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入学前的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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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补课的顾南今天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下楼准备吃早饭。一下楼就看到顾北顾意在餐桌上交头接耳地说悄悄话。
这两个人吵架时就够讨厌的了，现在和好了说一起小话更讨厌。
而顾南之所以明确的知道这两人在说他小话，是因为昨晚快睡着前顾意发消息给他。
“你看”
“陆俞他们家去旅游了。”
发来的几张照片上，第一张就是陆家一家五口站在雪山下的全家福。第二张图片陆俞穿着黑色冲锋衣，在画面中心灿烂地笑着，在背后雪白的山峰衬托下人显得格外有气色。
高考就在六月，五月长假陆家就敢带着陆俞去旅游了。说起来他也有好几个月没去学校了，也不知道学校里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顾意的言外之意显然不在这，因为就在这九张图片的倒数第三张，余昊然就在陆家一家人旁拘谨的笑着。
“你瞧瞧，多般配。”顾意连装都不装了，直接阴阳怪气。
自从顾意知道陆俞是他认识的同学的弟弟之后就很不喜欢陆俞，虽然看在弟弟的份上也不会当面难为陆俞。
等到顾意和顾北发现陆俞和顾南的确是有点情况后，顾意还不止一次当面蛐蛐陆家人，尤其是陆家二哥陆阳。
顾南差点直接问他，是不是因为人把你绿了？最后在顾北的眼神暗示下还是没说话，上楼吃饭去了。
其实顾南也明白，顾意绝对是朝着自己说话的。他发这几张照片的意图也很明确，想要自己看清楚陆俞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口咬定了陆家人都渣。
凭良心说，这几张照片拍的都不错。起码他可拍不出来什么好旅游照。每次给别人拍照他都手心冒汗，更紧张点的时候手一抖就拍花了。
顾南有点能理解顾意的用心良苦但不多，就是看着的确有点难受就是了。
“要不咱们也出去玩吧，我和哥带你出国玩。我们去热带小岛。你带上游戏机在海滩那里晒一晒。等去了学校，你同学肯定都说哪来的一个帅小伙，就是黑的像刚去工地搬砖回来。”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点过分，顾意追到他房间又往回找补。
不过顾南只会偷偷在心里承认，他听着顾意酸人心里还挺舒服的。
“不去了。刚做完检查，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做一次，不要乱跑了。”顾南回复道。
“啊？你觉得还会做吗？”顾意问道。
“都第三回了，应该够了。我就是有点不想乱跑。万一又出什么幺蛾子”顾南又再回复。
“那咱们回老家吧，我正好想回老家清净清净写论文。你陪陪我。”顾意又提出出去走走。
“不想去。”上次他被顾意带着出门，早上还说回老家回老家，晚上就坐上去h市的飞机了。
顾南整天陪着吃海鲜喝椰子快喝出内伤了，海风再美还是没有瘫酒店舒服。
更何况顾意这人肯定不会乖乖带他回家，总要出门逛逛这里看看那里拍拍，把顾北给的零花钱花的一干二净他才舍得回家。
顾南不好意思承认，他是怕顾意这朵水仙五月就开花，把他的照片挂在朋友圈。这样偷看他照片的就是陆俞了。
出于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他就是不愿意拍照。以往陆俞怎么哄都不愿意拍，现在就更不想拍照了。
坐到了餐桌上，那两个人才不说小话了。顾意使使眼色，顾北老僧入定般继续吃喝，吃饱喝足了才对顾南说:“小南，今天陪我去上班吧。”
顾南埋进饭碗里，嘟嘟囔囔说不去。
顾意一脸你看吧你看吧的眼神盯着顾北，顾北翻了他一个白眼，
“那你想去哪里玩？我们好久没有出门玩了。”上次一起出游还是中考完，顾北顾意带他去草原玩。
“你不上班啦？”顾南很惊讶，早知道他哥可是工作狂魔。
“人家是老板去不去也没多大关系。”一看顾意就是在鹦鹉学舌。
“哦。那我还是不想去玩。”顾南用筷子戳戳快没小菜的盘子。这两没品的，菜没了也不知道再多分一些。
顾北端着盘子起身就去厨房给顾南夹小菜去了，他们家之前的阿姨过来送了两小罐小菜，都是顾南最爱吃的。
不过顾北和顾意俩人也没少往碗里蒯就是了。
顾南吃完饭，碗放到水槽。顾北顾意两人还在厨房说话，顾南就出去看电视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他暂时还不想玩游戏罢了。
让他想想可以用什么打发下时间，主要是他不用去学校后也不好意思打扰同学们学习，最近也好久没有听到成沅沅的消息了。
他感觉最近干什么都提不起来力气，又没有什么可以准备向导学院的事。每天憋在家也有点难受，虽然他也不想出门。
也不孤单就是了，自从鉴定出来是向导。顾北每天盯他跟眼珠子似的，去上班的换回来家的顾意盯。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一天哪来的这些精力，有时候那眼神看得顾南都有点发毛。
顾南想想还是出门算了。他趁着顾意上楼洗澡的功夫偷偷换好衣服出了门。顾北已经开着车上班去了。只要顾意在房里休息，今天他就可以在外面游荡一天。
他先是去了自己最爱的早餐店，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候顾客就不多。
这家店没在学校附近，平时都要提前规划好时间专门坐公交来吃。老板娘已经坐着开始包中午的饺子。顾南要了碗胡辣汤，上来时候已经有点凉了。
要是平时赶着去上学也能不用晾就好了，只可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待在饭店慢吞吞地吃一碗不热的早饭。
顾南看着人来人往，有点难受。本该去上学的时间，他却在街上乱晃。虽然不用穿校服，不用每天都背来背去书包也很快乐，但人只有在失去时才明白一些东西的好。
现在再也不用去学校了，他才有点怀念学校的好，才有些怀念曾经每天都见面的同学们，还有陆俞。
只是去了学校也比以前还要无所适从，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欺骗同学们的内疚感，还有从此进入陌生世界的烦躁感。
吃完饭他有些无处可去，虽然在陆俞和余昊然在一起后，他都是一个人在学校穿梭。可是现在的心情还是不一样。
路边是他常去的书店，只是走到了这才发现现在早已经不用买什么教辅资料。顾南进去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买。
站在十字路口，顾南正在和一群人一起等着红绿灯。忽然手机响了。
顾南的新手机上次不小心进水了，顾北说上学前再给你买，看你还敢不敢带手机去洗澡了。这个手机还是顾意的手机不用了给他的。只不过这次近乎全新。
顾意叮嘱要是找他的人就让顾南把新号给他，所以顾南习惯打过来的电话都接。
“喂”顾南赶忙掏出电话，害怕是二哥的哪个朋友。而没想那么多的下场就是被老鹰逮住小鸡。
“顾南你想挨锤是吗？跑哪里去了。”电话那头的顾意听起来想打人。
“我去逛超市买点菜。”顾南现在眼睛不眨就可以撒一个谎。
“你在门口等着，我去哥公司把车开过来。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最好今天能把半个超市买回家。”顾意咬牙切齿。
“好。”顾南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完了这回真完了。让顾意这种小人逮住把柄的下场就是今天要大出血。
顾南数数兜里的钱，最近他不用每天固定支出伙食费，现在攒起来的现金得有不少，现在兜里就有五六百。
这要是在动画片里，顾南可以看到这几张百元大钞自动从钱包长出翅膀飞走了。顾南窝窝囊囊地朝超市出发了。
而顾意这边从昨晚就感觉不太对劲，最近他没少说姓陆的坏话，顾南还总是那个不咸不淡的样子。昨晚他给发照片，也不见顾南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但是他就是从早上醒来就不舒服，就跟顾北说最近可要看好这个傻弟弟。他马上有事要回学校一趟，顾北叫他别担心说南南最近表现可好了。
这就叫表现好自从知道向导比较容易受到攻击后，顾意感觉能看到哨兵攻击向导和正常人新闻的次数明显增加。
成沅沅的家人说成沅沅在白塔每天都有哨兵换班保护，自己的弟弟每天的保护就是反锁好家门。有时候顾南连煮鸡蛋都不煮熟了吃，还美其名曰溏心蛋。
顾意那天故意在旁边看着他吃下了一个还没烤熟的土豆，吃完了还敢竖大拇指，脸扭曲得像那张名画呐喊。
现在胆确实是肥了。以前干什么都跟在顾北屁股后头屁颠屁颠的，现在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敢往外面跑。顾北回家后好几次都发现他不在出去了吓得一直叫他回家来陪顾南。
还说自己都想把顾南每天带去公司上班，把他放视线范围里才能放心。就顾南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哨兵锤一下的。
顾意也很头痛，自家的傻弟弟怎么都高中毕业了才出现叛逆期。最近和顾北也敢撂脸子吵架了，不吵架的时候就在房间玩游戏，吃饭时间也不下来，一问就是不饿。
顾意先给顾北发了消息要车，顾北让顾意自己上来取钥匙。
“迟了。”顾意回复道。
“您的宝贝弟弟早上又没打招呼跑出门了，我让他在超市门口等我才拖住他。最近把证件和钱都看好，别一不留神人都买票上月球了您还在后面吭哧吭哧坐火箭追呢。”
顾意出了电梯，顾北就在公司门口等着给他钥匙。还给了他一张卡，密码是顾南生日。顾意生日做密码的那张卡他也是快上大学的时候给的。两人约好下午换班。
顾南和顾意先去了超市消磨了小半天时间，把东西放回家才又出门。
顾意拉着顾南去商场给他买了不少衣服，顾北给的那张卡直接结账。买着买着顾北也来了，今天下午就变成了购物狂欢。
省得多花得更多。顾南本来是开心的，顾意摸摸头告诉他今天花的那可是你上大学的经费。两个弟弟立刻在商场门口开打，顾北提着袋子就路过了。
一点也不想认识这两人。
晚上顾南拖着已经走废了的双脚打开了房门，发誓这个月都不出门了。怎么着也得等顾意回校之后再说。打开房间的灯，他还没玩一会两个眼皮就支撑不住了。
睡前他反而盼着能早日入学，结束对他的折磨。掰着指头数，还有四个月。
睡吧，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在去向导学院之前，顾南的心情都这样不会太好的。一想到每天都在越来越靠近入学，他就感觉心跳得越来越快，最近已经放弃抵抗直接焦虑了。
焦虑就焦虑吧，现在他就等着焦虑对他进行碾压，不然怎么叫活人呢。
煎熬了几个月之后，他终于迎来了开学的曙光。
好消息是基本上不用准备什么，毕竟顾南还住过几天学校宿舍，床单被套什么的洗好就可以。本来他还打算用快递寄过去，被顾北一票否决。
坏消息是顾北经过多方打听，准备知道了他们学校人不多的事实。好像上一届只有二三十人，而且学校已经好几年没有开学了。鬼知道为什么！
顾南听到之后觉得顾北去打听高考没考还可以上那些学校的决定无比正确。顾北安慰他没事不行你出国去留学吧。
顾南自己查完花费就老实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真到了那一步他就打算直接去他哥公司上班了，不给中间商赚差价。顾北用杀人的眼神看了他两眼就去上班了，只留下他和顾意大眼对小眼。
顾南一脸嫌弃：不是哥你完全不上班的吗？
顾意：“和老板一起上班，你嫌我日子过得太舒服是不是？我是去实习的，不是当少爷的。”
懂了，孤立他大哥。
要是顾南去上班，他也要孤立顾北这个工作狂。
在他们老顾家这架马车上，顾北就是那哼哧哼哧拉车的老黄牛，他和二哥就是后面扯后腿的专业人才。
顾意在房间磨磨蹭蹭半天才去上班，反正据他交待第一天他就说了是老板亲戚来实习的。看在顾北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太难为他。
顾南聊完天洗完衣服就又上楼整理行李去了，主要是走的时候还要把他房间的东西都收拾好。
他将来的大学生活不太清楚，反正他二哥上了大学之后除了过年基本不回家，假期都在外面晃荡。
顾南还顺便给成沅沅发了条消息问最近天气怎样。
成沅沅回：“不知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看心情穿。去了城里你穿正常点，要是有帅哨兵的联系方式麻烦推给我蟹蟹。”顾南傻笑完回了个ok。
顾意给他带了张新的电话卡，顾南收拾完东西又开始激活电话卡。激活完电话卡想起来他还没有去买开学要穿的衣服。
上回和顾意顾北买了不少衣服，马上换季又得买外套，顾南就打算自己出门买。
顾北顾意几个月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不用跟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前提是他保证自己手机永不关机且接受两人随时随地的定位检查。
天杀的，可算要开学了，这种日子可算是过够了！
顾南就自己去了平时买衣服的地方买了几件外套，贵点的羽绒服打算带他大哥来买，这还是顾意传授给他的薅顾北羊毛小妙招。可以讲价的就带二哥，就是得注意不要让顾意拐到其他店大出血。
买完衣服就打算回家，离开学只剩两三天了，之前他用旧手机号的时候看见有的同学已经到校开始军训了。
商场的冷气还是比较足的，吹得他感觉出门会被晒干一样。现在离下班还早，又不能叫顾意来接他。只好打出租回家，顾北同志大发慈悲给他开了亲情付，所以他不用担心没法支付。
顾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该开通网上支付，回头还得找大哥把自己的银行卡要过来去办。
他都可以想象顾北拉个脸问你要在网上买什么，我给你买的样子了。
这么一想，果然开学的焦虑就下去不少。收拾完行李，顾南又去翻自己的小猪存钱罐。
本来不打算动用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但是明天刚好要去银行不如就一起存了。
主要也是害怕放假回家发现钱飞罐打。顾北虽然不会不给他两个弟弟花钱，有钱就变坏的机会是也丝毫不会给他们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