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竹马》观山窥鹤

4、第 4 章

　　上午的时光就这样度过，中午要回家的，去食堂吃饭的人大多蓄势待发，只等铃声响起，老师说声下课，起身狂奔出去。

　　此刻的心，向往着外面的饭菜香和短暂的自由。

　　韩伟民前几天去外地出差了，韩槐中午不想来回折腾，总共也没多少休息时间，路上浪费的更多。

　　韩惩都可以，家里有人在就回家吃，没有人的话，在学校食堂或者外面解决午饭。

　　“惩哥，今天去食堂还是外面吃？”陈晓冬边说，手还揉搓着困顿的眼睛。

　　一看就是睡了一节课，打铃才醒没多久。

　　韩惩:“你上节什么课，这么困？”

　　陈晓冬打了个哈欠，“本来是体育课，班主任说体育老师有事，强行上了自习课。”

　　“去食堂吃吧！懒得出去了。”韩惩起身往外出，想起还有个新同学需要关爱，顺嘴问了一句，“你跟我们一起，还是回家吃？”

　　“跟你们一起。”秦无怿收拾的动作直接停下，本来打算去秦珍珍家拿行李，先回老房子整理一下的想法丢在一旁，起身跟上。

　　一路上能碰见不少跟韩惩和陈晓冬打招呼的人。

　　“惩哥，下次有空一起打球！”

　　“惩哥，你再走慢点，食堂都没什么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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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惩只是淡淡的点头当作回应，旁边的陈晓冬更热情，有时还会停下聊两句，看距离变大，匆匆忙忙的告别后，赶紧追上来。

　　学校食堂建得挺大的，一般坐不满，考试期间除外。

　　在进门不远处拿好盘子，韩惩回头发现秦无怿老老实实跟着，想着还是说了一句:“跟好，别乱走。”到时候找人都麻烦。

　　秦无怿:“好。”

　　陈晓冬先人一步，已经打好了饭去打菜了。

　　“那边是打饭的，一次五毛，不够可以另外加钱再多打。”

　　“菜的话，一般是肉菜和汤在前半部分，素菜和凉菜这些在后半部分，自己想吃什么，去打就行。”

　　“结账的话，统一在那边算钱。”怕秦无怿不清楚，还伸出手指了指。

　　“一楼的吃腻了，可以上二楼，那边可以自主点菜，专门炒，就是价格会贵点，不过环境是上面更好。”

　　科普完食堂的分布，韩惩想起来一件事，还没问过秦无怿有没有饭卡。

　　“你饭卡有吗？”

　　“没来得及去办。”

　　先一步打完菜在寻找空位的陈晓冬刚好听到秦无怿的回答，连忙说:“可以用我的，我卡里还有钱。”

　　“不用，你先找位置吧！”秦无怿拒绝完陈晓冬，转头就用略带恳求的语气问韩惩，“我能用下你的吗？”

　　“嗯，好。”

　　“你先去打菜，结账那里见。”

　　见事情解决了，陈晓冬接着找空位。

　　没过多久，拖堂晚到的徐静水也来到了食堂，顺着习惯想走到韩惩旁边坐着，发现已经有人了。

　　陈晓冬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欢快的招呼着:“来这坐，来这坐！”

　　徐静水走到陈晓冬旁边坐下，看了两眼对面的秦无怿，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

　　他疑惑的问:“这位是？”

　　韩惩张嘴想介绍，没等说出口。

　　陈晓冬就已经热情地介绍起来:“惩哥的新同桌秦无怿，也是昨天晚上，我们八卦……咳咳……聊天的主人公。”

　　准确地说是陈晓冬八卦的对象。

　　徐静水感受到一股探究的视线，一直在自己和韩惩身上徘徊。他脸上满带笑意，看着平易近人，但眼里的冷漠没有融化半分。

　　他主动开口:“你好，徐静水。”他的视线转向韩惩，探究的目光随着他移动，耳朵立起来的弧度高了点。

　　徐静水的坏心思藏都藏不住:“也是星星的好朋友。”

　　陈晓冬咳嗽了两下，平常不都一起喊惩哥，怎么突然叫起了韩惩的小名。

　　要知道韩惩一直都不喜欢别人叫这个小名，嫌弃过于幼稚。

　　秦无怿盯着徐静水，没有接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怪异，陈晓冬左看看右看看，挠了挠头。想说些什么，又不明白这个气氛怎么回事。

　　韩惩夹菜的手停住了，白了徐静水一眼:“徐静静。”语气自带威胁，弄得谁没有小名一样。

　　徐静水抓着韩惩夹菜的手，连忙求饶:“错了错了，是惩哥。”

　　韩惩用了个巧劲挣脱开，语气嫌弃:“别恶心人。”

　　秦无怿摸着口袋里的湿纸巾，松开攥紧松开攥紧，很想把韩惩刚刚被握过的手仔仔细细地擦一遍。

　　他闭了闭眼睛，手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来了。

　　现在还不行，还没真的跟韩惩熟稔，隔了这么久的时光，要慢慢来。

　　“秦无怿，韩惩的新同桌。”回完徐静水，他转头认真地看向韩惩，语气肯定:“以后也会是他的好朋友。”

　　成为视线中心的韩惩，没有回应，耳尖微红，他用筷尾敲了敲饭盘:“吃饭。”

　　“真无情。”徐静水不再用那种矫揉造作的语气说话，整个人正常多了。

　　正午的太阳高悬，在食堂带出的那一点凉意瞬间就消失了。

　　落后一步的秦无怿看着原本走在前面的徐静水慢慢缩短脚步，变成了跟他并肩行走。

　　徐静水:“你好像对韩惩特别感兴趣，你的视线总在他身上。”

　　秦无怿沉默，没有回答。

　　徐静水:“为什么，据我所知你们以前并不认识。”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所以，刚从G市到S市的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韩惩？”在意的有种入目无他人的执着。

　　徐静水故意恶心人：“总不会像恶俗的小说一样，跟我说一面就已高山流水遇知音。”

　　秦无怿:“我刚刚吃饭的时候说了，我想跟他做好朋友。”最好的那个。

　　后面的敲重点的话，他没有讲出来。

　　话可以骗人，但是眼睛骗不了人。

　　徐静水在秦无怿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点心虚，知道这个就够了。

　　他后面能不能跟韩惩成为好朋友，也是他自己的事。

　　看着徐静水这理所当然的问询，秦无怿还是没忍住，透露出他与韩惩早在他们之前就认识。

　　“你说错了，我和他是久别重逢。”不顾徐静水的惊讶，他快步走到韩惩边上，听他们两个聊着再普通不过的话题。

　　徐静水双手插着兜看着走远的三人，嘴角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

　　吵吵闹闹活泼好动的陈晓冬，讲着讲着就激动得手舞足蹈。

　　中间酷酷拽拽的韩惩，冷着个脸却也耐心地听着。

　　边上离韩惩很近的秦无怿，只是沉默地守在一旁，像个骑士。

　　徐静水心想，今年盛夏好像来得晚了点，但一切又都刚刚好。

　　球场上，一群少年在挥洒汗水，球打击地面砰砰作响的声音，身体与身体相撞发出的沉闷的声音，鞋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

　　在旁边荫凉处看了一会的一行四人，陈晓冬感叹道：“这大热天的，真有活力。”

　　只见下一秒，场上持球者一个箭步突破包围，脚踩在三分线上，下半身微屈续力。用力一蹬，右手轻轻一拨，球顺势从中指指尖飞出，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

　　球在空中旋转着，将场内场外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只见球悬而未进的在篮框边打转，场上的局势一下子又焦灼起来，不少人双视一眼，向球框下聚集。

　　“唰”的一声，球落网的声音。

　　“砰”的一声，球落地的声音。

　　“好球！”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陈晓冬已经发出了欢呼声。

　　被声音惊醒的队友纷纷上前拥抱了一下刚刚投篮的人，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生动无比。

　　哪怕汗水不停地从额头、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此刻，只剩下最朴实的快乐。

　　看得技痒的陈晓冬，十分想加入进去。

　　徐静水拍了拍陈晓冬的头，抓着他的衣服往外走。

　　徐静水:“别想了，想想你下午第一节是什么课。”

　　下午第一节不就是普通的数学课，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还专门提出来。

　　陈晓冬一个激灵，脑海中想起来了什么。他咽了咽口水，语气不确定，从喉咙里发出一道气声：“灭——”

　　徐静水同情的点点头，肯定了他未说完的话。陈晓冬满眼不可置信，眼里的光没了。

　　前面一直有消息说，灭绝师太除了教两个重点班之外，还需要带一个普通班，这个名额一直不确定花落谁班。

　　毕竟去掉一、二班，理科普通班还有六个班。

　　六分之一的机会，谁曾想现在变百分百了。

　　陈晓冬整个人都灰暗了，除了没见识过灭绝师太的秦无怿，不明所以。

　　连韩惩都忍不住拍了拍陈晓冬的肩膀:“节哀顺变，在数学上你会有质的飞跃的。”数学渣渣的心，碎了。

　　秦无怿看着陈晓冬这幅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模样，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徐静水好心地介绍了一下，他们一班的班主任，人称灭绝师太的刘敏敏女士。

　　她一向贯彻严于律己严于律人。在她的课堂上任何小动作都不敢有，时不时就会点人站起来提问。

　　还会特意准备一本本子记录没回答出来的次数，超过三次点起来都没回答出来，那么恭喜了。

　　喜提课间免费辅导老师，几乎每个她有空的课间，都会叫过你去办公室进行辅导。

　　一点一点揉碎了跟你说，不厌其烦地把知识传授给你，不会因为成绩打压学生，带有色眼镜看待。

　　所以她的外号叫得这么可怕，实际上喜欢她的学生很多，感谢她的也最多。这样一位一心为你好的老师，哪怕前期不配合，关心的次数多了，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来，沦陷是早晚的事。

　　秦无怿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老师。”

　　陈晓冬从可能失去课间的打击中清醒过来，语气怪异:“可不是所有老师都是好老师，惩哥初中有个数学老师，她可比不得刘老师。”

　　说完，他和徐静水的目光都看向了韩惩。

　　秦无怿敏锐的雷达查觉到初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还与韩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