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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水木日记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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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可能还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这种“不正常”更“不该有”的情感。
每次感觉林漫要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地躲避开跟她互相接触到眼神,装作很忙地看向其他的地方。就连在对话的时候,心里也只想着如何尽快地结束彼此的交流。
我害怕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会不知不觉间漏出了马脚,被旁人,更害怕的是被她,知晓我不被大多数人所理解而难以启齿的情愫。
大概是我的行为跟以往相比实在是过于反常了。不久,林漫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周五晚自习后,我们跟往常一样准备结伴回宿舍。
林漫站在前门等我收拾书包的时候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厕所。
上完厕所推开单间的门,林漫已经洗完手后站在旁边了。我打开了水龙头,赶快冲了几下手。
刚把水龙头开关拧紧,林漫突然就开口,“小水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感觉有点不开心!”
喜欢她的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只在我的内心生根发芽。
一般人们也不会轻易想到这方面去。所以,我感觉林漫应该是不知道我不开心的真正原因的。
我第一次向她撒了谎。我说,要学业水平测试了。
高二下学期的学业水平测试,是我们文科生高中阶段最后一场理科考试,也是最重要的一场。
宿舍夜谈的时候,我有提起读文科是因为没法选择,理科成绩太烂了!
林漫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我是过于担心我那岌岌可危的理科成绩了。
高一的时候,林漫生物和化学都学得不错。
她说我们可以每天找个时间段一起刷题,碰到不会的她可以帮看一下。
第二天开始,我们中午吃完饭后就不再回宿舍午休了,而是在图书馆二楼最左边的那间阅览室里一起刷题。
说实话,学业水平测试里要求文科生掌握的理科内容还是相对简单的。一来是我高一的时候确实无心学习,二来林漫的辅导也很面面俱到。因此,我刷题的正确率没多久就得到了很大幅度的提高。
后来,在阅览室里面,我们不再一直刷题。
有的时候累了就打开一本书盖在脑袋上面,趴在桌子上睡觉。
有的时候也会挑挑书架上的杂志和小说。
那个时候,我们最常看的书有意林,花火和疯狂阅读。
有的时候,阅览室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林漫趴在对面睡觉的时候,我就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借着书本遮挡偷瞄,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她。
就这样,我一边怀揣着无处安放的心思,一边又情不自禁甚至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温柔和体贴。
高三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我们要回学校晚自习,第二天就是学业水平测试了。
不过,那天晚上突然停了电。
随着突如其来陷入的一片黑暗,两栋学生住宿楼爆发出了巨大的喧闹声。
学生时代,停电好像总能给我们带来无尽的欢乐。
现在想来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我们被组织到了食堂,借着蜡烛微弱的灯光,全宿舍的人一边啃着西瓜,一边抓紧时间看多一道题型。
第二天,学业水平测试结束了之后。
傍晚,吃完饭从食堂出来,我跟林漫一边走一边聊天。
在这段我们走过无数遍通往体育馆的路上,我们具体聊了什么,现在的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只是直到现在,我永远也无法忘记。
在体育馆二楼第二张乒乓球桌前,我跟林漫说,我跟她说,有你这个朋友,我真的感觉好满足,好幸福啊!
后来的我无数次回想起,都跟自己说当时的我能说到这里停止就好了。
那么一切是不是就都跟现在不一样了。
可是少年人表达爱意的方式莽撞而不计后果。
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哪来的勇气?尽管声音因为颤抖都有点变调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她说,感觉自己好喜欢你。
还故作轻松地说,有时候都感觉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了。
说这句话时心里的紧张现在还依稀体会得到。
却不曾想,这句话会不会给她造成困扰。
也不敢看,她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表情。
那时候的我既害怕又更多的是渴望她能体会到我的言外之意甚至接受我的感情。
从来没有想过,似乎从这一句话开始,突然,我们之间的距离一步一步,反而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