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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赵世康看着君后身边的穆嵘心想:这个孩子和他爹一样目中无人又喜欢出风头,除了皮相俊了点,也真不知道自家女儿看上他什么,君后养了这些年更是宠的如同皇子,但那又怎样,终究是姓穆,上头还有个哥哥,倒是穆峥长得英气性子和赵倾婉一样容易拿捏,虽然高钰公主看上了,可君上君后未必会同意。
      “孟澜,快帮我把鱼取下来。”穆嵘一手拿杆一手扯线。
      “你等等。”
      孟澜撸起水袖,掐住鱼鳃从鱼嘴中取钩,活蹦乱跳的鱼溅了周围人一身水。
      “哎呀哎呀。”几个年轻的姑娘用手挡着水滴从穆嵘身边退走。
      侍从将鱼接过,又递来水盆和手帕供两人擦洗。
      这女娃是谁,些许眼熟,衣着看着华丽行为却一点也没有世家大小姐的样子,她怎么和穆嵘如此亲近,赵世康回想到女儿赵兰馨的话,反应过来这就是孟家的老三,孟澜,君上赐封的荣胜郡主,原来是这么个女娃娃。
      看够了热闹,君后发话:“好了,我们回座吧。”所有人都跟随君后离开了池边。
      “穆嵘,那人是你舅舅啊?怎么在宫里从未见过。”孟澜悄悄问道。
      “我不认识他,不过看君后的样子,应该是。”
      孟澜嘀咕道:“这人怪怪的。”摇了摇头忽略这种感受继续走在人群中。
      “他叫赵世康,北门的卫尉,是你外祖父续弦夫人的侄子,论关系勉强算得上表舅,不过由于你外祖父膝下无儿,旁的也未有所出,此人稍有官职便记在赵家名下了,他刚才攀关系呢。”太子不知何时走在两人中间。
      孟澜和穆嵘同时盯着他看,太子知道的可真多。
      高锦继续对着穆嵘说道:“我也是从父王母后那里听来的,上回缠着你的赵兰馨就是他女儿。”
      本就分不清关系的孟澜更加疑惑,听到赵兰馨缠着穆嵘后,转头看向穆嵘。
      “太子殿下,她只是有话同我讲而已。”
      “我也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太子两手一摊继而快步追上君后陪伴其左右。
      “上回赵兰馨让我教她爬树,说经常看你爬,很悠闲简单的样子。”穆嵘解释,却发现孟澜满脸写着不开心。
      “知道了。”
      怎么又是她,在宫里就处处盯着自己一举一动,好不容易遇上个玩的到一起的小伙伴,赵兰馨又来抢,虽说两人是亲戚,但这人总是让自己不痛快。孟澜皱着眉有些生气,继而一声不吭的跟随众人回了座。
      君后派来的厨子果然有水平,饭后的糕点甜而不腻,不知不觉吃了许多块,犯困的孟澜看着穿梭于宾客间的穆峥感叹风度翩翩,穆大哥真俊,难怪公主总是找机会同他说话,再瞄了眼还在扒饭的穆嵘,吃的可真香,脸上油光光粘了粒子都不知道…孟澜一脸嫌弃。
      正在大口吃饭的穆嵘发现孟澜望着他,她还没消气,穆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但好像他也没做错什么,回到主座的他没想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变化的那么快,先前还开心的帮着他捞鱼,后一秒提到赵兰馨就不搭理他了,大不了以后少搭理赵家便好。
      穆家这场宴办的隆重,君上虽未参宴,但托君后送上了一把玄铁打造的宝剑,又赏赐了许多钱财。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穆家在君上心中的份量,之前住在宫里未被大众所知的兄弟二人,也是在宴席过后成为了大凉城少女们的新梦,一时风头都超皇子。

      “父亲,你干嘛去那穆府,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没有请帖,都丢人啊。”赵兰馨又羞又怒。
      赵家老夫人严声斥责道:“馨儿,你这是对待长辈的态度?!”
      “祖母,我又没说错。”赵兰馨低头走回座位。
      “都让你娘教坏了,早知道就不费力替你去争取前途。”赵老夫人将茶杯重重放下。
      “母亲,都是我惯坏了馨儿,我的错,刚才说什么前途?”赵夫人奉承道。
      “穆家和西洛都是前途。”
      “那穆峥都被公主看上了,和我们馨儿有什么关系?”
      “穆嵘就不是穆家的了?”
      “话虽如此,但也只是二公子,家业轮不到他继承。”
      “可馨儿不是喜欢穆嵘吗?宫中二皇子早已娶妻,孟家大丫头指婚给了三皇子,剩余几位皇子还幼小,西洛最近有意联姻,难不成等着太子当你女婿?”
      “我们馨儿同公主走的那样近,说不定……”
      “荒唐。”
      听明白的赵兰馨问道:“祖母是觉得西洛也是个好去处?”
      “能不能去还不一定呢,你前头还有个荣胜郡主。”
      “什么好事都轮着她了,我好歹也是君上亲封的郡主。”
      “你以为郡主的头衔来的容易?不要再只看着穆家一个小子,给我争点气。”
      赵兰馨确实不知君上为何突然册封她,但嘴上还是答应下来:“是祖母。”

      继上次宴会两人不欢而散之后,穆嵘第二天就去了孟府准备问清楚,踏入院中发现孟府中竟然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少年。
      “你是谁?”穆嵘盯着一袭青衫的程青禾问道。
      程青禾同样疑惑的看着穆嵘:“你又是谁?”
      “青禾,上次你说的星象我还是不太明白,要不要……”孟澜拿着书册从房中走出,“咦,穆嵘你怎么来了?”
      穆嵘忽略掉旁边少年,“我是来赔罪的,昨天惹你不快。”
      “我没有生你的气,与你无关,我只是,哎,算了,当没这回事。”她气的是经常与她争抢的赵兰馨而已。
      孟澜的表情不像昨日那般,言辞也非常恳切,穆嵘不知所措,手上的盒子是送还是不送。
      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程青禾说道:“穆嵘公子,在下程青禾,这木盒里装的是?”
      “对了,穆嵘,这就是我提过的好朋友,青禾,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应该记得。”
      他才不记得这人,穆嵘心中不是滋味,将木盒塞入孟澜手中,转头想要回去。
      “这是什么?你等等。”孟澜把书册扔给青禾,一把拉住穆嵘。
      “赔罪的娃娃。”
      孟澜抽出木盒的盖子,一个精致的布娃娃躺在中间。
      “好漂亮啊。”
      看到孟澜摸着娃娃,穆嵘如释重负,开心的邀功道:“我一早就去集市给你寻来的。”
      “我很喜欢。”
      “孟澜,你刚才同我说星象不明白。”程青禾插话。
      “对对对,正好穆嵘也在,我提议晚上一起去后山。”
      “你是指凉城用于观星的后山?”
      “对啊,那边可比书册上清楚多了,在院子里根本分不清星星。”
      “那是皇家观星台,不得随意入内。”
      “没事,太祝最近不会去。”
      “你怎么知道。”
      “我爹说的。”
      青禾感到头大,转头问穆嵘:“孟澜的意思是半夜要去后山,你去不去?”
      半夜出城,好刺激,穆嵘感到兴奋:“当然去。”
      青禾看着两眼冒光的穆嵘说道:“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孟澜说道:“还想什么,我们三个计划下,就后天晚上吧。”
      程青禾知道孟澜经常想一出是一出,没有如愿的话,她整个人都会很难受,本以为穆家二公子能阻拦,谁曾想他更疯狂,不问缘由就这么随着她。
      “你们两个是真的疯。”青禾摇头道。
      后山的观星台除了日常观星之外还用于皇家祭祀,一般只有太祝的属官可以进入,相较于城门的看守,后山可谓松懈许多,三人计划亥时三刻在程府后门集合,子时便可抵达后山门。
      “瞧,守卫在瞌睡,我们溜过去就好。”孟澜从屋舍墙边探头。
      三人蹑手蹑脚顺利进入后山,踩着阶梯向上爬。
      程青禾摇头感叹道:“后山的守卫如此懈怠。”
      “孟澜,你怎么从府中出来的?”穆嵘问道。
      “和你们一样爬树翻墙呀,爬树还是你教的。”孟澜头也不回的爬着山。
      一股成就感充满穆嵘心头,搬回府后他和大哥也见过拜访过别家府邸,几乎所有的名门小姐都是安静柔弱的跟随在母亲左右,哪怕是孟家大姐二姐也没有像孟澜精力充沛鬼主意多,穆嵘赶紧屁颠颠的跟随在她身后。
      “太祝的腿脚可真好。”孟澜已经累趴。
      爬到山顶的三人坐在观星台上。
      穆嵘喘着气说道:“估计君上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哈哈哈。”
      “嘘,轻点。”程青禾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瓦舍。
      “没事,这个点属官们都睡了。”孟澜趴在栏杆处眺望整个凉城,子时,城中只有零星几处灯光,抬头,满天繁星。
      她干脆躺在观星台上,望着深蓝色的星空,星星像宝石一样散在空中,月亮像钩子一样挂在天空。
      “青禾,三垣怎么分啊。”孟澜问道。
      程青禾转身从树丛中捡起一根树枝,继而在孟澜身边躺下,“这一片就是紫微垣。”
      穆嵘也随之躺倒,他看着青禾用树枝在天上划分了一大片继而指着一颗星星。
      “那颗就是紫微星。”
      “好亮,好多星星围绕着它。”
      “是啊,就像我们君上一样。”
      “太微垣大概是这片吧,我也才看书册,还没学明白。”
      “十颗、十一、十二……”孟澜哈欠,“密密麻麻的星星数不清。”
      “青禾,紫微星周围的星星都有名字吗?”穆嵘问道。
      “有啊,这四颗叫四辅,就像四个辅助的臣子,那边有少卫上卫,我知道的也不多,要是带上书册就好了。”
      “懂的比我多,咦,孟澜睡着了。”
      “夜深露重,台上风大,叫醒她我们下山吧。”
      未到丑时,三个小孩分别鬼鬼祟祟再次翻墙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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