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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六-昼而付始 ...

  •   那晚的雪下的很大,付席梧窝在他的怀里,被他亲得半梦半醒中似乎又答应了他什么。

      果然不出意外,下周五晚上段昼迟问她,什么时候带他见父母。

      付席梧刚来例假,兴趣欠佳地问了一句:“这么快想见岳父岳母,你的一辈子似乎很廉价啊?”

      段昼迟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揉,哭笑不得:“那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付席梧酒后失言是常态,她自己都不记清到底说了。

      “那我答应你什么?”

      “我只听见你是怎么叫的?”

      一提到“叫”这个字眼,付席梧喝断片的回忆全然涌入。

      她当时下意识地缠着他不松手,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想骑马,驾~”

      段昼迟看她玩完雪撒脱可爱的模样,换了个问法:“付席梧,你愿意嫁给我吗?”

      “驾~”付席梧悔不当初,口无遮拦。

      段昼迟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再说一次,尺尺,我要嫁你。”

      付席梧有模有样地重复了一遍,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她补充道:“不对,应该是我要上马骑你,驾~”

      段昼迟反手按着她的侧腰,又问:“那之后你应该叫我什么?”

      付席梧怕痒,尤其是腰窝。她试图挣扎反抗无果,别过头愣住。

      ”你得一直叫我的名字,让我别停下来。”

      付席梧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以至于第二天嗓子发哑,她本以为是自己吹风着凉,浑身酸痛,提不起劲。

      付席梧难以置信眼前的男人境界高到如此地步,她清醒反驳:“你骗我,不算数。”

      段昼迟当然知道她是酒后断片的特性,所以现在问她见岳父岳母的事宜,来日方长。

      ——

      周日下午,段昼迟最终被付席梧领回家见父母。

      与他家不同的是,沙发对面坐的是席茹青女士,付席梧从小在她母亲的“关爱”下成长,吃了不少“苦头”。

      于是付席梧有眼力地跟她爸一起在厨房忙活。

      付樟生见女儿一个多月没回家,一来就带了个女婿回来,他想趁机“敲打敲打”。

      “席梧,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俩是在玩过家家吗?”他一边择菜,一边扭头问她。

      付席梧虽说是在她母亲的严格教导下长大的,但成了今天这种性格,还少不了她爸暗中鼎力相助。付樟生是个好说话的性子,付席梧多多少少随了他这点。

      “爸,我这不是带您的准女婿来征求您二位的意见嘛?”付席梧只对她爸说得出甜话。

      付樟生自豪地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人,又摇了摇头。

      “我打心眼里瞧那女婿和你挺般配,可是他能不能入得了你妈的法眼,那就说不定了。”

      付席梧也知道席茹青女士一贯雷厉风行的风格,她在心里为段昼迟捏了把冷汗。

      客厅里如寂静岭般无声,席茹青当知道女儿不声不响地领人上门,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朝厨房里的父女俩发泄。

      作为长辈,她先开口问候:“我听席梧说,你是护林员?那你俩以后不是聚少离多吗,为什么还要凑在一起过日子?”

      段昼迟来之前就听付席梧提过她的母亲,棒打鸳鸯的本事现下倒是深有领悟。

      席茹青只当是他俩之间的小打小闹,做男女朋友处还是可以接受的。

      “伯母,首先我称不上正式的护林员,只是随我爷爷久居山林。其次聚少离多这个问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的一切时间紧着席梧来,最后没有感情基础的才算是凑合过,我爱席梧,她也喜欢我,我俩心意相通,时候到了,自然想向伯父伯母征求意见。”

      婚后,席茹青告诉付席梧,段昼迟是如何说动她的,付席梧听后心想就差给他个上门女婿的称号了,这都是后话。

      饭桌上,父女俩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目光又投向那两人。

      段昼迟回答席茹青女士的问题游刃有余,所有对于付席梧来说的坎坷险阻,对于他而言迎刃而解。

      付席梧先后给他俩夹了菜,低头拨拉着米饭,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

      时光飞逝,山林的外表随季节更替,漫天散落纷黄的落叶。付席梧和他同居后转到山上工作,而婚期也如约而至。

      秋天代表思念的时节,付席梧选择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办婚礼,山路上都是段昼迟亲手编的彩带和气球,两侧摆有彩灯,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傍晚婚宴结束,谈迎打电话祝贺她新婚快乐。

      “我真觉得自己很厉害,可以当个恋爱军师。”谈迎一面说着,一面朝她身旁的男人呼气。

      男人似有不满,眉蹙紧盯着她的唇,快准狠地含住,随后撬开她不设防的唇齿,舌尖勾缠扫了一圈,像做完坏事的乖戾小孩舔了舔唇。

      谈迎没想到刚谈的弟弟,干活这么好。

      付席梧听的出对面两人传来的声响,她啧了一声,也祝她好运吧,便挂了电话。

      谈迎刚放下手机,便被陈凛决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恋爱军师?姐姐,你谈过么?”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

      “那他厉害还是我厉害?”陈凛决又一次试探她的底线。

      谈迎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且斤斤计较的人,但她自己也是第一次,碍于年纪得装出一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模样。

      “没跟你试过怎么知道?我得实践出真知哦!”谈迎点了点他的胸口,笑出了声。

      之后做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漫无边际的夜里,暗藏着无限的可能和较量。

      ——

      段昼迟和她陪酒送完亲朋好友后,两人便一起上山回家。

      付席梧见他不像往常一般走小路,她起先还在疑惑,但看见山路上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时候,她惊讶地看向了段昼迟。

      “上来。”他蹲下身,叫住她。

      “走个形式而已,不用了吧。”况且他俩还没领证,在她爸眼中此刻真像是在过家家。

      付席梧站在原地刚想迈出脚,段昼迟便抱起她,一步一步朝北山顶走去。

      一路上付席梧没心思再看两侧的装饰,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猜想他的体力能支撑到几时。

      最后等她稳稳当当地落脚在院子里时,她又担心自己以后能撑得了几次。

      付席梧洗完澡后坐在床上发呆,等他洗好后光着上身站在她面前时,她才反应过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等一下,你不觉得累吗?要不今晚先好好休息,然后做个好梦?”

      这几天段昼迟确实是在超负荷工作,一半时间管理山林,另一半时间在准备婚礼。

      付席梧这时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当的甩手掌柜过于轻松,于是又补充道:“明天下山吃点好的补补吧。”

      段昼迟望着她,迟迟不说话,没过一会儿,他递来另外一条珠串给她。

      付席梧不明所以板正地戴在另一只手腕上,举着双手在他眼前晃悠。

      “这条不是那样戴的,我教你。”

      付席梧真以为他好心教她怎么戴,珠串还给他,等着他的戴法。

      忽然身体一倾,左脚踝上多了几分凉意,细看却是那条她误以为的手链。

      段昼迟握住她的脚踝,珠串套了两圈刚好合适,他当初说过两条的作用不一样,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付席梧被他一路吻上,从脚踝到额头,身上各处都被亲了一遍,有的地方,他不轻不重地舔吮着,不知饥渴般索取更多。

      “梦都是假的,而你在我身下才是真实的,你觉得我应该补哪里?”段昼迟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此刻付席梧全身上下被他擒住,刚想要说话,却被他堵住唇说不出,只是发出哼唧声,随后泣不成声。

      她不是被痛哭的,只是想到了之前脑海里梦的碎片,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段昼迟细细吻舐她的泪痕,并冒出熟悉的三个字:“尺尺想吃你。”

      不只是她的泪水,还有她的全部。

      新婚之夜,段昼迟头一回没做梦却睡得安心,只因有她在身旁陪伴。

      ——

      付席梧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除了腰酸背痛的真实感,其他都让段昼迟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心想以后的日子也还不错,至少盼头有着落了。

      一个秋天在幸福的日子里偷偷溜走,不知不觉又到了一个寒冷的冬季。

      山林里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一大清早,昨晚熬夜的付席梧刚一睁眼就看见段昼迟在门外等她。

      前段时间工作比较忙再加上晚上不节制的探索,最终分房睡,减少对两人的打扰。

      “今天是什么日子,穿的这么正式?”付席梧一边换好衣服,一边打量他。

      “领证的日子。”段昼迟不厌其烦地提醒她。

      “哦,那走吧。”最近付席梧总感觉自己的记性不大好,也没放在心上。

      市里,等待的时候,付席梧刷到网上的一个话题,夫妻分房睡会不会影响感情?

      她大致看了评论区的风向,大部分都是夫妻感情不合分房后一触即发就离婚,极少数的认为不影响,但大都石沉大海。

      付席梧保险起见,转发给他看,他只是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后删除这条聊天记录。

      一系列流程走下来,付席梧拿着两本结婚证仔细观察,段昼迟握着她的手揽进怀里。

      “我们今晚就可以做那对少数人,试试看到底影不影响我俩之间的感情。”

      “今晚怕是不行,谈迎来找我,晚上可能很晚回去。”

      “嗯,结束后我来接你。”

      “好。”

      段昼迟回到山上,去了一趟爷爷的墓地便回家。

      ——

      这边付席梧当知道她俩的姐妹局,谈迎明目张胆地带她男朋友过来,她后悔自己领证当晚抛弃老公的决定。

      付席梧看着站在谈迎身旁的男生,妥妥的一个清冷男大。

      礼貌性的问候,陈凛决便坐在另一桌与他人交谈。

      “喂,半年不见,怎么不想我?”

      付席梧敷衍她,重点落在后头:“他是你的男朋友,看着挺小的,你都下得了手?”

      谈迎望了一眼对面桌的陈凛决,无奈地摇摇头:“我有兴趣倒追他,只是练练手而已,不像你家那位,那么专情为你一人。”

      付席梧若有所思,那个梦似乎总在不经意间提醒她。等她想一探究竟,却发现无果,自己的记性反倒变差。

      她喝酒的冲劲儿,谈迎见收不住,最后联系段昼迟过来接她。

      陈凛决这边也结束了,回到谈迎身边时正好跟段昼迟打了个照面,各自无话。

      谈迎见段昼迟来了,自己拉着陈凛决的手说了再见就走了。

      等到付席梧酒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吐了一身他帮她清理干净,现在在他的房间里,今晚没有分房睡。

      她见他躺下,自己假装睡着,眯起一条缝偷偷看他。

      段昼迟瞧见她闪动的睫毛,一击即中,戳破她的心思。

      他先是凑近,和她的脸仅有几厘米距离。

      付席梧再也装不下去,慢慢睁眼。

      ——

      她在不经意间突然发现段昼迟的唇上长着一颗小痣,过分诱人。

      随后她努力回想之前,如何忽视了它,最后得出的结论,她和他接吻得太过投入忘我。

      唇一经相触,便不由分说地挑逗它,舌尖缓缓伸向目标,先是轻抵住,紧接着小舌舔舐周围一圈,最后见他神色一惊,她心里像是掌握主动权般的喜悦,继续动作。

      段昼迟就这样任由她胡来,毫无章法的吻,来势汹汹,瞬间明白她的来意。他尽量压低笑意,乖乖配合她的表演。

      到了最后,付席梧觉得实在忍不住,唇瓣分离在即,忽然再次凑上前,精准咬住目标。唇齿的中央是一颗小痣,众星捧月,含紧不松。

      段昼迟到没有因为她的含咬乱了心,只是向她确认一件事,“怎么,现在才想着咬它?之前算是白亲了呗。”

      付席梧听后,脸颊温热涌上,此刻什么说辞早已苍白无力,短暂对视了一秒,她又把目光投向刚刚欺负过的小痣,现在看上去惹人可怜。

      他能看出她的一举一动,不知何时,掌握权紧紧握在他的手中,动弹不得,忌惮不已。

      段昼迟再次开口,递来一个台阶,“你的盖章技术,独一无二,但我还觉得不够,可以多印几个吗?”他盯了盯她的唇,视线上移至眼睛,真诚明澈。

      付席梧似懂非懂,摇摇头示意自己有点疲惫,不再继续时,他却拉近两人的距离,欺身而下,唇覆上,很快占领上分。

      付席梧故意闭口不张,察觉不出他脸上的多余神色。随后她感觉唇周边阵阵湿意,才发现他绕着一圈打转吻,技术炉火纯青,相比之下,她之前的举动不及他的半分。

      两人领证其实没多大感触,倒是付席梧最后提了一嘴,分房睡其实倒也不影响他俩之间的感情,反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干柴烈火。

      自从付席梧酒后主动出击,后来她勤加练习,吻技也提升了几个档次。

      ——

      一次冬季写真的拍摄过程中,段昼迟被她拉来拍了几组照片。

      “自然人文摄影师,怎么拍人像也在行?”

      付席梧觉得段昼迟仗着自己长得帅,才有恃无恐。

      “还不是尺尺本来就长得帅。”付席梧说着违心话,心想下次再也别拍他了。

      段昼迟笑了笑,继续翻看照片。

      一张时间较久的背影照闪出的时候,他看了看正在拍摄的付席梧,默默保存了。

      那张背影的主人是段昼迟,他背着她的包正迈出步,包并不能完全遮挡,但看着让人很安心。

      当时段昼迟还在疑惑付席梧的反差感怎么如此之大,原来她也在默默关注他,只是自己不知道。

      他木讷的心不为情动,也终究因她而风吹幡动。

      ——

      段昼迟和付席梧相识于两年前的的冬天,最后以再见收场。

      他俩相逢在一年前的冬夜,碰撞相爱。

      最终相守从第三个冬季开始,相伴此生。

      相识于冬,相逢于冬,相爱于冬,相守于冬。

      日复一日,昼而付始。

      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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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24/10/4 文案 *24/11/3 留存 *24/12/3 开文 *24/12/20 完结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