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末时代》青于田

57、地狼与花之往昔

　　“白卞又是哪位？”晴天对于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隐约感觉这是一个在梦末影响很大的人物，对于先民口中的历史人物，晴天自然是乐于听一听他们的传奇故事的。
　　“小孩儿，你和那小姑娘一起来的吧？我看了看这外面好像是水，我们是在瀑布内吗？天黑了吗？”显然刚苏醒的大发明家还没有搞懂这里的环境变迁。因此晴天觉得有必要说明一番。经过一番解释，他这才搞懂自己的位置，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成为尼摩船长了。
　　“原来如此，那么作为你为我解惑的报酬，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吧。”他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晴天，“白卞是梦末的顶尖天才，也是我曾经的同事，当时许多科学技术瓶颈都是靠着她的奇思妙想得到解决的。可以说周边的人无一不佩服她，后来花市的材料科学研究院预测出了一种新元素，可是关于它的质子组成和电子构成却一直无法确定下来，大家伙儿吵的不可开交。后来就连我的导师都开始质疑实验数据的真实性了，因为按照正常推测，他本应该在元素周期表的最新一行，可是各种实验都试过了也没能检测出它的质子数量，并且几位都信誓旦旦地保证这种元素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分布很广泛。可为什么会没有呢？”他转头过去摸索着什么，咔吧一声，周围的墙体开始发光，四周出现了某种嗡嗡的响声。借着光线，晴天看得出来这位大科学家已经不再年轻了，发丝已经有些泛白了，脸也有些许皱纹，看起来像是刚刚度过自己的黄金岁月一般。“然后白卞就被调过来了，负责接手这项研究工作。她花了几个月理顺了目前的所有信息，在那之后她召集我们开了个短会，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
　　······
　　“诸位同僚，我有了一个好点子！”白卞捧着一摞文件兴奋地说，另一只手因为激动而不断挥舞。“一直以来我们都按照常规元素去推测它的分子构成，可我们从来都没想过，如果这东西是反常物质呢？也许它没有原子核，而是像某种萃取剂一样淹没住我们周围的微观粒子呢？沿着这种猜想，之前的一切实验和猜测都能被解答了，而且我有一个好办法来证实我的猜想。”闻言，在座的各位研究人员无不眼前一亮，都将注意力投放到了面前的白大褂身上。
　　在收获了满满一波期待后，白博士开始讲述她的实验方案，利用超冷密封容器取一个小样，检测质量。在那之后去除其中的所有物质，再次测量质量，检验超冷容器的质量是否与理论计算的质量相符合。
　　虽然实验方案简单，但是却几乎不可能完成，首先需要极其精密的天平，这远远超过了现有的技术上限。其次需要接近外太空的绝对真空。而且，需要逼近绝对零度的超级冷却剂。就这样一个称重的小实验，却几乎奠定了整个世界的研究方向，以此为目标所有领域的专家都在各自的工作中进行仪器优化与开发。最终随之伴生的结果，许多的科学技术都随之而突破，诸多的科学思想与检测仪器的界限都得以拓宽。可以说因为白博士短短一句话，无数学者都为之而倾尽全力，没什么别的原因，因为根据已有的数据表明，这样一种类似于萃取剂元素，拥有着调动微观粒子的特性，毫无疑问，这就是第五次科技爆发的奇点，谁能率先赢下这场科技竞赛，谁就能赢得未来。而白卞本人，就是在这样一个时机，提出了一种可能实现的实验方法。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科技复兴，犹如当初发现量子纠缠时一般，整个科学界都沸腾了。
　　在某个遥远过去的午后，白博士正在咖啡厅办公。关于质量检测的手段已经突破了桎梏，现在能够检测到原子级别的微观粒子质量了，并非是依靠某个特定常数去计算，而是真正的测量，极度精确。对此，白卞很满意，立刻联系了那个研究团队，希望能够商谈详细的实验操作方案。而他们要求与白博士进行一场视频会议，白卞正是为此而来。
　　“白博士，”清朗的男声传来，视频里是一个身穿实验服，衣着干净整洁的青年。难以相信的是他的年纪，如此年轻就进入了花市的测量技术研究院，要知道他的同事大多数都是老头子，即便如此，在他们年轻时仍旧被称之为天才，可想而知这个青年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强。“关于之前讨论的方案我们已经确定了具体的仪器了。就利用我们院最新的研究成果搭建了一部临时机器，时间太仓促了，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这是整个世界的竞赛，而我很开心看到我的同胞能够抢占先机。”
　　“嗯，正是如此，那么能否请您来一趟呢？我们的地址是花市A叶，研究所很大是这里的地标建筑，您很容易找到的。”
　　“嗯，好的，我明白，机密嘛。话说市政没有派遣武装力量过来吗？你也知道，鸟市的探子几乎无孔不入。”
　　“哈哈，白博士不用担心这个，我早有布局，比军方可靠。唯一可能泄密的就只有信息传输了。”
　　“那好，我会去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希望您能原谅我接下来的举动。”
　　“什么？”
　　镜头里的青年举起一个奇怪的东西，发出滋滋滋的响声。一道白光从屏幕内闪亮，随后白卞失去了意识。
　　当她恢复时，已经在研究院内了。
　　看着周围的人，她很疑惑，自己是如何到达这里的？
　　面前的青年正是屏幕里的人，他手上还拿着那个奇怪的机器。
　　“这是什么？”她指着那件东西问道。
　　“保密，它对你没有危险，这可以让我们的研究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
　　“你······这是······某种记忆消除装置？”
　　青年吃了一惊，同时也不得不对白博士的智慧感到佩服。
　　“既然你猜到了，那也就不用我详细说明了吧。”
　　“嗯，确实安全，消除了唯一可能的泄密因素，人。”白卞点点头，认可了这个主意，只不过这种程度的脑科学技术，世界上还没有听说过。“你的研究成果？”
　　“是的，让您见笑了。”
　　白卞也笑了，“你很不错，那么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有了你的检测仪器，测量计划已经可以正式开始了。”
　　最终，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之中进行，绝对零度，完全真空，原子级质量测定。
　　最终得到的结果，无可置疑的精准，本应显示为0的仪器，此刻有了数字。
　　······
　　看着面前的海幕，先民最终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将这一切的结果告诉了两个孩子。
　　“新元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