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要不自首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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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闻多了迷香的后遗症，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懒病犯了，叶清欢这几天很没精神。
虽然这副作用可以用“夙兴夜寐”立即清除，但她也不急着要做什么，没必要浪费道具。
关于姜望舒为什么会在那时候突然出现，好像不光是官府追查人贩子，正巧她是受害人这么简单。
她都已经被叶清欢房里的熏香腌入味了，说明当时她就潜伏在叶清欢房间里。如果只是追查人贩子，没必要一直蹲守在她的房间里，在客栈高处的走廊和出口明明更能看清他们的动向。
所以她一开始应该是来跟踪叶清欢的。
看来姜朔当时是兵分两路，一路带狗去找赃物，一路跟踪她。那狗能不能找到赃物不一定，要是她沉不住气先去挖了赃物，那就直接被姜望舒抓现行了。
一想到这里，叶清欢觉得背脊发凉，在内心里对着自己懒惰的咸鱼之魂感激地拜了三拜。
而且，哪怕她帮忙捣毁了人贩子团伙，看起来简直是正派得不能再正派，回到房间后，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丝毫没有好转。
……真是被姜朔死死盯上了。
如果她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以她的心态就算有人盯着也能安然躺平。又或者没有人盯着，只是知道官府在查，那至少离她很遥远，她也能够当做没这回事。现在这么被监视着，时不时有可能被抓的感觉就像是脖子上悬了一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的斧头，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生活质量。
既然已经被盯上了，现在跑估计也来不及了。就算真能跑掉，还不知道系统那一百年前的旧地图会把她带到哪条沟里去。再加上折腾了这几天，已经把她电量清空了，咸鱼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就想搁原地待着。瘫在原地担惊受怕还是好过折腾着担惊受怕的。
就这么捱了三天，官府那头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是盯着她的人也没有被撤走。
很烦，烦人程度快要赶上系统每天早上给她放的蚊子唱歌了。
这日日上三竿，叶清欢悠悠转醒，简单洗漱好打算去大堂简单吃个早午饭再回房间继续窝着。
到了大堂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姜望舒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手拿了一本竹简，一手吃着点心。
她今日穿着一身水绿衣裙，十分清新亮丽，生机勃勃。正午的光线投在她白皙的肌肤和乌亮的头发上，整个人透着微光，像由最温润的美玉雕琢出来的一般。
真是赏心悦目。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她抬起头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见到叶清欢就弯成了小月牙。
她自绚烂的阳光中闪闪发光地向她走来，氛围感拉满，像是什么顶级大片里的画面，会被剪进小破站的颜值mv中的那种。这让颜狗叶清欢有一瞬间的失神。
而另一个黑褐色身影也跟在姜望舒身后向这边走了过来。
刚才跟柱子融为一体了没看出来那里还有个人。
叶清欢定睛一看。
妈耶，姜朔！
又来考她了是吧！
三人见了礼，姜望舒将手中提溜的点心递给她，笑道：“叶姑娘！这是广阳城最有名的点心铺子最近新出的孝昭娘娘糖人！快打开看看！我想叶姑娘一定喜欢！”
叶清欢一边道谢，一边依言将点心盒子打开。
只见盒子里躺着八个孝昭娘娘，春夏秋冬的各两个，皆是不同的表情动作。那糖人晶莹剔透，圆润可爱，可能因为材料所限颜色并不十分鲜亮，却反倒为之添上了某种质感，加之造型憨态可掬，不吃光看着就已觉得甜进了心里。
姜望舒见她果然喜欢，自然十分开心。
姜朔在一旁默默看着，听姜望舒说这女子也很喜欢孝昭娘娘，方才看见那糖人时的样子也确实很惊喜。
真的很像一个普通少女。
但他总觉得这女子与盗墓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原本想着她进城若是有别的目的，肯定也还会有所行动，于是便又等了这几天。却没想到她一直闭门不出，让人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日姜望舒说要过来探访，他便干脆也跟了过来。
姜望舒知道他仍旧怀疑她，与其让他什么时候单独审问，倒不如有她看着，于是便也没拒绝。
姜朔见她俩寒暄完，也将怀里的一个小包裹递给了叶清欢，“叶姑娘辛苦了，这是协助官府抓住盗墓贼的赏金。”
还有追加的赏金？！
叶清欢欣喜道谢，要去接包裹，却没想到姜朔一个掌刀劈头盖脸砸了过来，因为速度太快，脑子根本来不及指挥身体做出任何反应，倒是一旁的姜望舒伸手挡在了叶清欢面前，玉手轻纱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你做什么？？”
姜朔收手，道：“你不插手我也会停下来的。”
姜望舒其实也知道不用自己插手，只是她动作比反应快了些，然而被攻击的叶清欢本人反倒是一动不动的，这令她有些疑惑：“叶姑娘为何不躲呢？”
叶清欢老实道：“都尉的实力远在我之上，民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那天我见你身手了得，怎么会连这点反应都没有？”
“那日是有生命危险，所以超常发挥了。”叶清欢老实道。
姜朔方才仔细看她的动作气息，确实不像武功高强之人，如此一试探果真如此。这女子身上分明有很多可疑之处，却又很难联系起来有个合理的解释。
就像陶俑坑里那些碎掉的陶俑，看似有着某种联系，却又一时想不出来其背后真正的原因……
姜朔沉思着将包裹交给了叶清欢，叶清欢接过包裹，里面是一个金饼外加好些银锭。姜朔那双眼睛虽然冷冰冰的，但手中的金银却是实打实的温暖！
姜望舒道：“不知姑娘今日可有空？绮罗坊买了思陵壁画上的图样，这两天连夜赶工做出了孝昭娘娘的常服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叶清欢疑道：“思陵壁画上的图样也能随意买卖的？”
姜望舒道：“又没有律法规定说不可以。他们问我要，我便去求了祖父，祖父允了我便命人去拓给他们了。这次我去了还可以给我们便宜不少呢。”
这祖孙俩，这心大的态度可真是一脉相承啊……
叶清欢心中有几分好奇，又想着姜朔对她有怀疑，三人行怎么也好过一对一的审问，便答应着一起看看。
从客栈到绮罗坊，刚好要经过先前的明月阁以及卖姜藜周边的那许多铺子。叶清欢和姜望舒两人看到孝昭娘娘周边就走不动道了，反正这次就是出来逛街的，两人你拿这个我拿那个的，“哇！这个好可爱！买了买了！”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姜朔身上就多出了好些东西。
姜朔一边充当人形购物车，一边暗中观察，在姜望舒离得远些的时候，也会凑到叶清欢旁边问些有的没的。
“叶姑娘几天过去也没去找令尊？”姜朔分析，这女子口中所说的父亲，也许指的是她的同伙儿。
“这两天遇上了那么多事，都没好好休息，太累了，困得很，便想多在广阳城歇几天。”叶清欢乖巧又诚实。
姜朔一笑，道：“这几天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先前叶姑娘提到乱葬岗，我们当天下午就过去看了看。”
叶清欢听到“乱葬岗”三个字，心中一紧。姜朔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道：“有很大的发现，姑娘想知道吗？”
叶清欢安慰自己说肯定没找到实质性证据，不然审讯环境肯定不会有现在这么好。
“什么发现？”
姜朔缓缓道：“姑娘等的人，已经死了。”
叶清欢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来，耳朵里听到这个，一脸茫然：“我等的谁？情郎吗？”
姜朔有些意外，他以为不管她属于哪一方，来广阳城按兵不动都应该是在等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盗墓贼之一，只是不知道同伴已经被害所以一直在约定碰头的地方等待。
如果这女子不是心机深沉到可怕的地步，看她的反应好像真的没在等人？
姜朔又道：“那晚思陵的盗墓贼，全都被一剑封喉，埋在了乱葬岗一个隐秘处。”
叶清欢冷汗流了下来。
她想到了那天晚上另一波黑衣人，眼下那块皮肤又有些隐隐作痛，若非她先是勉强躲开了短刀，又想办法吓走了追她的人，她就会成为第一个被一剑封喉的人。
所以，他们是被灭口了？
当晚被追杀的回忆历历在目，那如果他们知道还有这一个活口……
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叶清欢不敢多想。
姜朔见叶清欢的反应，觉得突破口来了。
“先前也问过叶姑娘，姑娘说附近未见过异样，现在再回想一下呢？”
叶清欢：根本不想回想谢谢。
“根据守卫们的证词，当晚出现了一个白衣女鬼。也就是说当晚除了有盗墓贼和杀手，墓里还出现过一位女子。”姜朔见叶清欢的反应，又自信了几分，继续道：“陶俑坑中有一处陶俑被挪动了一些，还有陶俑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我原先想不通是为什么。但如果是一个身手不大好的人在用陶俑碎裂的动静虚张声势，为的是躲避实力远在她之上的追兵，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叶清欢听他一点点接近真相，抓着孝昭娘娘布偶的手下意识紧了几分，然而脑子却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这个小动作。
“据摊主所说姑娘当时一身月白，以姑娘的聪慧，我也毫不怀疑姑娘能用计逃过一次追杀。”他的重音落在了“一次”上。
叶清欢明白他的意思，这也是她自己所担心的。
黑衣人当时忌惮守卫所以算是放了她一马。可事后盗墓贼已经全被灭口了。她当时身着月白，跟盗墓贼装束明显不一样，她不确定当时以他们的视角到底看没看到她本人，若是看到了，事后他们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会不会重新萌生出杀意来？既然姜朔能通过摊主追查到她，那群黑衣人也能。
并且姜朔杀她需要证据，黑衣人不需要。
是要赌当时黑衣人没见到她，还是……
“如果姑娘与此事有关，还请配合官府，将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助我们早日抓住幕后真凶。否则姑娘恐怕也是性命堪忧。”代表官方的阿sir一脸恳切：“姑娘已经两次协助官府，若真是一时失足参与了此事，也会从轻发落。”
午时的阳光洒在姜朔的身上，看在叶清欢眼里，他此刻像是闪耀着正道的光。
她都想开口谈判了：从轻能轻到什么程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要不自首算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