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跑偏的江湖啊》涸舟

14、玩笑

　　良久，凌钰转而问道：“二阁主，你们在长青门可听到一种叫噬魂散的药？”
　　何从回到：“并未听到。”
　　凌钰问凌霄道：“霄儿，噬魂散是何毒？”
　　凌霄道：“听起来像可以让人神志不清的药？但怎么感觉和我今天给那承天门那两个守夜人的药差不多的效果？”
　　凌钰：“这类毒解药好配置吗？”
　　凌霄挑眉笑道：“兄长放心，当今江湖上还没我不能解的毒。”
　　凌钰也舒展眉头：“那就好。”
　　然后又接着说道：“其实还是有的。”
　　没给凌霄问话的机会接着说道：“比如立马让你自己恢复原貌的解药。”说完轻轻笑了笑。
　　凌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从、凌澈：“……”阁主真是当面打脸啊，真是一点也不心软。
　　凌钰继而吩咐道：“这两天让大家继续留意着各个门派，承天门要给各门派在饮食中下噬魂散，安排人盯着点。”
　　何从：“需要拦住他们下药吗？”
　　凌钰：“不需要，让人拿回点噬魂散来，让霄儿看看。”
　　何从：“好。”
　　凌钰顿了顿：“云莱洲那边也让人盯紧，总觉得承天门没那么简单。”
　　何从疑惑：“阁主是觉得云莱洲和承天门也有些瓜葛？”
　　凌钰点头：“是有这种感觉，但又找不出头绪，对了霄儿。”
　　说着又看向了凌霄：“你真是吃了九长老的胡子才变成这样的？”
　　凌霄满脸惊讶，道：“啊？你们都信了？”
　　然后指了指自己：“信了我吃了九长老的胡子？！！”
　　凌钰、何从、凌澈：“……”竟然不是真的？！！！我们竟然被骗了？！！
　　凌霄看着三人的表情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被这么拙劣的谎话骗到。”
　　凌钰无奈，揉了揉凌霄的头：“因为是你啊。”因为说这个谎的是你啊，我们怎么会不信呢。
　　凌霄笑够了才正色道：“其实我们登岛的那日，九长老说的也不是全对。”
　　随后叹了口气：“九长老生性顽皮，说着说着就喜欢瞎编乱造了，我也是醒来后和他扯了一个月的来回，才从这些瞎编乱造中捋出真相，只是一直还没机会说。”
　　原来，九长老所说的那些人抓了数百名婴孩上岛是真，但当作药器炼药这个说法有些出入，具体来说应该是让这些婴孩们试药，这个药自然是毒药。其实不仅仅抓了数百名婴孩，老幼妇孺皆有，所以那时的云莱洲的确是地狱。
　　每个想逃的人最后都会被那些人抓回来，然后绑在架子上让各种毒物附于其身上啃食，开始还是用毒性厉害的毒物，如海蛇，直接一口让人毙命。后来那些人觉得不够震慑，也不能满足他们的残暴的秉性，便换成了微毒的虫蚁，千百万只啃噬其肉又不能立马死掉，要受万般钻心之痛后中毒而死。
　　这的确震慑了想要逃跑的人，没有人再敢偷偷逃跑。
　　一阵长久的沉默，原来真相竟比玩笑说的“真相”残忍百倍。
　　凌钰问道：“七年前登岛的那人用的毒也不是你的毒吧！”
　　凌霄：“的确不是。兄长你知道的，我的毒没有流落在外的。”
　　凌钰又问道：“那这十位长老是怎么活下来的？”
　　凌霄道：“他们的确饮食了各种毒药，只不过在每一次食药后都活了下来，自此大部分毒药都不会对他们有影响，几乎是百毒不侵了。”
　　说道这，凌霄顿了下，接着道：“现在说他们是最毒的毒物都不为过，他们的血肉已经被毒药浸透了，大部分的毒药都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除非是他们从未食过的且不同类型的烈性毒药才会对他们有所影响。”
　　何从问道：“这样的话，抓他们的上岛的那些人不应该带走他们或是杀掉他们才对？”
　　凌霄点头：“如果他们还活着，肯定会这样。但有一天，这些人带来了一批新的毒药，是粉末状的，那天这些人把试药人都赶到一起，然后告诉他们，这次是最后一次试药了，活下来的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岛了，但是当这些人将药粉撒开，海上突然刮起了风，将药粉吹的到处都是，除了把用来试药的这些药粉都吹散了，还把很多包成品也都吹的洒满了岛，所以这些人也都中了毒。也就是这次，活下来的便真正活下来了。”
　　凌钰：“这批药粉的毒性是不是特别强？”
　　凌霄点点头：“非常强，强到这些人的同伙登岛来探看情况也都中了毒，几乎是来一批死一批，开始那些人以为岛上有其他人杀了他们的人，后来发现登岛的每一批人都死在了登岛的礁石那里，都是七窍流血浑身发紫的死状，才知道是中了他们配置的最后一味毒，再后来便没再登岛了。”
　　凌钰接道：“他们不会就这么死心吧？”
　　凌霄道：“这帮人自然不会，毕竟那些毒药的记录册子还在岛上，所以他们这些年在登岛的出入口都安排了人守着，只要有从岛上来的，就会抓起来。十长老第一次离岛就差点被抓住，然后在挣扎中出了血喷到了他们身上，他们就中毒了，十长老趁此跑回了岛上。”
　　凌钰接着凌霄的话头道：“然后他们自己就是剧毒的事情被那些人知道了，那些人做好防护登岛，主要是取回那本册子，没成想岛上的毒还没散净，然后也中了毒，他们自己又不敢上岛了，我说的对也不对？”
　　凌霄赞叹：“兄长你太厉害了，说的分毫不差。”
　　何从接着凌钰的话继续道：“然后这些人仍然守在登岛的出入口，一段时间后就散布了岛上有宝的消息，让别人替他们试试岛上的毒散了没散，小阁主，我说的对也不对？”
　　凌霄点头：“对。”
　　何从：“……”还是一如既往的只吹捧阁主。
　　凌霄看向凌澈，凌澈马上摆摆手道：“别看我，我猜不出来。”
　　凌霄笑着转回头，自顾接着二阁主的话说道：“这些年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登岛，还是只见入没见出，所以那些人就一直没登岛，同样，后来江湖上也没人来了，登岛的江湖人一部分是真的中毒死了，还有一部分却也奇异的活了下来。”
　　凌钰道：“那些黑衣使者们？”
　　凌霄道：“对，他们竟然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凌霄笑着道：“你们猜猜，他们是什么人？”
　　二阁主和凌澈都摇了摇头，凌钰试探道：“魁兴门？”
　　凌霄赞叹：“兄长，你真是太厉害了，就没你猜不到的，你要是个姑娘，我都想香一个了！”
　　凌钰：“……”这是看了什么话本了不成？都会调戏人了？
　　何从：“……”小阁主这是想姑娘了？
　　凌澈：“……”小舅舅真厉害，竟然敢调戏舅舅。
　　凌霄没理会屋内三人的沉默和各自不同的神色，继续道：“可以说是魁兴门的，准确点来说，其实是威洲的。”
　　三人：“威洲？”
　　凌霄道：“对，其实来云莱洲探宝的不仅仅是有门派的江湖人，也有很多没有派别的人士，最后只有威洲来的人没有中毒。”
　　何从：“这是什么原因？”
　　凌霄道：“威洲盛产一种调味料，叫五斛子，家家户户煮饭做菜都会用到，而这味五斛子恰恰是那毒性最强的黄药粉的解药。”
　　凌澈终于有疑问了：“那这些上岛的威洲人就没有想离岛的吗？”
　　凌霄道：“自然有的，只不过还活着的十位长老骗他们岛上有气瘴，对修炼功法有益，但出了岛离开气瘴，那些增益的功法会加倍的返还最后枯竭而亡。”
　　凌钰、何从、凌澈：“……”
　　凌澈无语的问道：“然后他们就真没离岛了？”
　　凌霄点了点头。
　　凌澈叹道：“他们还真是好骗啊！”
　　只见凌钰、凌霄、何从都看向了他。
　　凌澈一抖，不解道：“怎、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何从沧桑的想：我们不是也一样好骗吗？我昨天晚上就在竹林睡的呢，现在想到那松软洁白的雪，只有冰冷！！！
　　凌钰也一样沧桑的想：这么拙劣的骗局我都没看出来，还正义凛然的教导凌澈障法由心生？！！！ 我才是被障法迷了眼啊！！！霄儿的几句吹捧吹的我就看不清真相了！！！
　　凌钰乍然看向凌霄，凌霄抚了抚鼻子，嘿嘿的干笑着。凌钰突然走近，捏住了凌霄的脸：“说！还有什么是瞎编的？！从实招来！”
　　凌霄嘴角漏风的说：“没有了没有了，七年前十长老的确是去凌霄阁，但是，是去找你的，因为这些年他们从登岛的威洲人口中得知，江湖上凌霄阁才是真的侠义担当，虽然明面上不参与江湖事，但在暗处其实一直对善举门派有所帮扶，所以他们想请凌霄阁庇护他们，没想到遇到了屠城……”
　　凌钰松开凌霄的脸，又给他揉了揉，其实并未用多大力气，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凌霄自己也揉了揉脸接着道：“小七中的毒是我还在研制中的改头换面伪装粉，也是不小心抖出来洒他身上了，然后、然后后面的都是真的，十长老误中了浮生散把我拎岛上后，我俩就一起昏睡了六年多，岛上的长老们看到就出岛一趟回来就疯癫不醒的十长老后，觉得江湖险恶，还是不出去的好，于是，直到我醒来才设计的这些。”
　　凌钰：“那你怎么不回凌霄阁？”
　　凌霄干笑着道：“我那时又中了第二次研制的改头换面伪装粉，一时还缺配置解药的几味药，同时有人七年前登岛下毒，虽然对十位长老没什么作用，但如果下的是其他毒，对岛上的威洲人还是有作用的，他来第一次没找到那本记录册子，难保不会来第二次，我留下来至少可以随时解毒。何况我去找老掌柜，以为他会传信回凌霄阁呢！谁承想发生了后面那些事啊！”
　　凌钰有些心力交瘁，一时无语凝噎：“那本记录的册子在哪里？”
　　凌霄嘿嘿笑着，从怀中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