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外神的祭台》杨永烨

49、第049章

　　咸鱼，沤烂的番茄，甚至是发芽的土豆挖走发芽部分丢入锅中的时候飞溅出来的沸水。

　　蹲在篝火旁的厨娘。

　　剜掉的土豆青色发芽皮肉部分，丢在地上时候利落的令人侧目。

　　穿着鹿皮小短靴跟着大部队一起进入城堡的红发牧师塞丽娜，蹲着在炉灶边看着锅内难以名状的粘稠内容物的时候满脸惊愕。

　　“你们就吃这个？”

　　空气里充斥着潮湿的霉味，食物以及草木腐烂发出的恶臭。

　　即使是曾经干净‘奢华’的城堡，现在堆满了病患换洗的衣服，蹲在庭院里正在劳动的妇女脸上全是汗渍。

　　一双双不曾停歇的手臂，伴随着一双双窥探的好奇的视线，落在众人身上的时候。

　　站直前面领路的子爵大人带着衣着奢华的黄发主教往里去。

　　清扫干净的台面可以看到砖块上的缝隙，以及晒在屋檐下换洗的绷带，一层层的纱布带着刻意的陈旧痕迹。

　　空气里充斥着潮湿与草药的味道。

　　而绕过院子里的支起的大锅之后，往城堡里面走，就看到了一堆没有地方安置住在入户口的民众。

　　临时打起来的地铺上面陈放着各式各样的个人物品，以及额头上渗出鲜血的绷带，以及他们手臂以及小腿上得到了治疗的伤口看的黄发主教眸色深了些。

　　“你们这里食物短缺，但是空气起里有月见草，以及血荆棘的味道。”

　　“你们这里有治疗师？”

　　而跟黄发主教身后圣光骑士翻身下马。

　　沉甸甸的铠甲砸的震天响，牵着缰绳将马匹拴在马鹏的时候，食槽上沾染着鲜血的已经干涸。

　　贫瘠的地方，穷的一眼看过去几乎全是废墟，即使偶尔看到路过的儿童。

　　也在帮助父母一起清除废墟。

　　所以一路顺着肮脏小道走到城堡中的红发牧师塞丽娜，蹲在地上看着锅内不可名状的粘稠物，同时侧头看到了坐在城堡中哀怨呻吟的病患。

　　一张张削瘦但是清洗干净的面容横七竖八躺在房梁下的时候。

　　看得到他们还算不错的精神状态。

　　其中还有系着围裙和带着帽子的女仆在穿梭，有人在低头帮他们更换伤口绷带，只是算不上专业的包扎手法明看起来有些拙劣。

　　但是黄发主教的询问还是得到了前进的子爵大人肯定。

　　“对。”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丝凯拉小姐是治疗师。”

　　“且她愿意尽最大能力帮助我们。”

　　淡淡苦涩的药味侵人肺腑，以及摆在庭院屋檐下的床铺，上面全部铺着从各个房屋地下抢救出来干净被褥。

　　使的空气里难闻的血腥味散去了不少。

　　同时城堡内修养的村民状态，比他们预料中的场景画面要好很多。

　　源源不断的物资搬进城堡的时候，踩在废墟泥泞中的脚步溅起水渍，同样坐在一楼城堡窗口的黑发女士侧头看人的时候。

　　丝凯拉手下调配草药的动作停下了。

　　同样感受到底下的人谈论自己的时候，黑发女士下垂的翠色的瞳仁瞥向窗外。

　　而恰好跟子爵大人交谈往城堡内走去的黄发主教伊凡，仿佛宿命的指引一样，下意识转头朝着对指引的防线看去的时候。

　　毫不意外触碰到了灰蒙蒙后面一双妖异的翠色瞳仁。

　　只是视线交错就迅速离开。

　　.....

　　念过千百次的祷告即使意识忘却身体却还是牢记。

　　所以银发主教站在高台上的时候，看得到那些接受精神祷告抚慰的民众，以及双手抱胸站在室内的圣骑士副官。

　　年轻，鲜嫩，充满生命力力的猎物。

　　容易引起黑发神明的觊觎。

　　只是黑发邪神丝凯拉拿在手上晒干草药，厚实的叶柄上的绒毛摸起来奇怪的质感。

　　以及黑发邪神嗅到了黑暗中闪烁的圣光气息。

　　虽然现在是失落时代，而且因为地狱黑暗的袭击大批量的信仰流失，使的曾经强大的圣光不在耀眼。

　　但是令人厌恶的味道出现在领地中的时候。

　　还是使的丝凯拉那双妖异的瞳仁闪现了一丝不正常的光辉。

　　只是她的脸笼罩在灰蒙蒙的玻璃后面，以及擦身而过的教会信徒没有注意到她。

　　黄发主教的注意力全放在眼前惨状上。

　　以及远远顺着贵族子爵的指引朝着一楼窗户看一眼的时候，下意识跟那个黑发的看不清楚脸的治疗师微微点头。

　　“真惨！....”

　　一箱箱抬进来的物资。

　　能存放的干面包，以及托在马车上的木质箱子，以及麻袋被一车车卸下来的时候。

　　地上激起的烟尘和水渍。

　　使的在背后帮忙的威廉指引众人声音不自觉的抬高了点。

　　“都小心点，地上有积水，麻布袋子不要放在地上，大家动作利索点....”

　　站在外面的时候红发女人塞丽娜在四处观望。

　　一旦进入城堡内部，到处混乱忙碌的仆从端着染血的水盆在奔走，同时屋内的空气里的血腥味就浓了很多。

　　“有些拥挤。”

　　刚刚进门之前，络腮胡子的子爵大人就提示过。

　　但是当真正打开那扇陈旧门扉的时候，视线里多的几乎堆起来的病患还是看得人眼皮一跳。

　　明显比外面的伤患身上的血痕更多。

　　同样按照位置打好的地铺上躺着妇女以及儿童，而且队伍一直从大门口衍生到地下通道。

　　“负伤的人比较多，黑暗来临摧毁了庇护所，而村子半个月之前刚刚经历了特大风暴所有房屋都摧毁了。”

　　“所以我就让她们暂时住到了我的城堡里面。”

　　喊着手指，光屁股的孩童还在吐泡泡。

　　而且城堡内部的民众虽然看起来衣着陈旧，但是他们看起来基础食物可以得到满足。

　　所以精神上有些疲惫，但是整体氛围还算安定。

　　黄发主教伊凡，撩开隔断的帘子往里看的时候。

　　看得到能自由活动帮助处理杂物的妇女主动挽起袖子给忙碌的仆从的帮忙。

　　“更多的人在地下室。”

　　“重伤患，需要安静修养的病人都在地下室里，当然不是我故意虐待他们。”

　　“那里更安静，而且您也看到了我城堡其实不够大.....”

　　“当然，我并不是让他们在那里等死....有专业治疗师丝凯拉小姐负责消毒给他们熬煮草药抱扎伤口....”

　　“你是个好人。”

　　刚刚从莱恩城赶来的黄发主教。

　　略显平庸的面容对比银发青年基兰出众的面容看起来格外普通。

　　同样黑发邪神丝凯拉在看着对方的时候，站在城堡中忙的脚不沾地的苏珊，在工作之余也没有忘记视线注视着他们。

　　“这个给你。”

　　思考了很久。

　　辗转反侧之后的银发青年，还是拿着一个圣光十字架交给了苏珊d。

　　同时还给了她个光明女神像的雕塑。

　　略显出质感古旧的石质雕塑，可以隐约看到摩挲的痕迹的，以及光明女神像脸上显得有些温柔的脸颊。

　　“那是尤利塞斯先生，他是个流浪法师，这次村庄遇袭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就是因为有威廉骑士的骁勇，以及他的帮助....”

　　............

　　沾满了黑暗鲜血墙壁。

　　甚至是几天过去了都没有擦拭干净鸟毛飞羽隐约可以丢到当初黑暗力量。

　　只是溃散的阴霾让接触者微微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

　　魔化的怪物其实是人类。

　　“毛发。”

　　威廉指挥着同伴将物资送到库房里面的时候。

　　转头就带着落地的黄发主教伊凡，以及刚刚到达雾村的圣光骑士，扒开了远远埋在村庄外的坟墓。

　　四五天早已开始腐烂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来人类模样。

　　大批量的黑色羽翼开始掉落，但是高高刺出来下弯起来的鼻梁，以及诡异金色瞳仁以及可以的看出原来的狰狞状态。

　　冰冷的泥土拥簇着黑暗尸体。

　　以及巡视过领地之后，就挽起袖子一起加入了治疗之中的红发女人塞丽娜，接受了圣光骑士救治工作。

　　丝凯拉没有意义。

　　她看着陌生人的感觉比较微妙，而且黑发神明喜欢充满旺盛生命力的猎物。

　　所以当穿着亚麻色长袍的红发女人出现在银发主教基兰面前的时候，塞丽娜那双算不上和善的视线落在对方袖口的坠着金银丝线的时候。

　　视线有些轻蔑。

　　同时有些微妙态度使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异样。

　　认识，但是关系不太亲近，使的红发牧师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句话没说。

　　但是即使侧身而过瞬间还是使的基兰软了骨头。

　　他怕圣光赐福的信徒看出来，同样怕学习光明术法的牧师会看出他异常的脉络。

　　“丝凯拉小姐。”

　　黑发邪神的视线是落在黄发主教身上的。

　　但是跟正在捣碎草药的丝凯拉对上视线的却是，跟在伊凡身侧的那个红发女士。

　　年轻，皮肤不算特别白皙的红发女人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甚至是脸颊上的雀斑都显得格外耀眼。

　　“听说您是治疗师，我是圣光教会的牧师，我来给你帮忙。”

作者有话说

有点卡文，我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