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偷猎（刑侦）》狸犽犽

3、调查

　　第二天，警队的公共办公室，二队召集了一场汇报会。

　　除了二队的队员外，他们还邀请了法医科的卡莉塔，刑侦一队的队长莫里，一起向老约翰进行汇报。

　　“死去的孩子名叫乔治，今年12岁，出生登记色红色，于昨天，周六下午2点至2点25分之间被害。”利尔在投影上播放出了乔治的照片。

　　“现场只有2位红色的人员，一位是老师大卫，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在20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后，有明显的颜色变凝实现象。”

　　“另一位人员是乔治的双胞胎哥哥约什，兄弟俩根据目前的调查，应该存在某种疾病，经常被目击到有颜色流失。”利尔切换出了一张双胞胎的合照。

　　“不过大家可以看到的是，虽然是双胞胎，但约什恐怕有点先天不足，所以个子比乔治矮小。”

　　在场的众人点点头，双胞胎的体型差还是比较明显的，不会认错。

　　“相对来说，约什的体型如果要对乔治行凶的话，恐怕会有点困难，并且我们在询问中暂时没有发现两人的矛盾点。”加斯补充道，“所以我们目前的主要嫌疑对象还是大卫。当然我们也不会放弃约什行凶的可能性，毕竟双胞胎关系比较亲近，也是有这样的机会的。”

　　虽然亲兄弟行凶难以想象，但他们还是把这种可能性考虑了进去。

　　“除了这两个人以外，非常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现场有过外人进入，目前还不能确认该人的颜色。”利尔把目光转移到了一队队长莫里身上，“我们这个案件存在外人犯案的可能性，可能性非常高。”

　　莫里轻敲着桌子，他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思考着案件之间关联的可能性。

　　“你们认为有几率跟我们手头上在办的8374号案件属于同一凶手？”

　　加斯微微颔首：“最明显的特征，受害人都是红色的。”

　　莫里却不这么认为。

　　“我们那位凶手根据以往案例，攻击目标非常宽泛，但大部分案件都是发生在夜晚，受害人都是成年人，在独行情况下被害，目前为止还没有过杀孩子的前例，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在白天，学校里，有着同伴的情况下被害的，受害者画像并不相符。”

　　二队的人对于一队目前在办的8374号案件细节并不清楚，听莫里这么说以后，确实受害者画像相差甚大。

　　卡莉塔举起了手，她有信息要分享。

　　“前天，也就是周五晚上，我收到了一具新尸体，”她说道，“受害人是位成年女性，在夜晚独行时被害，被害街区离纯色小学只差2条街道。”

　　她转头看着莫里：“因为是红色的，受害者画像相符，于是我们暂时归入了8374号案件。”

　　“是的，关于受害人的信息我们还在查询当中，目前还没有收到失踪报案。受害人有一定可能性是独居。”莫里说道。

　　听到莫里说他们还没找到受害人的信息，卡莉塔又开口道：“那件案件跟这次的案件也有相似之处，最明显的特征，除了受害人都是红色的以外，凶手偷猎颜色的手法都非常不成熟，浪费了很多颜色。”

　　在场的人均心里一惊。

　　“你的想法是？”加斯心里也有了猜测。

　　卡莉塔没有直接回答：“连环杀手技术只会越来越精进，几乎没有退步的情况，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凶手当天突然身体出现了问题，但就目前的情况，我认为前天那起案件与昨天纯色小学的案件或许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卡莉塔想了想，又谨慎地补充道：“有一定可能是之前连环杀手案件的模仿犯。”

　　卡莉塔说的不无道理，在交换了案件细节之后，老约翰决定将前天那起女尸案与昨天的乔治案合并交给二队处理，优先排查女尸与纯色小学以及乔治之间是否存在关联。

　　*

　　这个方向显然是正确的，加斯将女尸的照片拿给了大卫看，大卫一下子用手捂住了嘴，差一点就发出了尖叫。

　　加斯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探究了起来。

　　“你认识这位死者吗？”

　　大卫很快开口道：“这是学校的清洁工莎拉，她是什么时候……我的天，我前天上班的时候还见过她。”

　　“前天上班的时候？几点？那是你最后一次见她吗？”加斯追问道，大卫的嫌疑明显增加了。

　　大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闭上了自己的嘴。

　　“我要找律师。”大卫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不肯开口了。

　　加斯很失望：“大卫，你至少要告诉我，你周五晚上7点到9点在哪里，有人证吗？”

　　大卫张了张嘴，随即又闭上了。

　　他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重复道：“我要找律师。”

　　加斯只能暂时放弃了询问。

　　*

　　“好的，我明白了，爱玛校长，我理解你说的这些。”利尔挂掉了跟爱玛的电话，他跟爱玛再次确认了莎拉的信息。

　　“确认了，女尸是莎拉没错，她是独居，昨天没有排她的班，所以没人发现她失踪了。”

　　加斯在案件白板上将利尔说的信息都写了下来。

　　他将这些线汇集起来，最终还是圈在了大卫身上。

　　“大卫还是我们的重点怀疑对象。”他给大卫打了个星号。

　　“约什……”加斯摇了摇头，“莎拉虽然是个女性，但是毕竟是个成年人，个子并不矮小，以约什的体型恐怕很难控制莎拉。”

　　“还有那个神秘的嫌疑犯第三人……”加斯打了个问号，给这位嫌疑犯标上了“C”作为代号。

　　“目前还是没消息吗？”加斯问道，莉娜和雅各布都摇了摇头。

　　“纯色小学只在特定的几个地方安装了监控，没有覆盖到案发地点。”

　　“这幢楼的人员出入情况呢？”利尔问道。

　　“我们看了监控，没有找到嫌疑犯C，我们询问了校长，案发地点那幢楼，有给清洁工专门留的后门，我们怀疑C是从后门进出的。”

　　加斯听完很失望，但是他们查案中确实没有那么多通过监控录像直接锁定嫌犯的好事。

　　*

　　加斯给乔治和约什的妈妈艾娃打了电话，想让她带着孩子再来一趟警局，他们想知道约什周五晚上的行踪。

　　艾娃拒绝了：“不，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孩子再到警局那个可怕的地方去！”

　　加斯只能跟利尔一起改为上门拜访。

　　艾娃开了门，脸色极差，并不想欢迎他们进去，但加斯和利尔掏出了警察证，路过的邻居都看了过来。

　　无奈，艾娃只能让两人进来。

　　他们家的房子有些简陋，家具颜色斑驳，很有可能是二手的，但整体布置的还算温馨，女主人到处铺了些碎花罩子，很有田园风的感觉，客厅里还摆放了一个书架，上面有一家四口的照片，双胞胎的照片从小到大都有，还摆放了几个奖杯。

　　“约什，宝贝儿，两位警官想问你些问题。”艾娃将约什从卧室里叫了出来，紧紧握着约什的手，母子俩坐在沙发上，直面着加斯的询问，颇有点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的意思。

　　加斯想缓和一下气氛，他先拉起了家常：“卡洛斯……孩子的父亲不在家吗？”

　　他这话一出，艾娃的脸色更差了：“卡洛斯去找合适的殡仪馆了。”

　　“抱歉抱歉。”加斯也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踩了雷区。

　　“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吧，如果只是想问这个的话，那你们可以走了。”艾娃讥讽道，她脸上露出了明显被冒犯的神色。

　　加斯只能速战速决：“我们想知道约什周五晚上7点到9点在哪里。”

　　“在哪里？”艾娃的声调陡然变高了起来，“当然在家里，他是个孩子，晚上7点到9点还能在哪里？”

　　“我是想说，”加斯企图委婉一点，但似乎委婉不了，只能破罐破摔地直接问道，“有人可以证明吗？”

　　“他父亲，和我！”艾娃又尖叫了起来。

　　加斯的脑子一阵嗡嗡地响。

　　“我们问这些也是固定的流程，女士。”利尔插了嘴进来，加斯这会儿颜色透的不行，显然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还有其他人证明吗？”利尔问道。

　　艾娃恶狠狠地盯了他们两眼，她或许曾经也是位美丽的女士，但岁月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粗糙的痕迹，令她看起来非常的凶狠。

　　艾娃避而不答，反而是约什开了口，他提醒艾娃道：“妈妈，我们7点多的时候去过楼下的超市，买了好一会儿东西。”

　　“是的，是的，超市，”艾娃回想起来了这一点，有了人证，她的情绪也平静下来了一点，“你们可以去问楼下超市的罗伯特，我还跟他聊了好一会儿天呢，可能呆了有一个小时吧。”

　　“乔治当时也在吗？”利尔追问道。

　　“不，乔治和他爸爸在楼上看电视。”

　　“好的，女士，我们了解了。”利尔在笔记本上匆匆记了几笔，合上了笔记本，在加斯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拽着加斯起身了。

　　“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了，女士，谢谢你们的配合。”利尔告别道，艾娃正要关上门，利尔又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对了，女士，你们是半年前从蓝溪城搬到我们绿里城的吗？”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利尔摸了摸鼻子，加斯用自己疑惑的眼神询问着他。

　　利尔并没有立刻回复他，直到他们开着车回警局的时候，利尔才解释道：“伙计，你状态不太好，所以没注意到，我看书架上那些照片和奖杯，他们似乎搬过很多次家，就我看到的那些，就已经有黄翡城、棕榈城和紫晶城了。”

　　“这些都是……”加斯感到一阵耳鸣，一些案件的线索在他脑子里疯狂组织了起来。

　　“是的，”利尔肯定道，“这是都是8374号案件的连环杀手去过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