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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崇安年间,岁时扬州,有一评书艺人,姓昆,名玉,口头创作一话本评书,讲述了一段侠士奇客帮助官府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故事,其名,三侠五义。
      这段评书一时间流传坊间,脍炙人口,上至八十老翁,下至黄口小儿,莫不张口而来,南侠展昭,锦毛鼠白玉堂。
      一直到几十年后,扬州城茶肆间,这段评书,依旧经久不歇。

      白问目就是听着这段书长大的,他说,世上可为知己者,当如展昭白玉堂。
      于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出世时,他给这儿子取名,白展堂。
      白展堂是个好孩子,憨厚但是聪敏,踏实而且好学,他知道老爹白手起家,家业打拼不易,十岁的时候便弃文从商,一心帮助老爹打理白家家业。
      他太用功了,起早贪黑,有时候累过了头,白家的雇工们就经常能看到白大少爷趴在鱼肆的台案上打起了瞌睡。
      于是,白展堂有了个外号,叫做趴大少。

      白家做的是鱼市生意,二十多年前白问目身无分文,孑然一人,站在扬州府城北皋桥湖堤坝上,见三江营鱼市。
      北皋桥外有大小群湖,滩涂野地,是扬州城产鱼之地。
      三江营鱼市正在官河下游,是扬州府城最大的鱼市,城内贩鱼户都在此交易,一日有早中晚三市,城内百姓买鱼,也要上这三江营鱼市,极不方便。
      白问目灵机一动,在扬州城内开了府城第一家鱼行,从此开始了挑夫送鱼,人们上鱼行买鱼的年代。

      白问目的鱼行越开越多,从十几家到几十家,遍布扬州府城菜市街道,湖鱼有鳊鱼、白鱼、鲫鱼、鲤鱼、青鱼、黑鱼、黄鱼、鳊鱼、季花鱼、罗汉鱼,海鱼有苍鳊,勒鱼、带鱼、红蓼鱼,螃蟹也有数种,据产地而分。
      白问目霸占了扬州城的渔业,自从他的鱼行开始营业,扬州城渔民渔户的生活也上了一个档次,每天烂掉臭掉丢掉的鱼少了至少五成。
      可是对于白问目开说,这些还不够,他又开始经营鱼肆,做干货咸货和腌切鱼的生意,以盐渍鱼,小似银鱼,大如海鲨,分段腌制,便宜有猫鱼,贵到鲍鱼,大小各异,从双头鲍至九头鲍,海参鱼翅也渐渐列入其内,包罗万千。

      白展堂十六岁的时候,白家已经是家财万贯,虽然在扬州城谈不上数一数二,也绝对算得上是小富之家。
      趴大少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他觉得不能只是满足于鱼行鱼肆的生意,就在他十六岁生辰过了没多久,他买下了扬州城最荒废的一条玉石古玩街,叫做琉璃坊,只花了一家鱼行一年的收益。
      自从趴大少接手了这条古玩街,他仿照着北平府最出名的古玩街晶云厂的样子改建了这条古玩街,并推出了一系列改制的措施。
      三年后,琉璃坊赫然成为了扬州府城最繁华的古玩街,兜里揣着些银票锭子的人闲来无事都喜欢上琉璃坊淘淘宝贝。
      琉璃坊的地价,瞬间飙升了数十倍,白家光是收地租就能收的手软,更何况每家铺子到年上缴的收益提成。

      于是,在白展堂二十岁弱冠之时,白家已经是扬州城称得上名号的富户,排在前面的人家,不用一只手也能够数的过来。
      白问目欣慰之余,也觉得儿子劳苦功高,该好好歇歇,过过悠闲大少爷的日子,可惜白展堂就是个劳碌命,歇不下来。
      三天不干活,上房揭瓦。
      趴大少是闲不下来了,白问目就想着,要是再生个儿子,一定要让他过上舒舒服服的二世祖日子。

      也许是白问目祖宗辈积下来的德行,他这么想着,二十年肚子没有动静的白夫人居然怀上了。
      紧张了十个月,白夫人的肚子里,终于蹦出来了一个,女儿。
      白问目激动万分,给女儿取名为白玉昭。
      可惜,白夫人中年生女,体力耗损过度,生下孩子就血崩去世,白问目和白展堂伤心之余,更是把这个娃娃当成了掌上明珠,有求必应。

      不过两个臭男人,哪里知道怎么照顾一个女娃子,请来了一个奶妈,又是个大嗓门豪放新寡妇,自己的遗腹儿子生下来不满月就死了,满满的奶水喂到了这女娃子嘴里,她就把这女娃子想象成了自己那早死的儿子,穿裤装,垂髫发。
      趴大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把自己小时候喜欢的玩意都做了一个豪华版贡献出来,所以,白玉昭的房里没有一个布偶娃娃,墙上挂着的剑倒是从最低级的桃木剑一直到一把价值连城的鱼肠剑。
      据说,是百年前铸剑大师为越王所铸,以赤瑾山之锡、龙泉溪之铜,受雨洒雷击,聚天地精华锻造而成,剑身柔韧,可硬可软,拔剑出鞘则银光耀眼,削铁如泥。
      白玉昭经常把它借给厨房的大叔切肉。

      再加上,白玉昭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英气十足,怎么看都是个漂亮小子。于是,扬州府城内,都只知道白府又多了位小二少爷,人称趴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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