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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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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迟迟不见陈星燃,教室人都走光了,我百无聊赖的趴在课桌上,有些昏昏欲睡。
沈菁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
“你还不走吗?”
“我...”我刚想说等陈星燃,她眼神凌厉的看着我。
“我提醒过你的,远离他。”
我突然有些不爽,起身质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我远离他?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你和陈星燃又是什么关系?”
她表情一滞,欲言又止:“如果你不远离他,陈星燃会出事。”
“因为我?”我满腹狐疑。
“对。”说完她看了下表,匆匆走了。
“诶,你说清楚...”
留我一人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回到家妈妈见我心事重重的,“今天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跟妈妈讲讲。”
我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本书翻看着,摇了摇头。
“爸爸还没下班吗?”
“应该快了。”妈妈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指向八点四十五。
“我看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我去迎迎你爸。”
我闻言放下书,“我去吧妈妈,你继续做饭吧。”
“也行,那你去吧,注意安全,就在家门口,别往远走。”
妈妈的叮嘱在耳边,我点头应下。
九点钟的夏夜有些闷热,蝉鸣四起,不时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滚滚雷声。
看起来,要下一场大暴雨了。
出来的急,忘记戴眼镜,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家门口那条路走着。
雷声越来越近,我戴上耳机放了首歌听。
“交换余生,是我,非我...”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嘴。
我下意识挣扎,鼻腔钻进阵阵汗臭味和浓重的烟草味。
挣扎无果,那人动作迅速,我被拖到了那个施工点后面的破车棚里。
内心的恐惧渐渐放大,无孔不入,那个噩梦居然变成现实了。
但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原来他不是陈星燃,陈星燃不是伤害我的人。
那人始终在我身后钳制着我,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求饶。
眼睛四处搜寻,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就当他松开我,我奔着早已瞄准好的一块木板扑去的时候。
他却一把薅住我的头发往地上撞。
脑袋一阵疼痛眩晕,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留下来。
废弃车棚没有灯,我看不清他的脸。
撕心裂肺喊着,却没有人能听到。
男人捂住我的嘴,骑在我身上按着我的手脚,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任凭我怎么踢踹。
他都纹丝不动。
“终于等到你了。”声音低沉浑厚。
他似乎盯了我好久了。
我动弹不得,任凭眼泪拼命往外流。
“茉茉来接我了?没看到她啊。”
是爸爸的声音。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尽全力挣扎反抗。
最后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男人见我突然反应这么大,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脚步声越来越远,绝望一点点爬上心头。
我放弃了挣扎,男人依旧捂着我的嘴,撕扯着我的校服。
“他妈的,七中校服质量怪好,把老子手都划破了。”
他的声音此时有点沙哑,还夹杂着丝兴奋。
那晚破碎的我蜷缩在废弃车棚里,听着外面爸妈急切的呼喊声。
捡起地上的一块铁片,按在了手腕。
鲜红在漆黑的夜晚,一点点绽放开来。
我知道犯罪者会收到应有的惩罚,但我已没有面对新生的勇气。
可我也想着,如果,如果能有个人来救我。
该有多好。
如果这个夜晚,有人能听到我微弱的求救和我濒临绝望的心。
该有多好。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还没和爸爸妈妈吃晚饭。
我还没拆薛宁送我的礼物。
我还没和那个冤家陈星燃说一句,我喜欢你。
原本我还可以有很长很长的人生啊。
白光刺眼,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还坐在教室里。
我睡着了,难道刚刚那个又是梦?
这一次却如此真实。
我浑身酸痛,好像真的被人打了一顿又活过来的一样。
看了下墙上的表,我赶忙拎起书包回家。
回家的路有两条,但另一条路还在施工,只能走这条,一路上我有些不安的环顾四周,手机一直开着,已经提前输入了110这个号码。
因为那个梦真的太可怕了。
可怕到好像下一秒就会真实发生。
很快走到了那条巷口的施工点,上一次我就差点掉里。
还好被人拉了一下。
那条巷子黑漆漆的,仿佛巨兽张开的的深渊大口。
和路边的明亮隔绝开来,宛如两个世界。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我想起那个噩梦,没敢凑近。
绕路走到了对面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让我有了些安全感。
我掏出手机想给爸爸打电话叫他来接我。
电话还没拨通,对面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
我头皮瞬间发麻,抬腿就想往路边还开着的商店里跑。
那人却叫了我的名字:“郑茉!”
“是我,陈星燃。”他声音有些虚弱。
“陈星燃?你怎么在这?”
借着路灯微弱的光,我看见他脸上的伤痕。
“你怎么了?没事吧。”
“小冤家,借我靠一下。”他好像很累的样子。
他微微弓腰,把头埋在我肩膀上。
语气里有疲惫,有痛苦。
“小冤家,记住我叫陈星燃。”
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始终不回答。
那晚分开时,我分明看到他手上的鲜血,和望着我含泪的眼神。
他没有受伤,为什么会双手满是鲜血?
我又做了个梦,但不再是噩梦。
而是我和陈星燃的点点滴滴,像是看了一整部电影,一帧帧播放。
醒来,枕头上都是泪痕。
第二天一早醒来,爸妈就在饭桌上叮嘱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以后每晚爸爸都去接你,最近太乱了。”
“出什么事了吗?”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咱们家旁边那个巷子里..”爸爸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打断。
“诶,别说了,再吓着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不死心追问。
“害,就是那巷子昨晚死了人,听说是这片一个经常作恶的男人。”
“死了也挺好,为民除害了,就是不知道谁下手那么重,听说头骨都打碎了。”
我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装作随意问道:“是,是嘛,是不是在那个废弃车棚那里?”
“你怎么知道?那一到晚上黢黑的,连个监控也没有。”
“这片的治安真得管管了。”
我极力克制自己拿着筷子颤抖的手,几秒后扔下筷子。
“爸妈,我先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