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化清蝶

11、“爱的前兆”

　　饭后天色早已昏暗，在漆黑的夜空中有那么几颗发光的星星，在黑暗中格外的闪耀，街道上的人形形色色，各家的店铺也准时地亮起了霓虹灯耀眼的很。

　　白霖与付之舟并肩从饭店走了出来，气氛还是寂静，何正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像一个浪荡公子般。

　　而那拎着东西的段清辞，默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言不发，但她的眼神仿佛替她说了话，她那不以为然的小眼神，时不时都会瞥见前方并肩的两人。

　　她的心一颤一颤的，平日不怎说话的二人，怎突然在一起了？会是她想的那样吗？愿不是，只愿那是一场幻觉，等再次醒来时万事都没变。

　　马路上的车鸣笛不断，白霖站在一处停了下来，她撩了撩自己的发梢，语气轻柔地对一旁站的闲散的人说道：“之舟你住在哪呀。”

　　段清辞在寂寂的夜里刚好听见了白霖对付之舟说的那段话，在她耳畔中格外清晰的那便是那亲切的称呼“之舟”。

　　她脸色一变，静悄悄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但心中稍有不适，这才几天这么亲密的称呼都叫了出来，到底啥关系，她从未这么亲切的叫过他。

　　站在一侧的付之舟像是察觉到了段清辞的情绪，他小心侧眸用着温和的眼神，看了看正垂着小脑袋的人，在那夜里他下意识的冲她笑了，即使她没看见。

　　他将手捏成了一个小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云海湾。”

　　得到答案的白霖笑得眼睛一亮一亮的。

　　“啊顺路耶。”白霖捂着嘴笑了笑又说“你看咱们俩都顺路，要不要一起？正好我有事找你。”

　　何正蹲坐在街道边上，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白霖的侧眸：“不合适吧。”

　　他的语气闲散，像是话中有话。

　　白霖闻言后下意识的侧眸，望着蹲坐在街道边上的人，稍稍一笑：“都是顺路，怎么不合适。”

　　白霖的语气像是在质问一般，听着格外的让人不舒服。

　　“舟哥要是跟你一起，那咱们清辞怎么办，好歹也是我们邀请人家一起吃的晚饭。”何正边说着话便缓缓的站起身，悠闲的走在段清辞的身前，他低眸望了眼她手中拎着的东西再一次的开口：“况且人家还拎着这么多东西，等到家的时候，手恐怕早已废了。”

　　何正话后抬头望了望一言不发的人，很是着急他都帮忙给她写作文的开头了，她却无动于衷，让人头疼。

　　段清辞不知所措的抿着唇用着那无辜的小眼神望了望刚说话的人，尴尬的扬了扬唇：“不用的，这点东西我能拿，况且他们不是还有事嘛，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说着段清辞就从何正的身旁擦肩而过了，合着刚才何正的那番话，就是一句废话呗，他好心的撮合二人，可就是不被他们领情，之前和叶谢言打的赌他可还没忘，一年时间这都快过半了呀，他还不想洗一个月的袜子。

　　付之舟看着她小小的身板嘴角扬起了一道极不明显的弧度，但那小小的身影却即将从自己的身旁离去，仿佛下一秒就瞬间消失，如同呼吸着氧气，却怎么也看不见，只能记住它存在过。

　　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拉住了那极为瘦小的手腕，刚拉住他就一顿，他没有想象过，眼前的人手腕尽如此的瘦小，瘦的让他心疼。

　　刚令他们头疼的何正，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了这精彩的一幕，他压抑着心中的怒喜，悄悄的转过了身，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下一秒又再次转过身将白霖也扯过了身。

　　段清辞上秒还冰冷的手腕却被一道有力的东西给握住，她恍然间的转过身，抬头望了一眼眼前的人，那一刻她的眼里几乎被他的模样给刻在心里，她的心仿佛漏了一拍始终跟不上节奏，她感受到了他手的温度，这一刻的温度，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有史以来最暖和最温暖的。

　　在这格外安静的夜里，或许他们的心从未安静过。

　　付之舟见她听着自己没有说话，也有一丝不知所措，他用着柔和的目光望着她语气温柔：“真的不用？”

　　“不用的。”
　　段清辞也不知道怎么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像是不用别人麻烦似的。

　　得到答案后的他，没有立即的开口，只是用着细腻的眼神盯着她，片刻后他有些眷恋的挪开了那道目光，下意识的松开了她的手。

　　段清辞见手上那道力消失后，瞬间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刚才经历了生死之战，刚经历生死之战的她终于自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段清辞是舍不得他的，但她不会表达，只好以此错过，等待下一次的到来。

　　“明天见。”
　　她的声线清晰干净，如同山间的清水，初雪融化般的干净温和。

　　付之舟见她在跟自己挥手告别，便没强求她，他露出了一个她能所见到的微笑与此与她告别，他们都希望彼此下次的到来。

　　段清辞靠在车窗边，心情如同阴雨天，黑压压的一片，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刚才的画面，在那刹那间，她只感受到了有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拉住自己，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可他们只告了个别，没有下文，所以他们期待明天。

　　白霖的步伐很是轻盈，她一脸坏笑的盯着那心情极不美妙的付之舟说：“喜欢她啊？”

　　付之舟闻言后，只是轻视她了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走在那绿荫下，街道边的路灯将少年的影子拉得格外的细长。

　　白霖见他一言不发的模样，轻声的笑出了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她这么优秀还漂亮，你喜欢很正常。”

　　“不喜欢。”
　　他的语气低沉而又冰冷。

　　他这个人真奇怪，上一秒还拉住人家的手腕不肯让别人走，下一秒就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男人的情绪也是多变化的吗？分明记得以前的他，格外的不尽人意，半点女色都不沾的人，怎么如今就变了，难不成铁树真开花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对了你跟许竹延关系怎么样。”白霖撇了撇嘴

　　付之舟听后立马停住了脚下的步伐，侧头望着她淡淡的说：“就这事？”

　　“对啊。”白霖像是想到了什么，解释着又说“你可别多想，我对你可没别的意思。”

　　“有你也不敢。”付之舟说

　　“那你跟他关系好不好。”

　　“想要了解他，你也得帮我忙。”
　　付之舟思索片刻后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白霖见他还有要求，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说：“你怎么比女的还麻烦，什么忙说。”

　　“以后告诉你。”他的语气低沉

　　“哦。”白霖站在原地随口应了一声，也就没打算跟他一起回家，而是去了街对面的一家烧烤摊处。

　　付之舟坐在沙发上回想着白霖说的那些话，他竟然有些发神，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只不过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罢了，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呢，除非那是真的喜欢。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冬日暖阳很是温暖，让人感到温馨。

　　段清辞很早就便去了学校，教学楼被冬日的暖阳照的金灿灿的，她走在校园里整个人都被阳光照射着，仿佛看见了一个逆光而行的人。

　　“清辞你今天咋来这么早。”
　　何雪优正撸着袖子用湿抹布擦拭着那黑板。

　　段清辞轻轻一笑，笑容很是明媚：“爱学习呗。”

　　她将书包放在课桌上后，便一同站在何雪优身旁，轻声的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何雪优听的一惊，她将手中的湿抹布轻巧地丢在了讲桌上，眼神震惊又迷茫的望着刚说话的人，她露出了一抹笑，语气夹杂着一丝坏意：“怎么咱们的段学霸有喜欢的人了？”

　　段清辞一脸乖巧地皱了皱眉，像是有些心虚，她抿着唇：“作为学霸就不能讨论这些情爱吗？”

　　站在她眼前的何雪优捂了捂嘴，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语调闲散：“在青春期间有悸动的想法是正常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这心理课代表，包给你解答的。”

　　段清辞无语的笑了笑，她这分明是给她讲废话呀，段清辞侧头将桌上的抹布又拿了起来，搞笑又生气的递给了她，没说话，只是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段清辞托着脑袋不知所措的坐在那，果然来太早是没有好处的，只好在桌上眯一会儿。

　　付之舟与何正又再一次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教室，他一进门就瞅见了被阳光照的明媚的女孩正埋着桌上打盹，他觉得被阳光照的发光的她很是可爱，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他的语气淡然的对何正说：“早餐呢。”

　　何正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一早他还问他要不要早餐，他一个劲的说不要怎么一到教室就反悔了呢。

　　但他的嘴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了：“包里的，你不是不吃吗？”

　　“给我。”付之舟的语气冰冷

　　“哦。”何正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包将，那还热乎的早餐递给了付之舟，他现在就想着拿包子烫死他。

　　付之舟见他一脸不情愿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下次请你。”

　　听到这番话的何正，眼里瞬间有了光，换了副嘴脸：“专门给你带的。”

　　上一秒还正准备拿包子烫死他，下一秒就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真是变化多样的人。

　　付之舟拎着早餐袋，语气轻柔的对那女孩说：“早餐。”

　　段清辞像是听到了呼唤般，懒散的抬起了头，她有气无力的揉了揉眼，刚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她眼睛都看直了，刚睡醒就吃这么好？她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口水。语气娇软：“怎么了付之舟。”

　　一心欣赏俊脸的她，早已忘了，刚才付之舟对她说的话。

　　他见眼前那娇小可爱的人用着那娇软的语气叫自己一下就害羞了起来，他在旁边突然的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她？”付之舟紧张的抿了抿唇。

　　段清辞见他没说话，竟还有一些可爱，她轻声的笑了一下故意的逗了一下他：“看我。”

　　话后，付之舟下意识的抬眸对上了那双动人的双眼，那双眼里只有他自己的模样，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那么的毫无节奏，仿佛下一秒心就会跳出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开始发热了，耳根开始泛起了一抹红晕，直至延伸到整个耳朵，像一只害羞的小兔子。

　　段清辞注意到了他那泛红的耳朵有些想笑，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是挺可爱的。

　　她笑着露出了那可爱的小虎牙，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用那清凉的手轻轻的碰了碰他那泛红的耳朵。

　　付之舟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他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女孩，那女孩被暖阳照的很美很动人，他陷入在女孩的美貌中不知所措。

　　他没有立刻阻止她的行为，只是静静的享受这一刻，他不知道这一瞬间是不是爱的前兆或者是幻觉，但他只知道他好像真的动了恻隐之心。

　　他恍惚了片刻，耳畔又响起了那娇软的声音，再一次的看向了说话的女孩。

　　“你怎么害羞了。”段清辞的话语中带着一味的审讯

　　付之舟知道她这是故意在逗自己，他没有揭穿，他只是冷静了片刻，用手轻轻的握住了那白皙而纤细的手腕，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要侵蚀她整个身体，他侧着眸子望了眼，被自己握住的手腕勾了勾唇，语气闲散但比平时的语气还要勾人：“没害羞。”

　　段清辞不明所以地抿了抿唇，眼神闪躲，她不敢直视他，一旦对上那双令人心痒的双眼便会坠入爱河。

　　她有些结巴的说：“但...你的…耳朵……”

　　还没待她说完，付之舟就知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他轻轻的坏笑了一下：“耳朵怎么了。”

　　段清辞看着那抹笑，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抠了抠手指甲：“红了。”

　　付之舟听后暗喜的一扬，手上的力道突然变紧了些：“被你激的。”

　　他这说的，仿佛他的面红耳赤。是导致她才所得的。

　　段清辞轻声的“嗯”了一声，可怜巴巴的对付之舟说：“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