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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在春药里发现少量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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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走后,我握住小青,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给萧若瑾下点蛊毒?”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但小青听罢却躲在袖子里不愿意出来了。
“我还指望你成为天下第一的蛇蛊,你连一个小王爷都怕吗?”
不过这也不怨它,毕竟是小蛇,要成为百年的苍天巨蟒,天下最毒蛇蛊,还差九十九年零二百一十五天…
“夫人你看谁来了!”
千尘脚步轻快地进院子里来,身后跟着一人,只听那人道:
“师妹,你还好吗?”
我抬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洛青阳。经历了颜战天一事,我还真有点想他了。
而此次他能回来,是最好不过的。
我连忙上前道:
“师兄,你的伤可好些了?”
洛青阳看着我,笑道:
“好多了,师父带我回了影宗。师妹说得对,年轻人不该那样狂妄,是我学艺不精,我的武功不及师父的一半,所以才输得那么惨。”
我扶额长叹,这个人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我所说的意思是,你就应该如同那些江湖上的少年侠客一样,狂妄也好,桀骜也罢,而不是为了我守在这里成为顽固不化的剑仙。”
被囚禁在笼中的我对身边的每一个人羡慕嫉妒恨,但我还没有黑化到要害与我“同病相怜”的两人。
我在唐门见过了一生了无牵挂的司空长风,英姿飒爽的百里东君,早已窥探过天机所以一心渴望逍遥的南宫春水。
我见过了诡谲魅力的苗疆蛊女阿子茹,见过了身披倾城画皮,擅用尸毒的仡珂澜。
回到这一方府院里,我只觉得千尘和洛青阳少了一些少年人应该有的意气风发。
但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他们生在影宗,生在王府,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成为现在的他们。
“师妹,颜战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好在你没有受伤。我回来时,景玉王先召见了我和师父。他说赐给你的院子已经修缮好了,今日便可搬回去。王爷还让你……”
洛青阳顿了顿,继续道:
“让你把那些虫子都丢出去,他不想再看到那些虫子…”
我噗嗤笑出声,没想到萧若瑾那么小心眼,这都成婚快一个多月了,他还是忘不了那天的蟑螂干。
“师妹,师父的意思是,让你早日为景玉王生下小世子。我们闲谈时,景玉王也有这样的打算。”
我的表情凝在脸上,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大婚之时叶鼎之来抢亲,我当众向萧若风问出那句话。再到后面我与他在洞房里有了些误会,萧若瑾自然会断定我是不情不愿做了他的王妃。
身在皇室,他们不会强迫别人做这种事情,这还真和他们的教养有关。
但如果我是萧若瑾,我会选择送易文君一杯带着药的酒。酒后的事情是否是自愿,谁也说不准。
“夫人,您要的茶沏好了。”
叶岳新沏好的茶抵在我手上,我突然叫住他,道:
“你去天启城里为我寻一种药,一种吃了能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春药。”
“啊?”
叶岳那样稳重的人也没有听清我到底要什么样的药,这确实是有些难度的。
我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继续道:
“你去找天启城里回春堂找一位胡须花白的大夫,名为江鹤,他能帮我配好这一味药。”
我从荷包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叶岳,叶岳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明白纸条上的字迹。
我也没看明白,那是早些时候辛百草给我的。那日告别时我说我的夫家在天启,辛百草便将这张纸条递给我。
他说,天启城回春堂的江鹤大夫,是他半个徒弟,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可直接拿着纸条去找江鹤,这算是他帮我留了一招后手。
“你带着这张纸条去找他,他自然会帮你。”
叶岳领着我的吩咐刚走,身后带着一群人的吕修便笑嘻嘻地来请我回修缮好的房间。
我品着盏中茶,问他:
“别院可修好了?”
吕修点头哈腰道:
“别院也差不多收工了,但是王爷有旨,让娘娘回新院里面住。”
你若骂他霸道,或许那算是夸他,毕竟他还真有那样的实力上演霸道王爷爱上我的戏码。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吕修道:
“行吧,请吕管家安排人将我别院里的东西都搬过来。”
这样也不错,我与栩夫人还有她的孩子告别之后,便带着千尘和洛青阳回到了已经修缮好的新院里。
那间曾遭受一剑重创的房间,如今已焕然一新。剑痕所留的裂痕与破损,在能工巧匠的精心修缮下,早已无迹可寻。
曾经残破的家具被替换或修复,摆放得井井有条,散发出淡淡的木香。
床上的被褥平整铺好,我落座在床沿上,手拂过鸳鸯被,只觉惆怅难消。
王府里有很多个孩子,世子也好,公主也罢,萧若瑾像是有意避嫌,从不给予这些孩子过多的关心和宠爱。而一场联姻,女人和孩子都是他们用于稳固关系的工具。
千尘和洛青阳站在我身前许久不曾出声,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惆怅和忧心,千尘咬着牙言辞恳切道:
“虽然夫人给我下了蛊毒,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夫人是个很好的人。你若不愿意和景玉王圆房,我带你离开王府!”
我抬眼看她,千尘脸上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和果决。
之前的她或许是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背叛了萧若瑾,而内心在不断地挣扎。又或许是还没找到自己的姐姐,而不甘心拘泥与王府之中。
此时的她,无比坚毅。
我觉得现在的千尘,很是有趣。遂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你能说出这番话,我很感动,谢谢你。”
千尘果然冷静了许多,眼角却泛起了泪花,只听她道:
“我虽然是景玉王带进府里培养的暗卫,是景玉王一直用姐姐的行踪牵制着我,让我别无选择。我来夫人院里,是因为景玉王觉得我听话好操控。结识你之后,我大致知道你做的事情,我也希望你能逃出这一座王府,不再成为权谋的牺牲品。”
我原本以为她会恨我,毕竟我给她下蛊毒。我给王府找了很多麻烦,她也跟着受罪,但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让我甚是感动的话。
“千尘,我只是感慨了一下联姻对女人和孩子的残忍。你不用担心,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步。”
我对她会心一笑,千尘还沉寂在为我悲愤的情绪之中,突然见我如此淡定还有些疑惑。
我指着门口已经回来的叶岳道:
“你看,来了。”
………
“这就是江鹤开的药?江鹤让你当饭吃?”
我没看错,叶岳带回来一大袋子的药粉。
叶岳气喘吁吁道:
“江鹤大夫说,您提的要求太苛刻了,他只能加大药剂。江鹤大夫还给这个药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名为,醉春梦。”
我:……
千尘:……
洛青阳:……
属实是离谱了,我要的不是名好听,而是这药到底能不能达到我要的效果。
对于熬此药,叶岳非常自信地表示他得了江鹤大夫的真传。遂搬来了煮药的锅,将冒尖一碗的药粉倒进锅中。
我拦住他搅动锅中药粉的动作,看着那如同熬粥的手法,不禁发出了质疑:
“你确定是这样熬的?”
几人都盯着他,叶岳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说了嘛,江鹤大夫说您的要求太苛刻了,既要让人醉生梦死,又要有春药的效果,就只能多加几味药。用药时,只能瓷碗冒尖的量下水熬制。”
叶岳一边说着,一边将锅里的药粉和水完全搅拌,粘稠的液体挂在勺子上许久才能落下去。
我望着那锅中的药,无话可说。
这可比朝廷赈灾的粥都浓稠,插个筷子都不一定能倒下去。赈灾的粥要有这样的效果,赈灾的官员也不至于被砍头。
等到叶岳熬好了药,一碗热气腾腾类似浓粥的东西被端上桌来。
我不禁问身边围着的人:
“你们说,我就这样端去给景玉王,他会吃吗?”
这个品相,哪怕是戚家十三口都难以下咽。
千尘立马接话:
“若王爷问你这是何物,你该如何回答?”
这…确实问到我了。如此一碗不明物,在春药里面发现了少量的水,确实不好冒充燕窝粥。
我不怀好意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洛青阳,道:
“师兄,你帮我尝尝?”
洛青阳战术性地咳嗽了几声,遂连忙抱剑出了房门,留下一句:
“我大病初愈,大夫说不宜胡乱吃东西。师妹你换别人尝吧,我去外面看看。”
我又看向一旁的叶岳,叶岳连忙挠头道:
“王妃娘娘,小的院子还没打扫完,小的先撤了。”
叶岳一个飞步,消失在我眼前。我看向一旁的千尘,千尘满脸震惊,以为我要用她试药
我摁住她的肩,道:
“我哪舍得让你试药。”
千尘冷静下来,我继续道:
“我的母亲是江南人,若是景玉王问起,我便说这是江南的特产藕粉糊。你在一旁帮我搭句话,让他更相信一些。”
千尘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份差事。
而萧若瑾也是个急性子。
晚些时候他身边的婢女送来一碗银耳羹,婢女低眉顺眼道:
“这是王爷特意吩咐膳房为娘娘准备的,还叮嘱奴婢一定要看着娘娘喝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