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末日》前妻ex

10、第 10 章

　　紧追而上的丧尸已经进入管理处大门，听见声响来自走廊后也跟着进入，逐一撞上办公室的房门或蹒跚走进别的房间。

　　王守诚捂着许在杉的嘴巴，许约棠在打量房间——没有窗户，阴凉的物资储存室，主要是方便食品。此刻他们脚边还散落着一些被踩碎的苏打饼干，角落里堆着几箱被拆封拿走部分的矿泉水，还有些血迹洒在上边。

　　丧尸们最多会在外边游荡一阵，然后就被别的声音吸引散开。

　　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只是管理处里的丧尸，随时能退回门内，避开了在基地门口的旷野区作战无法脱身。

　　何莱已经蹲在地上打开尼龙袋，开始大装特装，她压低了声音嘶嘶作响，表情兴奋：“我们有吃的了！快来帮忙！”这些天来一直被生存压力困扰的店长此刻如同老鼠进了粮仓，装袋的手速快得让许在杉都要看不清了。

　　王守诚捡起地上被踩碎的葱油味饼干，从包装里拿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塞进嘴里，压低了嗓音：“我们在这休整一会，店长，等会搬走一半就行了。再多也拿不动。”希望基地或许还有存活的幸存者躲在这一块，王守诚总是想多给昔日的同胞们一些希望。

　　“行。”何莱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忍不住开口问：“你们的城墙是怎么回事？这一片是怎么规划的？”

　　“这里有鸡肉肠！”在杉从箱子里探出头来，喜极而泣。

　　“这里最初是老式小区，附近还有一所学校，人口密度很大。”王守诚掰开鸡肉肠，嘴里还在嚼着饼干：“物资也还算丰富，听说菜市场和小卖部是最开始被收编的。”他停下来喝口水：“我是后边才来的，只听说这里的高层里有几位异能者，包括能够融化金属的，还有电系异能的。后来他们逐渐从小区里往外扩张，把学校和附近的空地也都划了进来。”

　　他用手指在地板上的灰尘里画了个圈：“建城墙花了快一年的时间，金属很厚，而且导电性能很好，我们基地的防御水平一直是最高的。”王守诚点点圆的中间：“我们现在就在指挥部，以前的物业管理处，身后就是居民小区。因为有了围墙，所以小区的铁门没了作用，也都被拆了下来，用来加厚城墙。”王守诚顿了顿：“那一年快结束的时候我才来到希望基地，他们已经把附近的所有金属都收集起来打造更安全的城墙，不断加厚。如果不是遇到这种大型尸潮……”他神情沮丧了下去。

　　“居民楼外边的空地就是农业区，另一边的学校变成了你们军团的驻扎地。”许在杉指出来，他刚才在狂奔时也没忘了四处乱看：“我和……我们的老大出来过一次。还有印象。”

　　“你们的老大又是怎么回事？”何莱埋头吃饭的同时不忘换个方向打探消息：“简直反人类了还能拥有这么多属下？你们不逃吗？”

　　许在杉愁眉不展：“他的几个心腹全是亲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抢了话语权。一开始说得好好的，一起求生，慢慢就变成我们住他的地方吃他的物资亏欠他了。”许在杉小心地看她一眼：“然后有人投奔了希望基地。硬是被找出来拖了回去，一路都在惨叫。等到了超市……都已经被烧得只剩下炭灰了。”

　　何莱皱着眉一眼不凡。

　　王守诚也跟着皱眉：“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了也没用。”许约棠丧得如出一辙：“都末日了，随便说点什么他偷了东西、做了错事，谁敢拦着？既然已经投奔了那地方，就算是签了卖身契了。老大要管人，底下的人能说什么呢？渐渐的跑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没有人敢跑了。”

　　何莱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偷车的那天，你们是被泄愤才挨揍了吧？抱歉……”他们当初为了不被盯上，特意把车开到距离翡翠酒店较远的地方，扎扎实实地在旅馆里躲了一周，就是为了躲过超市丢车后的搜查。

　　“倒也不是因为你们。他每隔几天就会抽一次号码，被选中的人就要倒霉。”许在杉无精打采：“我是18号。”

　　“我是53——我们过去的时候，原来的53号刚好死了。”许约棠耸肩：“我估计那边再这样下去，人数规模也会慢慢变小。毕竟已经很难再找到会被他骗过去的新人了。”

　　“这样啊……”何莱轻声道。

　　“哪怕以后被抓到也没关系，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许约棠把脸搁在膝盖，随后释然一笑：“吃得越来越少，本来我们几个可能也很快要去送死了。现在呢，活一天就赚一天。”

　　王守诚最后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他们吃完休整一阵，决定先搬运完物资再去收集武器，王守诚带着众人把那些箱子都沿着角落堆放，腾出一块空间，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闪电般出手拉进一只丧尸。

　　“啊！”许在杉被吓了一跳。

　　“特训班开始，你先来。”何莱把匕首递过去。

　　“每一次我们都用这种方法消耗敌人，一次一只，轮流来杀。”王守诚的手摁在甩棍上，紧紧盯着许在杉的动作，随时做好救援准备：“攻击它的头部，瞄准太阳穴或者额头，如果担心距离太近就从身后突袭。”

　　“知道了……！”许在杉上前两步，王守诚松开被他控制着的丧尸，其余人后退一步为他留出空间。

　　许约棠也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弟弟，直到看见他一鼓作气抬起手用力地往下捅穿丧尸的脑袋才松了口气。

　　“瞧，杀丧尸其实挺容易的。”王守诚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发现已经软塌塌倒地的丧尸从脑袋里冒出莹莹绿光：“你运气不错，有晶核。”

　　“那个……”何莱举起手，许在杉脸色发白地看了她一眼，弯腰从地上捡起来，将晶核甩了甩放她手里：“我今天拿到的都给你。”

　　“哎谢谢谢谢！太感谢了……”何莱快乐地接过匕首：“下一个我来，麻烦你了王叔。”

　　……拿到晶核以后连称呼都变亲密了。王守诚想着，再次拉开了房间门。

　　半个小时后，浑身脏兮兮的三个年轻人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每人都又提又拿地抓着尼龙袋或者登山包，咬牙切齿呼哧呼哧地往前狂奔，赶到那辆大巴车上。

　　何莱刚将物资甩上座椅，几乎脱力地垂着双手，回头就撞见王守诚一人折返，周旋着牵制几个已经扑过来的丧尸，许约棠握着那把匕首，快速地上前突袭，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姐，打架好厉害……”何莱看呆了。

　　“我姐在学校的——时候，跆拳道、社长，拿过……很多奖……”许在杉在旁边扶着座椅呼哧呼哧。

　　“好了！又有丧尸过来了，跟着我跑，去武器库。”王守诚看了他们一眼，招了招手才往前跑，许约棠看一眼何莱，何莱点头，拉着许在杉下车，几乎是提着他一起狂奔。

　　“你怎么和你姐完全不一样啊！”何莱追赶着前面的两人，在奔跑间隙中吐槽在奔跑中看起来随时都要升天的许在杉。

　　“我是……我是文学社的……”许在杉面如金纸，强行说完后半句：“社长。”

　　“文学社长有什么用啊！！！”

　　四人一路狂奔，终于赶在许社长断气之前抵达了训练场——已经在末日中衰败的学校，历经幸存者们的改造后成了一处军营，此刻又变得寂寥起来。

　　王守诚脚步加快，绕过一个又一个路障，挪开挡板让他们进入。这一块比起外边明显有了防御措施，重重叠叠的屏障确保了即使在基地沦陷时也未被丧尸入侵得太彻底。许约棠抬脚踹翻一个走廊上徘徊的丧尸，何莱接过她抛起的匕首，上前猛地往下蹲去，捅穿了整个丧尸脑袋。

　　“晶核！”她惊喜地低呼一声，毫不嫌脏地挖出来，在裤子上擦了擦塞进口袋。王守诚也拎起角落的灭火器，用力砸开一扇登记和存放武器的房间。

　　“一人一把擅长的近身武器，再挑个远距离的。”王守诚回收了属于自己的匕首，心满意足地快步走在货架之间：“剩下的我们带走一半——枪、土炮和手榴弹应该都在队长那里，这个房间只有冷兵器。”他找了半天没有看见任何热武器，只能遗憾地开始替众人一起帮着找寻他们未来的生存装备。

　　“我要这个。”许约棠突然眼前一亮，从第二排的角落里抽出一对峨嵋刺，在手里掂量几下，转了个圈。

　　体积小巧且重量合适，尖端被打磨得足够锋利，握在手中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感，她挥舞几下，爱不释手。

　　“嗯......？那我——这个？”许在杉从隔壁抽出了一把宽菜刀，求助地看向王守诚。

　　“这个好用啊！”王守诚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扭头对许约棠的选择大为赞赏：“峨嵋刺也很不错，这还是我们从隔壁武术馆里找到的，听说是上过国家比赛的武器，品质很过硬！”他又低头翻找半天：“武术馆那边来的还有把剑你要不要？”

　　“我要！”许约棠毫不犹豫：“我学过舞剑。”

　　“天啊。”何莱坐在许在杉旁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你们在超市里可真是蹉跎。你姐姐这么高的战斗力，早就该离开那鬼地方了。”

　　“当时......她是担心贸然行动害死我。”许在杉低头握着宽菜刀练了几下横劈，对拿到手的新武器也很满意，于是望向何莱：“你不去找自己的武器吗？”

　　“我什么都行啦。”何莱摊开手，冲着那边陷入零元购热情的王守诚喊了一声：“你那甩棍还有吗？”

　　“没了，那个是军团成员才有的，定制款。”王守诚头也不抬地回答她，从一堆乒乓作响的金属武器里翻找，高举起一把浅蓝色蝴蝶刀：“这个你要吗？挺漂亮的。”

　　“行啊。”何莱走过去，许在杉也跟在她身后探头探脑：“王叔，有我们能用的非近战武器吗？”

　　“在杉，这有把长军刺，给你用来防人类。”王守诚把棱形刀头朝着自己，递给许在杉：“这个主要是放血用的，对丧尸没有太大附加伤害。”

　　他又打量了一会何莱：“你的近身能力比在杉强一点，可能会更适合......”

　　“适合什么？”

　　“这个。”王守诚缓缓抽出一把雨伞。

　　“啊？”

　　何莱目瞪口呆，随后才望见被雨伞压倒的那把偃月刀。刀柄涂满凝重的素黑，刀片如弯月，透露出肃杀的冷意。

　　“这个——”

　　何莱艰难地握起这把长柄刀：“你们从哪里弄到的？它的柄长都快到我肩膀了。”

　　她接过那款充满现代特色的蝴蝶刀，再在看一眼握在手中的传统古朴武器，发出一声感慨：“我这搭配看起来真像是走投无路了。”

　　“古今中外混搭，杀出一条血路不好么？”许在杉笑她。

　　“在杉不适合打头阵，平时还是以自保为主，军刺放血难愈合的特性也适合对付人类敌人。”王守诚缓慢解释着自己的建议：“就算不行，配合菜刀去厨房处理食材也是很方便的。而约棠胆子够大，和我在前方一左一右开路，需要一个能够及时补位并在后方清除快要近身丧尸的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何莱：“这刀柄足够长，适合清场。”

　　“还能套个抹布在酒店里打扫天花板的卫生，对吧。”何莱左手拎着长刀面无表情地吐槽，从货架上翻找绑腿武器带，将蝴蝶刀牢牢固定在右腿外侧。

　　“好，收拾好东西我们就走了。”王守诚看一圈房间：“尽可能装一点武器走，留作以后的替换。”

　　“酒店里的老人们也要武装起来。”许约棠将那把古剑背在身后，双手持握峨嵋刺，神情飒爽如同古代下山误入末日丧尸片场的女侠。

　　许在杉拎着菜刀和军刺心想，自己还是更适合去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