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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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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妹莹莹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毕生的愿望是暴富包帅哥,二十岁如此,三十岁还是如此。
不过,她二十岁的时候,喜欢三十左右的帅哥;等她三十岁的时候,又喜欢二十上下的帅哥。
她说,年纪越大的时候,就越不喜欢年纪大的,心思太复杂,还是青春激扬的年纪,看着就美好。
朱宜萍却觉得,再美好的年纪,再美好的人,在被别有用人的心接近和降服的那一刻,就失了纯粹。
像她这种在现实主义的宽阔道路上走了一遭的人,再看青春年少,就只能远远地观望美好,欣赏美好。
她不会去接近,更不会去占有。
晚自习前,朱宜萍在众目睽睽之下,拿把小剪刀,把书桌里的情书掏出来,剪得粉碎。
同桌咂舌,问:“你就看都不看?”
“没必要看,我又不想谈恋爱!我只想简简单单地读个高中,好好学习,用学到的知识感知世界,领悟人生,找到自己。这会儿,我连自己都不曾找到,又怎么去找一个可以与之携手一生的人?人不能凭一时的冲动和激情做事,只会害人害己。所以,只能辜负这深情厚意了。”朱宜萍把碎纸归拢,扔到垃圾桶里。
同桌深受震撼,有些崇拜地看着她道:“你好厉害哟!这话说的,就跟名言警句一样。”
“大概是我世俗吧!也许多年以后,我在物欲横流的世界摸爬滚打,找不到真心和纯粹,才会后悔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朱宜萍望着同桌笑道。
前世,她会答应章长丰,不是因为自己权衡利弊选择的得不到,就找一个坚定选择自己的吗?
因为,她也知道,纯粹的爱是很难得的。
但更难得的,是支撑这一份纯粹的爱的实力。
“好好学习吧!远方的路上,还有更美的风景。”朱宜萍摸着同桌的头道。
朱宜萍又把全部心思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攀登一座又一座的知识高峰。
看着自己的成绩一点点地提升,她体会到一种无法的言说的快乐!
这世间,大多事,不是努力了就能有回报的,但学习是!
高二其中考试时,她已经考进了全班前二十名,全年级一百六十八名。
这个成绩,专科是妥妥的,本科就需要加加油。
她主要是英语和化学拖了后腿。
化学不用说,朱宜萍一向学不来,考及格都很费力了。而且初中老师是用土话教的,高中老师用普通话,听起课来就有点费劲,思维总是跟不上。
英语她也很努力学了,但是老师教得不得法,每天花大量时间教单词用法和语法,再有时间就出选择题和完形填空。
这两块在考试的时候,占分比例没那么高。她怀疑老师这么教,是为了消磨课时。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教教学生记单词的技巧。
每每做阅读理解,她就有好多单词不认识,而且老师也没总结出什么做阅读理解的技巧。
再有就是听力,明明她已经把课本上的单词和课文背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听不懂听力,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师讲解试卷的时候,只会把听力放慢给她们听一遍,然后找出解题词,感觉屁用都没有,下次听到还是不会。
朱宜萍想找个好点的,能讲出个所以然的老师,来给补个课。
正好,期中考试后就放了假,朱宜萍跟家里人说了这个事儿,要朱建国帮忙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英语教得法的老师。
朱建国赚了钱,倒也舍得,到处打听,找了一中一个老教师。
朱宜萍把遇到的问题跟老教师说了,问他有没有解决方法。
老教师在听力、阅读理解这一块,也没啥研究。不过,他对如何熟记单词很有一套,什么前缀后缀、音标对应词块,都很有研究。
朱宜萍就让他教单词熟记方法,就趁午休的时间点,报销来往车费,每课时五十块钱。
在老教师的课讲得差不多后,朱宜萍又花大价钱,请他把初高中的词汇做个总结归纳,好让她记得又快又牢。
就这样,找了一个又一个老师,朱宜萍总算找到了学习英语的方法。
化学就只能用死办法,一遍遍地读,争取再看到某个元素的时候脑袋里冒的是普通话,而不是土话。
其他的科目,但凡有个人无法突破的难点,她都用“金钱大法”,请对此有研究的老师教。
高二上学期末考试,她的成绩已是全班第九,全校排名九十三,本科已是妥妥的了。
这个寒假,她和章玉庭都没有再卖衣服,而是把各科遇到的重点、难点,再次过关。
离家一年有余,朱建国和章长明赚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不免有些飘飘然,说什么也要衣锦还乡。
“树大招风,财不露白!爸,咱就不要做那出头的椽子了!”朱宜萍劝道。
“是呀!这会儿大家下岗的下岗,失业的失业,咱一两年间就把欠的钱还清了。人家肯定要猜咱家咋赚的钱,赚了多少钱。这个时候,最好躲着一点。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还是低调点好。别忘了咱是为什么去县城的!”章玉庭也劝道。
“就回去过个年,又待不了几天,应该不成问题了。都一年多没走亲戚了,钱都还了,家也回得去了。再不去走亲戚,就要把人都得罪光了。”章长明可不敢六亲不认。
“这个时候回去,就不怕人借钱吗?”朱宜萍看着姑姑道。
章长明就道:“他们就算能猜到咱赚了钱,也猜不到咱赚了多少钱。就算有借钱的,也只是借点小钱。再说,家里的钱,大多都拿去置办店面了。现手里的钱也不多,还要留着明年进货,我也不会大把大把往外借。”
“咱也是这样!”朱建国倒没什么家族观念,非要走走亲戚,就是舍不得家里的屋呀、地呀,赚多少钱都舍不得,老想去看一看。
他还想趁机回去,把荒了地开出来,来春种上稻子和油菜。
“回去一趟能有多大事!又不长住村里。”钟秀芝嫁得不如姐妹们如意,如今发达了,也想回去显摆显摆。
“妈,你是想回去打麻将吧?小心被人当肥羊宰了!”朱宜萍说完,看了朱建国一眼,“村里不有好些人,打工一年,回家输个精光吗?你虽赚的多,但挡不住有心人做局呀!”
“我就打几个小钱的麻将,就算有人做局,也输不了多少。”钟秀芝还是有点谱的,保证道:“超过五毛的我都不打。”
朱建国这个是相信的,点头道:“你妈从不打大牌,输不了大钱。原先因为欠钱的事儿,你奶奶一直忧心。我说还完了,她还不信,时不时抹眼泪。这回,正好让她回家问问,咱还欠不欠钱。”
朱有兰本是无所谓的,听了这话也道:“那就回去一趟吧!因着偷钱的事,我们说的话你奶奶也不信了。回去一趟,叫她亲自问问,就不忧心了。”
“我还是不想回去。爸,你就不怕别人带坏宜夏吗?”
“回去几天就被人带坏了,那是他该!他是个人,不是条狗。我又不能拿铁链栓着他,总有出去撒欢的时候。道理已经给他讲了一千遍了,还要学坏,那就自找的!”朱建国觉着小儿子机灵,不至于被人骗了去,“他若是有心学坏,那是拦不住的。”
至此,朱宜萍和章玉庭对视一眼,知道再劝不下去了,二人只得随着爸妈回了乡下。
朱宜萍也不管别的,除了学习,就是拘着两个弟弟做作业,轻易不放他们出去。
家门口时常有鸟叫声和猫叫声,声一响,朱宜夏就坐不住,气得朱宜萍直敲他脑袋。
朱宜夏吃了爆栗子也不当紧,只笑嘻嘻道:“姐,我就出去会会朋友,打探打探村里的情况,不会跟人出去胡闹的。”
“他们要是去滑个冰,吃个麻辣烫,我不信你不跟着去。然后,人就带你去录像厅,去舞厅、迪厅,再然后人带着你抽烟、钓马子、打架,人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引诱,一点点变坏的!”朱宜萍不想弟弟走前世的老路,说:“人是很难抵抗诱惑的,最好的方法是避开诱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危险的地方,去都不要去;不好的人,一点都别挨近。”
“玉庭哥不说我有汉高祖的品格吗?我不交朋友,手底下没一般人,怎么做出一番事业?”朱宜夏撇嘴道。
朱宜萍笑问:“你就非得跟家里这班人交朋友?朱宜夏,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个高中生,你就从能高中生中挑朋友;你要是大专生,就能从大专生中挑朋友;你要是个大学生,你就能从大学生中挑朋友。你自己越出息,你身边的朋友就越厉害。以后,你就能有更大的成就。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要你开个公司,能从村里挑出一个能给你做账的朋友吗?”
朱宜夏心知不能,又道:“我成绩不好,在学校也没好学生和我做朋友。”
“宜华也成绩不好,不一样有好学生愿意和他玩,那是因为他从不和乱七八糟的人玩,大家知道他为人可靠,跟他交朋友,不会被带进沟里。再者,你学习不好,就好好学习,别怨天尤人了。家里条件好了,只要你想学,可以大把花钱请家教,从小学知识开始教你都行。”
朱宜夏想了想,现在不缺钱花,没必要给人当小弟。姐的话也对,带着一般学习不咋地的混,威风也有限。等几时学习好了,他身边一群尖子生,那才叫风光,就好比玉庭哥。
“那你叫爸妈给我请家教吧!小学都没好好学过,应用题完全不会做。”朱宜夏也不知道现在学来不来得及。
反正,朱宜华是来不及了!他翻过年就得中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