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游戏［无限］》三英里极限

5、老师还是小妈（五）

　　“你觉得，你的朋友怎么样？”

　　没想到司澄会问出这个问题，林子封愣了一下。

　　他本想虚张声势，说那些人是他的好朋友，可看着对方温和平静的双眸，渐渐低下了头。

　　其实他清楚，那群公子哥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同他们在一起，只是想热闹一点儿，打发夜晚无聊的时间。

　　看着林子封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司澄语气和缓，循循善诱道：“那我换个问题，你觉得昨晚你的朋友们对我怎么样？”

　　说到昨晚，林子封脸色微变，忍不住抬头看向司澄的脸。

　　阳光下，皮肤白皙紧致看不到一点儿毛孔，眉眼精致、唇红齿白，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漩涡般，抓走他全部的注意力。

　　之前怎么没仔细看过，司澄长得好漂亮……

　　林子封的眼神渐渐变得呆滞，身体微微前倾，企图离对方更近一点儿。

　　“咳咳，”看见主角痴迷于自己的容貌，司澄微微拧眉，轻咳一声，顺便抬头看了眼好感度。

　　没有增加？

　　林子封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盯着司澄看入迷了，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自己这样，和昨晚那些人有什么分别？！

　　他赶紧向司澄道歉：“对，对不起。”

　　司澄已经习惯别人因为容貌而爱上自己，他现在忽然有些好奇，为何主角对自己见色起意，好感度却没有波动。

　　可惜这个问题现在还找不出答案。

　　他宽容地笑了笑，拍拍身旁的沙发：“没关系，你想坐近一点也可以。”

　　“嗯嗯……”林子封红着脸含糊应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昨晚那些人对你不好。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他目光落寞地遥望向酒柜，母亲还在时，那儿本有一张全家福。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司澄叹息一声：“子封，有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道歉。”

　　林子封听了，转过头好奇地看向对方。

　　这些天对方一直在照顾自己，什么也没做，要道什么歉？

　　“之前给你打扫房间时，我看到了你床头柜上的全家福。”

　　司澄顿了一下，“愧疚”地撇开头：“侵犯了你的隐私，我很抱歉。”

　　林子封表情一愣，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和对方相处得很好，他这才想起司澄将来可能会变成自己的“小妈”。

　　小妈，他咀嚼着这个词，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火。

　　不对司澄，而是对自己的父亲。

　　司澄这么温柔善良，肯定是被那个老头子给骗了！

　　他瞪圆了眼睛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的司澄。

　　今天司澄刚好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清风拂过，衣角微扬，他的眼神温柔而平静，像是一汪湖水。

　　林子封眼睛一花，竟隐隐从对方身上看见母亲的影子。

　　“怦怦”、“怦怦”，他的胸腔深处哗啦啦飞出了一团蝴蝶。

　　“没，没关系……”

　　他慌张地撇开目光，轻咬一下嘴唇：“摆在外面就是给人看的。”

　　“那就好，”司澄呼出一口气，紧绷的坐姿放松下来，“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母亲吗？”

　　提到母亲，林子封的眼睛里流露出深厚的情感。

　　“妈妈，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许是因为母亲死后，无人分担自己的伤痛，林子封憋了一肚子的话，说了好久，直到喉咙沙哑。

　　“来，喝点水。”

　　司澄适时递上一杯温水，林子封伸手接过，不小心蹭到对方的手，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渐渐加快。

　　他这是怎么了？

　　林子封摁了摁自己的胸腔，小口小口喝着司澄递来的水。

　　通过主角的话，司澄对主角的母亲有了个大致的画像——一个在富贵乡里养大的小白花。

　　既然是小白花，自然纯洁善良。

　　所以主角母亲名下有一个慈善基金会，专门资助成绩优秀又无法上学的孩子。

　　联想到手机里一长串“债主”的联系方式，司澄大胆猜测——自己是主角母亲资助的贫困学生。

　　而能证明身份的文件，应该就放在书房。

　　“因为这样，我才讨厌老头带回来的人。”

　　林子封烦躁地皱眉，忽然想到司澄也是自己父亲带回来的人，连忙找补：“我没有讨厌你！”

　　司澄又温柔又亲切，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听见这句话，司澄觉得是时候与主角“坦白”了：“子封，我不是你的小妈。我跟你父亲是正常的雇佣关系，我只是你的家教老师。”

　　说着，他将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给对方看。

　　林子封翻着记录，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出格的话。即使如此，人物设定依然让他对这份证据半信半疑。

　　司澄也不指望靠这一点证据驳倒对方的“思想钢印”，温柔又郑重地告诫对方：“我会履行老师的责任，从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好好学习，可以吗？”

　　“我，我知道了……”对方的眼神像是藏着针的棉花，刺得他低头嗫嚅一句，“我不会再去酒吧了。”

　　“还不够，子封。”

　　司澄看着林子封低垂的头，缓缓说道：“你跟我说，你母亲希望你成为一个健康积极的人。想成为一个健康的人，首先要有健康的关系。”

　　言外之意，是让林子封与那群炮灰配角断开联系。

　　司澄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找不到证据解除误会，不如斩断主角的社交，再利用主角心中对母亲的眷恋，将其转变为俄狄浦斯情结，进而投影到自己身上完成移情。

　　母亲曾告诉过他，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虽然司澄从小因情感缺乏无法体会，只能拙劣地模仿母亲的爱，但这并不妨碍他操纵这些感情。

　　他相信，只要主角足够爱，对方会自己说服自己。

　　司澄一边想着，一边让自己的神态动作更靠近全家福上的女人。

　　“那些纨绔子弟，就像地里的烂泥，扶不起来，也不想起来。可一旦有人想和他们分开，他们便会如附骨之蛆一般死死粘着你，不让你变得更好，只能和他们一起烂在地里。”

　　他故意把话说得深奥尖锐，听起来就像一个母亲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他的神态是那么忧心忡忡，仿佛真心实意为林子封担忧。

　　林子封的心脏跳得飞快，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低低“嗯”了一声。

　　这么多年，司澄是唯一一个像母亲一样对待自己的人。断就断吧，只要有司澄就好。

　　他仰起头，朝司澄露出一个孺慕的笑。

　　“真乖。”司澄亲昵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又抛出一个诱饵，“而且……你不是说想赶快逃离林先生的掌控吗？”

　　“你有办法？”林子封猛地抓住对方的手，入手细腻温凉，让他心神一颤。

　　司澄忍着把手抽出来的冲动，维持着脸上温和的表情，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有呢。我只是觉得，如果子封能依靠自己做出一番事业，就不必再看林先生的脸色了，不是吗？”

　　一句话直接拨开了笼罩在林子封眼前的云雾，他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对啊，我还有母亲留给我的钱，我可以自己创业！”

　　等他成了和老头一样的大老板，一定要修一座漂亮的花园，邀请司澄住在里面！

　　少年的情思最催人，即使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林子封下意识就将司澄规划进自己的未来中。

　　“你快给我补课！”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考一个好成绩，让老头大跌眼镜了！

　　看着林子封头上的好感度暴涨到50，司澄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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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集合中的元素个数必须要加上空集，昨天才说过的知识点，怎么又忘记了？”

　　司澄亲昵地敲了一下林子封的脑袋：“把这句话抄十遍。”

　　“好——”林子封拉长声音不情不愿地回答，颓然地倒在桌面上，“数学也太难了。”

　　自从上了高中，他就没好好学习过，还有一年高考，连高一的知识点都不会。

　　这几天司澄一直在给林子封补各科的基础知识点，其他科目都进展顺利，只有数学还一筹莫展。

　　“那是你还没有形成系统的思维。每一个知识点都是一个模块，你要记住整体与各个知识点的联系。”司澄手中的笔点了点草稿纸说，“而形成思维的第一步就是记住知识点。快抄吧，抄完让你休息一个小时。”

　　听到可以休息，林子封立刻奋笔疾书，十遍知识点马上就抄完了。

　　“我想玩游戏，可以吗？”

　　为了让自己能专心学习，司澄特意收走自己的电子产品，可馋死他了！

　　“好啊。”

　　司澄笑着点头。

　　忽然楼下传来门铃声，司澄让林子封好好玩，自己下楼看看。

　　一打开门，果然看见林子封曾经的狐朋狗友。

　　这几天，对方来找过林子封许多次，可都被他糊弄过去。

　　“抱歉，子封要准备高考，有什么事等考完再说吧。”

　　司澄摁响门口的铃，随后打开门，平静地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公子哥们。

　　纨绔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平民拦住，嫌恶地皱起眉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一个卖屁股的还叫上了。”

　　司澄对对方的侮辱不为所动：“首先声明一点，我只是子封的家教老师，和林先生没有一点暧昧关系。其次，我已经叫了保安，相信你们也不想被不体面地请出去吧？”

　　“你！”

　　为首的公子哥气得高高举起手掌，狠狠挥下。

　　“小心！”

　　林子封听见门口动静出来察看，没想到看见司澄正与这些人对峙，对方还想动手，着急地喊出了声。

　　“林少！”

　　公子哥赶紧收回手，陪笑一声：“好久没见你了，哥几个来找你玩，林少不会不欢迎吧？”

　　林子封有了司澄的陪伴，不需要从其他地方汲取情感慰藉，冷冷瞥了对方一眼：“你们最好快走，我家保安都带着电棍，来一下可不好受。”

　　言语中赤裸裸的驱赶意味，让公子哥脸上一阵火辣，面色几度变化，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低下头：“那我们先走了，林少。”

　　走之前，他还狠狠瞪了司澄一眼，眼神中威胁的意味明显。

　　“他们来几次了？”林子封不是蠢人，司澄拒绝得如此娴熟，一看就知道为自己当过好几波“拜访”。

　　他又气又感动。母亲去世后，这是第一次有人无条件为他考虑。

　　如果，如果司澄能成为自己的母亲……

　　林子封慌乱地避开司澄的眼睛，思绪乱飞。

　　司澄温柔地笑了笑：“没几次，我告诉他们你在学习，让他们不要打扰你。这些事情本就不应该让你操心。”

　　轻轻一声关怀像根羽毛，搔着林子封心底最痒的地方。

　　他抬头看向司澄，眼神中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炽热。

　　好感度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