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回忆往事再度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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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窗子开着 ，阵阵花香飘上来，逛了一天的街有些累在床上躺了会依旧能听到人们的喧闹声很清楚倒也添加了一份烟火气
外婆喊她吃饭“咋了逛了一天街怎么还蔫了呢，累了？”
她点头说道“有点，好久都没有逛这么久了是累了”
外婆笑着说“再累也不能不吃饭呀吃完饭好好洗个澡上床休息去，你外公还特意帮你炸了猪油渣你小时候爱吃的”
她笑了笑“那走吧外婆我们去吃饭”她拖沓着拖鞋挽着外婆的手出了卧室
饭桌上，外公给她夹了好多菜
“多吃点看瘦成什么样了，肯定要忙着工作没好好吃饭吧早晚会你的肠胃坏的”
“哪有啊最近吃饭都很规律啊”
“身体啊自己要在意，不能仗着年轻就透支掉身体”
“好，我知道了我听您的”
吃完饭他们就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剧，这部电视剧已经是很老的片子了，蔚婕有种错觉觉得这部片子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从小就跟着外婆看现在又看
“外婆，这片子忒老了吧，从小就跟你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外婆没说话，过了几秒钟外婆轻轻的说“我记得你妈以前就喜欢看这部电视剧，她小时候可皮了，天天闹着我要看的……”
蔚婕微微愣住想说什么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最终还是说出了一句“你要是喜欢看也不打紧，那咱就接着看”
不知道为什么外婆，说完这句话之后变得很落寞，看了两集电视剧，看样子外婆就已经困的不得了了
“你要是实在困就去睡吧别熬着了”
外婆没吱声，回了房间
她知道的外婆有话想说，可最终确实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外婆跟外公的背影她莫名的感受
一种落寞感涌上心头
随后，两个人关了电视也回了房间
她靠在床头上，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样就着眉头一脸白丝不得季节的样子让人最心疼了
他将人抱在怀中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你放心，外婆如果知道了之后她一定会理解你的，我看的出来外婆很疼你”
“是吗…”这一次连自己都不能笃定连自己都没有底气“你猜在女儿和外孙女之间外婆会选择谁？毕竟血浓于水朱兰是她一手带大的女儿啊”
窗外有鸟在叫，反而是衬托的也更加寂静了，这样的夜越是寂静越能让人产生恐惧
她心一直都不确定
她有点口渴准备到客厅去倒水喝，她下了床拖踏着棉拖鞋 穿着比较单薄的睡衣就来到了客厅
她倒了一杯温水，三两口就把水给喝完了，她今晚注定是要睡不着了，她握着杯子的手收紧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
外婆是一个很爱鲜花的人，外婆说有鲜花的地方更有生活气 所以通常会把家里摆上许多花
客厅的桌子上餐厅的桌子上包括她跟外公的卧室，家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鲜花的香味
馥郁芬芳
外婆年轻的时候 是一名大提琴家所以整个人的气质很好从以前到现在都爱漂亮
外公则是一个妥妥的文艺青年，会给外婆写歌，写情诗还会陪着她一起拉大提琴
一个人一直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他们两个人又只有那么一个女儿，也就是朱兰，从小就是极尽疼爱把最好的都给女儿
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她们的女儿会有漂亮的小裙子穿也会有别的小朋友吃不到的糖果巧克力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新鲜花样别的小孩都还没见过
自打上了初中每周就有零花钱，而且他们特别尊重女儿送她去学花滑还有画油画
培养女儿的艺术，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上他们都给足了女儿富养
对这个女儿可谓是，捧在手心上的掌上明珠这么形容也不为过
可明明她的妈妈生活在这么好的环境里，却造就能量一副脾气一副性格真是让人不理解
外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外婆和外公说“我知道咱们女儿的性子，我也知道咱们女儿本性不坏可是对待小婕，他们女儿做的差太多了亏欠孩子也太多了”
“是啊，小婕那孩子从小就懂事儿就听话 就很有自己的主见，可生活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是害了孩子啊”
“如果不是当年蔚运安祖虫那么对不起女儿的事女儿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变得歇斯底里…苦了孩子们…”
“造孽啊造孽”外婆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她看着这些，心如刀绞…
她隐约是记得的，在自己很小的时候 他们的家庭氛围应该还不错，直到有一天朱兰发现了蔚运安外头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爆发的
而且毫无征兆…
她那个时候小自己的身体又是这样，家里只有哥哥一个人是护着自己爱着自己的
小小的她那时候想“是不是自己再努力康复一点，是不是自己再努力一点家就可以回到原来的样子”
从那以后，以前温和的妈妈性格大变，冷漠变得偏执变得疏离…
而他们的爸爸就在中间做那根又臭又硬的搅屎棍，没有人喜欢也没有人能理解
两个人争吵不休，家里就像一个小型的战场，两个人歇斯底里的时候说的都是最难听的话往对方心里扎最狠的刀子
是那样丑恶是那样不堪，甚至都可以用肮脏来形容
而她，成了一个巨大的宣泄口
自此之后，她只要不听话只要不懂事朱兰就会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全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其实，那时候自己也不懂自己更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她就成了一个出气筒
作为一个母亲，朱兰孩子说的话算是非常恶毒的家乡有句俗语叫做“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可朱兰却偏偏是跟别人反着来的，打人是打脸的而且骂她的时候 是往她心里扎最狠的刀子
“我养你还不养条狗…”
“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一点长级都没有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康复训练……”
“我的一切苦难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跟你爸离婚了，你到现在还不懂感我的恩你们一家老小全是白眼狼”
“告诉你都是因为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
一句一句的话，在脑海里回旋回忆格外清晰
这一句一句的话就像在她里扎了无数把刀子，那一颗心早就被刺的千疮百孔
没有人能够理解…
她会打她，大腿上全是淤青后背上全是巴掌印，那么疼…她因为行动不便所以在打自己的时候 自己根本没办法跑
自己求饶，又哭又喊大声求饶
小小的身躯一边一边喊着“妈妈我错了…别打我了我真的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一遍一边喊着，可施暴的人好像越来越兴奋，不但没有停下来，反倒会说
“就是你活该，你如果好好康复训练你就不至于在这挨我的大你就可以跑，所以活该你就该受着…”
小小的自己眼泪止不住的流
直到自己18岁那年，她又怀孕了，自己知道她是高兴的是非常高兴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喜讯
仿佛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自己是恨的…
他们不是感情破裂了很多年吗？不是一直闹着吵着要离婚吗？不是从自己小时候到现在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自己忍气吞声接受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难，到最后两个人竟然又在一起怀孕了…
那一刻自己就是个笑话…只是不被人爱这么多年成为别人的发泄口，自己1度怀疑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可今天她发现…不是的自己只是一个宣泄口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自己就是原罪
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她一股怒火夹杂着不甘与这些年受过的苦难全部涌上心头，大闹了一场…大闹时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
诅咒了自己的母亲下地狱
是那样的恶毒，可她太恨了
她想让她下地狱想让她对自己道歉
这么一场过后过了两个月那个孩子没有住…此后家里又不太平了她于是听到孩子没有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是替那个孩子感到无辜的
毕竟，稚子无辜 孩子是无辜的她内心也不舒服
同时，心中又涌上了一股快感，她痛快朱兰伤心难过悲痛看到她难受没有什么比让自己更痛快的了
可能这就是报应…活该
自此以后那女人又像疯了似的将这个孩子的死全都挂在自己头上，有事没事的都拿出来提一嘴
真是够让人恶心的…
去吧能把母女做成这样，自己也是挺佩服自己的毕竟母女做仇人的并不多像这样水火不容的更不多
她真的是不能理解也不能原谅，因为不能因为她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就能把她做的肮脏恶心事 一笔勾销 更不能将那些痛苦的记忆给抹平
有一句话是没错，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冲淡并不代表会消失
被灼伤的伤口会慢慢淡化但永远不会消失伤口就是伤口受伤就是受伤
不会因为什么狗屁时间而被抹去
等自己回过神来泪水已经糊得满脸都是了
她透过门的缝隙，看到外婆吃了很多药
“我知道我自个儿的身体，再撑几年都已经是阿弥陀佛了…我不想让婕儿受苦”
“老婆子你咋能这么说，都可以长命百岁”
外婆摇了摇头眼角溢出泪水“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外婆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要是走了，把我的钱全都交给孩子是我们对不住她，是咱们的女儿对不住她，是这个家对不住她，欠她太多”
她听了这句话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声发出来连忙的往卧室走
走到卧室，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压制自己的哭声
迟郁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将床头的小夜灯给打开，看见她靠在门板上哭的不能自已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是做噩梦了？没关系的那是梦 别怕”
他的怀抱温暖 靠在那儿很有安全感
温暖的怀抱让她哭得越发厉害
眼泪已经了弄湿他的睡衣，他干脆将人抱在怀里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地毯上
她从哽咽转为嚎啕大哭，这些年有太多委屈压抑心底不能释放
在今天乃至将来，她有靠山的人
什么都不用怕
“我对不起外婆，对不起哥哥……”
“我们回床上去，要不然会着凉的，好吗？”
他花了些时间叫人哄睡，最姑娘总算是可以安心睡着，但眉头还是皱着的
他坐在床边，看着这姑娘都觉得心疼
都觉得心酸，她那么坚强那么温和那样的温柔，却没有被世间温柔以待
这样好的姑娘难道不该值得最好的一切吗？
他轻声的说“以后，我都陪着你你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深夜，外面的天越来越凉
可室内的温度依旧不减，床头依旧还开着暖黄色的灯
他依旧守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回忆往事再度崩溃
