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谣言是真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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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两个多月，刚好遇上十一假，学校放三天。
他们学校高三是两周放一次周末，老师说的每届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大家也只能发发牢骚。
到了假期前一天下午傍晚，晚上不用晚自习，大家开始收拾书和试卷。
董斌看着面前各科卷子，“就三天假，每科都有卷子，数学英语还两张！”
田亮把卷子夹好，“物理也是两张。”
董斌恨不得把这些卷子团吧团吧都吃了。
裘夏都习惯了，高三还能给你放假已经很良心了，她怕明年下学期假期都没了。
她看了眼康辰宇只有教材和学校试卷的课桌，他好像从来不买课外辅导书。
她从桌兜里面拿出两本习题册放在康辰宇桌子上，“我买的太多了，你先拿着写吧。”
康辰宇看着漂亮的封面，是学生人手一本的教辅资料。
“我写了，你用什么？”
裘夏耸耸肩，“你做题只有答案没有步骤，根本不影响我再写一次。”
董斌回头，“康师傅你真牛啊，连步骤都不要？大脑硬算啊？”
田亮其实心里特别好奇，但面上还是装作不在意地打听，“你在哪学的？珠心算？还是补习班？”
康辰宇摇摇头，“草稿纸太贵了。”
一本草稿纸一块五，他为了不用草稿纸，能在试卷上写就写，实在写不下就在脑子里算一部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三张震惊的脸一起看着他，“就因为这个？”
他们想破头都想不到是因为草稿纸太贵，不想买所以被迫无奈用脑算。
三个人齐刷刷拍巴掌，“佩服佩服。”
收拾结束，何雪珍跑来找裘夏，“夏夏一起回家吧。”
她俩家住的很近，可以顺路回家。
裘夏把书包拉好，“好啊。”
康辰宇起身给她让位置，很小声说了句，“再见。”
裘夏和何雪珍挽着手准备离开，但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手撑在康辰宇桌子上。
“单词要背到J，我会检查的。”
康辰宇看着桌上白嫩嫩的手，点了点头，“好。”
裘夏和剩下三人挥挥手，“我们先走了，再见。”
“班长再见。”
董斌在收拾桌兜里的垃圾，“康师傅，班长对你真好，天天辅导你。”
田亮哼了声，“班长也辅导我啊。”
“能一样吗？班长给你布置作业了？”
田亮气噎在喉咙，“那是因为我英语比他好。”
康辰宇听着两个人围绕着裘夏对谁好而争论，他看着裘夏收拾干净的座位，感觉还能闻到残留的洗衣液的香气。
他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过上学，他希望一眨眼这三天假期就过去了。
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裘夏会在做些什么，他都想知道。
裘夏和何雪珍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讨论最近的话题，比如何雪珍喜欢的哪个爱豆又塌房了，哪部剧又要上映了。
两个人还买了奶茶和炸物边吃边走，难得的假期，就算是高三也得喘口气。
何雪珍喝了口奶茶，“我这个好喝，你尝尝。”
裘夏直接尝了一口，“芋泥的好吃。”
“芋泥加啥都好吃。”何雪珍幸福地吸了口奶茶，“对了，你和康辰宇相处的咋样？”
第二次月考后，老班没有继续调位置，他觉得这个位置成绩好像都还不错。
裘夏叼着吸管，“还可以啊，我化学真的懂了好多，感觉下次考试我能冲前一百！”
康辰宇真的也是尽心尽力把自己会的化学做题思路都讲给裘夏听，一点也不藏私，顺便度化一下前面的田亮和董斌，四个人的学习氛围非常微妙。
“他就乐意和你说话，我让他交语文作业，屁都不放一个，直接丢给我。”何雪珍恶狠狠地戳了两下杯底。
裘夏只说，“熟了就好了，田亮他俩现在也和康辰宇关系挺好的。”
何雪珍突然想到什么，神神秘秘地凑到裘夏耳边，“你听说过他的事吗？”
“谁？康辰宇？”
“对，我听我朋友班传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事那么神秘？”
何雪珍悄悄说，“他妈是精神病自杀了。”
裘夏当场头炸开了，手里刚戳的鸡柳条也掉在地上，“啊？”
何雪珍急忙撇清关系，“不是我说的，我还听说他爸喝酒打他，他妈发病也打他，所以人阴沉沉的，哎，要是我，我都活不下去......”
后面的话裘夏都没听见，她的脑子里在想象康辰宇从小蜷缩在地上被打的样子，那个巴掌印也是他爸打他的吗？
何雪珍看裘夏面色不好站在原地发呆，“夏夏，你别当真啊，我也是听说的，说不定都是谣言呢？”
裘夏有些食不知味，“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不寻求学校和警察的帮助呢？”
何雪珍摆手，“你看电视新闻里，学校和警察对于这种家务事都是和稀泥，风头过去就算了，而且他还未成年，监护人还得是他爸啊。”
何雪珍说的没错，不是不想自救，而是尝试过知道根本没用。
后半段路程裘夏脑子里都一直盘旋着何雪珍的话，虽然说是谣言，但里面只要有一句是真的，那便不是小事。
走回家，裘夏父母已经做好饭菜等她吃饭了。
夏遇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就迎接过来，“崽崽回来了，累了吧？老裘饭好了没。”
裘万钧在厨房忙活，“好了好了，我把汤盛出来。”
裘夏打起精神父母交流，“好香，我去洗手。”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吃饭。
裘万钧戴着眼镜，给裘夏夹菜，“多吃点，高三多累啊，都瘦了。”
裘夏摸了一把自己肉肉的脸，真亏他爸说得出这种话。
夏遇娴拿了个发夹给裘夏的额前碎发定住，“高三累不累？饭菜吃得惯吗？”
裘夏耐心回答，“还好，大家都一起努力，也就没注意累不累了，对了！我化学比以前提高了十分呢！”
“哦哟，那么厉害，我崽最厉害了。”
裘万钧扶了扶眼镜，“你不是最怕化学吗？”
“多亏我的同桌，他教得好，我们互帮互助。”
夏遇娴点点头，“学习就得互帮互助，但也不要太累了，把人学傻了不值得。”
他们两夫妻对裘夏其实没有多高的要求，只要她健康平安不学坏就好了，学习从小都是裘夏自己要求的，他们只是尽量满足她的需求。
吃完饭洗完澡，裘夏回到房里写作业。
写完一套卷子她又想起来何雪珍的话，于是拿出手机给康辰宇发了条消息。
[summer]：化学卷子写了吗？
对面立马回复。
[kcy]：写了。
[summer]：康师傅大发慈悲，和我对对答案吧。
对面发来两张照片，是试卷的正反面。
裘夏打开一看，手机像素应该不高，而且摄像头前面应该有裂痕，照片上一条很小的痕迹。
书桌已经是掉漆的老式木桌子了。
这些证据都似乎在指证那些谣言的真实性。
[summer]：你真厉害，我还是错了好几个。
康辰宇看着消息，心里一动。
[kcy]：我可以给你讲怎么做的。
[summer]：你打字给我看，和解析有什么区别，还是回学校你讲给我听吧。
[kcy]：明天就可以讲。
裘夏看着界面，他的意思是放假一起做题吗？
也可以啊！
[summer]：那我把卷子都带去找你，一起做省时间。
康晨宇环绕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耳边传来客厅康海平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屋外的破烂样子。
他不想让裘夏看见这些，她就应该活着最好的地方。
[kcy]：我去找你吧，你离家太远，父母会担心。
裘夏想回你父母就不担心吗，但理智告诉她不要说。
[summer]：好，我请你喝奶茶，地址是xxx
[kcy]：嗯，明天见。
[summer]：明天见，晚安。
第二天裘夏准备好东西，和妈妈说了一声要出门。
“我去奶茶店那边和同学做卷子，晚饭就回来。”
“好，那午饭就不留你的了。”夏遇娴在家搞卫生，裘万钧去看店了。
没错，她家开小卖部的，生意全靠邻居帮衬。
裘夏出门前看到客厅里的零食柜，拿出袋子往里面塞，“妈，我带点吃的分给同学哈。”
“你拿吧，记得拿结实的袋子装。”
裘夏提着一个环保袋，感觉像是今天就要返校的学生。
哼哧哼哧走到约定地点，康辰宇已经在等她了，虽然没穿校服，但还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袖外套，头发还是遮住眼睛，旁边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而视。
“你，到的，真早。”裘夏累的汗都出来了，顺着白嫩的脸往下滑。
康辰宇伸手接过那一大袋子，只是一天带那么多吃的做什么？
裘夏拉着他没有去奶茶店，奶茶店可没有桌子给他俩一直坐，而是去了最近的一家休闲咖啡厅找了个靠墙角的座位。
把包放好，裘夏直接去点了两杯没有咖啡因的冰激凌奶昔。
“来，他们家这个可好喝了。”
裘夏一屁股坐在康辰宇对面，用力吸了一口，冰凉的口感让她幸福地眯上了眼睛。
康辰宇看着她略显娇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喝了口饮品，是挺好喝的。
裘夏拿纸巾擦了擦，便把试卷都掏了出来。
“开整！”
两个人都是各做各做的，做完了再对答案。
康辰宇给她讲化学反应，她给康辰宇讲英语从句。
物理题只能对答案，因为康辰宇只写关键步骤。
两个人做题效率高，甚至带上了较真的感觉。
一天就把试卷做的七七八八了，语文没在这里做。
一道生物题中算遗传基因大题，两个人答案不一样。
裘夏拿出空白纸开始算，“两个亲本的基因型肯定是......，生出芦花羽毛雌鸡的概率是3/16，你怎么算出来5/16的？你不是数学很好吗？”
康辰宇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遗传谱系图，题目芦花羽毛和全羽毛，雌雄都能看花眼，更别说算了。
“题干看错了。”
裘夏直接拿手机搜了几个相同的题目，“算，全对再说。”
康辰宇很喜欢被她管着，有一种被人在乎的感觉。
拿起笔认真审题，最终每个题都对了。
裘夏很有成就感，毕竟能不丢的分那就必须都拿到，生物本来就算是理综里面比较仁慈的了，还不拿高分那就是罪过。
看了眼手机，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该回家了，今天咱俩效率很高！”裘夏把试卷收好。
然后把那一袋子零食递给他，“给你的。”
康辰宇没想到是给他准备的，他已经忘记这袋食物的存在了。
看着袋子里五颜六色的零食，甚至还有面包蛋糕还有各种喝的。
她一个人提着这么重的东西来找自己。
康晨宇低着头，用手指紧紧掐在手心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真的很想抱她。
裘夏给他翻了翻袋子，“这些可以放很久，但也别放太久。”
“我，吃不了那么多，我给你送回去吧。”康辰宇拿了两个蛋糕放在桌子上，又把袋子系上。
裘夏直接打开袋子，把蛋糕塞了回去，“我和我妈说过了，分享是美德，而且我的牙坏了，吃不了这些。”
说着还用手扒开一边嘴巴，让他看看自己的蛀牙，医生让她好好刷牙，高考完来治。
康辰宇盯着裘夏动来动去的舌头配上一口小白牙，心里一阵悸动。
好想咬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谣言是真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