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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鬼魂作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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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阿鸢胡乱挥手想挣脱开,她大声哭喊:“我不嫁!我不嫁!”
黎绕月反应过来,一把将那老人推开,她用了巧劲,力道刚好,并不会伤到老人。
有了第一个出头,接下来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还有一婶子直接冲到阿鸢面前,双膝扑通一声朝阿鸢跪下,她哭诉道:“阿鸢姑娘,婶子求你,你就嫁了吧!”
黎绕月连忙拉着阿鸢往后退。
“荀儿现在昏迷不醒,你就看在你们小时候,婶子经常照拂你们姐妹的份上,嫁了吧———”
阿鸢被吓得一直在哭,她说不出话来。
双方乱作一团,村民们开始对几人动手,扯衣服的扯衣服,扔菜的扔菜,指鼻子骂的指鼻子骂。
村民靠得太近,倘若布下屏障,村民指定会被弹出去,为了村民的安全,几人都没有还手,就连靳江浛都强忍着没有动手,他怕他一动手,面前的村民就要死一半。
华屿山却很是兴奋,他仗着自己手长,拿着那把扇子挨个敲别人脑袋,壮实点的人他就敲得用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他使的力道就轻些。
村民软硬皆施,众人吵吵闹闹,这场面跟菜市场一样。
人多,话多,声量还大。
吵得岁忆谙头疼极了,柳微晴见她捂着脑袋,便回房倒了杯水出来。
“谢谢。”
一饮而尽,岁忆谙看了眼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眼底下的人,底下的人依旧在大声争吵,谁也不让谁。
“砰———”
碎裂的声音如开关般将众人的争吵声暂停,争吵被人打断,众人似乎恢复了理智,他们看见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便顺势往上瞧。
只见一身藕粉色衣裙的女子倚靠在栏杆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她身姿纤柔,明眸皓齿,但面色有些憔悴,那白皙凝脂的手正搭在木杆上,很显然,这茶杯是她丢的。
岁忆谙见他们终于不吵了,莞尔一笑,装作歉意道:“抱歉,手滑了。”
对于她的举动,众人都看愣了,不太明白她要做什么。
堂厅一片杂乱,桌子椅子倒了一地,掌柜和小二拦不住,只能站在柜台后面。
而岁忆谙直接将视线转向了躲在一旁的掌柜,瞬间就起了范儿。
“掌柜的,这客栈里还有我这一位住客,你怎么让他们吵起来了?吵起来就算了,还吵到我了,你怎么做生意的?”
掌柜愣了一下,岁忆谙不是与白英空他们一道的吗?怎么不来为他们说话,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有钱赚就行。
岁忆谙一下子就能拿出那么多钱给他,他自然不肯反驳岁忆谙,可他始终是安宁村人,客栈也在安宁村,想要开客栈做生意,还得村长同意才行,于是他打算将锅甩向村长。
掌柜慌忙走出,他卑躬屈膝道:“这位客官真是抱歉,这客栈是安宁村的客栈,楼下站的是安宁村的村长,我是安宁村的村民,小的也是无可奈何啊!”
掌柜是土生土长的安宁村人,可他身子弱,干不得农活,爹娘又相继去世,他便打算开家客栈养活自己,这客栈还是村民帮忙建的,不过生意不太好,好不容易来了生意,他怎肯放过。
村长打量着面前这姑娘,姑娘衣衫虽然普通,但气势非凡,还是不要得罪较好,他走上前,仰头道:“这位姑娘,老夫正是安宁村的村长,叨扰到姑娘休息,老夫深感抱歉,我们这就出去。”
村长开始与白英空交涉,白英空想着他也不能吵了岁忆谙休息,便想着出去谈。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躲在人群中的阿鸢看了眼岁忆谙,又看了挡在她面前的几人,紧接着朝村民中看去,随后若无其事地低着头。
正当双方想走时,村长身边那憨厚的壮汉又开口了。
“姑娘,您……与这几位可是一路的?”
岁忆谙瞥了他一眼,个子高大,长相是耐看的,看上去心眼子不多,怎么就能问出了这么一句?
靳江浛与黎绕月听见这话,也想看看岁忆谙是如何回答的。
一个是想听岁忆谙对其他人的看法,一个是想听岁忆谙接近他们是否有其他意图。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姑娘不愿正面回答,那必定是一道的了。”
白英空听他这么说倒是不乐意了。
“怎么?她若是,那你们可是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她若不是,你说的这话未免也太过冒犯了。”
黎绕月见此,认为岁忆谙想与他们撇清关系,这也正常,她修为低下,没必要出来和他们站在一切解决这件事。
靳江浛倒不觉得岁忆谙想与他们撇清关系,她只是不想乖乖回话罢了。
岁忆谙才懒得理会他们心中所想,她笑了,满脸无所谓,抬脚朝楼梯口走去,边走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蕨。”
“李蕨,我与他们的确是一路的,所以呢?然后呢?”
“各位要打还是出去打吧,这客栈里还有其他客人要休息。”黎绕月打心底不想让岁忆谙接触这些村民,她怕大病初愈的岁忆谙会受伤。
村长默不作声,李蕨问掌柜:“这客栈内除了这两位姑娘之外,可还有其他客人?”
“并无。”掌柜摇头。
李蕨又问:“姑娘既然与这几位一同入住,想必也认为阿鸢不应替嫁的吗?”
岁忆谙蹙眉,似是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千人千面,你怎能妄下断言。”黎绕月倒是抢先出口反驳,对她来说,纵使她跟裴汔与白英空走的路是同一条,可他们的心始终不在同一个道上。
这话落在了白英空耳朵里,却有着别样的意思,黎绕月为了不让村民们将矛头转向弱势的岁忆谙,这才说出了维护她的话。
岁忆谙倒是读懂了黎绕月的言外之意,不过她并不在意。
岁忆谙与柳微晴下了楼,她来到堂厅之中,众人面前,开口说:“这与我有何干系?我既不知晓前因后果,又不知晓这背后真理,你们所说的一切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最后一句话直指村民,村民刚想回怼,岁忆谙就说:“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要逼死一位女子。”
她顿了顿,又道:“无辜女子,至少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岁忆谙不知晓其中内情,也不能凭他人言语就定下结论。
而靳江浛见岁忆谙下了楼,便想朝她走去,可他们被村民包围,动弹不得。
岁忆谙气势凌人,她顶着众人的目光走到掌柜桌前,在布袋子里又掏出了一锭银子,她拍在桌上,说:“掌柜,这钱是赔那碎掉的茶杯,然后给我上碗云吞面。”
岁忆谙若无旁人地问他们:“你们想吃什么?”
白英空:“我辟谷。”
黎绕月与裴汔:“我们也是。”
岁忆谙挠了挠头:“差点忘了。”
华屿山踮着脚说:“我不辟谷,不过我早膳已经吃了三碗番薯粥和两个茶叶蛋,还有…………”
靳江浛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能跟岁忆谙说话的机会,华屿山却劈里啪啦一顿说,他等得不耐烦了,给了华屿山一个肘击。
“没必要都说出来………我也要一碗面。”前半句话是对华屿山说的,后半句话是对岁忆谙说的。
岁忆谙敷衍地点头,扭头问柳微晴:“你呢?”
柳微晴仔细想着,道:“我想吃昨天的那个辣子鸡。”
刚睡醒就吃辣的,肠胃真好,岁忆谙心想。
“两碗云吞面,再来个辣子鸡。”
掌柜拿过银两,讪讪开口:“这桌椅………”
两方争吵,还发生了肢体冲突,虽然人没受伤,但客栈内的桌椅摆件却遭了殃。
岁忆谙横了他一眼:“这又不是我砸的,谁砸的找谁去。”
掌柜尴尬地将钱收好,他才不敢找村长要钱,他进了后厨,独留小二一人在前头。
这时,刚才跪在阿鸢面前的婶子擦掉眼泪,她站起身,忍住哭意道:“各位,我见你们也是明事理的,就算我们放过了阿鸢,那谁来放过我的儿子?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黎绕月说:“昏迷不醒就去找郎中,找阿鸢作甚?”
“相师说了,这不是病,是徐宸的鬼魂回来了!就是因为阿纸失踪,他生气了!”说到鬼魂,婶子眼中染上了一丝恐惧。
裴汔忍不住开口:“阿纸失踪,那他为何不去找阿纸?而是去找你儿子,难道你儿子与徐宸有仇?”
婶子一听,支支吾吾地反驳,她满脸心虚,一看就有问题。
“这么心虚,那就是有仇了。”裴汔直言道。
村长侧头看向那位婶子,不怒自威道:“怎么回事?”
“村长……这………”婶子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纷纷看向她,不过都是一些看戏的眼神。
白英空思索之后说:“不如带我去看看你的儿子吧,说不定,我有法子救他。”
婶子问:“你真的有法子吗?”
“看看再说,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先围着我们?”白英空也不敢百分百地说自己能救他。
婶子看向村长,村长摆手:“都退后吧。”
白英空谢过后,就转身朝其余几人说:“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们就在客栈里等待,也可以先走。”
“我今早已经用罗盘查过了,安宁村里并没有鬼石的下落,鬼石的气息在北边,你们一路向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