他现在喊吴祺不叫全名了,喊她小周,他无意间发现她曾经的曾用名是周姓。
那天他凌晨坐着国际飞机,坐在候机沙发上,穿着黑色皮靴,一副年轻面貌,谁也没想到他已经在国内累积了近亿的人民币流动资金了。随身携带着他的名片,手里还攥着几张文书档案,他也有些迷茫,他在美国已经租好了Apartment,等着再过十几小时就下榻了倒时差了。
这回他叫了她一起,叫路人跟他俩合影留念了照片,还拍了张他坐在候机楼沙发上的照片。后来这两张照片在他以后的时光里刻下了日期装裱在相框里。
他特意租了两居室的公寓,也不用跟别人混居合租,就他两个从中国来的人,生活习惯相似,也不用再跟别人磨合再产生一些摩擦,而带来生活上的烦恼。
他直接扔了行李去倒时差了,她在房间里转着,看着房间的利用空间。等他醒来的时候,美国的自由气息扑面而来还有灿烈的日照,温熙的阳光照的他全身暖洋洋的,跟北京的寒冷差别太大,他更喜欢美国的气息。
她还在睡着,房门紧闭着,餐厅的餐桌散乱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有这时间,把公寓都填满了他们的物品,宛如住了很久一般,他太享受这一片刻了,他在记忆不知道演练上多少次,甚至眼前光景熟悉地他的灵魂深处经受许多次。
把她的行李箱放在她门口,他自己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儿就安放完了,或许是他的动静太大,他看到她从紧闭的房门里出来,看他忙活。看到他怎么布置房间的,不知道是不是地域的变化,他的一些习惯也跟着改变了。
她坐着餐厅的高脚椅上,打开其中一个购物袋里的零食吃,喝着饮料,一行下来,现在才心安歇下来填塞着空荡的胃袋。
吃完,她就把那些袋子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摆放在客厅餐厅的角落,等他收拾完,她依然坐在高脚椅上,笑意盈盈看着他。
他觉得他来美国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