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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入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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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放她走,你救不了她,此劫难命中注定。”南清烟悬在半空中,手中盘旋着灵力将夏文渊身边的琉璃盏引到了自己身边。
夏文渊想要去夺,去夺回盛着林若浅灵魂的琉璃盏,却因为伤着元神,已浑身是伤,血水不断的流出来,触目惊心,他跪在地上,抬起头望向南清烟的眼睛已变得暗淡无光,他几乎哀求地重复着
“不…我不信命…你把浅浅还给我…把浅浅还给我…”
南清烟向下瞥了一眼,暗暗警告夏文渊道:“让她留在这里,只会害了她。”
夏文渊试图爬起来,却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是疼的,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像有成千上万的蚁虫啃咬着他的血肉,从里到外,一波波令人窒息的痛感席卷全身。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南清烟已不屑于去看他,抚上琉璃盏道:“让她待在我身边,至少比在你身边安全”
她感应到魔族的援兵已经到了这附近,而夏文渊也因为失血过多快要晕厥,于是身形一晃,离开了魔界。
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暂时没时间去管他。
……
忙起来总是不知道时间,神域内的月亮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亮起,南清烟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神域的建筑晃眼。
转过身正想着怎么休息一下,恍惚记起江枫宁几天前好像找过她,虽然身心俱疲,但还是又匆匆赶到玹祭宫。
这玹祭宫管着神,仙历劫之事,还与司命府一同掌管凡尘之事。南清烟要助林若浅历劫,或许是有私心,她找了江枫宁,这里的主子。虽然可以自己编纂凡人命数,但南清烟想见她。于是以着替人渡劫为理由,“麻烦”了江枫宁。
在宫门外,南清烟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想见她,很想很想,但她知道当然不能这副样子进去,几天没怎么合眼,从神域到天界,又去下结界开界域。早已满身疲惫,她闭了闭眼,唤出一把折扇才缓缓走近宫门。
与此同时,宫门内的江枫宁身着华裳,身边放着一卷又一卷的命书,桌上还摆着修改命数的几个计划,要在保证劫数足够的基础上,保证命数合理,保证情劫顺利,江枫宁因为这事好久没安稳下来,在找过南清烟之后,夏文渊的各种作妖,接二连三地破坏林若浅的劫数,使她越来越烦躁。
她满脸不爽地看着身前的水镜,头都不回地挥动灵力将林若浅的命书带到身边仔细端详起来。
就在命书被带起来的时候,林若浅原本的六识中的一劫又被夏文渊抹去了…
江枫宁本来因为夏文渊入界的事,已经将林若浅的命数改了又改,换了又换,这会看到命书又变了,她被气笑了。
她甚至想到暗杀夏文渊,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江枫宁立刻为自己白痴一样的想法翻一个白眼。
夏文渊怎么说也是魔族的一位皇子,怎么可能是找几个凡人刺客就能杀掉的。
正苦恼如何改命书,她察觉自己宫殿内有人靠近,越发苦恼,就怕是神域那几个神官又来找事儿。
在她看见南清烟手里把玩着折扇缓缓走进,蹙着的眉头才舒展开,南清烟知道江枫宁看见自己了,于是直奔江枫宁身边,一副被娇惯的模样,习惯性地将手搭在江枫宁肩膀上:“知道你很想我啦,忙完就火急火燎赶了过来,让我猜猜叫我过来是什么事呢?”
江枫宁欲语,南清烟又用食指轻轻抵住江枫宁的嘴,故作不满道:“枫宁姐听我说完啊…我还没说完呢~枫宁姐不爱我了,都不愿意听我说完了…”
江枫宁不说话了,冲南清烟挑挑眉示意她说,南清烟如愿一笑又将手挽在江枫宁的胳膊上道:“还是枫宁姐好,我猜…是你想我了!”
江枫宁无奈地看着南清烟淡淡地笑,知道南清烟是故意的,南清烟当然也知道是江枫宁惯着她,于是谄媚着去挽江枫宁的胳膊,江枫宁也由她挽着。
“嘿嘿…我开玩笑的啦!我猜是夏文渊又去我的结界破坏了什么。”
江枫宁看着水镜沉默一瞬道“他杀了我的傀儡,一个半仙都没成的毛头小子为了这情那爱,规矩也不守守。谁化仙时不历劫?…”
南清烟最会曲解,于是又故作惊讶道:“哎呀,我们小枫宁会心疼自己的傀儡啦?这可不是你呀…”
江枫宁无奈地笑了下,随后毫不犹豫地掐着南清烟的耳朵道:“心疼个屁,我只是在想下一步怎么办,夏文渊坏了林若浅的劫,杀了我的傀儡,林若浅还要化仙,这下可不止是麻烦了…”
南清烟又装作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夏文渊自己上位了?”
江枫宁皱着眉扶额:“何止…他不在我编纂的命数里,无意间…”江枫宁停顿了一下,看着水镜思索了一下又说道:“不管他是有意无意,反正是改变了不少劫数,劫数不够,到时天雷可不好受,你也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为了林若浅化仙也操了不少心,就不愁愁这情劫怎么过吗?”
南清烟将刚刚倒好酒递到江枫宁面前,笑得明媚:“反正夏文渊是冲着林若浅去的,他不在你编纂的命数里,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顺手给他签个线?”一边说她还用手点了点江枫宁身侧的水镜。
“这话说的,不用我牵,他自己本来也是林若浅的劫数。”江枫宁淡淡瞥了水镜一眼,南清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此时水镜中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夏文渊正在学堂里乖乖跟着夫子念字。
南清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脑海里迅速闪过平日里所见到的那个夏文渊。要么就是一脸谄媚、对着林若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要么就是与自己针锋相对、动不动就“拔刀相向”剑拔弩张。
可眼前这个夏文渊老老实实在跟着夫子念书,与以往大相径庭,如此巨大的反差让南清烟一时间难以适应,甚至只觉得有些辣眼睛,简直不忍直视。急忙挥手施法转化的水镜中的场景。
转化后的水镜中,大约四五岁的林若浅坐在秋千上,裙摆轻扬。一群丫鬟仆人在旁,满脸笑意地哄着。站在一旁的皇后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几乎没有戴什么首饰的点缀,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慈爱,不时还逗逗林若浅。
南清烟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皮一垂感概道:“哎呀,这样的生活才好!可惜喽,这样好的日子很快就要破坏了。”
江枫宁轻笑着开口问:“现在这情况,夏文渊摆明了不让你布局,如今神域和魔域都混乱着呢,一个要补天机化因缘,一个丢了皇子天天喊着说神域放人…就怕明天打起来…”
说到这江枫宁便感到一阵心累:“你为了林若浅化仙,单下结界甚至开了个领域,你是真不嫌麻烦…”
语调一转,江枫宁动动手指,挥动灵力将林若浅的命书送到南清烟面前:“不过我也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去给有夏文渊在身边的林若浅降下那所谓的情劫呢?”
南清烟不急,她瞧着江枫宁改了又改的命书笑笑,对着江枫宁道:“一个小劫而已啦~没必要这么紧张,他既然下了界,那就将计就计。情劫,是最好渡的一种劫了,只是不好历而已。”
缓缓迈出脚步向着不远处的水镜走去。她每一步都迈得轻盈,看得出她心情非常不错:“神域和魔域还有你们在呢,补个天机而已,再说神域那几个神官都还没说什么呢,我们急什么?”
南清烟在走到水镜两步之遥时,突然转过身来,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语气道:“呀…我还要牺牲我的休闲时间去给你们打工,帮别人渡劫,枫宁姐,我好惨!你心疼一下我啊…”
江枫宁淡淡摇着头扶额笑:“我也心疼我自己,我也要去神域看看…不知道他们又整什么…”
听见江枫宁也在吐槽,南清烟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意,让人不禁心生好奇与期待。
只听她轻声说道:“既然夏文渊都这么玩了,肯定是不想让我们好过,我怎么可能会亏待他呢?我同样不在你编纂的命数里,我去给他好好上一课,魔域一个小小的皇子而已,挡不了我补下的局,相信我啦~”
江枫宁轻轻拍了拍南清烟的肩膀叮嘱道:“切记不要伤到自己,再急都不要用法术,你上次就是…你自己的结界,你比我更清楚,还有…神域的几位神官,似乎在商讨抹灭各个领域和结界…如果真有这回事…”
南清烟故作轻松地笑笑,抚上江枫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的,你这一忙又要忙很久,我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