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梦》奎师那

17、第十六章（中）

　　　 重新在茶桌旁坐下,我心不在焉得晃动眼珠却不知道要看什么,在看什么。恍惚中，感觉有什么东西直直得向我逼来直灼得我面红耳赤。
　　“你。。你在看什么？”结结巴巴地问着对面坐着的子尤，他托着下巴含笑凝视着我。
　　“山童，你比五年前更好看了。”他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虽说外表不过皮囊，对于男子而言，这皮囊又并不是那么得重要。可是，无论是恭维或是真心赞美的话，流入听者的耳里，那么这话就能酿成一坛美酒，直直甜暖着心。可矛盾的是，内心的这种喜悦实在羞于言表，此刻的我不知如何应变。子尤似乎没有看出我心里的波澜，他收了笑，神色有些低沉得说：“可是，你却没有五年前看起来那么快乐了。”
　　没有五年前快乐。。。我想着。人的轨道终究是要慢慢步入艰险与孤寂的，我现在只是刚刚起步，可也许正因为是刚刚进入的缘故才会让我觉得突然少了什么。子尤所面对的怕也正是这初尝愁滋味的奇异境地罢。
　　“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受伤，为什么我从你眼里读到的都是愁与焦躁。”
　　“并没有发生什么。”我顿了顿，道：“我只是想到你的国家来看看，乘坐的船上有些歹人，在与他们抗击时受的伤。幸而终是到了理国，还幸运得碰到你。。。”
　　子尤直视着我的眼睛，他寻探的眼光搅动着我本就波澜着的心底，无法再承受那眼光，我瞥过眼不看他。
　　“也许我不该提，你并不想说。遇上歹人也好，遇上其他什么事也罢，山童，别失去心里的那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把忧愁和不安都交给天上的神吧。”
　　勇士会哭，也会害怕。但他们把他们的眼泪和害怕存在上帝那里。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这句话，它与子尤的话交织在一起，激荡着我心底的一丝不知名的东西。“这句话。。。”禁不住心里的那阵猛然的颤动，我开口问子尤。
　　“怎么？”子尤问道。
　　“这句我似乎听谁说过。。。”是谁，脑中闪过一个妇人的形象。她是谁？
　　“山童也听过？”子尤交杂着惊讶问道。
　　“像是，但却记不清了。”
　　“那更是奇特了，我虽记着这话，但对说话的人也记不清了，像是在梦里。”
　　我和子尤疑惑而惊奇看着对方，良久，我俩竟相视着开怀大笑起来。
　　“什么东西那么好笑，红衣也要听！”一个黑黑的脑门冒了出来，接着显出了一团火红。子尤略略收了些笑容，对红衣说：“正对山童说你顽皮可爱之处。”
　　“是在说红衣的笑话？那我不干！”红衣噘起嘴说道。
　　“呵呵，子尤有福，身边有个快活的百灵。”我笑着说。
　　红衣红了脸，不知为何却白了我一眼，将手中端着的药碗重重地近乎是摔到我面前。“药熬好了，你快喝了。”红衣没有好气得说。我不解得看了看子尤，他笑着凑到我耳边说：“小女孩知道害羞了。”我略微明了得点点头。
　　“晚膳端到竹轩亭，我和山童在那里吃。”子尤对红衣说道，红衣喏着，带着发烫的红脸跑着出了房间。
　　我正欲端药喝下，子尤伸手将药碗端到嘴边尝了一口。“不烫，但有点苦。你喝了以后再吃块甜糕。”　我从子尤手了接过药，怀揣着莫名的似喜又非喜的心情一口将药闷进肚里。嘴边突然尝到一丝甜，子尤已将一块甜糕塞进我嘴里。
　　“好了，我们该用晚膳了。”子尤站起身，嘴边挂着一丝笑。
　　从里屋出来，先前并未注意外屋的摆设。但见外屋上首处摆着两张紫檀雕椅，雕椅旁各设一茶几。屋角处立着几尊金刻仙鹤，颇有“欲乘风归去”之感。墙上张着几幅字画，在与里屋的接口处从屋顶垂下宝蓝色帐幔。一行宫女统一着着镶着蓝色花纹的紫色一裙立于外屋右侧，门外则有护卫把守。
　　从外屋出来正是夕阳夕照时，草木在落日中显现得沉稳安详。拐过几座假山，便至一亭前。亭子为脆竹包围，绿色琉璃的屋檐直冲云霄，亭上的牌匾飞舞着三个字：竹轩亭。亭外站着四名宫人，两人手上各捧着一个圆形彩色漆盒，一人手上托着一盘，盘上有一壶酒和酒杯，另一人则端着碗筷。亭内置石桌，周围放着四张垫着软垫的竹椅。在这绿色间，红色的衣裙分外显眼。红衣等候在石桌旁，与她一起的还有两人——一个着青衣的男子和一个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三人见到子尤行了行礼，紫衣少女上前，文雅而恭敬得对子尤说：“殿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端上来？”子尤轻点头，紫衣少女见后点头，走到亭外唤宫人入亭。亭外的那四名宫人端着漆盒碗筷等入亭，宫人将漆盒碗筷轻放在石桌上，一人打开漆盒盖。只见盒内又分三格，每格放置一样菜。热气从盒中袅袅而上，夹带着扑碧而来的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